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戰到結束,前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戰鬥中,楊以辰負責的是火力壓制,這樣近距離的戰鬥,他多數時候不是狙擊手只是偶爾客串一下過過癮,也不需要他做狙擊手,他只需要快速移動中不斷扣動扳機對敵人進行全面火力壓制即可,就像是影視劇中演的那樣,子彈瘋狂在戰場呼嘯,打的卻不是敵人而是所有的障礙物。
打掃完戰場之後,烏鴉纔開楊以辰的玩笑:“你真的是演員,打仗都像是演戲,子彈不受限制的突突,是不是很過癮。”
迎接他的,是楊以辰的一腳,撇着嘴,他是老大的不爽,不爽也沒辦法,誰叫自己實力不夠呢,只能做火力壓制,人家那兩位完全就是點射,如果此刻有全景攝像機,拍攝下來的畫面肯定不那麼好看,會讓人覺得太假了,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兩人都是點射,兩槍打不中人的時候少之又少,三槍之內不放倒一個敵人的時候沒有,哪裡有總是打在障礙物上或是打飛的子彈,那麼多年的槍法不是白練的,移動靶槍槍十環,到了戰場上只要經驗豐富起來,扣動扳機就是要命中目標的,烏鴉和美仁坦言自己也不是神槍手,在這樣的戰鬥中,從來都是瞄準身體打,這就等於一槍只需要上靶就行,根本不需要去追求命中靶心。
這戰鬥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活人打靶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美感而言,在他們的世界裡。實力的絕對差距在沒有範圍攻擊的武器之時,是不可跨越的鴻溝。就如同壯漢拎着棒子進了幼兒園……
“這批人的實力不錯,看來楚家是真花了大價錢。在僱傭兵的圈子裡,真正的精英,是不會給人做安保的,能僱傭到這種級別,花的錢不會少了。”
美仁戰鬥時,在楊以辰面前時,都不會是那種讓人望而生噁心感覺的死-變-態,爲了讓自己在山林戰之中不至於暴露目標,最喜歡的大紅大綠裝束也脫掉了。換上了迷彩服,整日裡對自己的儀表也不在意了,完全就是一個戰士的模樣,讓楊以辰對這兩人的瞭解更深一層,對他們也更敬佩幾分。
能在僱傭兵、戰士這個序列裡到達頂級層面的人,可以說與那些獲得諾貝爾的人,是並行的兩條線,只不過他們沒有得到改變衆生的機會,所以也就不夠偉大。諾貝爾的傢伙們是靠着腦子吃飯。將頭腦做到了最巔峰;最強戰士,是將身體和戰鬥本能做到了巔峰,以這個角度來進行評判,雙方其實並沒有差距。
“躲起來兩天。要剮,那就得有耐心,身上的疼痛只是很小的一方面。精神上的折磨纔是千刀萬剮真正的精髓,辰仔。你這個皇帝,可能要延後一些時間才能演了。”
“沒關係。先拍別人的戲份,一部戲裡,沒有我戲份的戲,很多。”
享受人生之時順便實現自己做一個最頂級用帝級來形容的大明星夢想,主次輕重楊以辰已經漸漸捋個清楚,現在的生存狀態他很喜歡,沒嘗試過,充滿了新鮮感,再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一個說法,即便是回去拍戲,他也拍得不順心。
轉了一圈,距離此處十公里之外的一座山,八個人暫時在這裡休整,二三三的分隊,那五個人分成兩個隊,跟楊以辰三人,形成三角陣,互相能夠以望遠鏡看到對方所在區域的動靜,除非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幹掉他們,否則一定會引起其他兩個小隊的注意。
生火也只是在晨露和夕陽西下擦黑的時候,悶住火,只冒出一點菸,用火將肉悶熟,一點點的煙也因爲兩個時間段,遠眺的視覺差異而散去空中。
風餐露宿,揹包上捆綁着的毛毯拿下來往身上一裹,要是有山洞還好,到了晚上生火取暖還能擋風,沒有山洞,那就只能是隨便找個避風的地方,或是乾脆就找一個樹杈,一縮一窩,這一夜你要不睡覺是折磨,睡了覺更是折磨,熬過來到了早晨,清冷的風刺骨,一陣陣的不舒服和身體肌膚表層的粘稠感,讓你恨不得馬上洗個熱水澡,好好衝一沖泡一泡,舒服舒服。
有樂趣,就必然有爲了樂趣付出的代價。
