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閣,。
逍遙閣位於京城城西,一羣身披薄紗、酥胸半露的女子在逍遙閣門前嬌滴滴地招呼着過往的行人,鶯聲燕語,令人骨頭一陣發酥,時不時就有那把持不住的男人被女子挽着走進去,。
譚縱領着蘇瑾、喬雨、秦羽和兩名護衛進了逍遙閣,在閣樓的二樓要了一個房間,心不在焉地欣賞着舞姬的表演。
沈三和沈四並沒有進逍遙閣,兩人帶着幾個護衛,一前一後地守在逍遙閣的前門和後門,只要看見三巧就當場將其擒拿。
歌舞開始後不久,秦羽向那兩名守在門口處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護衛就走了出去,四處尋找着三巧的蹤跡。
譚縱此時最爲擔心的就是三巧已經將那半張金票交了出去,他可以肯定三巧對指使他的人的底細一無所知,這樣的話估計就再也拿不會那半張金票了。
譚縱並沒有點姑娘來陪酒,蘇瑾坐在一旁給他斟茶,她敏銳地發現譚縱的心情有些浮躁,心中很奇怪那個錢袋裡究竟有什麼,竟然使得譚縱如此的不安。
幾杯茶下肚後,譚縱感到有些內急,於是去樓下院子裡的茅廁小解,秦羽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
在茅廁解決完了生理問題,譚縱感覺輕鬆不少,與秦羽一邊聊着京城裡四大公子的一些逸事一邊回房間。
兩人剛來到大廳門口,一個急匆匆的人從門裡衝了出來,撲的一聲,撞進了譚縱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人好像着急趕路,低着頭向譚縱道歉後,拔腿就走。
譚縱聽到對方開口,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隨即一伸手,拉住了那個人的手,將其牢牢地拽住。
對方的手光滑細膩,柔若無骨,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你要幹什麼?”那個人隨後轉過身,警惕地瞪着譚縱,聲音清脆。
譚縱這時看見了對方的長相,國字臉,柳葉眉,大眼睛,由於臉上塗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遮擋住了其相貌,。
“怎麼,三巧姑娘這麼快就將事主給忘了?”譚縱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向那個瞪着自己的人說道。
“我不認識你,你快放手,再不放開我可要喊了!”這個臉上塗着一層黑乎乎東西的人正是三巧,譚縱從她說話的口音上認出了她,三巧這個時候也看清了譚縱的相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被自己偷了錢袋的事主,她穩定了一下心神,面色一寒,嬌聲向譚縱說道。
“你喊吧,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譚縱聞言,衝着三巧一伸手,“如果你不想進吃牢飯的話,就將本公子的錢袋還來。”
“什麼錢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三巧決定抵賴,衝着譚縱搖了搖頭,“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
“哼,本公子相信自己的耳朵和鼻子。”譚縱抽動了一下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確定三巧正是偷了自己錢包的賊,見她耍賴,冷笑一聲,伸手向三巧的腰上摸去,“既然你不配合,那麼本公子就要自己來了。”
“你要幹什麼?”三巧見狀嚇了一跳,雙目流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警惕地瞪着譚縱,她想往後躲,可是手卻被譚縱牢牢地拽着、
“本公子要拿回自己的錢袋。”譚縱手上一用力,奮力向後退縮的三巧腳下一個踉蹌,身子猛然向譚縱的懷裡撲來。
譚縱從身後用左手摟住了三巧的肩頭,右手在她的腰間摸索着,尋找着自己的錢袋。
“你個登徒子,下流無恥的混蛋,快放開我,放開我!”三巧見自己竟然被譚縱“輕薄”,頓時又羞又氣,拼命掙扎着,口中尖聲喊叫着,吸引了經過的客人和姑娘們的注意,衝着兩人指指點點地議論着,。
“說,我的錢袋在哪裡?”譚縱在三巧的腰上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錢袋,於是冷冷地問問在自己懷裡拼命掙扎着的三巧。
三巧臉頰緋紅,面罩寒霜地怒視着譚縱,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咬了一下嘴脣後,猛然低頭,一口就咬向了譚縱摟在她胸前的左手手臂上。
“唉呦!”毫無防備的譚縱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向後倒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手臂上兩道清晰的、已經開始滲血的齒印,有些懊惱地衝着怒氣衝衝地瞪着自己的三巧說道,“你是屬狗的呀,怎麼能咬人!”
