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辰沒說的話,楊炳雄很清楚。
他的輕描淡寫,也只是在言語之中,最理想的方式自然是自己出面,本土的事情由本土的人來解決,別把事情弄到一種大家都無法掌控的局面,這小子骨子裡還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都已經混到了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能夠有如此彪悍的戰鬥風格,楊炳雄除了佩服之外就是對自身的審視,幾年的平靜生活,真的已經讓自己血液漸冷了嗎?
“小辰,這件事,你不用出面了。”
“知道了,叔。”
兩人心照不宣,事情鬧的是挺大,可處理方式呢?完全可以很簡單,歸根結底有一條——誰也沒法證明張景佑身上發生的一切是楊以辰乾的,而楊以辰在莊園受到了侮辱卻是實打實的。
這文章,對於楊炳雄是大有可做,沉寂數年可不是什麼都沒幹,在社團前面的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他不開口則以,真要做點什麼,社團就算時爲了自身利益也會支持他,暫且不管以後會不會制約他的權柄還是如何。
錢,在寶島當前的社會形態下,作用最大,區別就在於你能夠拿出多少錢,這數量能否到達一個讓人崩潰的境地,張家如何,寶島少一個張家沒什麼大不了,可前面控制着很多臺前政客的社團如果損失了楊炳雄控制的公司,那麻煩可就大了。
啞巴虧,張景佑想不吃都難,現在唯一要看的楊炳雄能辦到什麼程度,不然以後總有人對楊以辰或是他身邊的人做小動作,作爲一個藝人和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楊以辰就是靶子,這也是他如今做事唯一忌諱的地方,不然,這件事有一個更簡單的解決方式,鳳凰在外面。隨時能調來足夠多的高手,在一羣職業僱傭兵的面前,張家那些保鏢就是形同虛設。
劉敏送走了林芝玲,楊以辰當天就出席公衆場合。在萬衆矚目之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內,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十五億的傳說現在就是楊以辰的標籤,狂砸十五億來揚名。本來這件事會在寶島至少風光幾個月,大家會在私下裡不止一次的議論這件事,奈何後半夜張景佑失蹤一事,如今纔是寶島一定層面上最大的新聞,張家子弟叫人家給弄得精神失常,阿菊徹底殘傷,這臉丟的,一下子就將十五億的新聞給秒殺掉。
外面現在說什麼的都有,亂成一鍋粥,稍微有點消息渠道的。都會對此事在私下裡議論互相探討,以求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辛秘,然後再拿出來到第三方那裡去炫耀自己的消息靈通。
黃昏時分,一亮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剎車停在了電視臺的門口,這可不是大門口,而是院內辦公樓的門前,楊以辰一身簡約休閒裝的裝扮,從內到外透着一股子氣質,十五億的氣質。
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今天楊以辰就高調亮相約侯培岑的晚飯。不少人都覺得這楊以辰太放肆了,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有人報復,還敢隨便跑到大街上來?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楊炳雄下午就趕到了社團,當着社團內諸多的大佬直言不諱:“我一貫不喜歡說廢話,話只說一遍,你們要說我侄子跟張景佑遇襲失蹤有關,那好,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我楊炳雄不是擺設。”
掌握着公司財務大權,楊炳雄不開口大家覺得他是個隱形人,就這一開口,立時既是天下誰人不識君,整個社團內部先是統一了口徑,龍頭召開了內部的大佬會議,開會之前嗡嗡嗡嗡說什麼的都有,什麼楊炳雄不該開口作爲社團大佬應該以社團利益爲先,什麼交出楊以辰來平息張家的怒火之類的,所處位置不同內心裡利益的不同,讓他們說着不同的話語,可當這會議一開,當楊炳雄講過話之後,第一時間,口徑統一。
“我阿雄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不在江湖上行走了,大家也沒把我當回事,不要緊,我根本不在意,就是有點事我想讓大家給我解釋一下,人家是什麼意思?”
“我的侄子,別的身份不說了,我阿雄的侄子,現在都淪落到被人當做玩物的地步了?是外面覺得我阿雄已經老了嗎?我現在穿着西服每天上班人人都說我是大老闆,大不了這老闆我不做了,我也不管社團要人手,我自己來就行,我得跟他們說道說道,是我阿雄不行了嗎?拿我侄子當玩物來玩耍!”
