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敖天,快放了我,否則,他日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天地洪荒塔中,邪狂猙獰不已,縱然已是虛幻之體,他那份可怕的威勢,彷彿還不曾被天地洪荒塔所懾服。
不過,話是這樣,邪狂內心深處的恐懼,已然是無法壓制。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尊鐵塔,竟然是如此的可怕,雖然已是重傷,可不管怎麼樣,也是擁有着天玄三重境界的修爲,即便毫無還手之力了,可是生死存亡之際,總會是有所爆發的。
然而,進入到這鐵塔之中,不過五天時間,這一身的血肉之軀,竟然硬生生的被融化掉,而今的靈魂之軀,竟也有將要被消融掉的跡象。
這年頭,有不怕死的人,但怕死的人更加多,修爲越是高深者,越是愛惜他們的性命,好不容易已經高高在上了,誰又願意放棄當下所擁有的。
邪狂絕不想現在就死,並且還是灰飛煙滅,永世不存。
“被天地洪荒塔鎮壓了五天時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
辰夜森然一笑,心念一動,一團白色火焰,自塔中毫無徵兆的暴掠而出,一陣淒厲的吼叫聲,頓時自邪狂口發出。
如此火焰的包裹之下,肉眼可見,邪狂的身影更加虛幻,彷彿隨時都要消散似的。
“別燒了,別燒了……”
一旁的敖天,成自在等人,不由眼神微微一變,能夠達到天玄高度,足以證明邪狂的心性非同一般,他們這些人也同樣如此。
普通的折磨,乃至生死的危機,都難以令到他們有絲毫的妥協和放棄,否則的話,心性不足夠的強大,又怎能在武道之路上,闖過那一關又一關的強烈危機。
但現在的邪狂,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可想而知,辰夜手中的這尊,名爲天地洪荒塔的東西,是何等的可怕。
“想要少受一些苦,或者不至於魂魄消散,最好回答我所有的問題,不然的話。”
辰夜冷冷一笑,笑容中有着莫名的一些意味,隨着他的修爲精進,天地洪荒塔的威力,似乎也變得越發強悍了起來。
因爲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五天時間而已,居然將天玄三重高手的邪狂,搞的是如此的狼狽,並且對那心火,這般的忌憚與畏懼。
當初天刀曾說過,辰夜手中的天地洪荒塔,並非是本尊,不過是一道分身罷了,而分身就這麼的強大,真不知道,真正的天地洪荒塔,威力又會是怎樣的可怕。
如今的確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否則的話,辰夜真想借助着手中的這尊鐵塔,去找尋到真正的天地洪荒塔。
若是能夠找到的話,想來,有真正的天地洪荒塔在手,他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必定會更加的恐怖,到那個時候,即便是面對邪帝殿,想必底氣都會足上許多。
默然片刻,辰夜強行壓下心中的這些所想,眼見邪狂也老實了下來,於是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想知道,你們佔據了白帝傳承地,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嘿嘿。”
剛剛老實下來的邪狂,聽到辰夜的發問,他怪聲笑道:“如果你想知道,何不親自去看一看。”
“廢話少說。”
辰夜聲音一寒,天地洪荒塔內,再度心火暴涌而出。
“別,別,我說。”
邪狂忙的喝道,見到心火消散後,他才說道:“辰夜,你就那麼相信我,不怕我騙你。”
“是不是真話,我自會分辨,不需要你來操心,而且,我會有更好的方法,來分辨你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辰夜寒聲說道:“到那時候,你將不會有任何的轉圜餘地。”
邪狂身形一顫,儘管已是魂魄之體,可仍然沒來由的,有着一股寒意涌上,便是隨即說道:“佔據白帝傳承地,其實很簡單,只是爲了獲得白帝的傳承,只是我們心中也清楚,沒那麼容易做到,這不,現在帝、沐倆族已經有了準備,我邪帝殿的天玄高手,都被牽制住了……”
“是都被牽制住了,還是隻有一部分。”辰夜冷冷問道。
這纔是最重要的,邪帝殿真實的實力到底是怎樣的,如今世間還無一人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要是連邪帝殿真正的實力,都無法準備的判斷,任何針對邪帝殿的行動,很有可能到最後,都會失敗,而失敗的代價,將會是無數條性命蒼生。
“這。”邪狂不由遲疑了下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再蹦不出一個字來。
如此這般,答案辰夜和紫萱他們心中都已經有個數了,夜盟,加上帝、沐倆族,現階段的實力,絕對不是邪帝殿的對手。
衆人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早就有所預料,邪帝殿強大之極,可三大勢力聯手,都還無法真正的牽制到邪帝殿,這份強大,叫人內心沉重無比。
