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真人四處張望了好一會兒,始終都不見了聲音的來源,心中極是驚疑。
皓月真人便不由自主地開口詢問道:“這聲音來源於何處?爲何只聞其聲不見真人?”
王仙笑道:“真人不必再找,它現在所在之處,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王黎對着王天鳳的袖口說道:“小白,你剛纔不出一言,現在怎麼又說出話來了?”
不錯,這個稚嫩的童聲,正是先前的那條小白蛇,小白的聲音。
小白回道:“神仙姐姐有所不知,這位神仙姐姐衣服上的氣味很是香甜,也很是清新,我剛一到他袖口上便渾然不覺的睡着了,我剛剛醒來,就聽到那個糊塗的雲山,再污衊你們,我實在是無法容忍她如此詆譭你們,所以一時沒忍住就說話了。”
王天鳳問道:“怎麼樣?小白?你睡得可好?”
小白回道:“託神仙姐姐的福,我睡的可香可甜了,自打我出孃胎,三百年來,這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王仙問道:“怎麼?你孃親在的時候,就沒讓你睡過好覺?”
小白回道:“不是孃親不讓我睡好覺,只是母親爲了讓我能夠應對各種敵人,從小就督促我加緊修煉,不允許我有任何的懈怠。孃親經常跟我說,若是自身沒有能耐,即便是修煉成妖成魔,哪怕是有幸修成神仙,命也不得長久。父親就是因爲能耐不足,被天敵給捉了去,結果也因此喪失了性命。”
王天鳳說道:“你睡了這麼久,不如就先出來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如何?”
小白開心說道:“全聽神仙姐姐的,神仙姐姐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王仙笑道:“你這個小妖精,可真乖。”
小白飛出王天鳳袖口,幻化成人形。幻化成人形的小白落地之後,生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稍稍的抻了抻自己的手腳。
見小白一副神清氣爽的神情,王仙就迫不及待地向她招了招手,“來,可愛的小妖精,到姐姐這兒來,姐姐抱着你,可好?”
聽聞此言,小白活蹦亂跳地跑到了王仙懷中。
王黎卻對王先指責道:“百花,你怎麼叫她的呢,小白雖說是妖,可你也不要叫她小妖精呀,你如此稱呼於他,小白的心裡該怎麼想?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她又不是沒名字,她叫小白。”
小白長得甜甜的小嘴說道:“沒事的,姐姐。若是換做其他什麼的,叫我小妖精,或許是不懷好意?可是我知道,你們都是好神仙,對我並沒有惡意,你們能如此叫我,也是對我的一種關愛,我不會介意的。”
王仙摸着小白的腦袋,歡喜地笑道道:“真是個聰明伶俐,又可愛善良的小妖精,姐姐還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現在倒有些不捨得把你送到母親那兒了,我想把你培養成我的靈寵,隨時陪着我玩兒,那該多好呀?”
王黎反駁道:“小白如此可愛善良,將來必得大道,又怎能來做你的靈寵?供你玩樂?二姐你說是吧?”
王卿說道:“這事兒我不好來給你們做評判,更何況我做你們的姐姐也沒幾天,之前你們可一直都是我的姐姐。”
王仙嘟着嘴說道:“我不就開玩笑嘛?二姐又何必當真?二姐姐說這話就不對了,你與兄長都是兩位師父的首徒,理應排在我們之前。更何況師父也曾對我們說過,以你們前世的身份,便是我們的師祖,我們又有何資格做你們的師姐師妹呢?只因你們今生失去了所有懲罰,須得重修,我們這才得此天大機緣,能夠做你們的師妹,你們怎就沒有資格評判?”
王文說道:“你們每次說這話之時,我與二妹都是雲裡霧裡,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還真是極爲頭疼的一件事情,哎,算了,既然都已經過去了,也就不說了。既然命運安排了我們今生的緣分,以後這些也不必再提,我覺得就現在這樣挺好。”
王天龍開口說道:“我們兄妹幾個是不是都扯得太遠了?我們大家也都知道,百花所說的都是些玩笑話,她又怎麼能忍心讓如此可愛善良的小白,成爲他手中的靈寵呢?”
王仙將小白抱在懷裡,開心的和她聊着天兒。
王仙問道:“小白,你的喜好是什麼?”
小白眨着她那極爲靈動的小眼睛,心中極爲不解道:“請問姐姐,何爲喜好?”
王黎開口解釋道:“你百花姐姐是問你,最喜歡什麼?最愛什麼?”
小白有些恍然道:“原來這就是喜好呀,那要照這麼說,我的喜好可就多了。”
王仙復問道:“都有些什麼?給姐姐說來聽聽。”
小白仔細地思索着道:“我的喜好有桃樹、桃花、仙桃與白色。”
王仙在問道:“就這些?沒別的了?”
小白搖頭道:“現在我的喜好就是這些,沒別的啦。”
王婉說道:“你的喜好就是這些?也不多呀。”
小白說道:“對於我來說確實挺多的呀?”
王仙說道:“五妹,我們家小白年紀尚小,這對於她來說確實已經挺多的了。對了,小白,你現在這個稱呼呢,太具有普遍性了。不論是姓白的神仙凡人,還是所有的白色生靈,都可以稱之爲小白。”
小白很快理便解道:“姐姐的意思是,要給我取個新名字?”
