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昏時分,譚縱帶着喬雨和幾名護衛,坐上馬車,前去醉月樓赴趙雲安的晚宴?
與此同時,京城的一個院落內,趙雲兆和趙雲博在涼亭裡悠閒地品着茶。[.]?
“這個譚縱真是個禍害,要不是他從中攪局,憑藉着忠義堂一事,漕幫咱們唾手可得。”想起昨天朝會上發生的事情,趙雲兆放下手裡的茶杯,不無遺憾地說道。?
“老爺子是怕江南漕運出事,這才讓譚縱與齊衡聯手,放了忠義堂一馬。”趙雲博微微一笑,也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不過這個譚縱倒還真的有幾分本事,竟然贏得了老爺子的歡心,聽說老爺子有意將玉昭下嫁於他。”?
“玉昭?”趙雲兆聞言,顯得有幾分驚訝,“她可是老爺子的掌上明珠,不知道京城裡有多少名門顯貴想要攀上這門親事,沒想到她竟然會下嫁給一個小小的監察府江南六品遊擊?”?
“正是因爲盯着玉昭的人太多了,所以她纔不能嫁進那些名門顯貴中的任何一家,這樣一來的話誰都不會對老爺子有怨言,也不會打破這些名門顯貴之間的平衡。”趙雲博笑着看向趙雲兆,“你別看譚縱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遊擊,假以時日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這個譚縱三番兩次壞咱們的事,不如找個機會將他給做了,也省得再給咱們惹麻煩。”趙雲兆的眉頭微微一皺,雙目寒光一閃,向趙雲博說道。?
“譚縱現在到那裡都要帶着大量護衛,防守嚴密,要想殺他談何容易。”趙雲博聞言搖了搖頭,接着微微一笑,“大哥,一個小小的譚縱不足爲懼,他只不過是老爺子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湖廣那邊現在怎麼樣了?”趙雲兆聞言點了點頭,他隨後想起了一件事情,沉聲問道。?
“今天早上剛接到消息,長沙府等地的糧價已經上漲了六七倍,再過兩個月當地的儲糧應該就會被消耗光,如果朝廷的賑災物資在那個時候還沒有發放下去的話,必然會引發饑荒。”趙雲博給趙雲兆的茶杯中倒上了茶水,微笑着說道,“有饑荒就必然有災民,而有災民的話,咱們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現在老爺子回來了,戶部那邊應該無法再將湖廣的旱情壓下去,如果老爺子下令那個全力賑災,那麼對於咱們的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利。”趙雲兆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眉頭微微一皺,擔憂地說道。?
“戶部那邊能壓幾天是幾天,朝廷一定會將賑災糧款撥下去的,只不過這些糧款能不能到了災民的手中,那可就兩說了。”趙雲博聞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隨後端起茶杯悠閒地品了起來。?
“到時候咱們就要看看,老爺子如何應對湖廣之事。”趙雲兆明白趙雲博的一絲,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陰毒的神『色』,將茶杯裡的茶一飲而盡,重重地放在了石椅上。???
譚縱來到醉月樓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趙雲安還沒有來,不過他已經在這裡訂了位子。?
店小二得知了譚縱的來意後,殷勤地將他領到了二樓的雅間,雅間乾乾淨淨,裡面擺着幾盆『色』彩豔麗的鮮花,瀰漫着淡淡的幽香。?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正當譚縱一邊喝茶一邊望着樓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時,房間的門開了。?
“譚大人,久等了。”進來的人是安王府的總管汪海『潮』,笑着向譚縱拱着手,“實在不巧,王爺剛要出門,被官家喊進了宮裡,特讓我來陪譚大人。”?
“那有勞汪總管了。”譚縱聞言,衝着汪海『潮』一拱手,不以爲意地笑着說道,在京城裡就是這樣,只要官家一聲召喚,臣子們就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位就是喬姑娘吧,既然王爺沒來,那咱們就隨意,姑娘也入座吧。”譚縱和汪海『潮』落座後,房間裡的喬雨向門外走去,準備守在門口,汪海『潮』見狀,笑着向女扮男裝的她說道。?
“既然汪總管開口了,那麼你就坐下吧。”喬雨聞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譚縱,譚縱微微一笑,向她指了一下就桌旁的一個座位。?
既然譚縱開口了,喬雨猶豫了一下,坐在了譚縱所指的座位上,顯得有幾分侷促,由於身份的原因,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與譚縱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等飯菜上來後,譚縱和汪海『潮』就推杯換盞地在那裡談笑,喬雨在一旁給兩人倒着酒。?
啪一聲,談笑間,汪海『潮』往手臂上拍了一把,打死了一個蚊子,於是衝着侍立在門口的店小二喊道,“去,拿些蚊香點上。”?
店小二聞言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端着一盤蚊香走了進來,放在了酒桌旁的地上,幽幽的香味兒令譚縱趕到十分舒服。?
