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失控邊緣
什麼纔算是瞭解?
擁有一個人的記憶算是瞭解嗎?
還是和一個人有了一種不可分割的聯繫算了解?
在離天洛的心裡,這些都不是,她既沒有經歷記憶裡的那一切,也沒有和真正的凰羽淵有過多的聯繫,她一直面對的都是空城的凰羽淵!
何況她的記憶尚不完整,空缺的那部分,離天洛不知道是什麼,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重要的東西,一直都是,無論她來玖星與否,一直都是。
凰伊痕看着身邊心裡無比糾結的離天洛,想起來之前離天洛問的問題:“你是怎麼出來的?”
他和離天洛一樣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點點,突然的說:“我看到了光明,我渴望也向往的光明。”
就這個問題,凰伊痕想了很久,他一直以來都是蟄伏在凰劍雄的心裡的,暗無天日的生活陪伴了他數千年之久,突然之間見到了光亮,哪裡能不好奇呢!
“光明?這似乎有些不合理。”離天洛沒有相信他,伏魂的特性她還是知道的,除了使用禁術強行分割,沒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不合理,但我確實是出來了,而且,和凰劍雄那孫子分的很徹底。”凰伊痕幾乎是咬着牙說的,身邊的離天洛也是驚訝於他對凰劍雄的恨意。
但是見過了獄黎之後,這似乎也就不那麼奇怪了,但還是得問一嘴,八卦嘛,總要有的。
“你恨他?”
“他很強。”
僅僅三個字,裡面包含了很多,離天洛聽懂了,她甚至爲了讓自己暫時的放空了一下,還給凰伊痕來了個解讀:
“你從有意識開始,就被囚禁着,從沒有出來過,而且凰劍雄的實力一直都在精進着,他的意識也從沒有迷失過,不像阿淵那麼的失落和迷茫。”
“……”
“再者,凰劍雄也總來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只以爲獄黎的出現是阿淵的魔化,和阿淵一母同胞的他,也沒有過多的注意。”
“……”
“你之前也沒有任何的起伏,知道獄黎出現之後,你突然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到此,你才真正的甦醒。”
“……”
“儘管你醒了,但還是被壓制着,除了幾次進空城被動的出現之外,就是這次了,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一段一段的話說出來,得到的只有凰伊痕一直的白眼,這些事情,連他自己也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很煩躁的凰伊痕站了起來,看着天上的白雲飄飄,說:
“你很羅嗦!我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離天洛被這麼一問,有些的出神了:“是啊,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看着自己的手,久久的不能平靜,她的大腦在告訴的旋轉着,回憶着自己剛剛說的那些關於凰伊痕事情的來處,可是,一無所獲,她不知所措的擡頭看着凰伊痕,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我怎麼知道的?”
凰伊痕的臉冷了下來,剛剛離天洛的無措還有臉上那種對未知的惶恐,無一不是深深的在刺痛他的心,他已經把這個女人當成了他的姐姐,當成了最初的阿淵。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和當初一樣的溫暖。
他還記得,那時候,凰羽淵在最後的絕望之際,看着凰劍雄說的那一句話:
“你會平安的、茁壯的成長的吧。”
其實在這句話的背後,還有獄黎呢!!!
獄黎和凰伊痕一樣潛藏在黑暗的地方,在他們的心裡,其實渴望的,一直都是那一絲絲的溫暖,那種渴望被擁抱的感覺。
但是在那夜講見過豔孃的樣子之後,凰伊痕猶豫了,他在那種類似凰羽淵的身上,找不到一點當初的感覺,反而在離天洛這裡,找到了安慰。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知道她不知,還偏偏把她當成那個人,尋找着那個人本不存在的、熟悉的影子。
凰伊痕看着離天洛滿眼的心疼在流露,他把離天洛涌入懷裡,摸着她的秀髮,輕聲的說:“別想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離天洛很聽話的點點頭,果真閉上了眼睛,凰伊痕見此,一把抱起她,環顧四周之下,想了想,還是帶着她 一路回了豔閣,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這裡,能去的恐怕只有豔閣了吧,那裡陰氣極盛,對他們也是一個好的去處。
凰伊痕看着離天洛熟睡的容顏,轉身處了房門,他也該去充實一下自己的體力了,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虛弱了點。
可就是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離天洛睜眼了,血眸在出現一刻鐘之後,被藍色所取代,藍的耀眼,藍的好看。
離天洛面無表情的下了地,開了窗,然後在拿起被子將要喝水的時候,吐出了一口血,噴濺在了杯子裡,就是這一口血,離天洛的眼睛又在瞬間變得猩紅!
