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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慶鎮位於京城東部,距離京城七八十里地,是一個有着數萬人的大鎮,趙玉昭一行人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趕到鎮上,策馬在街道上駛過,使得沿途的百姓紛紛閃避,指着他們的背影交頭接耳地議論着,暗中猜測着這羣行事囂張的人的身份。
“請問,你們找誰?”趙玉昭等人在一戶院落前停下,一名侍衛上前敲門,不一會兒,一名下人打開了房門,掃了一眼門外的人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告訴劉昆,京裡有人找。”敲門的侍衛聞言,不動聲色地說道。
“稍等。”下人啪一聲關上了房門,進去彙報去了。
“爺,你怎麼來了?”不久後,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望見騎在馬上的趙玉昭怔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他還以爲來這裡找他的是一些同僚,萬萬沒想到趙玉昭親自來了。
如果譚縱在現場的話,就會認出,這名中年男子正是當晚迷倒了自己的“汪海潮”。
“幾天前我交待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趙玉昭壓抑着心中的激動,不動聲色地問道。
“爺,你放心,一切我都已經辦好了。”劉昆衝着趙玉昭一拱手,沉聲說道。
“跟我來。”趙玉昭聞言,禁不住攥緊了手裡的繮繩,她深深籲出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衝着劉昆點了一下頭,隨後一拉馬的繮繩,向鎮外駛去。
劉昆見狀怔了一下,他發現趙玉昭的心情好像很糟糕,於是上了一名侍衛的馬,追向了趙玉昭,侍衛們緊跟其後。
“告訴我,那天晚上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來到鎮外一個僻靜的地方,趙玉昭一拉馬的繮繩,停了下來,神情冷峻地望向劉昆。
“公主,那天晚上小的本想將譚縱迷倒,不成想他帶來了那名十分厲害的女護衛,小的怕那名叫做喬雨的女護衛壞事,於是就在酒樓裡將其和譚縱一同迷暈,第二天一早運出了京城帶去了房山。小的先在房山縣城裡待了兩天,等修羅幽魂散的藥性快過去後將兩人弄到了山裡,扒光了衣服裹在了被子裡,綁在了一個村子後山的樹上。”隨行的侍衛們遠遠地站着警戒,劉昆沉聲向趙玉昭稟告,“小的讓人在那個村子裡留下了五十兩銀子,將譚縱和那個喬雨說成是亂*倫偷情的姦夫淫婦,讓村民們將兩人送到縣衙受審,這樣一來的話,那譚縱必然名譽掃地,公主也可出了心頭餓一口惡氣。”
“他們可是淋雨了?”當聽到譚縱和喬雨被扒光了衣服捆在被子裡時,趙玉昭的心中猛然泛起了一股酸意,五味雜陳,不動聲色地問道。
“沒有,小的原本想讓他們喂喂蚊子,可惜天公不作美,那天忽然陰了天,於是小的就交待手下辦事的人,如果要下雨的話就提前告之那些村民,讓村民將兩人帶到村子裡。”劉昆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怎麼說譚縱也是監察府的江南遊擊,又與安王爺關係密切,小的知道其中的分寸。”
“你是說,那些村民要將譚縱和那個女護衛送到縣衙?”聽到譚縱沒有淋雨,趙玉昭不由得放下心來,可是隨後想起了什麼,頓時大吃了一驚。
“公主放心,小的已經在縣衙安排好了,花銀子讓一個當地的無賴充當原告,咱們的人暗中監視着,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劉昆還以爲趙玉昭是在擔心縣衙裡出事,連忙說道。
趙玉昭的雙目中頓時流露出無窮的懊惱,一旦譚縱和喬雨在縣衙裡被審問,那麼譚縱的身份極有可能暴露,這樣一來的話譚縱真的顏面掃地,有着這樣不光彩的一幕,還如何能當她的駙馬?