每天早上,楊以辰最喜歡的就是做一些大幅度的身體訓練動作,讓這一夜僵硬的身體重新活絡起來,呼吸着純粹自然的空氣,偶爾還能觀察到一些昆蟲的生活,身上有着那特殊的塗抹顏料,毒蟲蚊蟲都會躲避,無須擔心你身邊什麼時候爬出來一隻蜈蚣或是毒蛇。
要想刷牙,就只能是期待着找到乾淨的水源,或是有條件用加熱消毒,不然你最好忍受一下,嚼嚼口香糖,漱口你都捨不得有時候,倒不是三人的條件真的艱苦到這種程度,是楊以辰有意要以最嚴格的方式嘗試一下,他其實都打算嘗試一下那些被烏鴉和美仁稱之爲蛋白質補充的活物蠍子之類的東西,後來想想也就算了,沒逼到那個份上,自己主動進入這樣場景也難以會有那樣的畫面,真要是逼到了絕路逼迫到了這種狀態,到時候再說。
吃點苦,體驗一下生活,現在如果讓楊以辰再去拍一部類似特種兵、僱傭兵、殺手之類的電影,他有更深的體會,會在觀衆喜歡的橋段之中加入更多真實的東西。
真實,永遠都不會落伍。
很多時候,真實反倒是一種新奇,因爲大多數人根本就看不到那個人羣的真實狀態,一旦有一天有人把真實拿了出來,你反倒覺得非常的新奇,根本就沒有見過。
從早到晚,楊以辰等人幾次在不同方向靠近過湖邊別墅,經過昨天的事情,楚家又請來了更多的人,外面叫囂着,這邊嚴密防守着,與此同時去找更多的強者爭取僱傭來。
楚景然擺出了一個我要跟你光明正大決一死戰的擂臺,楊以辰沒理他,沒有迴應,人你也找不到,我也沒說要跟你如何?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方式反倒把整個楚家給弄懵了,還專門找人聯繫楊炳雄,希望可以談一談聊一聊,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世界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談的,不能談的唯一理由就是你所付出的代價擺上桌的籌碼,還沒有讓對方心動。
楊炳雄也沉得住氣,就是一句話:“我現在也聯繫不到辰仔。”
誰都知道他是在應付,偏偏人家應付的你就沒什麼話說,從頭至尾大家所謂的都知道是楊以辰在做,那是有着九成九把我的猜測,誰也沒有真實看到楊以辰動手了,誰也沒有聽到他迴應要對此事進行報復了,別拿他失蹤說事,到張清新口中,辰仔出去度假了,又噎得你想要罵人卻又沒地方開口。
肯定這兩個字,你永遠都需要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否則就只能是猜測,人家就不迴應你,你也沒辦法。
楊以辰失蹤,楊炳雄裝傻,兄弟集團方面,在張清新的主持下,那更會玩,整天都在扮演一個弱者的角色,扮演着一個被欺負的角色,就差沒有哭天抹淚了,藝人們今天發燒明天頭疼,晨光號今天休整明天翻修,最噁心的是張清新以兄弟集團的名義,分別給沿海很多部隊進行了軍民共建的捐贈,說是互助,其實就是捐贈。
往日都是有所圖,這一次,純粹就是張清新玩噁心的,他看似是在噁心着沒能領海安全晨光號遇襲的事情,實則是在噁心那些看熱鬧的當事人和息事寧人想要得過且過的人。
雖說這件事是衝着楊以辰而來,但你們也在船上,危險與你們也是擦肩而過,這時候不要求你們站出來出一份力,至少你們聲援一下總可以吧。
還有那些想要大事化小的人,你們想要安定平和沒毛病,那我們也想要靠着自己本事出口氣,你兩不相幫,我都懶得站出來噁心你,怎麼地,我們吃了虧,還要咽回去不成?
第三天凌晨時分,槍聲再次在湖邊別墅響起。
槍響的時候,楊以辰等人,已經摸到了別墅的邊緣,這一路上,留下了數十具的屍體,槍一響,他們不是沒得打,忠實的按照千刀萬剮的策略,我都不着急一次滅了你,就慢慢玩,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八個人玩了,鳳凰已經上島,明天就會到達,到時,會更好玩,你楚景然說擺擂臺就擺擂臺,我同意了嗎?你想明着來,我偏偏不按照你說的玩,就暗中捅咕你,看你能消耗多少,之前一直說消耗天地傳媒來消耗寶島的幾大家族,現在直接消耗你楚家,看你有多少錢請人,看你有多少錢去將一具具屍體處理掉,看你有多少錢一直襬平此事,亦或是你楚家最後,報警?
會報警嗎?
要是報警,那就真的好玩了,雪中送炭之輩難有,落井下石之人常在,在晨光號上陳美熙聯繫的那批人,不就等着對楚家落井下石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