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伯府,正廳。
儘管藍家已顯沒落,但是老牌貴族的底蘊卻是猶在,而這些有着歷史年歲的傢俱擺設,非但不會因爲陳舊而掉了面子,反而給人一種滄桑的沉澱,藍田伯藍少宇端坐在長椅獸皮沙發上,端着茶杯,安靜的喝着,而目光卻是在打量着身前的俊秀男子。
不說話,還有點伯爵的派頭,但這一說話就露底,打量小片刻,藍少宇大大咧咧的扭過頭,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夫人,道:“夫人,這個真是你的堂兄?怎麼看着不象啊!”
雪妃兒發覺自己的擔心就是多餘的,這個極品丈夫完全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傢伙,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不是這樣,她有怎麼掌控藍田伯府,儘管現在府中大權依舊把持在老太婆手裡,但雪妃兒也算是在府地站穩了腳跟,並開始往府內攙人了。
雪妃兒嫣然一笑,朝着藍少宇身邊一靠,飽滿的胸脯柔軟的貼在藍少宇的手臂上,嬌媚的道:“這個堂兄乃是我六舅生的,不過出生時,先天元氣不足,小時候可是被病患折磨,你看他,臉色蒼白如紙,弱不禁風的樣子,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能長這麼大都算是正老天保佑,不過他就這樣子,在老家卻是不被家人待見,雖是個少爺,卻被我六舅當雜役使喚,十幾歲就被丟到了這邊當賬房,最是可憐了!”
“別哭啊,我又沒說不留下,再說這是你堂兄,那就是我堂兄,自家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不過你這堂兄都會些什麼啊!”藍少宇現在可是新婚燕爾,對雪妃兒完全是迷戀到了骨子裡,這雪妃兒一抹眼淚,藍少宇頓時就驚慌失措起來,連忙道。
雪妃兒擦着眼淚,楚楚動人的道:“我這堂哥,自小就被六舅當下人使喚,就跟一個小管家,後來被送到青龍城的商鋪裡頭,又負責賬目,可以說是什麼事都乾的來,大人隨便給安排個輕省點的活計給他就行了,他進了伯爵府,也算有了個身份,以後就算是娶個妻,也好說不是!”
“輕省的活?這個安排什麼好呢?”藍少宇可從來都不是管家的料,家裡的事都是老太太那邊管着,這問他,還不如不問。
“要不,就安排一個管事的身份,也不用他負責什麼,就幫着咱們院子裡管那幾個下人如何,這樣老太太那邊也不會有意見,我這堂兄也輕省!”
“好,聽你的,就這麼辦了,以後咱們院子裡的事就交給咱們堂兄來辦!”藍少宇想也沒想,就拍板決定道。
“沒想到這麼順利,這藍伯爵果然跟傳聞裡的一樣蠢笨!”後院的書房裡,服侍着藍少宇午睡後,雪妃兒就徑直來到了書房,而那一臉蒼白,身材高挑,但面相卻有幾分俊秀的男子隨後就跟了進來,望着雪妃兒那雪白的玉頸,不由地舔舐了一下嘴脣。
“收起你的牙齒,否則我不介意拔掉了它們!”雪妃兒面色微冷的掃了一眼對方,卻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望着對方道:“這次將你給弄進來,是有任務給你做,我雖在這府內站穩了腳跟,但是那個老太婆卻是不肯放出半點權利,這對我們掌控伯爵府很不利,而叫你來,就是讓你利用你們蝠族的能力幫我控制一些關鍵的人!”
“嘿嘿,這個就交給我吧!”
