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泰憲被叫進了急救室內後，一戰區司令部徹底羣龍無首，衆將官、軍官，全部被滕胖子拉到了大型會議室。
大廳內，接打電話的聲音嘈雜地響着，滕胖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續吼了幾聲，也沒什麼效果。
……
足足二十分鐘後。
顧泰憲走出急救室，皺眉衝副官問道：“人呢？”
“都去會議室了。”
“我……我去洗把臉。”顧泰憲指了指衛生間。
副官聞聲立即跟了上去。
又過了兩分鐘，顧泰憲走出衛生間，接過副官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隨即才走向會議室。
大會議室內。
“你確定一下，自衛軍那邊的具體調動路線。對，確定完給我打電話。”
“有多少人？那麼多嗎？你確定？”
“……！”
嘈雜的室內，絕大部分的人都在拿着電話，不停的與外界溝通。
“吱嘎！”
門開，顧泰憲走了進來，屋內瞬間安靜。
“電話都掛了。”顧泰憲一邊走着，一邊喊了一聲。
衆人聞聲立即照做，並且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
顧泰憲直接在首座落座，話語簡潔地說道：“司令打了麻藥，正在手術，他暫時肯定是沒有辦法指揮後續工作了，我暫時代他行使司令權利。”
“司令傷勢怎麼樣，嚴不嚴重？”
“司令有說後續事件怎麼處理嗎？”
“……！”
幾個將官帶頭問道。
“彈片打進了腹腔，有出血，但軍醫說手術進行的還算及時，”顧泰憲冷靜地回道：“問題應該不大。”
衆人聽到這話，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
“顧軍長，我有話就直說了。”一名師長話語耿直地說道：“區內的人是有備而來的。”
“你說說你知道的情況。”顧泰憲點頭。
“一個小時之前，城區衛戍旅已經全面收縮到了燕北北側，兵力大約有七千。”師長皺眉回道：“自衛軍從新陽大營返回，總兵力兩萬。”
顧泰憲抱着肩膀看向衆人，依舊沒有回話。
“還有，”司令部參謀長也插嘴說道：“燕北十四家安保集團，傭兵集團，在二十分鐘前，集體對外界宣佈，接受八區自衛軍改編。十幾家加一塊，大約有三萬兵力。”
“有三萬這麼多嗎？”一名高級軍官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多不少。”參謀長點頭應道。
“這批人都是酒囊飯袋，真打起來，三萬不頂五千有用。”滕胖子面無表情地回道。
“不，老藤。”參謀長擺手回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股部隊是有正規軍的戰鬥力的。這十幾家安保，傭兵集團，在近兩年左右，經常以聯合活動爲由，進駐自衛軍北大營。說白了，那裡就是給他們訓練新兵用的。”
衆人聽到這話，臉上都沒有意外之色，只在私下裡激烈討論了起來。
結婚之前，秦禹來過八區，跟顧言見了一面，當時他就發現燕北市中心多了好多安保公司和傭兵集團，當時還順口問過顧言。
現在細細想來，一切風暴都不是平地而起的。
“參謀部還有別的消息嗎？”顧泰憲問。
話音落，一名參謀起身回道：“有！二戰區415師，郭玉的新1軍，以及二戰區空軍指揮部，總政軍事情報局，總政直屬第一野戰師，直屬第八混成旅，直屬139團，直屬駐防一團，二團，同時對外宣佈，本部部隊歸燕北最高行政機構領導。”
衆人聽到這話，一片譁然。
“他媽的，燕北的幾聲槍響，讓這幫狗艹的東西全跳出來了。”
“這得有多少人啊？唐慶元和張秘書長這倆王八蛋，準備的也真夠充分的。”
“是啊，郭玉上個月還跟我喝酒呢，一個勁兒的對咱一戰區示好，說堅決擁護顧司令。這他媽的，原來他是對面的人。”
“先期發力，就這個牌面，我們的形勢嚴峻啊！”
“我有一個提議，顧司令在沒有康復之前，我們必須要按兵不動。不然這麼多部隊打起來，那將是什麼樣規模的混戰？！”
“……！”
大會議室內，嘈雜之聲再起。
“嘭嘭嘭！”
顧泰憲拍了拍桌子，面無表情地喊道：“菜市場啊？都安靜一下！”
衆人聞聲，立馬錶情不一地閉上了嘴。
顧泰憲扭頭掃了一眼衆人：“還有消息嗎？”
“咱們自己軍情的人說，林耀宗在槍戰發生的時候，在老長官的別墅裡待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在跟張秘書長談話，”司令部參謀長皺眉說道：“並且有很多總政的幹部陪同。”
“那明牌了啊，林耀宗能去那個別墅，就已經證明他是親近黨政和張秘書長的。”一名中年插手說道：“如果二戰區的林家站隊……那局面將會對我們非常不利。”
顧泰憲手指輕點着桌面，表情依舊不變地問道：“還有消息嗎？”
室內安靜，沒人搭話。
顧泰憲等了數十秒後，直接起身說道：“命令我第一軍，全線向燕北挺進。老藤的師在燕北南側集結，於一小時後，對衛戍旅展開進攻。”
衆人聞聲怔住。
司令部參謀長立即起身：“老顧，進攻決定你要三思啊！光是二戰區和總政那邊站過去的人，就至少能掌控六到七萬的兵力。而我們有三個師在外面，一旦開火……再就沒回頭路了。”
“從他們先開槍的那一刻起，這事兒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顧泰憲雙手扶着桌案，話語簡潔地說道：“沒錯，黨政碼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他們的財力，和桌下的運作能力，搞到這個牌面也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兒。但是！你們準備這場仗，也至少有五年了吧？！安保集團，傭兵集團，再加上二戰區的幾隻邊邊角角的部隊，和剛成立沒幾年的自衛軍，就這幾頭爛蒜綁在一塊，它又能怎麼樣？！老子放着西北的三個師不動，就給我以現有部隊，打他的十萬加。林家不插手也就罷了，但凡他們敢動一下，老子連他一塊揍！”
“這話說的對！”滕胖子第一個站起身，話語非常簡潔地說道：“我先打。我的師除非全部戰死，不然絕不下戰場！”
話音落，一戰區所有高級將領，在沒有顧司令的親自指揮下，集體向顧泰憲敬禮，表明立場。
……
十五分鐘後。
滕胖子師的炮團率先開火，時隔近六年後，再次炮擊城防衛戍旅。
戰鬥打響後。
顧泰憲命令司令部用自己媒體通電八區：“固守西北，以保國門，東進討唐，肅清叛軍！”
凌晨兩點多鐘。
秦禹離開急救室，被顧泰憲接見。
“混成旅能動嗎？”顧泰憲問。
“除顧家外，任何人都不能動。”秦禹毫不猶豫地回道。
顧泰憲拍了拍秦禹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半小時後，秦禹在身受槍傷的情況下，乘坐直升機返回川府，並且第一時間撥通了歷戰的電話，話語簡潔地說道：“集結部隊，準備進京從龍，率兵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