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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就是譚縱,你找本官何事?”見此情形,趙雲安和趙雲博等人不由得看向了譚縱,譚縱的眉頭微微一皺,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問向那名少年。
“大人你果然在這裡。”少年聞言,面色頓時一喜,望了一眼虎視眈眈地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侍衛,急切地喊道,“大人,求求你去救救三巧,她現在被抓進了大牢,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三巧!”譚縱怔了一下,如果不是這名少年提起,他差點已經忘記了十來天前那個偷自己錢袋的女賊了。
“夢花,你認識那個三巧?”趙雲安見狀,衝着那些侍衛揮了一下手。
侍衛們隨即將刀從少年的脖子上移開,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他,防止他有異動。
“打過一次交道。”譚縱轉向了趙雲安,沉聲說道,三巧偷他錢袋的事情難登大雅之堂,還是不說的好,況且這裡面還牽涉了齊福祿和田鑫榮等人,實在不宜大肆宣揚。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趙雲安隨後衝着那名少年點了點頭,既然譚縱認識那個三巧,而少年風風火火地來找譚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大人,你可得爲三巧作主呀。”少年聞言,看出坐在上首位的趙雲安是屋裡官最大的人,於是雙腿一屈,衝着他撲通就跪了下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原來,三巧自從得到了譚縱三百兩銀票的資助後,開始在京城裡尋找安身的宅子,她最終看中了東城一個有着前後院和幾個跨院的大宅子,花了兩百七十兩銀子將其買下,剩下的三十兩銀子她準備去集市上倒騰一些水果去賣。
或許是由於自尊心太強的緣故,三巧並沒有告訴同伴們這三百兩銀票的來歷,只是說是一位公子好心資助的。
誰知道,就當三巧熱火朝天地領着荒宅裡的那羣少年和孩子們在新買的宅子裡打掃衛生的時侯,東城兵馬司的士兵卻將她從家裡帶走,帶到了東城兵馬司的大堂上,一頭霧水的三巧這才知道有人將自己給告了。
東城兵馬司是京城裡的治安機構之一,隸屬於五城兵馬司,而五城兵馬司則是京兆府的下屬機構。
京城按照地域,皇宮除外,共劃分爲中、東、南、西和北五個兵馬司,設副六品指揮使和正七品副指揮使各一人,負責掌維持京城治安,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等事宜。
狀告三巧的是東城的一個酒館的老闆馬進財,外號馬二賴子,東城一個有名的無賴,手底下有一羣混混,控制着東城的一個集市。
讓三巧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馬二賴子告她的理由竟然是她入室行竊,偷了馬二賴子的銀票,新買的宅子就是用偷來的銀票買來的。
三巧來京城不過兩月有餘,根本就沒有見過馬二賴子,更沒有潛入過別人的家裡,怎麼可能入室偷了馬二賴子的銀票。
爲此,三巧告訴主審此案的的兵馬司司丞,她買宅子的銀子是一位公子贈送的,絕對不是偷竊了馬二賴子,請其明察。
出乎三巧的意料,司丞對她的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認爲其是個刁蠻油滑之徒,當堂就打了她二十板子,隨後讓人按着她的手簽字畫押,判了她一個入室行竊的罪名,關進了東城兵馬司的牢裡,那座宅子隨後被判給了馬二賴子。
三巧在牢裡不停地喊冤,可是牢裡的那些獄卒對她根本就置之不理,而且不讓外人來探視三巧。
此次前來求助的少年就是三巧從齊福祿手中救下的二狗,二狗今天下午好不容易用十兩銀子疏通了大牢裡的獄卒,這才被允許帶着食盒來探視三巧,三巧告訴了他銀子是譚縱給的,讓他去找譚縱來給其證明。
就在二狗離開大牢的時侯,無意中聽到了大牢裡的兩名獄卒在閒聊,禁不住大吃了一驚,原來獄卒已經得到了上面的指使,準備在今晚弄死三巧,然後僞造成自殺的假象,以此來了結這起案子。
二狗按捺住心中的震驚,出了大牢後火急火燎地去打聽譚縱的住所,一路打探,找到了這裡。
“夢花,那三百兩銀票是你給的?”聽完了二狗的敘述後,趙雲安饒有興致地望向了譚縱,三百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當時看到那羣孩子住得的房子殘破不堪,隨時有倒塌的可能,於是就給了三巧銀子,希望他們能找個安身之所。”譚縱微微頷首,向趙雲安說道。
