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晗也是想了想道:“我不在乎,你還在意什麼?我護着你,寵着你就好了。”
我坐到凳子上道:“那斷然不可,我好歹也是有手有腳的人,不能這樣像是雛鳥一樣嗷嗷待哺,對吧?”
阿晗猛地把我攬到懷裡,笑道:“所以你是準備以身相許,以此報答我了?”
我“騰”的一聲站起來,支支吾吾道:“別……打岔,說……說正事呢”
阿晗有些好笑的問我道:“那我倒是要請問我的皇貴妃,我說的不是正事嗎?你作爲我的妃子,以身相許難道不應該嗎?”
我發覺這纔是說不清了,原本的意願都打亂了,於是把阿晗扯起來,一邊推出去,一邊說道:“你出去,出去,我得自己想想什麼拿得出手,都是被你打亂了,你出去!”
又再次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我把阿晗推了出來,還狠狠的關上了門。
自己一個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有一個結果,到最後,還是隻能先用晚膳再說了。
妙舞佈置好了飯桌便出去了,我還想問她一些事,倒是找不到人了。
玉宇細心的一點一點幫我夾菜,我擺擺手,示意我自己來,吃了幾口,我擡起頭問玉宇:“玉宇,你吃過了嗎?”
玉宇笑着搖搖頭,回頭看着還在院子裡忙忙碌碌的香兒琳兒還有那幾個小太監,笑道:“我們幾個都是等姑娘你用過了才能吃的,這是規矩,斷不能錯的。”
我不在乎道:“把他們都叫進來一起吃吧,這麼多,我自己也吃不完的。”
玉宇嚇了一跳,半晌沒有吱聲,我又擡起頭,笑道:“喚他們幾個先進來吧。”
玉宇只能慢慢騰騰的喚來了幾個人,我笑着讓道:“坐吧,一起吃!”
幾個人顯然嚇了一跳,我認真道:“坐下吃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王安道:“奴才……不是,我們不敢……”
我笑了:“這有什麼的?我一個人也是吃,一起吃也是吃,坐吧!”
半晌還是沒動靜,王寧勉強道:“姑娘,您……你怎麼寵着我們幾個都行,只是這一起吃飯……還是有些過分了,我們幾個……”
我不耐煩道:“讓你們坐就一起坐,聒噪!”
還是玉宇先坐了下來,香兒琳兒也慢吞吞的坐下,王家隨着坐下後,另外幾個才坐下了,我笑道:“自己去盛飯拿筷子,好了好了,快吃吧!”
又是好一陣的拘束纔是真的開始吃飯了,妙舞不知道哪裡鑽了出來,看着外面吃飯,也盛了飯坐下,一邊吃一邊道:“真是要餓死了,纔剛看着幾個宮女掐架,倒是忘記了時間了!”
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又是哪宮裡的?這麼不安分!”
妙舞道:“是皇太后身邊的老宮人和幾個分管份例的小宮女在那掰扯!”
這會兒飯桌上的氣氛寬鬆了些,玉宇也好奇道:“什麼事情?還當衆掰扯?”
妙舞想了想,道:“好像是爲了份例的事情,皇太后那邊的吃穿用度都減了好多,說是連飯都要吃不上了,那邊的宮人就去要份例,被駁回來了,所以就嚷起來了。”
玉宇點點頭,王安疑惑道:“這老宮人太不識時事了!真的是在宮裡待久了的人嗎?”
王家認真的道:“不錯的,若是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剋扣,恐怕不是這些公公和宮女做主的,估計是皇上或是皇后默許的。”
我想了想,只能是阿晗,樑玉兒沒必要和自己的姑母過不去,只有阿晗對自己母妃的事情耿耿於懷,纔會這樣做。
香兒嘟囔道:“皇后娘娘也是的,自己的姑母,她就不管管嗎?”
琳兒也嘟囔道:“哪裡還顧得上姑母!我昨兒去太醫院取姑娘的藥,還看見皇后娘娘的宮女鬼鬼祟祟的在要什麼春恤膠,不知道要做什麼用,還神神秘秘的!”
琳兒一番話說完,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我還未解,只是在搜腸刮肚的想這藥名在哪裡聽過。
飯桌上霎時安靜,我倒是有些摸不到頭腦,還在想這藥。
妙舞大着膽子,喚我道:“姑娘?”
我回過神,問道:“怎麼了?”
其他幾個人都埋頭吃着,沒有擡頭,妙舞清清嗓子道:“嗯……求……求這藥的……都是不受寵的,受寵的……用不着這個……你別……別吃心……”
我笑了:“莫名其妙的說了些什麼?關我什麼事?快吃飯!”
