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一臉怨毒之色的青年男子進入大殿之後,掃了衆人一眼,目光最終停在了袁典身上,觀察了兩眼之後隨即顯出一副玩世不恭滿是不屑的對着袁典說道:
“吆喝,本大人外出遊玩半天不到,想不到這元郡就改名換姓了,真是讓人吃驚、震驚、驚懼啊!哎,新來的,告訴我這個前任郡守,你叫什麼名字?通過什麼門道得到元郡郡守職位的?”
聽到此人如此一說,袁典眉頭一皺,而此時於乾連忙小聲的對着袁典說道:“郡守大人,此人就是元郡先前的代管者程威,大人此番到來他的代管者身份也就自行結束,一些利益也就無從得到,想來有些不滿,此人就是一個二世祖,大人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眼前這位程威,袁典剛纔聽於乾提到過,在自己到來之前此人是豐州委派到元郡的代郡守,地位等同與現在的自己,不過此人卻是一個好大喜功,卻有心眼極小的人物,仗着自己的父親程康是豐州州牧,討得了元郡郡守一職。
此人來到元郡十年之間不理正事當起了甩手掌櫃,將整個元郡之事全都拋於孫無寒和於乾,一年之中除了修煉之外,大半的時間和一些散修流勇廝混在一起,遊山玩水、尋花問柳極爲在行,委實荒唐至極。
對於這樣一位代郡守,孫無寒和於乾自然極爲不滿,尤其是孫無寒都是想着出手教訓此人的念頭,但程威的父親卻是豐州的州牧最高官長,他們也不好將程威的表現上稟,只能希望這位大爺少一點搬弄麻煩他們也就燒高香了。
此時看到程威在這裡耍起了二世祖的威風,孫無寒一聲冷哼隨即將目光望向了他處,而於乾則是微笑着對着程威說道:“程公子,這位是新任元郡郡守袁典袁大人,袁大人剛剛從下域飛昇,接下仙君令獲封豐州。”
“程公子?於乾,你這臉面變得也太快了吧!今早本大人出去之時你還稱呼程大人。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程公子了?本大人剛纔問你了嗎?真是……瞎操心。”原本想着好好怒罵一番於乾,但是想到於乾擁有的地仙修爲,程威頓了頓只是揶揄了一句,轉而望向了袁典。
左右看了看袁典。程威鼻孔連連哼氣,不陰不陽的說道:“哼,哼哼,下域飛昇修士,敢於接下仙君令。看來是有點本事了,不過你命不好,分到了這樣一處不毛之地,怎麼樣?現在知道了元郡的情況,現在是不是有種想哭的感覺?”
“哈哈哈……袁大人唉,你不用如此沮喪,本大人告訴你元郡再差也是一個郡城,作爲郡守,整個城郡都是你的,五十年之內你就是這裡的仙君。想要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可是爽快的很呀!這個本大人可是深有體會,至於五十年之後……”
“袁大人,看你的樣貌倒是十分年輕,修爲也是剛剛踏入凡仙,五十年,這五十年你可要悠着點,別將元郡治理的太好,不然有的是人紅眼,那時候……”
程威在那裡陰陽怪氣的調侃着袁典。袁典卻是猶如視而未見,反而將目光望向了剛剛進入大廳的幾人,尤其是前面站立的兩男一女三名地仙層級修士。
廳堂之上程威在喋喋不休的揶揄着袁典,而袁典卻是小聲的向身邊的於乾問道:“於主簿。剛纔進入那些修士之中領頭的三位是誰?”