三巧恨恨地瞪了譚縱一眼,扭身向人羣中鑽去,她現在沒時間跟譚縱在這裡乾耗,準備以後再找這個色狼算帳。
還沒等三巧走上幾步,一個人影攔住了她的去路,擡頭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個身材粗壯的圓臉公子哥色眯眯地望着她。
“來人,給本公子拿下。”三巧暗道一聲不好,剛準備開溜,圓臉公子哥衝着她一指,高聲說道。
呼啦一聲,幾名大漢從圓臉公子哥的身後閃出,一擁而上,控制住了三巧。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救命呀,救命!”圓臉公子哥隨即轉身向院門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準備離開逍遙閣,三巧被押在他的後面,邊走邊呼叫。
“閣下難道沒看見,在下跟她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見圓臉公子哥視自己爲無物,直接就帶走三巧,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攔住了圓臉公子哥的去路。
“呀喝,你小子膽子不小呀,竟然敢攔我們齊公子的路,是不是活膩歪了!”圓臉公子哥見狀不由得停了下來,臉色剎那間就陰沉了下來,一名跟在他身後的大漢走上前,嘴裡罵罵咧咧的,伸手就去抓譚縱的衣領,。
“哎喲!”還沒等大漢的手捱到譚縱的衣領,秦羽一伸手,閃電般握住了大漢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大漢頓時疼得彎下了身子。
“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圓臉公子哥看出譚縱來者不善,冷哼一聲,衝着他問道。
“在下不想知道你是誰,在下和她的恩怨沒有了結之前,她還不能走。”譚縱搖了搖頭,目光炯炯地看着圓臉公子哥,無論圓臉公子哥的身份如何顯赫,他今天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將三巧從自己面前帶走,面子是小,耽誤了漕幫的事情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如果本公子非要將她帶走呢?”圓臉公子哥原本想用自己的身份來壓譚縱,見譚縱竟然不理會,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譚縱。
圓臉公子哥的話音剛落,除了一名大漢控制三巧外,其他的大漢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刀,來到譚縱的面前惡狠狠地盯着他。
“那在下就只能得罪了。”譚縱掃了一眼那幾個大漢,面無表奇怪地回答。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圓臉公子哥聞言,冷笑一聲,嘴角衝着譚縱一撇,“廢了他!”
那幾名拿刀大漢聞言,立刻氣勢洶洶地迎着譚縱衝了過來。
秦羽見狀,一腳踹翻了手裡的那個大漢,隨後衝上了那幾個大漢,也不用拔刀,三拳兩腳就將那幾個大漢給打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如果閣下沒有什麼異議的話,在下就將她帶走了。”譚縱掃了一眼面色有些難看的圓臉公子哥,走上前,從他身後的那名大漢手裡拉過了三巧,帶着她向大廳內走去。
此時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不少人認識圓臉公子哥,見他竟然在譚縱的面前吃癟了,私下裡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少爺。”那名立在圓臉公子哥身後的大漢湊上前,低聲問道,“要不要小的召集人手來?”
圓臉公子哥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大虧,冷笑一聲,向後院走去。
回房間的途中,秦羽將齊公子的身份告訴了譚縱,齊公子是戶部右侍郎齊衡的小公子齊福祿,與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田鑫榮交好,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年紀輕輕已經娶了七房小妾。
“說吧,本公子的錢袋在哪裡?”來到了房間後,譚縱讓屋裡的侍女和歌舞姬都退下,他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立在面前的三巧。
“那半張金票已經被本姑娘藏了起來,除了本姑娘外誰也找不到它在哪裡。”三巧的眼珠骨碌碌轉動了幾下,大咧咧地坐在桌旁,伸手抓起一個雞腿,毫不客氣地大吃了起來。
“實話給你說吧,本公子並不介意那半張金票,更不會在意那些銀子。”譚縱見三巧竟然威脅自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後,隨即微笑着看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道,“本公子想知道,那個齊公子以後將會如何對待你!”
聽聞此言,三巧頓時呆在了那裡,譚縱則不動聲色地向一旁的蘇瑾笑了笑,既然那個齊公子好色如命,想必是看上了她,不過看樣子三巧對齊公子並沒有什麼好感。
“我就知道,這次肯定會出事!”片刻之後,三巧咀嚼了幾下嘴巴,將口中的肌肉嚥進肚中後,悻悻地說道。
三巧從譚縱身上得手後,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打開了譚縱的錢袋,憑藉着多年的手感,她感覺自己這回逮了一隻大肥羊。
當錢袋打開後,三巧不由得傻在了那裡,裡面銀票的數額令她大吃了一驚,同時她也知道自己闖了一個大禍,隨隨便便就揣兩三千兩銀票在身上的人豈是等閒之輩,。