“邪狂,你應該很清楚,邪帝殿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吧。”辰夜轉而問道。
邪狂神色一凜,默然片刻,或許真的是被天地洪荒塔的心火給燒怕了,也許是擔心魂飛魄散,他想都沒想,回答道:“辰夜,我不瞞你,這一次我們出來五大天玄高手,類似我們這樣的人,具體數量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們,包括邪天在內,在邪帝殿的天玄高手之中,地位並不十分顯赫,那些真正的絕頂高手,不是我所能瞭解的。”
話音一出,辰夜等人死死的盯着邪狂那虛幻身影,彷彿,是要將他給分解一般。
邪狂之話,無疑是給辰夜等人帶來了太大的震撼。
天玄三重境界,或許在邪帝殿只是一般,但邪天那天玄六重的境界,居然也只是普通,那麼,什麼樣的高手,在邪帝殿中,纔是真正的核心之人。
而以邪狂的修爲和實力,居然還不清楚,邪帝殿天玄高手的數量具體是多少。
被衆人死死的盯着,邪狂嘿嘿一笑,道:“如果你們認爲我的話是假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辰夜,敖天,奉勸你們一句,邪帝殿的強大,遠在你們的想像之上,所以,識趣一些,放了我,交出我邪帝殿所想要的東西,未來只要你們投誠,或許會放過你們一馬。”
“聒噪。”
辰夜屈指一彈,心火無聲無息的閃現而出,白色火焰之下,是邪狂那不斷被扭曲的虛幻身影,辰夜沒有絲毫憐憫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再問:“如今我夜盟及帝、沐倆族,已經暫時牽制住了你們的高手,使得你們無法獨自佔據白帝傳承地,接下來,你們別的計劃是什麼。”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火焰的灼燒,令得邪狂連說話,都是十分的吃力,顫顫抖抖之下,一句話才勉強的說完。
“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要不然,你會知道你自己有什麼樣的後果。”
隨着辰夜話音剛落,那包裹着邪狂的火焰,似乎那顏色正在緩緩的轉換着,而旋即,邪狂的身軀,都是極其的扭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說,我說,辰夜你快住手。”
邪狂哀號的喊着,扭曲的他,已讓人分不清楚口耳嘴鼻,只聽到,那聲音自一團模糊之中發了出來。
“原本我們是想佔據白帝傳承地,縱然是無法得到白帝的傳承,也不讓天底下任何人得到,固然在傳承地之外固守,任何人若要進來,就要面對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突然間接到命令,放棄固守,仍人進入……”
“是不是要來一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辰夜追問道。
邪狂努力的說道:“原本我們心中也是這樣以爲的,但不是,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放棄白帝傳承地,只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也不介意殺一些該殺之人,只不過現在,你們已經有了準備,我們不想放棄,也不得不放棄了。”
衆人不由一怔,邪帝殿居然就這樣放棄了,邪帝殿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有什麼陰謀。
眼見衆人的疑惑,邪狂連忙說道:“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是事實,現在的白帝傳承地,乃是絕對安全地方,當然,沒有誰願意這樣大的傳承,會落到別人手中的。”
辰夜旋即看着敖天,在場諸人中,乃至天下所有人當中,唯有敖天對邪帝殿瞭解的最爲清楚,多年來,他沒少和邪帝殿的那些傢伙打交道。
知道辰夜的意思,敖天沉默許久後,緩緩道:“他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就我對邪帝殿的瞭解,他們除非不做,否則會不擇手段的去做,只是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所圖謀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看到辰夜把目光再次的投向過來,邪狂連忙哆嗦着說道。
辰夜沉思着說道:“不管其他,只要白帝傳承地是安全的,那就足夠了。”
沒有邪帝殿的干擾,辰夜對瘋魔他們有着更爲強大的信心。
頓了片刻後,辰夜望着邪狂,一字一頓,再度問道:“那麼,邪帝殿抓我孃親,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這個你總不會不知道吧,你們要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