楊炳雄很聰明,他知道說別的沒用,抓住一點玩就行了,什麼張景佑被綁架一事,隻字不提,那件事跟我沒關係,我提他幹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昨天那些小朋友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家裡的意思,我楊炳雄要是不行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證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龍頭,公司的事,您馬上找一個人管吧,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公司的總經理了,我手下雖沒有多少人,但辦這件事,還足夠用……”
後面的話楊炳雄都不用說出口了,龍頭直接就打斷了他,說得輕巧,他將公司的事一扔,誰能接手?明的暗的生意錯綜複雜,公司這幾年被他經營的雖說不是鐵桶一塊也差不了多少,換一個總經理容易,公司所有的運營就會陷入到混亂,尤其是一些地下的交易,混亂一天,損失就不止八位數,這要是楊炳雄撂挑子半個月,公司還沒有辦法完全捋順所有關係,那得損失多少錢?
孰輕孰重,大家拎得清,楊炳雄平日裡不說話大家覺得他沒什麼,真要沒了他,都不用去嘗試,用腦袋一想都會感覺到頭疼,作爲社團一方大佬,不能說社團不重視他,只能說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龍頭等少數幾個人,都太過輕視於他。
社團外,楊炳雄這一次可不是隨便帶兩個保鏢而來,這幾年他在公司的發展中壯大了自己,這種事在一般正常公司是大忌,但在社團裡就是正常事,我壯大怎麼了,我只是在壯大社團而已,誰說這些人聽我的就不聽社團的安排了?
他們,也是社團的人,就像是你們這些大佬下面都有自己的小弟一樣,社團拿錢養着這羣人,名義上他們也是社團的一份子,實際上他們哪一個不是聽從你們的號令,我楊炳雄也一樣,爲了社團着想,我花錢爲社團培養一羣戰士,現在我阿雄讓人給侮辱了,我要報仇,這羣傢伙以後可以不花社團的錢了,我個人承擔。
一切,都是說得好聽。
這羣人乘坐車子一到社團,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這羣傢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打手,一個個揹着行囊,臉上陰沉着,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煞氣,有人近距離看到了那些行囊內的東西,一個背囊就是一整套的單兵作戰裝備,儘管沒有真正的軍人那麼誇張,但如果是熟悉僱傭兵的人,一定能夠認出,這配置就是給僱傭兵使用的,在外出作戰時,這一個揹包至少能保證他們三天不需要任何的補給。
三十多人,乘坐一輛大客車,停在社團大本營的院子裡,三十多人按照楊炳雄事先的吩咐,下車等候,是龍是蟲,是騾子是馬,擺在這一看差距就出來了,社團內的一些暗哨佈置,不到一分鐘就被這些人發現,從他們分批佔據的院子位置來看,真要有一個戰術厲害的專家,結合社團的防禦體系一看就能知道,這羣人一旦遇到任何的意外,會在三十秒之內控制整個院子,社團的防禦體系,在他們的面前形同虛設,那些打手們身上放置的短槍,平日裡給很威風,但在這羣人的面前就像是孩子的玩具一樣,根本就提不起來。
楊炳雄襯衫釦子解開三顆,在會議上一拍桌子,什麼都別說了,老子還是江湖人,江湖人要什麼,最在意什麼?
面子嘛。
作爲他的侄子,昨天晚上叫人當着玩具給耍了一把,最後他雄哥還要顧及社團的整體利益,讓侄子撤了下來委屈了兒子,今天拿出這種我要討個說法的態度,無可厚非。
“阿雄,這件事,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我們現在就想知道,張景佑被綁的事情,跟你和你的侄子有沒有關係?”
低了一回頭,勢必不能讓楊炳雄再低第二回頭,他掌管公司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每年給公司創造讓人眼紅的利潤,一年一個臺階公司發展壯大,平日裡他不說話大家沒什麼感覺,真怒了,你會發現,公司還真就少不了楊炳雄這個人,哪怕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也能夠接手公司,但在一個不配和你的體系下,你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整合一下,這段時間的損失,算誰的。
“沒關係,別屎盆子都往我們身上扣,我在這裡給大家放句話,我侄子和他身邊的人,擁有着自保的實力,這一次人家給了我這個叔叔面子,下一次……哼,阿祥,有些話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告訴大家,他能做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