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酒吧內響起了掌聲，可可笑着站起身，將麥克風和吉他還給了樂隊，邁步了下了表演臺。
“哎，您好女士。”服務生攔住了可可的去路。
“嗯，怎麼了？”
“那邊有另外有一位女士叫您。”服務生指着角落說道：“她想請您喝兩杯。”
可可順着服務生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了一位同樣穿着黑色風衣的女人，在衝着自己的擺手。
“好，謝謝你了。”可可衝着服務生點頭，返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酒和隨身物品，邁步來到了酒吧角落：“哎，孟璽還是跟你說了？這個大嘴巴！”
林念蕾看着可可：“唱得挺好的，沒想到你在音樂上還挺有天賦的。”
“嗨，胡亂唱唄。”可可彎腰坐在林念蕾對面，很自然地倒了杯酒，輕聲衝林念蕾問道：“我一直在想，王博士爲什麼會改變主意，沒想到是你打了招呼，我很意外。”
林念蕾看着她：“你不用埋怨孟璽，是我逼着他說的。”
聽到林念蕾親口承認，可可心裡的很多疑惑都解開了。對於王博士這種人來說，他們骨子裡是有堅持的，即使孟璽目前在三大區位高權重，但涉及到那類軍工技術的輸出，人家也不一定會答應。
但林念蕾出面那就不一樣了，她不但代表自己，也代表了林總督和秦老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的態度已經等同於最高層的某種決定了，所以王博士突然改變想法，也不難理解了。
可可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心裡反而踏實了不少，起碼不用再考慮王博士的動機了，所以笑眯眯地問道：“喝點？”
“好哇，喝點！”林憨憨爽快地點頭。
這兩位女人雖然同在川府，也在十幾年內同屬一個陣營，但其實彼此之間的交流並不多，甚至私下裡都沒怎麼聊過天。
這其實也是一種默契的迴避，兩位女人心裡都有數，但卻從來沒有因爲個人情感問題，造成川府團隊的內部動盪。
燈光昏暗的酒吧內，兩位女人之間顯得有點冷場，只相互撞杯喝着酒，卻沒出現什麼交流。
或許是林念蕾感覺到這種氣氛很怪異，所以喝了一會後，率先挑起話題：“……孟璽沒有把具體計劃告訴我，我想問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沒跟你說，其實是好事兒。”可可俏臉紅暈，仔細斟酌了一下回道：“你甭問了，總而言之，我是不會幹出有損三大區，有損……川府形象的事。”
林念蕾眨眼看着她：“你是想說，你不會幹出影響他形象的事吧。”
可可斟酌半晌，沒有正面回答林念蕾的問題，只淡淡地舉杯說道：“喝酒吧！”
林念蕾也沒有追問，舉杯與可可撞了一下，仰脖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林念蕾的俏臉也漲紅了起來，她用手腕上的皮筋豎起頭髮，一邊給可可倒酒，一邊低聲說道：“好，我信你的話，所以你的計劃我不問了。不過……你也別參與了，我找人來把剩下的事情幹完，你覺得怎麼樣？”
可可歪頭看着林念蕾，俏臉掛着微笑：“你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怎麼說？”林念蕾有些愕然。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幹不幹這個事情，能不能幹成，都沒想過讓誰欠我的，更沒想過用付出去綁架誰。”可可直言說道：“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林念蕾將酒杯推過去：“你繼續說。”
“其實沒什麼可說的，蕾蕾，你來找我的意思，我明白。”可可笑着端起酒杯，話語簡潔地說道：“我呢，只跟你說一句話，你繼續當你的秦夫人，我繼續做那個在江州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於瑾年。”
林念蕾聽到這話怔住。
“……我們喝酒，好嗎？”可可笑着說道。
林念蕾看着她，爽快的與她撞杯，繼續再喝。
不知道多了過久，酒吧內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兩位女人也喝多了，但卻沒人敢過來撩騷，因爲她們的左右兩側，坐了八位不喝酒，也不怎麼說話的壯漢。
酒勁兒上涌，二人之間反而沒那麼拘謹了，林念蕾提議出去走一走。
可可欣然答應，兩個人女人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酒吧。
清冷的街道上，林念蕾突然摟住可可的脖子，衝她問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嗝！”可可打了個酒嗝，費解地看着她：“此話怎樣？”
“沒有我，你就不會離開川府啊。”
“哈哈！”
可可大笑，執拗地搖了搖頭：“我走……不是因爲你。”
“你別跟我說，你是不屑於爭搶。”林念蕾俏臉漲紅地搖頭：“這話說出來狗都不信。”
“當然也不是嘍。”可可目光呆滯地搖頭：“也挺簡單的，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最後搞成一地雞毛。”
稍稍停頓了一下，可可扭頭看向她，怔怔地說道：“……我不爭。”
林念蕾沒有回話。
“眼下這個事，恰巧會很有效，恰巧我能做。”可可輕聲說道：“……九江之戰過去後，一切塵埃落定。”
“我能幫上什麼？”
“讓王博士儘快做完技術。”可可笑眯眯地說道：“他弄完，我就走。”
林念蕾看着她，緩緩點了點頭。
可可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誰問都不能說。”
“……！”林念蕾抿了抿嘴脣，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很好奇，按照我從別人那兒瞭解到的你來看，你應該是堅決反對這種事情的。”可可也費解地看着她：“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主動幫忙推進這個事。”
林念蕾看着她：“因爲我也變了啊。其實爲了他，我變得挺多的。”
“你那麼驕傲，也變了呀。”可可笑了。
“……都變了。”林念蕾坦誠地點了點頭。
“我回去了。”
“嗯。”
“再見。”可可退後兩步，衝着林念蕾擺了擺手。
“等一等！”林念蕾喊了她一聲，心情複雜地說道：“你別出事哦，我不想……！”
話說一半，林念蕾制住了自己想說的話。
可可笑着回頭，看了她一眼，果斷離去。
……
次日。
維斯布魯克返回四區，帶回來了最新的南部軍事戰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