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國公還病着?”李勳問。
楊雲錫頷首,“是!”
“看樣子,朕得出宮一趟了。”李勳凝眉。
袁成行禮,“皇上是去驛館,還是……晉王府?”
這話剛出口,李勳眼底的光當即冷了下來,“混賬!”
袁成撲通一聲跪地,“皇上贖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楊雲錫行禮,“皇上已經答應了太后娘娘,允晉王殿下爲郡主擇婿,是以這晉王府的戒備彼時怕是會出現漏洞。如此一來,豈非……”
“朕也想過這個問題,太后爲何要讓晉王來爲郡主擇婿,還允了郡主住在晉王府。”李勳輕嘆,“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卓瑾心是太后的棋子,若太后不下這一步棋,李勳如何能知道她的下一步棋呢?
“當初終是朕不察,教探子知道了些許朕要撤去卓家兵權之事,以至於太后對朕耿耿於懷。”李勳眉心微皺,“話一說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朕硬着頭皮也得扛着。”
皇帝,不好當!
“更衣!”李朔走出御書房。
“皇上?”袁成急忙跟上。
“朕微服出去,不必讓人跟着。派人提前去告訴陶國公一聲,就說朕隨後就到。”李勳眸色微沉。
“可是皇上……”袁成駭然。
楊雲錫握緊了手中冷劍,心領神會。
換上便衣,李勳從偏門離開了皇宮。走出去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心上一鬆,再回頭去看巍峨的殿宇,腦子裡的記憶突然裂開少許,竟是那人回眸一笑時的豔烈決絕。
皇帝出宮乃是大事,縱然是悄悄的出宮,也是了不得的。
若然出點什麼事……
慕容德躺在牀榻上,冷着臉輕咳了兩聲。
陸良上前,“國公爺,皇上已經出宮了,估計很快就會到驛館。皇上這一招很是高明,既給了國公爺一個臺階,又給了你一巴掌。”
“若然皇帝出事,我就是罪魁禍首。”慕容德合上眉眼,“否則我就該知情識趣,早些離開京城回益陽城去,莫要辜負皇上的心意。”
陸良頷首,“那件事還沒有眉目,當日埋伏之軍到底歸屬於何人始終是個問題。若不查出當日是誰對付咱們,險些讓咱們葬身城外,即便回了益陽城,這柄刀子還是懸在國公爺的頭上。”
“到底是誰?”慕容德輕嘆,“雍王和晉王都沒有動靜嗎?”
“晉王忙着祁山秋獵之事,而雍王如今自顧不暇,因底下官兵強搶民女而被百姓告到了府衙,此刻已經焦頭爛額,連太后娘娘都知道了。”陸良迴應。
慕容德凝眉,“若不是他們,難不成是秦家?可秦國忠那老匹夫按理說做不了這樣周全的事。”
“這件事京城內外至今無人知曉。”陸良道,“所以咱們吃了悶虧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慕容德一拳砸在牀板上,“豈有此理,敢在本公頭上動土,最好別落在我手裡,否則……”
“國公爺,您說會不會是林家?”陸良問,“林太師一直稱病不朝,是不是有什麼打算?聽說太后有意將郡主許給林太師的幼子林靖安,也不知能不能成。”
“林儼那狐狸!”慕容德切齒。
小廝急急忙忙的進來傳話,“國公爺,皇上到!”
說話間,李勳已經大闊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