當聞道那股幽幽的香味兒後,正準備給譚縱倒酒的喬雨不由得怔在了那裡,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聞到過這個味道。?
“怎麼了?”譚縱見狀,不由得好奇地看向喬雨。?
“修羅幽魂散!”喬雨猛然回過神來,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後,扭頭看了一眼屋裡的那幾盆花,臉上的神『色』隨即大變,將手裡的酒壺往地上一扔,刷一下就拔出腰間的劍來,衝着譚縱和汪海『潮』喊道,“快走,咱們中了埋伏,有人下毒。”?
譚縱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絕對相信喬雨,於是連忙站了起來,拔出腰裡的唐刀後,向汪海『潮』說道,“汪總管快走,有人害我們。”?
“事到如今,你們還走得了嗎?”汪海『潮』聞言,不緊不慢地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擡起頭,笑眯眯地看向譚縱。?
“什麼?”譚縱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他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汪海『潮』後,沉聲說道,“你不是汪海『潮』!”???
“你現在才明白過來,也太晚了點兒。”“汪海『潮』”站起身子,衝着譚縱微微一笑,然後看向了喬雨,“不錯,你竟然知道十日幽魂散,果然是不愧是監察司頂尖的殺手。”?
“抓住他,拿解『藥』!”譚縱聞言,衝着喬雨喊了一聲,擡步向“汪海『潮』”走去,既然“汪海『潮』”沒事兒的話,想必身上必然有解『藥』。?
不成想,譚縱剛邁動腳步,只覺得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既然你知道修羅幽魂散,那麼想必知道這『藥』的厲害,反抗是徒勞的,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汪海『潮』”望了一眼面罩寒霜怒視着自己的喬雨,笑着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喬雨此時也覺得渾身發軟,腦子裡昏沉沉的,她強打着精神,冷冷地聞道。?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倆個現在已經成爲了我的俘虜。”“汪海『潮』”?
“去死吧!”望着有些得意地站在那裡的“汪海『潮』”,喬雨面『色』一寒,用盡全身的力量,將手中的長劍向“汪海『潮』”擲了出去。?
“汪海『潮』”萬萬想不到喬雨中了修羅幽魂散竟然還有反擊的力量,望着閃電般飛來的長劍,他連忙一側身,長劍順着他的腦袋就飛了過去,啪地紮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心有餘悸地扭頭看了一眼劍身不停顫動着的長劍,“汪海『潮』”心有餘悸地嚥下了一口口水,果然不愧是監察府頂尖的殺手,竟然在這種情形下還能施展殺招,如果不是喬雨現在的力氣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那麼他可就要樂極生悲,將小命留在這裡了。?
喬雨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隨後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縱聽見耳邊有清脆的鳥啼聲,於是悠悠然醒了過來,他的腦子裡昏沉沉的,渾身痠軟無力。?
剛睜開眼睛,譚縱不由得怔住了,他驚訝地發現喬雨竟然就在自己對面,正面紅耳赤地望着自己。?
隨後,譚縱驚愕地發現,自己和喬雨被人脫光了衣服,面對面地用被子裹在一起,綁在了一個樹林裡大樹的樹身上。?
喬雨高聳的胸部緊緊地壓在譚縱的胸口上,使得譚縱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應。?
喬雨和譚縱面貼面地在一起,兩人肌膚相接,譚縱這麼一起生理反應,她自然知道,感覺小腹上猶如頂着一根滾燙的鐵棍,羞得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譚縱。?
“怪事,他們怎麼不殺了我們?”譚縱不由得面『露』尷尬的神『色』,他咳嗽了兩聲後,故作鎮定地說道。?
“如果我們不能出去的話,不用他們動手就會餓死在這裡。”喬雨聞言,擡起頭,臉頰紅潤地向譚縱說道。???
“修羅幽魂散是什麼東西?”譚縱用力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從捆得結結實實的棉被中脫身,於是狐疑地看向喬雨。?
“修羅幽魂散是一種極其厲害的『迷』『藥』,中毒的人在頃刻之間就會喪失意識,任人擺佈。”喬雨聞言,向譚縱解釋道。?
“竟然這麼厲害。”聽到沒解『藥』,譚縱不由得面『露』狐疑的神『色』。?
“我從書上看過,修羅幽魂散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屋裡的那幾盆修羅花,另外一部分就是店小二端上來的幽魂香。”喬雨想了想,說道,“單獨的修羅花的花香和單獨的幽魂香的香氣都沒有毒『性』,不過兩者若是遇到一起,就會產生劇毒,不過如果事先引用修羅花花葉煮的水後,就能化解這種毒『性』。”?
“這個混蛋,要是讓我抓到他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譚縱見假汪海『潮』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自己,羞辱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是,究竟是誰要對付自己呢??
難道是趙雲兆和趙雲博?還是自己因爲漕幫的事情得罪了某些人,遭到了他們的報復?再或者是有人想殺了自己,攪『亂』京城的局勢,進而渾水『摸』魚??
譚縱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因爲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