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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幾家人的本意本是來譚縱這拜拜碼頭,否則也斷然不會讓徐文長去請人。誰知譚縱來前不久,這位王家的武藝教頭王奉先竟是極爲突兀的闖了進來。
王家與譚縱的恩怨,這會兒南京府圈子裡頭早已然傳遍了。可前幾日,王動等幾位紈絝被譚縱一股腦地塞進了大牢,而王仁這位知府老爺卻又未有表示,南京府裡頭有嗅覺靈敏的便猜測到了些許問題。
有消息靈通的直言安王已然駕臨南京,就和前幾日進城的欽差住在了“客再來”裡頭——這消息自然是“客再來”的老闆傳出來的,目的自然是博個名頭日後也好揚名。這便好像後世某某大領導住過的地方,身價自然倍增一樣,這都是一個概念。
至於安王與欽差團的來意,自然也是瞞不過這些個消息靈通的商賈的。畢竟這些人爲了把產業做大,自然是三教九流無所不交,基本上有些個風吹草動的反而比官府還要知道的快些。
再者說了,官家下旨徹查河堤賬薄的事情已然不是什麼秘密,傳到南京這幾同與陪都的地方,自然也花不了多久時間。所以,這會兒,南京城裡頭稍微有些想法的人會蠢蠢欲動便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只是,即便如此,王仁背後畢竟還是有王閣老這位極有可能問鼎首輔位置的大佬在。故此,這些個人也只能蠢蠢欲動而已。
正因爲如此,這纔會有這些商賈湊在一塊期望能與安王見上一面的想法,目的自然是想要摸摸底——這不是他們不知道好歹,摸底的同時自然是會有厚禮送上的。誰知在安王處這些個商賈竟是碰了個大釘子,無奈之下這才把視線轉到了譚縱這位新晉貴人身上。誰知想,一場好好的宴席被王奉先橫插一槓子,竟是造成了這般尷尬局面。
這會兒是王家惹不起,譚縱又不敢惹,當真是麻桿打狼兩頭怕。可怕也沒用,即便蠢蠢欲動了,可誰這時候也不敢離席而去,畢竟王府這會兒還是南京城乃至於南京府裡頭的頭號勢力,王仁更是誰也得罪不起的大佬!
可是,若是再任兩方這般僵持下去,只怕幾家人此番結交譚縱不成,反而要將人得罪死,那纔是天大的冤枉!
只是,即便以林蔚這林家小少爺一貫以來的急智,一時間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那王奉先忽然笑了。
王奉先雖然是個粗人,但這是指他沒多少文化,學不會舞文弄墨,但面相卻是不俗。這一笑,卻是有幾分豪邁之意,竟是讓譚縱看得爲之一怔。
自然,譚縱這一怔不是因爲王奉先這一笑,畢竟後世那會兒那些個男藝人個頂個英俊瀟灑,不論是什麼笑容早職業化了,他又怎麼會在意。他在意的卻是王奉先這個笑容裡頭釋放出來的善意。
適才還一副想給譚縱下馬威的樣子,這會兒卻又開始釋放善意了,這轉換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也難怪譚縱一時間怔住了。
與此同時,那些個看到王奉先換了表情的幾位員外老爺自然也是鬆了口氣。適才說了,兩邊若是鬧起來,不論誰吃了虧,他們這些個商賈自然是要倒大黴的。
王奉先卻是不理會旁人,竟是徑直從那軟椅上下來,走到譚縱跟前,大手就欲往譚縱肩膀上拍。
王奉先起來時,譚縱便想感慨下這王奉先的身高,這足足有一米九的個子可比譚縱要高出近一個頭了。而且王奉先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絲毫不似南人這般羸弱。譚縱這纔想起來,那一晚似乎有人提起過這王仁並非是南京本地人,而是異地爲官的。
大順朝一向來都是唯纔是舉,並未強制要求異地爲官,所以回鄉爲官在大順朝並不少見,反而是異地爲官的少見的很。特別是如王仁這般大官,所謂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王仁這般在外地爲官一做就是近二十年的當真是少見了。
只是,這些思緒也僅僅在譚縱腦海中一閃而過,當王奉先欲以手拍譚縱肩時,他便一皺眉,腳步一錯,已然堪堪避過。
譚縱不知王奉先這極爲突兀的動作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不論是善意也好,歹意也罷,以譚縱目前的身份而言都不適合被這王奉先一副老大哥似的拍上,否則那便等同於安王平白矮了那王仁一輩。
這或許是譚縱多心,但譚縱卻知道,即便自己不多心,可是旁人卻是會多心的。
故此,即便這王奉先是善意而爲,可譚縱寧願否了這檔子善意也不能讓王奉先將這手拍上,否則這事情就大條了。
果然,這王奉先雙眼一瞪,大喝道:“怎的,不給我王奉先這個面子?”
