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方?”神秘的空間之中,羽皇倏然出言,這般自問道。
就在剛剛,他的心中倏然出現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
羽皇眉頭緊鎖,口中喃喃低語道:“會嗎?應該不會吧,因爲,我的猜測若是真的的話,那豈不是說,我之前所看的的那副畫面,全都是···”說到這裡,羽皇的話音稍稍頓了下,接着他連忙搖頭,否定道:“不會,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可是,剛剛說完不久,羽皇那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突然再次的皺了起來,自我質問道:“可是,也不對啊,若這一切,不是我剛剛所猜測的那般的話,那剛剛我看到的那幅畫面是個怎麼回事呢?那可是真實的一段過往,是我曾經在某一世之中真實發生過得事情,是一段真實的過往,是我曾經的一段真實的記憶。”
說完,羽皇頓時沉默了下來,他在思索,在沉思。
片刻後,他倏然搖了搖頭,收回了思緒,道:“算了算了,不管了,不去想了。”
言罷,羽皇正了正臉色,繼而再次朝着前方走去了。
他剛剛之所以不再去想自己的猜測了,那是因爲,他心中有一種很是強烈的直覺,那就是,前方應該會有答案,他覺得自己只要繼續往前走,會發現新的證據。
···
而事實證明,羽皇心中的那種感覺一點沒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前行之後,他真的找到了答案,找到了證明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的證據。
羽皇剛剛猜測是,他如今可能正處在自己的記憶空間之中,或者說,如今的他,正行走在自己的記憶裡。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如今的他,真的走在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因爲,在剛剛的一段路程之中,他再次看到了很多畫面,在那些畫面中,有很多人,很多他身邊的人,他所看的那些畫面,都是真實的,都曾經真實的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埋藏在他心中的記憶。
這些都是最好的證明。
“看來是真的了,我現在竟然真的是處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我現在正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看着自己的記憶?”羽皇喃喃低語,語氣中透着詫異之色的,他覺得自己如今的處境,很是詭異與奇怪,爲什麼會這樣的?自己爲何會突然跑到自己的記憶之中,同時,自己又是如何進入到自己的記憶之中。
“等一下···”驀然,似乎是輸入意識到了什麼,羽皇眼睛一睜,驚呼道:“若是···若是這一切真的是真的話,若是我現在真的處在自己的記憶之中,那···那豈不是我最初看到的那兩幅畫面,也都是真的了?那兩幅畫面,並不是虛幻的假象,而是真實的畫面,而是曾幾何時,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會,接話,羽皇再次出言,繼續道:“若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我曾幾何時,真的看到那兩幅畫面,可是,我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到的那兩幅畫面的?萬宇沉落,萬界流血,天路橫空,文明凋零···這些畫面,我是在何時看到的?又是在什麼地方看到啊?另外,還有就是,那些畫面和我是否有關係?”
羽皇眉頭緊縮,臉色極爲的凝重,之前,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他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些什麼重要的事,總覺得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兩幅畫面之中,好像,似乎···是缺少了什麼?而且,缺少的東西,很可能是極爲重要的東西。
此外,他還有一種莫名的直覺,總覺得自己或許和之前的那兩幅畫面之中的景象之間,似乎是有些某種說不清的關係。
“記得,尋古曾經說過,我是輪迴者,經歷過無數次的輪迴,曾經出現在各個時代之中,看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若非輪迴多很多很多次,爲何我的記憶之中會擁有這麼多的記憶?這麼多不同時代的記憶?若非經歷過太多太多的輪迴,我又怎麼會,連曾經屬於我自己的技藝,都記不清了?”羽皇喃喃低語,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尋古,想到了他口中提到過的‘輪迴者’這個稱呼。