程威的那揶揄的話語有些不堪入耳,於乾原本還怕袁典忍耐不住打算規勸袁典兩句,給程威一些好處儘快將這位大爺打發走,可是沒想到袁典對程威視而未見,卻是注意起了剛剛進入的幾人,心中不由的也是有些吃驚。聽到袁典的問話之後隨即快速的向袁典介紹道:
“袁大人,那三位就是我們元郡三個最爲頂尖宗門的掌門,門下弟子數量相加遠遠超過了元郡修士的數量。”
“左邊那位老者是黃岩門掌門黃長河,地仙初期修爲,爲人脾氣頗爲柔和;右邊那位中年漢子是無雲宗掌門楊無雲,地仙中期修爲,郡守府之中也只有孫將軍能夠壓他一頭,此人脾氣暴躁不太好說話。”
“至於中間那位女子,雖然年輕卻是元郡第一大宗映月湖的掌門,名爲王飛葉,地仙初期修爲,單就天資而言,在我們元郡她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此女頗有心機,不過行事作風頗爲中肯,秉性脾氣也是不壞,而且此女對那程威尤其厭惡。”
“映月湖能夠成爲元郡第一大宗門,除了王飛葉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爺爺王忠是一位地仙后期存在,也是我們元郡明面之上唯一一位地仙后期存在,只不過那位老前輩一直閉關隱修,輕易不出世。”
“袁大人,三大宗門和整個元郡之中的大小修真勢力雖然都是接受我們郡守府的統領,但那多半是名義之上的表現,要想完全得到他們的信服很難,而且由於程威得罪過那王飛葉,元郡的江湖勢力又以映月湖爲首,所以,他們與我們郡守府的關係極爲一般,大多時候對我們郡守府的命令敷衍了事。”
“他們此時到來想來是得到了大人獲封元郡的消息,前來查看的,還請大人心中有個思量,對於江湖宗門,我們青元仙界官方一貫的做法是拉攏爲我所用。”
趁着程威在那裡叫嚷之際,於乾快速地將元郡之內三大江湖修真宗門的存在向袁典講述了一些。
對於於乾,袁典還是頗爲讚賞的,自己只是問了一句,於乾瞬間就將三大宗門掌門的詳細情況和一些暗中的公私之事都是明確告知,顯然尋常時候元郡的大小諸事都是這位元郡主簿在操心了。
“元郡能夠維持着如此局面,多謝於主簿操勞了。”對着於乾致謝一句袁典隨即將目光望向了在大殿之中不停叫嚷的程威。
雖然一直在叫嚷着宣泄,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程威可不是傻子,目光一直在注視着主座之上的袁典,剛纔看到袁典和於乾兩人低聲進行了一番交談,袁典的眉頭時不時的皺了幾下,還以爲兩人是在交談自己。
其中必然談到過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的父親是豐州州牧,元郡的上屬管轄勢力,而袁典只是一個剛剛飛昇上域的修士,無根無緣的斷然不敢與自己爲難,程威決定好好耍一耍威風,尤其是發現元郡三大宗門到來之後,內心的氣焰更勝。
不過,程威註定要悲哀了,因爲袁典對於他這樣的二世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此刻看着猶如猴子一般在那裡上蹦下跳的程威嘴角一撇,發出了一聲冷笑,轉而問道:“於主簿,豐州州牧大人爲人如何?”
剛纔被袁典誇獎了兩句,於乾心中也是頗爲受用,此時聽到袁典如此一問,自然知道自己的回答必然影響到袁典接下來做出的選擇,微微一想之後,轉而說道:
“袁大人,程康州牧爲官清廉,處事公正,爲人正直,明禮誠信,在我們豐州之內威望極高,縱然是對眼前的程公子一直也是管束及嚴,只不過,州牧大人忙於政務和修煉,缺少時間教導程公子而已。”
於乾相信自己的這些話語必然可以影響到接下來袁典做出的決定,但又擔心這位剛剛從上域飛昇的年輕大人血氣方剛,做出什麼不好收場的事情,微微一停之後轉而加了一句:
“不過,袁大人,程州牧只有程公子這一個兒子,在委派到我們元郡之時曾經委託下官和孫將軍嚴加管教,可是這個……這個不好處理……所以我們還是懷柔一些的比較好。”
“哼,若是沒有他老子,本將軍早就剁了這個二世祖,看着吧!程州牧早晚讓這個玩世不恭的敗家兒子坑死。”於乾的話語話音剛落,始終沒有說話的孫無寒極爲冷漠的說了一句。
“還以爲天圓上域仙界之中會是另外一番景象,看來不管上域下域,到底都是一個俗世的翻版,到哪裡都不缺這種二世祖啊!”聽到兩人這樣的說法之後,袁典心中也是苦笑一聲。
一通上竄下跳的表演之後,看到袁典微皺着眉頭臉上呈現出一副思索的樣子,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程威心中大爲的不悅,嚷嚷起來:“哎哎,那個新來的,本大人剛纔說的那些你都聽清楚了嗎?本大人這可都是爲了你好,哎哎,看着我,迴應一聲啊!”
至此,袁典方纔將目光移向程威,一聲冷笑直接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儘快離開,若是沒說完,你大可以繼續表演。”
此話一出,孫無寒和於乾都是一愣一驚,郡守府之中的其他衆人包括前來觀看的三大宗門中人也是一愣,原本想着袁典會說出什麼安慰敷衍程威的話語,可是第一句話竟然是如此這般生硬,而且將程威當成一個跳樑小醜猴一樣的存在,這可是超出了在場衆人的預料,更是超出了程威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