離天洛整個人都變得虛弱不堪,又恰巧這個時候,進來一個不識好歹的人。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比豔閣裡頭號得姑娘還要豔麗,離天洛認得她,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叫藍鵲。
這名字還是豔孃親自給的呢,也算是努力的姑娘了,就是有點野心勃勃的。
在離天洛第一天來到豔閣的時候,就見過她,在一羣姑娘裡極爲的耀眼。
但是耀眼歸爲耀眼,努力歸爲努力,離天洛在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講過一條規矩,她的房間,除非她允許,進去就是“死”!
這個“死”,不是說要你的命,而是讓你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時候,還沒有人救你的那種痛苦。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離天洛變了,變得瘋狂,變得不可掌控。
“閣主,我這就去領罰。”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藍鵲被嚇了一跳,她所知道的,是這房間裡沒有人才對,這女人也算是識相,看到離天洛在,說着話,轉身就要走。
離天洛眼裡的赤色更盛了,看着藍鵲的眼神都不對了:“來都來了,不坐會兒嗎?”
死亡問題,完全是死亡問題,藍鵲本來是想坐下來的,她是想要看看這個神出鬼沒的閣主到底是哪路人,這麼些年也見識過了不少的人。
但是就在藍鵲看到留了她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想退卻了,堅持要走的藍鵲讓離天洛很不爽。
她緩緩放下手裡帶血的杯子,走向了已經被她遏制住了的、滿臉寫滿恐懼的藍鵲。
這是一場實力的碾壓,也是一場單方面的較量。
“你似乎很怕我,是我的眼睛讓你害怕嗎?”
“沒……沒有。”藍鵲的確是害怕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不簡單。
“你得很慶幸,是你來了,就衝你這副皮囊,我就得留你在我身邊。”離天洛現在看着藍鵲,眼裡的意味不明,她在想,一個問題,可不可以?
“真的?你不殺——”
藍鵲瞪大了眼睛,以爲看到了希望,可惜——
“你覺得可能嗎?”
離天洛心裡有了答案:可以!
在她這裡,她就是法則,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連拖帶拽的,把藍鵲拽進了密室裡。
一個碩大的冰牀放在那裡,離天洛看了一眼,表示對自己之前的安排很滿意,正好現在派上了用場。
二話不說,在藍鵲極爲恐懼的注視之下,把她的手掌直直的釘在了那冰冷之上,沒有一絲的猶豫,也沒有一絲的叫喊。
藍鵲,已經說話不出話了!
離天洛看着鮮血在晶瑩上面綻放出花一樣的美麗,縛在藍鵲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讓藍鵲終生都難忘的一句話:“你會感謝我的。”
隨後,離天洛就坐在了那美麗之中,享受着,也接受着那美好的力量,像一種源源不斷的動力一樣在諸如離天洛的身體。
讓她的眸不再猩紅,也讓她的心裡不再那麼的躁動……
豔閣裡一個人的消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也沒有人去關注這些,他們在意的只是引人的舞蹈,還有賣弄風姿的輕紗。
一張臉的好與壞,從來就沒有那麼多的評說,藍鵲的消失被忽略,更多的恐慌在一部分人的心裡展開,卻也是不被注意的一件事情。
這裡就是這麼的殘酷,即使表面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但人心都是肉長得,也不乏很多的鐵石心腸,在誘惑的驅使下,也有可能葬送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也正是看準了這個,離天洛纔敢如此的肆意妄爲,在她用刀紮下去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接受某個人的質問。
果然,在一個可以更近距離接受日月光輝的地方,凰伊痕的臉色變了,在冥靈界坐鎮一方的狐亦楓的眼睛也睜開了,在溟冤之海里尋覓的滿星火也加快了他的動作……
還有,在豔閣裡的豔孃的眼睛也變得猩紅!
這一切,都是離天洛的一個念頭,一個想法造成的。
他們的心裡都很緊張,也很急躁,但是有一個人,很滿意,笑得很燦爛。
“你做的不錯!”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吞蝕受寵若驚,他回答道:“再等下去,她會更猶豫的,不如我推她一把來的更乾脆,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