“只是,如今,這是什麼情況呢?爲何,我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是要讓我重拾過往,找回自己那些本屬於我自己,卻在輪迴之中,逐漸被淡忘的記憶嗎?”羽皇眼睛微眯,心中喃喃低語道。
說完,他再次動身了,沿着腳下的那條枯黃的路,再次朝着前方前行。
最初的時候,羽皇不知道自己的腳下的路的來歷,不知其究竟爲何,但是現在,他卻是知道了,那其實是記憶線。記憶屬於過去,屬於曾經,枯黃色最爲應景,就像是書卷,存放的時間久了,會泛黃一樣,枯黃,正是時光留下的痕跡。
時間,就這樣,在羽皇不斷的前行中,一點點的過去了。
無數次的輪迴,羽皇經歷的事情,何其之多,不過,卻並不是每件事,羽皇都是記得清楚,並不是他所經歷的每件事,都會讓他銘記於心,故而,這也就是羽皇雖然走在記憶線上,卻並不是每一步都出現畫面的原因。
因爲,有很多事,雖然經歷過,但是,他都未曾放在心上,都讓他選擇遺忘了,只有那些讓他刻骨銘心的事,纔會讓他記住。
而這也正是羽皇,爲何明明是走在自己的記憶線上,卻不是每一步都有記憶畫面出現的原因。
因爲,在羽皇的記憶中,有很多經歷,都是被忘記了,在他的記憶的海洋之中,無波無瀾,即便是重新走過,也記不起來。而只有那些對於來來說,刻骨銘心的事情,纔會被記起。
換句話說,羽皇這一路走了,他所看到了每一幕畫面,其實都是曾經的他,難以忘懷的事情,都是對於他來說,刻骨銘心的事情,即便是輪迴的消磨,歲月的蹉跎,都無法讓他忘懷。
這一路走來,羽皇如同看電影一般,看到了很多很多畫面,有開心的,也有悲傷的,那都是他在無盡的輪迴中,所經歷的事情,以及所看到過事情。
歲月更迭間,雖然很多人與事,他早已沒有印象了,但是,如今再次重溫之後,卻是讓他找回了曾經的感覺,更讓他生出了一種恍如昨天的錯覺,恍若如同發生在昨日一般。
不過,這一路上,羽皇雖然看到了很多記憶,記起了曾經的許多事情,但是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之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他有很多畫面,或者說是記憶,都看不清,那些本屬於自己的記憶,如今,自己卻完全看不清,雖然,那些畫面,出現了,並未真實的在自己的眼前重演、顯化了,但是其上,卻是被籠罩了一層迷霧,讓他看不清,完全看不透。
這一點,讓他很是不解,很是困惑,既然那些記憶是屬於自己的,既然自己來到了自己的記憶深處,爲何還會有迷霧遮眼?這很是不正常,非常的反常?
“爲何會如此?難道···我的腦海之中的記憶,居然還會自動屏蔽一切特殊的記憶?亦或是曾經的我,故意爲之,故而封印了某些特殊的記憶?可是,這是爲什麼?爲何要這麼做?那些記憶之中到底有什麼?或者說,那些記憶之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羽皇心中困惑,滿心的不解,這一路上,他曾多次嘗試去看清那些被迷霧遮眼的記憶畫面,可是,次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他看不透。
羽皇繼續前行,踏着自己的記憶線,行走在記憶中,重溫昔日的過往與前塵。
如此,就這樣,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又沿着自己的記憶線朝着前方走了多遠,倏然,就在這一天,羽皇倏然停了下來,滿目的震驚與差之色。
因爲,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幕,讓他很是震驚的畫面。
那是一幕,他曾經在時光的長河之中,看到的一幕畫面,天穹之上,一個巨大的窟窿橫空,天空中帝血飄零,數之不盡的神魔之屍與大帝屍骨,伴着血雨自天穹之上的那個巨大的窟窿之上墜落,場面極爲的恐怖與血腥,當真是帝屍如雨,無窮無盡。
在天穹之上的那個巨大的窟窿之上,一條斷路靜靜橫陳,其上白骨鋪就,一片鮮紅,在那條斷路的盡頭處,一個偉岸的身影,靜默而立,他氣息磅礴,靜靜的立在那裡,如天之脊,如蒼如天。
羽皇很是震驚,心中久久難平,當初在時光長河之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並未多想,如今居然再次出現,居然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記憶之中,難道,這也是自己的記憶?可是,那個偉岸的身影是誰?他與自己是何關係?爲何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