王仙思索道:“那要取個什麼名字呢?既然你叫小白,又喜好白色,那麼就以白爲姓吧,那要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王婉嘴裡不停地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王天鳳接口說道:“白夭夭如何?”
小白既是感激,又甚是興奮道:“多謝神仙姐姐賜名,從今以後我也有名兒了,以後我就叫白妖妖了。”
王天鳳詢問道:“那夭夭,你是何時去的青城劍派?爲何會去青城山?又是如何救下原老闆與龍小姐的?”
白夭夭回道:“我至少在山洞中修行,很少外出,所以對外界時間也不是很瞭解。我也不知道那是中午還是早上,我出來覓食,我在草叢中發現,山下有許多人前往青城山,又有許多人,從青城山上下來,我一時好奇,便想上山一探究竟。上山之後我才發現,那羣窮兇極惡的妖魔,更將一種奇異的花瓣,融入到那些凡人體內,結果那些凡人心智完全喪失,意識也不復存在,徹底被妖魔所控。就能青城劍派的那些弟子,也都是如此。”
王天龍問道:“那你可曾看清?那花瓣是何模樣?適合顏色?又有何奇異之處?”
王天鳳開口說道:“難道這就是那些妖魔之前所說的控靈花?”
王仙說道:“應該就是它。”
王黎回道:“我也覺得是。”
其餘師兄妹幾個也說道:“應當是錯不了。”
白夭夭繼續說道:“我趁那些妖魔不注意之時,將他們這種奇異的花草,盜取了兩箱。”
王仙驚訝道:“兩箱這麼多?”
王天鳳問道:“那這些花現在何處?”
白夭夭說道:“我把這些花草放在了我所居住的山洞,這就給你們搬來,如何?”
王天龍問道:“那箱子有多大?”
白夭夭回道:“很大。”
王天龍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搬來此處,恐怕多有不便。還是我們去你的山洞吧。”
王婉開口詢問道:“你說箱子很大,那一定很痛吧?那你是如何當下青城劍派又不被妖魔所發現的?”
白夭夭張着稚嫩的小口說道:“這位姐姐,你可是神仙,怎麼還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呀?當然是用法術了?雖說我的法術沒有山上那些妖魔那麼強大,可要想偷偷搬運的東西出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王婉歉疚道:“對不起啊,小白妹妹,是我小瞧你了,我在此鄭重向你道歉,不知小白妹妹能否接受?”
白夭夭甜甜地說道:“孃親曾對我說過,即使是天下聖賢,也都有犯錯之時,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不管是神仙妖魔,還是凡人鬼怪,也都有犯錯之時,但是也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怕就怕知錯不改,一錯再錯,最爲害怕的就是,明明有錯,卻又不知錯,從而一錯再錯,讓自己跌入萬丈深淵。所以沒事的,姐姐。”
聽到白夭夭口出此言,在場衆人更是讚歎不已。
王仙不由自主開口言道:“堂堂一個修仙派掌門,這氣魄與心胸還不如一個小妖精?哎!這世道,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王婉說道:“可不是嘛?我剛纔確實是錯了,小瞧了小白,可以後我不會了,人家雖然年紀尚小,可的心胸與氣魄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
王卿開口說道:“是啊,這小白的心胸與氣魄,就算是有很多成年的,神仙、凡人、妖魔、鬼怪,也都趕不上。”
王卿在說這話時,在場衆人,也都紛紛狠狠地挖了雲山掌門一眼,臉上盡顯鄙夷之情。意思是說,堂堂一派掌門,這見解與見識,還不如一個才修煉幾百年的小妖精。
就在這時,雲山真人的女兒,龍華予來到了前廳。
可她剛來到前廳,便見到雲山真人一副極爲痛苦的表情。
龍華予連忙上前詢問道:“父親,你這是怎麼了?方纔我與母親離開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是有哪裡不舒服嗎?讓女兒來給你看看?”
說着,龍華予便爲雲山真人把脈,可她拔了半天,卻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龍華予大惑不解道:“奇怪?我看父親挺難受的呀?可我給她把脈,怎麼什麼病也診不出來?”
王天鳳開口說道:“你父親所承受的這是天劫,你只是一個散仙,法力有限,又怎能診斷得出?”
皓月真人開口言道:“天鳳道友所言不差,你父親方纔對上神不敬,因此纔有病劫纏身。”
龍華予急忙道:“那他遭此病劫,要如何解?該用何藥?”
皓月真人說道:“你是修行之人,應當清楚,不敬天神,降下天劫,藥石無醫。”
龍華予再問道:“但要如何才能好?”
王天龍開口說道:“誠心誠意悔過,真心實意改錯,而且還要求得上天的原諒。如此方可消災避禍,只是他今後的修行之路,卻是更加艱難。若非這樣做,他便會一直如此,直至油盡燈枯而亡。”
龍華予言道:“那他要一直這樣,能堅持多久?”
王天鳳回道:“最多七天,最少三天。”
龍華予傷心道:“竟然如此嚴重?對了,各位,晚餐已準備妥當,我就是前來請各位前去享用晚餐的。”
王天鳳說道:“你們的好意我等心領了,如今我們也不便在此打擾,只好去你們的客棧開幾間客房,然後吃時在客棧中即可,我等也會如實付賬。龍小姐,我等告辭!”
衆人也齊聲賀道:“告辭!”
說完,一衆人等便離開了雲山掌門家中,前往前面雲山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