“那些村民什麼時候送譚遊擊去縣衙?”一定不能讓譚縱的身份暴露了!趙玉昭暗自下定決心,神情嚴肅地衝着劉昆說道,這件事情的起因在她,她必須要去阻止這件事情。
“應該……應該已經在半路上了。”劉昆聞言頓時怔在了那裡,從趙玉昭對譚縱的稱呼中,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隨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在劉昆的印象裡,趙玉昭對譚縱的稱呼好像不是“混蛋”就是“傢伙”,何時稱呼過譚縱“譚遊擊”,從這句簡單的稱呼變化上,劉昆已經敏銳地意識到趙玉昭對譚縱的看法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去房山縣衙!”趙玉昭聞言,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後,一馬鞭抽在了馬臀上,沿着大路狂奔而去。
望着策馬離去的趙玉昭,劉昆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汗來:來趙玉昭在這幾天裡遇到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否則的話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急躁,自己無意中好像闖了一個大禍出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劉昆,文魁大會結束後,趙玉昭對戲耍了自己的譚縱是深惡痛絕,而作爲趙玉昭的屬下,劉昆當然要爲趙玉昭出這口惡氣。
因爲譚縱出行時防守嚴密,所以劉昆就提議借趙雲安的名頭來將譚縱約出來,趁他不防備將其拿下,然後將其扒光了扔到山溝溝裡,給他一個教訓,反正趙雲昭是趙雲安的親妹妹,趙雲安即使知道了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誰讓譚縱招惹了清平帝最疼愛的昭凝公主呢。
趙玉昭當時正在氣頭上,隨口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劉昆就抓緊時間來籌劃此事,冒充汪海潮騙了譚縱,使得譚縱在沒有絲毫戒備的前提下前去赴約,進而中了劉昆的圈套。
趙玉昭根本就沒有將劉昆所說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昨天晚上聽到那名宮女提及山洪,她這纔想起了這麼檔子事情,心中頓時忐忑不安起來,因爲她清楚地知道修羅幽魂散的藥性,譚縱醒來的時候應該就是大雨降臨之時,所以爲譚縱感到擔心。
就在趙玉昭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趕往房山縣的時候,京城,驛館。
蘇瑾在沈三和沈四等人簇擁下,上了停在驛館門口的馬車,馬車隨後啓動,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處。
車廂裡,蘇瑾神情嚴肅地凝視着前方的廂壁,眼眶通紅,好像一夜未睡,雙目中流露出一絲焦慮。
譚縱去醉月樓赴趙雲安晚宴的當天晚上,有一個自稱是安王府下人的男子來驛站告訴蘇瑾,說趙雲安和譚縱有事情要處理,可能這幾天就不回來了。
對着那名男子說的事情,蘇瑾像譚縱一樣,深信不疑,因爲譚縱和趙雲安的關係實在是太好了,趙雲安留下譚縱辦事十分正常。
畢竟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蘇瑾無論也想不到有人會冒充趙雲安對譚縱不利。
由於昨天晚上那場雷電交加的大雨,蘇瑾睡不着,躺在牀上胡亂猜測着譚縱要幫趙雲安辦什麼事情的時候,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晚前來報信的只有那名聲稱是安王府下人的男子,而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
直到這時,蘇瑾這才意識到到事態有些不對勁:如果譚縱有事情要幫趙雲安的話,那麼回來通知她的應該是譚縱手下的那些護衛,而不應該是安王府的人才對!
蘇瑾越想越心驚,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好像中了別人的圈套,因此一夜未眠,今天一早就讓人去醉月樓裡打探當天晚上的事情,醉月樓裡的夥計並不知道定下房間的人是誰,更不清楚喝酒人的身份,不過記得當時不少人喝醉了,是被人架着離開的。
趙雲安和譚縱隱瞞身份是人之常情,醉月樓的那些夥計們當然不知道兩人是誰,當聽說有不少人喝醉被架走後,蘇瑾意識到事態變得嚴重了:趙雲安和譚縱喝醉了還在情理之中,他們的那些護衛怎麼可能會喝醉?
於是,蘇瑾立刻前去安王府,找王妃秦蓉打探譚縱的消息。
安王府依舊在閉門謝客,前來見他的人紛紛吃了閉門羹,蘇瑾也不例外,剛走到大門處就被守門的軍士攔了下來,讓她回去。
“這位軍爺,麻煩你稟告王妃,江南蘇瑾已經找到了她需要的杭州胭脂。”蘇瑾見狀,衝着阻攔自己的軍士微微一笑,將一錠五兩重的銀子遞了過去。
“你在這裡等着。”出乎蘇瑾的意料,那名軍士並沒有收下那錠銀子,打量了她一眼後,進去稟告了,看來這安王府的門風極嚴。
“王妃說了,讓你進去。”蘇瑾焦急地在門口等待着,不久,那名軍士走了出來,衝着她說道,身後還跟着一名侍女。
在那名侍女的引領下,蘇瑾來到了一處院落,秦蓉正在大廳裡繡着一條手帕,看見她後,笑着說道,“蘇大家,我的胭脂在哪裡呢?”
“王妃,蘇瑾要是不以這個藉口的話,如何能進的了這王府的門。”蘇瑾聞言,衝着秦蓉微微一笑,雙目掃視了一眼屋裡的侍女,欲言又止。
“你們先下去吧,本王妃和蘇大家有話要說。”見蘇瑾此時的模樣,秦蓉看出她有話要說,於是向屋裡的那些侍女說道。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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