“你先在這邊安頓下來吧,先熟悉一下府內,然後我會告訴你怎麼做!還有,以後白天別出現在我的面前!”雪妃兒很是不客氣的道。
“桀桀,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狐女大人!”男子說着,身上浮起一蓬血霧,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故弄玄虛!”雪妃兒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夜,清涼如水,皓月盈空,斜照着散落如水的月光,突地,一抹黑影飛快的劃過,這是一隻蝙蝠,夏日夜空中,黑暗裡的精靈。
薄薄的肉翼,拍打着空氣,悄然無聲,很快的就這一個影子就飛入了一間敞開窗子的房間,月光下,這隻蝙蝠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前兩日才入府中的夫人堂兄。
吸血蝠族,在部落中又被叫做血族,一羣隱藏在黑暗中的僞君子,在部落聯盟中,血族是一個特立獨行的族羣,既有着如人類一般的智慧,而舉止又如同貴族一般,但是卻要靠吸血來維持生命的延續。
血族通過所謂的初擁來讓人成爲血奴,供其吸食,而這些血奴也受到他們的控制,被賦予了血族的血脈天賦,不過這種獲取,卻是以生命爲代價,可以說血奴最終的結果都逃不過化作一個失去鮮血的屍體的命運。
蘇鑑,就是他如今的名字,身後的窗戶,透射進來一片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影子落下,腳步輕盈的沒有聲音,嗅着空氣中淡淡的馨香,目光落在了那張牀榻上,呼吸均勻的少女身上。
已是夏日,薄薄的被子也被牀榻上的少女踢開,露出那半露的**,還有雪白的脖頸,那張精緻的臉蛋透着可愛,這少女並非是伯爵府中的小姐,而是藍家老太婆身邊的貼身侍女,最得老太婆的寵愛,就如同半個孫女一般。
蘇鑑走到了牀榻邊上,蒼白俊秀的面龐望着這牀榻上的少女,吞嚥了一口口水,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牀榻上撲了上去,睡夢中的少女突的睜開雙眼,想要掙扎,但哪裡掙脫的開,而很快的,反抗就變得徒勞。
半晌,蘇鑑這才擡起頭,而他之前蒼白如紙的面龐,頓時變得紅潤起來,沒了之前的可怕,而變得如正常人一般,俊秀的面龐,溫文爾雅,彷彿一個高貴的貴族,牀榻上,少女的身體就如同殭屍一般僵硬,面孔驚恐,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僵硬的身體再次變得酥軟,面龐的驚恐也消失不見。
少女再一次的張開眼,眼中還有一絲迷離的血色,兩顆眼珠就如同兩顆血紅寶石一般,少女爬起身,跪伏在蘇鑑的身旁,櫻桃小口卻是低聲的呢喃的道:“主人!”
蘇鑑扭過頭,伸出修長的手指,臉上露出一絲鬼魅的邪笑,撫摸着少女的臉頰,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血奴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去做什麼!”
“是的,主人!”
“嘿嘿,先來服侍我吧!”蘇鑑的手滑落少女飽滿的**前,鋒銳的指甲輕輕一劃,頓時那絲巾裹胸就斷了開來,兩隻渾圓飽滿的玉兔蹦了出來。
“主人!”少女並沒有躲,反而坐直了身體,抱住了蘇鑑……。
龍江口,督衛營臨時營地,這片被樹林,山丘包圍的一處小谷地如今可是人聲鼎沸,尤其是正午的時候,火熱的氣氛更是將空氣都給引燃。
“靠,三刀,你居然還在這裡納涼睡覺,還不快起來!”
“李牛,你踢我幹嘛?現在是在午休時間,我吃飽了撐得,不在這躺着消化食,難道還去大太陽底下曬着!”被打擾了清夢的少年頓時睜開眼,很不爽的道。
“那你繼續睡,到時候可別怪我沒叫你,說我不夠義氣!”
“喂喂,你倒是說清楚啊,有什麼事啊,居然讓你這頭懶牛這麼心急火燎的!”
“有美女,好多美女!滿營的人都跑去看了,在遲會怕是都擠不進去了!”