“譚大人有如此善心,實在是我輩楷模。”這時,一直坐在趙雲博身旁的那名白衣公子哥開口了,衝着譚縱拱了一下手,朗聲說道。
“本官只不過略盡些綿薄之力而已,實在不足掛齒。”譚縱也向那名白衣公子哥,微笑着說道。
白衣公子哥聞言,向譚縱一笑後不再言語。
“既然如此,二哥,不如咱們去看看熱鬧。”趙雲安站起了身子,笑着向趙雲博說道。
“正合吾意。”趙雲博隨即微笑着站了起來,二狗當衆爆出了這件強取豪奪的事情,作爲大順的郡王,他豈可置之不理。
“謝大人,謝大人!”趙雲安和趙雲博一站起來,譚縱三人也連忙起身,見此情形,二狗知道三巧有救了,連連在那裡磕頭。
在侍衛們的護持下,譚縱一行人來到了東城兵馬司,下了馬車後,衆人簇擁着趙雲安和趙雲博向大門走去。
“幾位公子深夜前來,不知所爲何事?”兵馬司的門口守着兩名士兵,本來正倚在門上懶洋洋地說着話,猛然見呼啦啦來了一羣人,領頭的幾個年輕人氣度不凡,於是趕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左邊的一個長臉士兵笑容滿面地問道。
一名侍衛見狀,走上前將手裡的大內侍衛的牌子一亮,那名問話的長臉士兵臉上的表情隨即一滯,連忙躬身退向了一旁,有大內侍衛護衛,最起碼這幾個年輕人裡有皇親國戚,他是萬萬招惹不起的。
“大牢在那裡?”趙雲安扭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二狗,沉聲問道。
二狗聞言,連忙躬身在前面領路,將譚縱和趙雲安一行人帶去了兵馬司的後院,大牢就設在後院裡。
“敲什麼敲,趕着投胎呢!”獄卒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時侯有人會來,幾名當值的獄卒正在大牢裡的班房裡喝酒賭錢,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獄卒聽到有人敲門,踉踉蹌蹌地過去,嘴裡罵罵咧咧地打開了牢門。
“你丫的罵誰!”門外的一名大內侍衛聞言,擡起一腳,衝着那名獄卒的胸口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唉唉呀呀地呻吟着。
“怎麼回事兒?”聽到門口的響動,那幾名喝酒賭錢的獄卒拿上刀,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帶他們出去醒醒酒。”望着那幾名酒氣熏天的獄卒,趙雲安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羣大內侍衛就衝了過去,三拳兩腳將那幾名獄卒打翻在地,然後提溜到院子裡,綁住雙手後吊在了院子裡的大樹上。
“冤枉呀,冤枉呀……”隨後,二狗領着譚縱和趙雲安等人往大牢的裡面走去,沿途牢房裡的囚犯見狀,紛紛聚集在過道邊上,從木欄杆裡向外伸着手,大聲喊冤。
牢裡的陰暗潮溼,空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刺鼻氣味,趙雲安和趙雲博等人不由得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譚縱因爲在揚州大牢裡待的時間長了,對此到是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爲常。
大牢的外面是男牢,女牢在裡面,兩者中間隔着一道上鎖的鐵柵欄門,一名侍衛上前拍了怕門。
一名中年女獄卒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門外站着一羣人,先是一怔,接着臉色一變,拔腿就往裡面跑。
“別讓他通知裡面的人。”譚縱見狀,連忙沉聲說道,他清楚這名女獄卒是報信去了,裡面一定有什麼見不得的勾當。
譚縱的話音剛落,一名靠近鐵柵欄門的侍衛右手一抖,一個桃核大小的鐵球飛了出去,徑直擊中了那名女獄卒的左腿膝窩處。
那名女獄卒頓時悶哼了一生,撲通一生摔在了地上,一口是血,幾顆斷牙從嘴裡滾落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名大內侍衛從腰上抽出一根小鐵片,往鐵柵欄門上的那把鎖的鑰匙孔裡一插,撥弄了幾下後,那把鎖吧嗒一聲就開了。
“你們是什麼人,擅闖大牢可是重罪。”幾名侍衛推開鐵柵欄門走了進去,剛走了沒幾步,三名女獄卒從前方的值班房裡走了出來,見此情形大吃了一驚,領頭的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女獄卒壓抑住心中的震驚,高聲說道。