尤其令三巧感到奇怪的是,她在錢袋裡竟然發現了半張金票,心中頓時充滿了疑惑:既然事主身家不菲,爲何要在錢袋裡放上這半張金票。
不過三巧當時已經顧不上許多,她現在急需要用錢去贖回因爲偷齊福祿腰上玉佩而被抓的同伴二狗,如果錯過了今晚的話,二狗的手腳恐怕就要被齊福祿打斷,現在看來正是這半張金票給自己招來了麻煩,使得譚縱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
十幾天前,二狗在街上偷了齊福祿的玉佩,賣給了一家當鋪,換了二兩銀子,給荒宅的同伴們好好改善了一下生活。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二狗酒杯齊福祿的手下在荒宅裡找到,給提溜到了齊福祿的面前。
見到齊福祿後,二狗說出了玉佩的下落,齊福祿讓人帶着二狗的當票去那家當鋪,結果當鋪的老闆說由於二狗當時當的是死當,玉佩已經被一個外地的客商買走了。
齊福祿的那個玉佩是他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聞言後不由得勃然大怒,讓手下衝着二狗拳打腳踢。
就在二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侯,三巧及時趕到,制止了齊福祿的那些手下,拍着胸脯保證她來還那個玉佩的錢。
對於這個臉上抹着黑乎乎東西的乞丐頭子,齊福祿並不相信她有能力償還自己玉佩的錢,爲了戲耍三巧找樂子,他拿着一個蘋果走到了門外一個碧波盪漾的池塘,咬了蘋果一口後將其甩進了水裡,告訴三巧如果她能夠從池塘裡找回這個蘋果的話,那麼他可以考慮讓三巧幫二狗還錢。
爲了救二狗,三巧沒有任何選擇,唯有咬牙跳進了那個池塘裡,在水裡翻上翻下,好一會兒才找到了那個沉在水底的蘋果,筋疲力盡地上了案,將蘋果拿給了齊福祿。
面對着渾身溼漉漉的三巧,齊福祿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三巧身上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使得他苗條性感的身材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了齊福祿的眼前,。
齊福祿這個時侯才發現三巧的胸脯鼓鼓的,從衣服裡先露出來的痕跡看,她竟然用布條纏了胸部,使得那些緊繃在布條裡的胸部呼之欲出。
尤其令齊福祿感到意外的是,被水洗去臉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后,三巧顯露出了一張精緻嬌俏的臉頰,給人一種清純無暇的感覺,是他以前從沒有遇到的。
齊福祿當時就有了娶三巧爲第八房小妾的年頭,由於現場還有幾名公子哥,既然三巧已經取回了那個蘋果,他也不好食言,於是就和三巧約定,七天內如果三巧能拿來兩百兩銀子的話,那麼他就當將那塊心愛的玉佩賣給了二狗,這件事情也就這麼算了,否則的話他就要卸下二狗的手和腿。
二百兩,這對三巧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齊福祿料想她無法在短短七天時間內湊齊,而且他還特意派人跟着三巧,使得三巧無法向那些有錢人下手。
既然三巧已經扛下了這件事情,那麼齊福祿就是要等七天後三巧沒錢給自己,那麼他就可以要三巧以身抵債,當自己的第八房小妾。
達成了協議後,三巧將遍體鱗傷的二狗帶到了醫館,她自己則在街上溜達,尋找着下手的目標,由於齊福祿派來那些人干擾,她一直沒有機會下手,心中暗自着急。
今天晚上,三巧終於成功地將那些如影隨形的齊福祿手下給甩開了,她接連下手了三次,可惜到手的只有區區三十四兩銀子,心中暗暗着急。
關鍵時刻,三巧在夜市裡看見了從那家西北風味兒小吃店走出來的譚縱,看譚縱衣着光鮮,後面又跟着一羣隨從,明顯是個有錢人,於是就衝着譚縱下了手,偷走了他的錢袋。
可惜,令三巧失望的是,當她帶着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去逍遙閣找齊福祿還錢的時侯,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齊福祿接過那兩張銀票看了看後,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將銀票塞進了兜裡,一本正經地表示,感謝三巧送回了他今天不小心掉了的銀票,然後衝着三巧一伸手,讓她拿出購買自己那個玉佩的兩百兩銀子。
三巧萬萬沒有想到齊福祿竟然會耍賴,由於房間裡都是齊福祿的手下,再加上她根本就說不清楚那兩張銀票的來歷,她對齊福祿的謊言根本就無法辯駁,誰會相信一個乞丐頭子的身上有兩百兩鉅款呢?
萬般無奈下,三巧只能自認倒黴,她發現齊福祿根本就沒有和解的意思,而由於自己從譚縱那裡偷來的銀子根本沒辦法曝光,她將處處受制於齊福祿,於是準備以回去給齊福祿拿銀子爲藉口,準備溜之大吉,第二天一早帶着身體康復了大半的二狗離開京城。
可是,齊福祿怎麼會給三巧這個機會,讓人攔住了她,大度地表示,只要三巧做他第八房小妾,那麼他就放過二狗,玉佩的事情也就一筆勾銷了。
直到這個時侯,三巧才意識到了色迷迷盯着自己的齊福祿的真實意圖,心中大驚失色,她纔不要給這個酒色之徒當小妾。
考慮到齊福祿人多勢衆,三巧決定採用緩兵之計,看似無奈地答應了齊福祿,齊福祿心中頓時大喜,興沖沖地帶着三巧離開了三樓的一個房間,準備回家洞房花燭。
豈料,就當出門後沒多久,三巧就像一條油滑的泥鰍一樣,刺溜一下,就從一左一右看押她的大漢眼皮子底下衝進了走廊的人羣裡,剎那間消失了人影。
齊福祿見三巧竟然逃跑了,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連忙帶着人去追。
三巧不愧是“心巧”、“手巧”和“腿巧”,腳上就像是抹了油,一溜煙地就穿過有走廊上的人羣下了三樓,如果不是譚縱阻攔的話,她早就已經離開了逍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