邢三刀愣了一下,道:“美女?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女衛團過來了?”督衛營裡頭設立了女團這事在營地裡可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這個女衛團卻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處兵營,所以一直都是傳言,卻沒見到一個。
“嗯,正午坐船過來的,丫丫的,聽說足有數百人,好像還說,領頭的美的讓人神魂顛倒的,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整個大營都轟動了,要不是看你在這邊,我早就跑過去了!”
“哈,夠意思,趕緊走!”
龍江口上的小碼頭,因爲這裡沒有建立一個像樣的碼頭,所以大船也開不進來,只能用小船將人一點點的運送上岸,而等到整個兵營都好似爆炸了一般,氣氛越發的濃烈,女衛團已在兵營中一片空地上列起了隊,而十米開外,黑壓壓的擠着一羣男人。
跟還沒統一着裝的男兵不同,半個多月的時間裡,經過一番趕工,總算是將女衛團五百人的一件常服戰裙給趕製了出來,而時間也已是六月底,西市內的兵營駐地也已建到了地面以上,開始了收尾階段,儘管內部依舊空空如也,但這些卻可以慢慢的填充,而迫在眉睫的則是確定督衛營的編制。
“嘖嘖,早就知道咱們督衛營裡頭設立了一個女衛團,本以爲能有個一兩百就算不錯了,好傢伙,這可是足足小五百人啊,而且都是漂亮的美女,嗚嗚嗚,楊少果然是深得我心啊!”
“行了,你這傢伙有點出息行不,不過楊少就是楊少,我估計咱們城內幾大學院裡頭,有點姿色的美女都被一網打盡了,看那個,白鹿學院的十大美女之一啊,卿如月,我的最愛,沒想到她都加入了督衛營裡頭,機會啊機會!”
“卿如月算什麼!”這位老兄話纔出口,就被愛慕卿如月的傢伙怒視過來:“丫呸的,你想死是不,居然敢說我的女神!”
“鬆手,咋地,想較量較量!哼,我這麼說你還別不服,看到最前排沒,知道那幾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不?”
“什麼身份?”
“地獄角鬥場的五大花魁!看你就沒見過世面的,地獄角鬥場知道不,我可是有幸去過一次,而且還有幸的見到了地獄角鬥場裡頭的十大花魁,嘖嘖,跟這十大花魁一筆,東市風月場裡頭的花魁,頭牌完全上不得檯面,這十大花魁,平日裡見上一見,沒一兩千紫金幣你都開不開口,就這,還得看人家的心情!”
“真的假的,這是花魁?還是貴族小姐?還看心情?”
“說了你還不信,地獄角鬥場能跟風月場一樣,只要砸夠錢,花魁頭牌照樣睡,這十大花魁可各個都是完璧之身,估計小手都沒被人碰過,否則你以爲會被無數人捧着,不過前一段日子,因爲一場角鬥賽,十大花魁一下子走了五個,可是大新聞來着,沒想到她們居然也加入了咱們這督衛營裡頭!”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麼?”
“切,咱們這邊只能看到一點背影,不過你看前頭那邊,娘地,口水都快流到地下了,可惜了,擠不動,不過來日方長,這女衛團訓練的時候,總能看得到!”
“你的陰謀得逞了,哼,一羣色狼!”納蘭冰月站在指揮木臺上,看着將她的女衛團圍的水泄不通的男兵們,恨不能將這些傢伙狠狠教訓一頓,再看向一旁的楊曄,更覺得這個傢伙可惡。
“不懂了吧,女爲悅己者容,如果沒有男人看,你們長的這漂亮又有啥用!”楊曄說着,也不理納蘭冰月瞪眼,而是對着楊忠道:“給我吹起號角,集合,亂哄哄的成什麼樣子!”
“是,少爺!”
