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辰夜大吃一驚，皇朝之中，竟然存在着這樣一股不爲人知的力量，難怪皇室的力量不怎樣，卻能威懾整個皇朝。
震驚之後，辰夜望着老爺子的目光中，頓時有着無比森寒的意味在涌動着：“爺爺，您這樣做，是否，也是因爲這股力量，所以．．．．”
“不錯！”
辰老爺子沒有否認，神情，也是凝重了起來。
辰夜突然懂了，面對着一股，自認無法超越的力量，那麼，在這力量之前，人就會覺得無力，進而生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當這股力量壓迫而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選擇了放棄堅守，如前世那般！
老爺子不該是剛剛纔知道皇朝中存在這樣一股力量，既然早就知道，如果真的無法反抗的話，那麼，許多次，老爺子就不會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那般強大的自信．．．．
當初自信，而今卻又放棄．．．．這實在讓辰夜有些不懂，究竟這是真實的事情，還是老爺子爲他自己找一個藉口？
“爺爺，這股絕對震懾力量，到底是什麼，人，或物，還是？”
“其實，這股力量，你早就與之打過交道，乃是天一門！”
“竟然是他們？”
辰夜頓時失聲！
這股絕對震懾性的力量，居然就是天一門．．．．辰夜萬萬沒有想到！
與雲太虛一戰後，辰夜知道，皇室隱藏着太多的力量，大名府外，和雲太虛以及沈一山等人再度偶遇，這才讓辰夜知道，他們是天一門的高手。
但即便是這樣，辰夜也只是認爲，天一門在幫助當今皇室，絕沒有去想太多。
自知道了天一門後，辰夜就想過，會不會是因爲這個強大的勢力，而逼的老爺子面對皇室屠刀，而無奈的放棄了。
沒想到，這是真的！
可辰夜仍然不能理解，老爺子早早就知道了天一門，爲何到了最後，才選擇放棄呢？
“夜兒啊！”
辰老爺子重重一嘆，道：“你可知道，其實聖主爺，老夫，以及老林，都是出自天一門下。正是這樣，皇室與我辰家的一些絕學，彼此都是了若直掌！”
辰夜再度大驚，這三位老人家，竟然都是天一門的人。
但不對啊，既然老爺子也是天一門的弟子，而皇帝應該也知道老爺子的來歷，大家份屬同門，縱然皇帝爲了權勢之爭，要對辰家下手，可天一門，爲何支持的是皇室？
“夜兒，還有一事，你若知道了，將會更加吃驚。”
辰老爺子淡淡道：“其實大華皇朝的真正掌控者，便是天一門，而且，不單是現在的大華皇朝，前朝．．．．或許更遠的朝代，都在天一門的掌控之下。”
“怎會是這樣？”震驚過度，辰夜神色，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辰老爺子道：“當年，前朝混亂，當權者肆意妄爲，致使民不聊生，聖主爺，老夫與老林，三人被派下山收拾殘局．．．．”
老爺子的一生，都不用多說，任何一個皇朝中人，都能夠隨口說的上來，但現在，已經有所出入了。
所有人都知道，老爺子窮苦出身，習得一身本事後，跟隨聖主爺，開創了這萬里江山，他的名字辰忠，即爲聖主爺所賜，意在忠心耿耿。
敢情，這些都是假的。
什麼跟隨聖主爺，原來是同門．．．．這樣看來，當初打下江山，背後，必定也有着天一門的影子。
“與其說天一門掌控着大華皇朝，還不如說，這大華皇朝，其實就是天一門在世俗世界的一枚棋子，這棋子最大的用處，便是爲天一門蒐羅各種天才地寶，而只要發現了可堪造就之才，那麼，就會立即送往天一門。”
望着辰夜，辰老爺子沉沉道：“如果事情沒有發生偏差，夜兒，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拜師入了天一門。”
所謂的偏差，應該就是北望山之事了。
辰夜忙問：“爺爺，既然您也是天一門的人，照道理，如今的您，論利用價值，遠在皇帝之上，雖說他是皇帝，但孫兒想，天一門的高手，應該還不至於如此短視吧？”
“那是自然！”
辰老爺子道：“一直以來，雖然是他慕家一脈，登上了大華皇朝皇帝的寶座，但老夫的修爲，卻是我們三人中，最爲強大的一個，因此，縱然後來因爲身份原因，天一門對老夫的關注，也不在皇帝之下。”
“這也是爺爺曾經與你說過的，只要有爺爺在，皇室便不敢對我辰家如何。”
“但爲何都變了？”辰夜問道。
“那是因爲，皇帝手中有一張底牌，讓天一門衆高手十分渴望想得到，所以．．．．”
辰老爺子眼瞳一黯，道：“老夫一直以爲，只要老夫刻苦修煉，隨着修爲不斷提升，即使皇帝手中底牌很重要，但也不至於讓天一門放棄了老夫，可沒料到？”
“夜兒，你曾經與爺爺說過的那個夢，其實爺爺都在捫心自問，如果真有你所說的那一天，爺爺該怎麼做？”
辰老爺子苦笑了聲，道：“該怎麼做，現在你也是看見了。”
辰夜眉頭一緊，問道：“爺爺，難道天一門就強大到，讓您沒有半點反抗之心嗎？”
“面對天一門，老夫不可能會有一戰之心，這不包括老夫出身天一門。”辰老爺子黯然道：“你並沒有真正的接觸到天一門，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強大，老夫與老林，確實親眼所見過。”
“通玄高手，在天一門中，不過是稍有地位的武者而已，力玄，乃至地玄高手，纔是天一門真正的力量，否則的話，焉能掌控大華皇朝多年，又怎能令得皇朝中衆多勢力，臣服在皇朝律法之下？”
“如此強大的力量，與之對抗，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明知不可敵，老夫又爲何要反抗？放棄，或許會讓整個辰家徹底消失在世間，但，還是給我辰家留了下一個希望！”
辰夜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老爺子會選擇放棄。
力玄境界，放眼整個世間，都已能被稱爲高手，而地玄境界，那都可算成宗師級別的人物，辰家，拿什麼與之抗爭？
在這等力量面前，便是辰夜自認爲潛力無限，今時今日，仍感無力，何況是老爺子。
在大華皇朝中，天一門，就是絕對力量！
辰夜默然，都想不通，老爺子爲何不作爲，可從來都沒有理解過，老爺子心中的痛與苦。
他是辰家的掌舵人，卻要眼睜睜的看着辰家所有人，以及那些忠於辰家的人，一個個在他身前死去，這種悲痛，不足以爲外人所明白。
“爺爺．．．．”
知道辰夜想說什麼，辰老爺子揮了揮手，正容道：“夜兒，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前因後果，如今你都知道了，答應爺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要管，活下去！”
“我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到，當然要活下去了。”
辰夜笑笑，神色頓時一緊，道：“爺爺，今時不同往日，我們一起離開帝都吧？”
今時不同往日，這句話的深意，老爺子一定聽不明白。
當年辰家所有人被困帝都中，戰與不戰，都是一樣結局，老爺子選擇放棄，倒還可以認同，但如今，家中親人們都不在，老爺子又何必還要堅守？
辰老爺子搖了搖頭，道：“只要老夫在這裡，天一門的高手，也許就不會趕盡殺絕，不然，天下之大，將沒有我辰家立足之地了。”
聞言，辰夜眼瞳頓寒，好一個天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