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發愣之際,百里軒寒上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皇后看着自己兒子身上的衣服,再看夜兒的,她開玩笑道:“寒兒,你看你和筱憶穿的衣服顏色竟是一樣的,看來們兩個有緣。”
寒兒?這麼說來,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即將在嫁的三王爺百里軒寒了?夜兒的心忽然像被什麼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說不出是喜還是悲。
百里軒寒聽了這話,自然明白她在故意撮合自己與夜兒:“母后您說笑了,寒兒只不過是湊巧穿了一件和公主顏色一樣的衣服罷了,又何來緣份之說?”
說完,他目光簡單地投向這邊。發現夜兒在打量着自己。然當兩人目光剛剛接觸的時候,他卻感覺像被什麼電擊了一下似的。雖然此女子臉上繫着面紗,但光看那一雙眼睛,就足以動人心絃!
百里成哈哈地笑了起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寒兒入席,開始擺宴吧。”
“是!父皇!”百里軒寒說完,便坐到了夜兒的身邊。
兩人的靠近,瞬間讓夜兒的心跳加速了幾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坐得這麼近,即使在時代開放的21的世紀,自己也不成與哪個男子靠得這麼近過。
人一到齊,晚宴開始,歌舞昇平。
這時,一名身穿深紫色衣服的女子從臨桌處站了起來:“今日難得大家這麼開心,不如就讓妾身爲大家彈奏一曲吧!”
夜兒聞聲,轉臉投向這邊,只見那女子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脣絳一抿,嫣如丹果。
皇上笑意盈盈道:“靈曦的曲藝向來精湛,難得你肯在衆人面前百表演,那是大家的福份,准奏!”
“謝皇上!”慕靈曦自信滿滿地走了出來。蓮步走到衆人面前。舉止優雅,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琴聲優揚,每一個韻律都動人心絃,敲擊在人的心頭處。
一曲終後,立刻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讚賞:
“好好好!彈奏得實在是太好了!”
“微臣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麼精彩的曲子了!”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
慕靈曦得意地承載着來自衆位大臣的讚美,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夜兒這邊。要知道如果不是她突然插只腳進來的話,那麼自己可就是百里軒寒的正室王妃了。可是現在,她一進大門,就搶走了正室的頭銜,這叫自己如何甘心得下?
回到座位後,她轉臉看着夜兒,淺笑吟吟道:“今日我們爲王妃姐姐接風洗塵,妹妹聽聞姐姐琴藝了得,不知道姐姐能否表演一曲?讓大家開開眼界。”
身邊的茉莉看了一眼夜兒,心裡面不由得一緊,這個慕靈曦大肆光彩之後提出這樣的要求,擺明就是故意想讓人難堪。夜兒只不過是一屆醫女,又怎麼可能熟識琴棋書畫?
好在夜兒在皇宮裡呆的時間也不少,自然知道大公主的學識,於是她莞爾一笑:“筱憶才疏學淺,說到技藝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妹妹呢?”
慕靈曦咯咯地笑了起來,夜兒越是後退,她越是緊逼:“瞧你說的,妹妹聽聞天燁王朝大公主,不得長得國色天色、傾國傾城。而且曲藝更是出衆。去年的彈奏大賽就打敗了臨國的所有公主,如果此此佳藝才疏學淺的話,那像妹妹我這樣的水平豈不是班門弄斧了?”
一提到去年的彈奏大賽,夜兒和茉莉的臉色都不由變了起來。因爲那場才藝比賽,大公主雖然贏了,卻是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當初她找了個琴師在幕後彈奏,由她在前面表演。那次比賽落幕後,原本可以瞞天過海的,豈知後來有個太監酒醉之後說出了實情,故此一石擊起千層浪,衆人紛紛猜測着大公主到底會不會彈奏。
如此轟動之事慕靈曦自然不可能打探不出來,如今當着這麼多人面前提出這樣的要求,擺明了就是想要羞辱人。那話雖是笑着說的,可聽起來卻如帶着針刺。
夜兒仍是不慌不忙道:“妹妹過獎了!那隻不過是一場小小的競技而已,不足爲奇。”
慕靈曦想想又道:“既然你說你彈奏彈得不怎麼樣,那本宮也不想爲難你,不過琴棋書畫你總會一樣吧!”
夜兒盈盈一笑:“筱憶父王向來秉着女子無才便是德教育兒女,所以的確無一精通,還請大家不要見笑!”
語音剛落,旁邊又一女子驚叫起來:“啊?不是吧!姐姐你一纔不具,不怕哪天因爲抓不住王爺的喜好而遭受冷落嗎?”
這樣口無遮攔的話也敢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可見這女人絕非一般,既然稱自己爲姐姐,那就說明她也是百里軒寒的妻室之一!想不到在這種重要的場合裡,百里軒寒竟然帶了那麼多妃子過來,是那些女人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還是另有所圖?
轉過頭來,她偷偷看了百里軒寒一眼,發現他拿起酒杯輕噘了一下,粟色的眸子平靜得彷彿一池秋水,讓人無法洞悉他的內心世界。
輕笑一聲,夜兒依舊不慌不忙地道:“妹妹說笑了,想抓住相公的心,豈在一藝一技?王爺如果真心喜歡筱憶的話,自然不會嫌棄筱憶手粗腳笨。”說完,她轉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了百里軒寒一眼:“夫君,你說是吧?”
百里軒寒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把問題丟給自己,有了自己替她撐腰,身後那幫女人民自然就不敢如此放肆處處刁難了。況且如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自然不可能不給擡階她下。要知道不給她面子也不等於不給自己面子。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
百里軒寒燦然一笑,然後“百般疼愛”地回話:“愛妃所言極是!”
夫君?愛妃?都還沒正室成親呢,就叫得這麼親密了,看着他們兩個眉來眼睛,含情脈脈,只怕沒把剛纔兩個女子活活氣死。相比之下,那些她們身懷絕技卻還要每天絞盡腦汁與他人爭寵,顯得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