很快,一陣陣牛角號的嗚咽聲在兵營內響起,而顯然這牛角號還不足以讓所有的人都回過神來,而且督衛營內成員複雜,儘管也有進行一些訓練,但卻處於散養狀態,一來是籌備還沒做好,二來人員不齊,三來,楊曄也沒一直騰不出身來,而除了他之外,楊曄還真找不出一個能替代他來管理整個督衛營的人來。
牛角號響徹營地,但那些看美女看的口水直流的傢伙卻沒幾個動彈去列隊的,這讓楊曄臉色很陰沉,看來這羣傢伙,是得好生操練操練了:“去,讓神天帶人給我將人打散了,再將隊伍列好!”
一個列隊,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又是打,又是轟,鬧哄哄半天,這才總算排出幾個方陣出來,楊曄的臉早就已看不出顏色,總之是陰沉的,待到下面,總算是沒了聲音,安靜了下來,楊曄又等了半刻鐘,這纔開口。
巨大的擴音海螺,將楊曄的聲音數倍的放大:“我很失望,這就是我第九督衛營的兵,集合號角響了一刻鐘,居然連隊列都沒有站好,還要讓人用拳頭,棍子打着,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站好隊!身爲帝國學院的精英,這就是你們從學院裡頭學到的麼?你們都該爲自己的舉動而臉紅,羞愧!”
“你們是我從四大學院裡頭精挑細選出來,你們每一個人都有遠大的前途,未來,而我楊曄,奉命組建這督衛營,也不是來混日子,混資歷,來玩的,否則何至於新建第九督衛營,其他八個督衛營空額多的很,爲的什麼,爲的是開創出一個新的局面,有一個新的面貌,不是尸位素餐,混吃等死,而是要圖強自新!”
“可是你們呢,剛剛的樣子跟那些尸位素餐,混吃等死的腐朽營衛有什麼區別,都沒見過女人是吧,都沒看到過美女是吧!要不要我格外開恩,讓你們站到女衛團的隊伍裡頭去,誰想,就舉起手來,今天我就成全你!”
楊曄橫掃了一圈現場,冷哼了一聲,道:“沒人站出來麼?哼,看來都是一羣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如果有人站出來,我倒還真欣賞你的真性情!
你們是不是感覺進了這座兵營,就已是督衛營的一員了,我告訴你們,不是,就你們今天的表現,你們就沒資格成爲第九督衛營的一員,別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你們拍着良心問問自己,自己哪裡象一個真正的士兵,真要是到了戰場上,你們連一羣拿着鋤頭的民兵都不如,至少他們還知道聽從命令!”
“到了我這裡,就別自己看的太重,別跟我來炫耀你的家世,身份背景,說句難聽的,你們那點背景在我眼前,狗屁不是,如果有人不爽,可以站出來,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離開,然後如果你覺得我楊曄侮辱了你,你可以來跟我決鬥!”
“如果你們選擇站在這裡,那麼就做好心理準備,我楊曄手下不要廢物,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三個,第一,服從命令,第二,服從命令,第三,服從命令,如果今天之後,還有人敢不聽號令,可就別怪軍法不容情!”
“下面,我宣讀第九督衛營的編制組成,第九督衛營下轄六衛,親衛兩百人,內衛一百人,另設第一衛,第二衛,第三衛,第四衛,每衛三百人編制,總編一千五百人,不過鑑於今日的事態,我覺得有必要對你們進行爲期一個月的預備集訓!”
“具體的內容稍後我會公佈出來,而這次的集訓,將會決定誰將成爲正式的督衛一員,我們督衛營的士兵,將會優中選優,寧缺毋濫,到時候,哪怕是空着兵額,也在所不惜,而集訓不合格的,將以預備隊的身份,而日後,每三月營內進行一次比試,落後者掉入預備,而預備隊中有能力者則成爲正式一員!”
“另外,我第九督衛營不會任人唯親,能者居之,有能力的當一衛指揮,沒能力,就當一個士兵,記住在我這裡,別拿你們的權勢太當回事,一切實力說話,具體的章程,隨後會在營地內貼出,一個月後,是龍是蟲,就看你們自己了,另外,女衛團從今日起,也要在這營地裡訓練一月,如果你們不想被人看扁的話,就給我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