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趙廉義不悅,他最是瞧不起這些舞文弄墨的朝廷官員。這些人只知道風花雪月,卻不知沙場上的生死一線有多慘烈。
“分明是個女子,可這字跡卻像極了男兒,真是難得。”孟德宏笑道,“筆下蒼遒有力,姑娘好功力。”
桑榆福身,“多謝大人誇讚。”
孟德宏身爲利州的通判,如今連他都這麼說,底下的人自然都隨聲附和大讚桑榆。
然則方芷韻豈能善罷甘休,已經到了這份上,若是認輸豈非丟人丟大發?連帶着她方家的顏面,都一併丟盡。
“沐桑榆,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方芷韻厲喝。
桑榆不緊不慢的將字帖舉起,“這是我自己寫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字跡的好壞與否,交給衆人品論,方姑娘何必往心裡去?”
魏崇明忙道,“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大家都不比當真。”
“爲何不當真?”方芷韻一把奪下桑榆的字帖,“我看着字好生熟悉,恐怕不是你的真實筆跡吧!”語罷,方芷韻擡頭望着李朔。
李朔揉着眉心,瞧着方芷韻緩步朝自己走來,面部線條緊繃着。
這丫頭,真是不識好歹。
“朔哥哥,這好像是你的筆跡。”方芷韻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拆穿沐桑榆這個虛僞的女人,“沐桑榆仿冒朔哥哥的筆跡,不知意欲何爲。”
李朔冷了面色,一言不發。
桑榆上前行禮,“爺!”
“桑榆的字,是本王親手教的,自然與本王相似。”李朔起身,眸色素冷,“諸位有什麼意見大可直言,桑榆做得不好,本王會督導她好好改正。”
語罷,李朔眸色晦暗的盯着方芷韻,“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一聽說桑榆的字是李朔教的,這下即便是武將們也不敢妄議桑榆的字帖。說桑榆的字跡不好看,就意味着針對李朔。
堂堂晉王殿下,豈能隨意冒犯。
“朔哥哥這是偏心!”方芷韻不甘心,“說好了是公平競賽,朔哥哥卻在背後做了手腳,韻兒不服。”
“韻兒,莫要胡鬧!”李朔輕描淡寫。
“胡鬧?”方芷韻冷笑,“今兒韻兒輸了,是輸給朔哥哥不是輸給沐桑榆,這怎麼能算是胡鬧的呢?韻兒不過說了實話,朔哥哥就受不了了,那來日怕是沒人再敢對朔哥哥說實話。”
“放肆!”李朔冷然。
魏崇明忙摁住了方芷韻,“韻兒,這事兒就到此爲止吧,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我是衝着朔哥哥纔跟沐桑榆比試的,如今朔哥哥作弊,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吞。”方芷韻咬牙切齒,“沐桑榆,你敢不敢跟我比?不要賴着朔哥哥,不要讓朔哥哥給你遮風擋雨,有本事你跟我一對一。”
桑榆凝眉,這方芷韻還真是沒完沒了,“你要比什麼?”
琴棋書畫,前兩者方芷韻已經見識過她的厲害,所以絕對不會比,難不成是比畫畫?
然則方芷韻卻有些小聰明,竟另闢蹊徑,不比琴棋書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