“大內侍衛辦案!”一名侍衛將手裡的腰牌衝着那名一臉橫肉的中年女獄卒舉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聞此言,那名中年女獄卒的臉刷一下就白了,大內侍衛深夜來此,而且強闖大牢,肯定是來者不善。
“大內侍衛!”站在譚縱身旁的二狗頓時吃了一驚,無比驚愕地望向那名神情嚴肅地拿着腰牌的侍衛,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見到這些神秘的皇家保鏢,據說大內侍衛一個個武功高強,能飛檐走壁,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就在二狗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侯,那名侍衛並沒有理會呆立在那裡的中年女獄卒,讓他在前面帶路,去關押三巧的牢房。
二狗這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屁顛屁顛地向牢裡走去。
看見二狗後,那名中年女獄卒剎那間明白了什麼,雙目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女牢裡的女囚們見到譚縱和趙雲安等人雖然感到詫異,但卻無比安靜,她們聚集在走道兩旁的木柵欄前,好奇地打量着這羣不速之客。
三巧的牢房在女牢最裡面的一個角落,拐過一個拐角後,一陣男人淫笑聲和女人的叫罵聲從前方走廊的盡頭處傳來,正是關押三巧的牢房。
“三巧!”二狗見狀,臉色一變,連忙快步跑了過去。
還沒等二狗跑上幾步,幾道人影就從他的身旁旋風般衝了過去,譚縱和幾名侍衛快速衝向了三巧的牢房。
牢房外面站着兩名男獄卒,正色迷迷地站在牢門外望着裡面,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兩人感覺到走廊裡有響動,擡頭一看不由得怔住了,誰也沒想到此時會出現外人。
就在兩名獄卒目瞪口呆的時侯,譚縱率先跑到了牢門處,往牢房裡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只見一個脫得赤條條、滿身肥肉的胖子正將三巧壓在草堆上,淫笑着扒着她身上衣服。
披頭散髮的三巧拼命掙扎着,臉上依舊塗着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由於她的身體太過虛弱了,哪裡是那個精神亢奮的胖子的對手,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貼身的褻褲和纏在胸口處的布條。
胖子此時已經解開了三巧胸口的布條,正猴急地往外拉扯着,眼見就要全部將布條從三巧的胸口拽出,譚縱於是一個健步衝進了牢房裡,疾步來到胖子的面前,衝着他的腦袋的就是一腳。
感覺到身後有人來,胖子下意識地回頭張望,譚縱的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他的面門上。
胖子的面門處頓時血花四濺,他悶哼了一聲,肥大的身體猛然向後飛去,裝在後面的木柵欄後,又反彈在了地上,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由於胖子的手裡緊緊攥着三布條,隨着他身體向後飛起,三巧胸口處已經所剩不多的布條完全被抽出,三巧雪白飽滿的胸脯立刻出現在了譚縱的面前。
譚縱見狀,連忙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俯身披在三巧的身上。
驚魂未定的三巧認出了這個一腳將欺負自己的胖子踹飛的人是譚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親人一樣,猛然撲進了他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一幕,沒有絲毫準備的譚縱當即就怔在了那裡,他將三巧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尷尬地杵在那裡。
“讓張昌來見本王!”趙雲安一行人來到了牢門前,他向裡面望了一眼,頓時清楚了發生了什麼事,吩咐了一旁的侍衛一聲,面無表情地扭身離開。
趙雲博微微搖了一下頭,跟着趙雲安走了,張昌是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官階副五品,看來這東城兵馬司這下要倒黴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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