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甜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但是此時斬釘截鐵的模樣,卻也讓人心頭一震。
夫子本來還漫不經心,但是聽到了後面,臉色頓時一變,“龍甜,你是什麼意思?”本來破例招收龍甜已經讓他很不樂意了,這會她還敢威脅人,當真是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我只是不想要不明不白的死在書院!”
“你……”
“我在書院就讀,書院就必須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但是現在呢?若不是我‘不小心’把桌子弄翻,這會身上都爬滿了蛀蟲了吧?”龍甜噼裡啪啦的說,下巴微擡,一臉的不屈。
那模樣讓在場的貴女臉色一震,看着龍甜的眼睛閃爍,要知道面對夫子,她們可都是禮遇有加,爲的不過是她們的名聲。
若是名聲不好,將來怎麼嫁個好人家?
但是龍甜呢?
難道因爲賜給了太子,所以才這般強橫?一時間,衆人心思各異,不過卻有一點特別默契,那便是以後不能如同當初那般輕易得罪龍甜。
夫子的臉色怒變,能夠明顯的看出,他被氣的不輕,但偏偏龍甜句句在理,讓他無從反駁,含糊了兩句,這才道:“書院會找到罪魁禍首,還你一個公道。”
“公道?”龍甜淺笑,目光如炬,“公道我要,但是我還要賠償,我一個月不曾來書院,一來書院就受到這般驚嚇,若是不給我應有的補償,那這件事我只能找皇上爲我做主了!”
“你、你……”夫子沒想到龍甜居然大言不慚的要補償,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但是龍甜卻只是冰冷的回視他,沒有半點懼色。
夫子手握拳,恨不得一掌把她的腦袋打爆,但是不行!夫子思緒了好一會,這才道:“我會和院長說。”
“好!”龍甜一口應承,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說不出的魅惑,眼睛微眯,如同狐狸一般,讓本還怒火滔天的夫子也忍不住失了神。
等到龍甜往武場走,夫子這才反應過來,想到龍甜剛纔的話,尋思了一會,這纔去尋院長。
有了剛纔那一出,除了許月圓外,沒有人再靠近龍甜,自然也不會有人找茬。
月圓的臉上滿是感觸,沒想到龍甜剛纔會那麼和夫子說話,要知道夫子的一句話,對她們這些貴女有多重要!
到了武場後,因爲煉氣期大多數還不能掌握自己的靈術,所以她們只是站在一邊看着築基期的人如何掌控。
也算是讓他們旁觀練習。
而這一次過來的築基期裡,便有龍燕和龍嬌。
龍嬌是剛突破的,在這其中算是年歲最小的,此時她站在了龍燕的身旁,怯怯的看着四周的人。
龍燕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容,身邊站着幾個相好的,絲毫看不出對付龍甜時的陰狠。
而這時,龍燕也察覺到龍甜的視線,側頭看了過來。
龍甜嘴角微翹,襯的整張臉越發生動。
龍燕的手握拳,身旁傳來了一陣吸氣聲,龍燕看了過去,在看到同個學房中,那些人眼底的驚豔后,胸口不停的起伏,恨不得拿刀子刮花龍甜那張精緻的小臉,挖出那對狐狸般的眼睛。
不過這只是一夕間,很快便掛起了笑容,擡腳往龍甜的方向走去,只是才走了兩步,教築基期的林夫子已經讓人開始練習,龍燕只能收回了腳,催動靈術,攻擊着不遠處的木板。
若是沒有看過肖白他們的打鬥,龍甜或許還有幾分興趣,但是現在嘛,感覺像是小孩子在玩泥巴。
龍甜是沒有興趣,但是不代表別人沒有,這會煉氣期的,一個個瞪着眼睛,羨慕的看着他們。
而身邊的月圓也是一臉的恍惚,良久,這才惆悵的說道:“甜甜,我已經十六歲了,我娘說,下學期便不來書院了。”
“嗯?”龍甜眨了眨眼,“爲什麼不來書院?”
月圓本來落寞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紅暈,手拉扯着衣服,“你忘啦?沒有到辟穀期的學子,在十六歲便要離開書院,再說,我已經訂了親,孃親讓我在家做嫁衣,明年三月便要出嫁。”雖然害羞,但是對於最好的朋友,月圓便沒有隱瞞。
龍甜抿嘴,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爲這裡是一個玄幻的世界,以靈術爲天,但是現在龍甜已經推翻了原先的想法。
這裡除了能夠修煉靈術外,其實真的和古代區別不大。
修煉靈術就如同練武功一般,只是階數到了分神期便能延長壽命,而分神期後,每升一階,能夠活着的壽命便會越長!
只是蜀國到達分神期的只有寥寥無幾,幾乎算是一個傳說!
而蜀國的女子除了這些貴女外,其餘的便沒有強制要求修煉。
貴女之所以修煉,也是爲了有足夠的資本尋找以後的夫家,當然,就算是階數太低,也不會因此找不到好人家。
像月圓這樣的,依然訂了一門上好的夫婿!
不過,階數低不代表不能修煉,像原主那般不能修煉的是少之又少,那樣的修煉廢柴,不要說名門貴族,就是一般的人家也不敢要,怕娶回去後,生了一堆廢柴,那可是丟臉丟的沒邊了。
“甜甜!”
月圓發出一聲尖叫,讓龍甜回了神,剛想要問怎麼了,突然一顆火球迎面而來,龍甜顧不得多想,拉着月圓躲到了一邊。
那火球擦過了她的髮尾,落到了她身後的空地,空地頓時燒穿一個洞,這會還在燃燒着。
若是剛纔龍甜閃躲不及,這會身上已經大面積燒傷了!
不過就算沒有砸到身上,她那頭及肩的長髮卻也被燒了大半,這會看起來毛毛躁躁,說不出的狼狽。
她的雙眼危險的看向正在練習的人,“誰?”
這話一出,那些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看着龍甜,隨後一個穿着大紅色衣服的女子站了出來,嘲諷的說道:“這裡是武場,本來就很危險,你站在那裡不動,像活靶子一樣,也怪不得別人傷你。”
龍甜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我們學房的人站在這裡都是你們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