我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來這個藥名在哪裡見過了。春恤膠,《飛燕外傳》中的春恤膠是**,當初因爲寢室的室友有一個是學歷史的,我看到她在看這個還嘲笑了一番。
我猛地曉得了,看着默默吃飯的幾個人,疑惑的問道:“原來真的有這種藥啊?我還以爲是胡謅的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還是疑惑,於是問道:“你們幾個是怎麼知道的?”
除了琳兒,幾個人都是緊張尷尬,最後玉宇勉強笑道:“宮中許多主子用過的,這藥被禁了許久,我們都是聽過的……”
我點點頭道:“怪不得。”
我早已吃得差不多,這事也並未放在心上,一是妙舞的話說得有一定道理,二是太妃的話我已牢牢記住,三是雖然我極其厭惡一夫多妻,但是,對於樑玉兒,我真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爭搶之心。
看着幾個人還在吃,我默默出聲問道:“你們說……女子一般送什麼定情信物好?”
半晌沒有人回答我,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嘆了嘆,看來這些孩子還真是混熟了。
我苦悶道:“你們倒是說話啊!表示愛意到底送些什麼好?”
王國一面吃一面道:“皇上什麼都不缺。”
香兒點點頭道:“嗯,什麼都不缺。”
我徹底崩潰,說道:“那總要送些什麼啊?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琳兒不在意道:“隨便繡個什麼送給皇上就好了。”
我糾結道:“我不會繡花……”
玉宇說道:“做點點心也可以。”
我勉強笑道:“這個也不會……”
王家道:“做件衣服,最貼心了。”
我嘆道:“我連花都不會繡,別說裁衣服了……”
王寧道:“陪皇上下下棋,御前的公公說皇上最愛下棋。”
我只能說道:“看來我還是什麼都不要送了的好……”
這回是王安驚異道:“姑娘你不會下棋?”
我看着衆人詫異的目光,此時很想說,五子棋算不算?但是,礙於現實,我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妙舞嘆道:“雖然是腦袋受傷之後性子變了,但是這什麼都不會,倒是一直沒變。”
玉宇安慰道:“沒關係,姑娘,你會什麼就送什麼。”
我失望的反問道:“讓我彈一曲嗎?還是畫幅菊花?再或者寫幅字?”
妙舞低低的排斥道:“哪有妃子給皇上送這個的?”
我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琳兒道:“就繡個荷包吧,學起來很容易的,還送的出去!”
我眼睛一亮,笑道:“也好,你們誰教我?”
琳兒笑道:“當然是玉宇姐姐來了!”
妙舞笑道:“我贊成。”說完,就要溜出去,剛剛走到門口,回頭看着我們這一桌人,突然驚得合不攏嘴。
玉宇問道:“怎麼了這是?”
妙舞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坐在一起吃飯的?”
王寧已經站起來收拾碗筷,問道:“合着妙舞姐姐一直沒發現是和姑娘一起吃飯?”
衆人收拾着碗筷下去,妙舞還在震驚中,我笑了笑,便到後院散散步。
晚上,玉宇拿來了繡花的用具,有底稿、棉布、繡花線、綁線、連綁線、膠皮線,還有繃框、站架、手扶板、剪刀、羊毛針、繡花針、捲尺。我看着這一大堆東西,生生的頭痛了。
玉宇笑道:“這還好,姑娘你這是初學,日後便好了,”說着拿出底稿問我道,“繡什麼?姑娘是在樣子裡挑,還是自己畫?”
我笑道:“當然是自己畫!”
我拿着託着腮想,本想畫蘭花的,只是蘭並不是我最初所想,玉宇笑道:“不如用現成兒的龍,這有樣子。”
我看了看,搖搖頭,笑道:“繡梧桐葉子!”
玉宇笑道:“姑娘,這成嗎?”
我點點頭,幾次下筆,都畫不成想要的,額頭上細汗密密,怎麼也畫不好。
玉宇道:“送到畫匠那裡,畫好了拿回來繡,怎麼樣?”
我有些不甘心,玉宇笑道:“既能畫樣子,又能繡的人極少,最好的繡娘未必是畫家,姑娘不必苦惱!”
我只得點點頭,讓玉宇送到畫匠那裡,明日再拿回來繡。
看着玉宇拿了東西又出去了,我看了看時辰,也準備就寢了。
妙舞進來換了牀帳之類的,問我道:“要睡了嗎?”
我點點頭,看着更換的素淨的牀帳,想起了白日裡的皇太后的事情,於是問妙舞道:“妙舞?明日隨我去看看皇太后吧?”
妙舞問道:“爲何?她老人家以前對姑娘你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