譚縱雙眼微眯,瞧了王奉先數眼,急切間卻也分辨不出這王奉先究竟是虛情還是假意,但心裡頭卻是暗暗提上了心。只是譚縱在後世那會見過的虛與委蛇比王奉先多了不知凡幾,此時應付起來自然也是駕輕就熟的很:“王教頭多心了。”
因爲一時間把握不住這王奉先的心思,因此譚縱並不敢多言。但一句王教頭卻是既給了王奉先面子,同事又暗中點醒這王奉先,你只是王府裡的教頭——其中深意自然是指雙方地位不同,一個教頭與一個六品的遊擊,即便你是王府的教頭,可身份終究有別。
只是這王奉先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未聽懂,聞言只是哈哈一笑,爽朗大笑道:“哈哈,不多心,不多心。”說罷,卻是又伸過手去,只是這一次卻不是要拍肩膀了,而是乾脆想將譚縱摟進懷裡去。
“有古怪。”譚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有了這種反應,腳下更是一錯,再度閃過。只是譚縱身後尚有蓮香,即便蓮香動作已然很快,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因此譚縱這一閃卻是閃到了蓮香的位置上,一隻腳更是踩在了蓮香腳上。
這會兒是春夏之交,便是春裳都只是薄薄一層,這腳上的鞋子自然也厚不到哪去。故此譚縱這一腳踩的可謂是結實至極,絲毫沒留半點力道。譚縱這會兒反應過來,急切間顧不得臉色頗爲難看的王奉先,卻是反過身去查看起蓮香腳上的傷勢來。
只是蓮香這一次竟是表現的頗爲勇敢,雖然雙眼含淚,卻愣是不哭半聲,只是一臉委屈的看着譚縱,放佛一隻即將被丟棄的寵物狗,讓譚縱看的心悸不已。
“蓮香,沒事吧。”譚縱問過一聲,他卻是知道自己腳上力道不小的,這蓮香即便不哭,想必也好過不了。這時候譚縱正欲將蓮香扶至一邊歇息,冷不防耳邊響起一道夾着驚呼聲的驚雷,隨即腳下便有一團黑影倏地壓了過來。
“我與你好好說話,你不說也就罷了,竟然連半分臉皮都不給我,當真把我王奉先當那些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了嗎!”說着,王奉先一雙大手已然抓住譚縱肩膀。
“撒手!”譚縱卻是沉聲喝了一句,雙肩微微一搖,企圖擺脫這王奉先的手掌。
王奉先越是這般表現的故作親密,譚縱反而越是不信任他。如今兩家關係惡劣,只要是個明眼人就知道王府與譚縱已然是勢成水火,你頭一次還可說是釋放善意,可第二次第三次卻是極爲突兀,乃至於突兀的讓人不自覺的去想裡頭是否有何貓膩了。
那王奉先卻是冷笑一聲,不僅不撒手,反而雙手一握,將譚縱雙肩牢牢握住,再吐氣開聲一聲,竟是妄圖將譚縱提溜起來。
這時候,若是被王奉先直接提起來,那譚縱面子可就丟大了。因此譚縱挫腰將重心往下一沉,雙腳往裡側一壓,卻是使了個類似於牽羊一字馬的動作。
譚縱自然未練過詠春拳,但這動作在後世的各項體育運動中運用的極爲廣泛,譚縱便是在與人打籃球時學會的。
果然,被譚縱將重心這麼一壓,那王奉先急切間竟是未能將譚縱提溜起來。眼見如此,王奉先卻是真的一陣火起,大喝一聲,腳下站穩後正欲發力,冷不防邊上伸出幾雙手臂來將他雙手按住了。
王奉先即便不回頭也知道這幾雙手的主人是什麼人,因此狂怒道:“都給我撒手!再不撒手莫怪我王奉先事後不客氣!”王奉先這話已然是**裸的威脅了,只是任他如何說,那幾位雖然臉色難看的要死,可手上就是不動甚至還更用勁了。
想那些個員外老爺又如何敢眼睜睜地看着譚縱被這王奉先“打臉”,自然是齊齊過來阻攔在,這纔有現在的僵持不下。須知這王奉先再如何得勢,那也是個下人,可譚縱卻是堂堂的六品遊擊,真論起來這地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譚縱又試着甩脫了幾次,可惜王奉先手上力道太大,他愣是掙脫不開。又見得身後情況如此,他這才熄了用什麼懶驢打滾之類的耍賴招數的心思,只是硬着肩膀抗着王奉先的力道。只是他注意力全放在身後動靜上,卻未看到他身下蓮香怪異表情。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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