“這幫蝦米比屁精還蠢!”
碎骨者笑了,蝦米已經掉入陷阱了。
他們看到世界殺手號直直衝向軌道站,以爲這是艦隊大規模攻擊的一部分,現在他們知道真相了,但已經太晚了。
碎骨者在破爛不堪的主顯示屏上看着不斷接近的黃褐色行星,露出獠牙。
“擦過去!”
就在世界殺手號,與軌道站錯身而過時,它忽然偏轉了一點方向,用側面撞擊着軌道站的升起的護盾。
同時,它側面的炮火發出了震撼的齊射。
軌道站的護盾在發出的一道白光後便過載了。
碎骨者轉過身去,據全息臺顯示戰艦已經通過了人類的封鎖線,那些小型護衛艦隻能呆呆無力的讓世界殺手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離開。
武器陣列的炮火偶爾會從軌道站懸崖般的側翼射出,但不足以讓世界殺手遭到麻煩,附近的分散和混亂的人類船隻也無法阻止他們。
圍繞着星球的帝國艦隊,遠程導彈陣列和軌道防禦激光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避免根本逃不過的災難,他們的火力敲掉了即將到來的宇宙廢墟的幾塊碎片,但已無法阻止世界殺手的終極俯衝。
碎骨者把目光移向船頭的主屏幕。
顯示屏只被一件事物所佔據——
碎骨者激活他的動力爪並揮手讓保鏢到通信屁精那裡去報信,而他的命令只有一句話——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儘管世界殺手在密集的炮火中失去了許多外部結構和一定的重量,但它還是穿過大氣層降落在了阿米吉多頓的主大陸上。
那一刻,所有阿米吉多頓人都看到了天空劃過的巨大災星。
隨後,在綠皮整齊的怒吼聲中,世界殺手着陸的巨大沖擊震撼了整個阿米吉多頓世界!
這次撞擊堪比小行星墜地,衝擊波造成了難以估量的破壞,煙塵遮住了陽光,雖然成千上萬的小子在着陸的災難性接觸中瞬間喪生,然而他們的損失只是碎骨者大軍中極小的一部分,不超過10%。
很快,一些綠皮認識到了這場史詩性的着陸並沒有讓他們去見搞毛二哥,碎骨者聲稱這是搞毛的保護——儘管衝擊力大部分是被泡泡盾立場吸收的。
綠皮們在經歷了這令人振奮的亞空間旅程之後,對自己還活着感到慶幸,並急於釋放他們被壓迫的侵略本性。
他們從降落的區域噴涌而出,或者世界殺手殘骸任何被撕裂的出入口涌出,反正能出去就行。
碎骨者將他的隨從們分成了五個不同的部落,每個部落由他最強大的手下控制,這些人是被他制服的烏爾克上兇殘的軍閥,他們都曾與碎骨者並肩戰鬥而且忠心耿耿。
在燃燒的世界殺手廢墟之上,碎骨者揮動了他的動力爪,發動了他的戰爭演講,啓動了由無窮無盡的綠皮組成的戰爭機器,數百萬的歡呼同時響起。
但他們現在首先要做,卻並不是進攻,而是要抓緊時間從世界殺手的廢墟上拆下一切有用的東西,拼湊出急需的戰爭機器。
第二次阿米吉多頓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世界殺手號降臨的第二天,哈米吉多頓重要的港口城市,海爾斯瑞奇巢都中,慶祝帝皇昇天節的氣氛都還未散去,街道上的綵帶和祝福條文還鮮豔無比,可街道上每個人都已都臉色凝重。
天空是灰褐色的,空氣中瀰漫着嗆人的粉塵,所有人都用圍巾捂住口鼻,或者乾脆戴上了呼吸面具。
這一切,都源於綠皮前一天的強襲降落。
降落的地點,就在海爾斯瑞奇北面六百公里的位置,從距離上來說已經不算遠了。
所以人們的擔憂不僅僅是來自於空氣,更主要還是來自近在眼前的異形威脅,這個世界自從上一次經歷戰爭,已經過去數百年了,人們對於戰爭感到陌生又恐懼。
不過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決定這場戰爭走向的人們,此刻都集中在巢都頂層的停機坪上。
一艘外形華麗,滿是黃金與裝飾品的專屬運輸機正靜臥在停機坪上,它的名字叫光榮使命,而主人則是阿米吉多頓現任總督,赫爾曼·馮·施特拉布。
赫爾曼·馮·施特拉布的家族已經統治阿米吉多頓數千年之久,其間經歷了無數場危機與戰爭,但憑藉着與機械神教不菲的關係,始終穩坐泰山。
而在停機坪的等候區,一羣身着戎裝的軍官們,正靜靜等候着。
他們有的是本地衛軍將領,也有星界軍指揮官,其中還包括了政委們。
塞巴斯蒂安·亞瑞克就在其中,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人至中年,不僅兩鬢多了幾縷白髮,整個人也沒有了年輕時的激情與稚嫩,但卻多了幾分老練與穩重。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眼中炙熱的火焰從未熄滅。
他被派遣到阿米吉多頓已經快二十年了,其間也出征過數次,但或許是因爲他的運氣確實不好,他所帶領的團每一次作戰都損失慘重,不得不返回阿米吉多頓長期休整。
現在,他的周圍擠滿了人,其中包括兩個本地衛軍將軍和四個星界軍團的指揮官,其中一個和他關係不錯,是阿米吉多頓當地衛軍186步兵團的唐尼上校。
注意到亞瑞克的目光,上校也看向了他,聳了聳肩膀,然後又轉過頭去。
和平時一樣,一小隊隨軍僕從蜷縮在通訊室角落的陰影之中,操作着通訊陣列上的如尼符文。
這時,人羣忽然有些擾動,原來是一位將軍從機艙裡走了出來,跟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穿着貼身長裙,非男非女,滿臉脂粉的僕從。
“亞瑞克政委,請。”
聽到那尖細的聲音,亞瑞克噁心得簡直要吐,但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走出隊列,站上登機臺階。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個無能的總督,明明好好開一次軍事會議就行,非得搞什麼“面授機宜”——這種習慣了密室政治的傢伙,往往都只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但討厭歸討厭,事還是得辦。
當他走進機艙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燻人的暖風和撩人香氣,等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那位“上級”正斜躺在沙發上,身上一件淡紫色鬆鬆垮垮的睡衣,乾瘦的胸口都暴露在空氣中,光禿禿的腦門上還壓着一條熱毛巾。
一旁的桌子上,只有一本帝皇聖言錄和一個透明的水杯。
看到這裡,亞瑞克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這個傢伙比亞空間惡魔還虛僞,一邊驕奢淫逸,一邊還宣稱自己要過苦修士的生活,戒菸戒酒,只喝清水,只吃乾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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