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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譚縱一馬當先地繞過山腳後,只見前面的山坳裡有一羣穿着異族服飾的人正在向圍在中間的大順邊防軍進攻,被包圍的大順邊防軍處於不利的境況,邊打邊往後退。
“殺呀!”譚縱見狀,用手裡的唐刀一指山坳裡的那些北蠻人,雙腿一夾馬伕,迎着北蠻人衝了過去,他決定攻其不備,一舉摧毀北蠻人的防線,只有這樣才能打垮人數佔優的北蠻兵。
“跟着譚將軍,他要是有事的話,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劉偏將見譚縱徑直衝向了那些北蠻兵,心中頓時大爲焦急,衝着身後的士兵們吼了一聲後,拍馬追了過去,俗話說刀劍無眼,萬一譚縱有一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王雙交代?
北蠻兵發現了這支突然出現的大順軍隊,領頭的蠻將揮了一下手,一名頭上梳着一條小辮的高大蠻將就拎着手裡的兩把斧頭,氣勢洶洶地領着手下的蠻兵迎了上去。
高大蠻將從譚縱身上的盔甲上發現他是大順的一名將領,於是揮舞着雙斧,凶神惡煞地向譚縱奔去。
譚縱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冷笑,微微緊了緊手裡的唐刀,也向梳着小辮的高大蠻將衝去,看來那高大蠻將將是他來北疆後第一個用來祭刀的敵人。
高大蠻將見譚縱竟然迎着他衝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揮起了斧頭就向譚縱的頭上劈去,在他看來譚縱根本就無法抵擋住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斧,捱上的話不死也要重傷。
出乎高大蠻將的意料,譚縱並沒有躲避,而是揮動着唐刀迎着他的斧頭砍了過去。
見此情形,高大蠻將的嘴角頓時流露出了不懈的冷笑,譚縱想用手中的那把刀來對抗他的斧頭,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不好!”噹的一聲,當高大蠻將手中的斧頭與譚縱的唐刀撞擊在一起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接着高大蠻將只覺得手上一輕,心中頓時大吃了一驚,暗自叫了一聲。
還沒等高大蠻將反應過來,譚縱手裡的唐刀已經如切豆腐一樣從他的斧頭上劃過,輕而易舉地切開了他的斧頭,然後趁着兩人的坐騎錯身的那一剎那,從他的脖頸處劃過。
隨後,譚縱也不看高大蠻將,徑直向他身後的一名蠻人騎兵撲了過去。
跟在譚縱身後的劉偏將見那名高大蠻將與譚縱錯身後迎着自己衝來,於是擡起了手裡的長槍,準備迎敵。
誰料想那名高大蠻將騎着馬跑出去沒幾步後,腦袋一歪從頭上滾落了下來,脖腔中隨即噴起一股血柱,眉頭的身體隨後撲通一聲從馬上掉了下來,抽出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好快的刀!”劉偏將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就在剛纔錯身的一剎那,譚縱手裡的唐刀已經劃過了高大蠻將的頸部。
領頭的蠻將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形勢,當他看見高大蠻將竟然在譚縱的手下連一招都沒有走過就被砍了腦袋,雙目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高大蠻將的勇武他是知道的,在北疆也算是一把好手,而且對大順邊防軍也十分了解,不清楚眼前這名年輕的小將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在領頭的蠻將愕然的注視下,譚縱揮舞着手裡的唐刀,像一把鋒利尖刀的刀尖一樣,領着身後的士兵兇悍地插進了北蠻兵的隊伍中,沿途的北蠻兵紛紛慘叫着倒了下去。
“快,攔住他!”按照譚縱推進的速度,很快就會與被圍困的大順軍隊相遇,這樣的話他們全殲大順軍隊的意圖不但會落空,而且還很可能因爲這兩股大順軍隊的會使而陷入被動,領頭的蠻將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一揮手,向身後的人喊道,他身後的幾名將領模樣的蠻人立刻揮動着手裡的兵器向譚縱撲了過去。
譚縱見狀來者不拒,手裡的唐刀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了那幾名蠻將的性命,幾名蠻將都是被他一刀斃命,在他面前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與此同時,得知援軍到來後,包圍圈裡的大順軍隊拼命向譚縱的方向突圍,這使得北蠻兵在兩股大順軍隊的夾擊下頓時混亂了起來。
“走!”當譚縱幹掉了那幾名蠻將後,領頭的蠻將就知道大勢已去,心有不甘地瞅了譚縱一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親衛的保護下向山坳的另一端奔去。
得到命令的北蠻兵立刻脫離了戰場,爭先恐後地跟着領頭的蠻將逃走,所謂兵敗如山倒,譚縱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殲敵機會,與被圍的大順軍隊合兵一處後,對逃走的北蠻兵進行了追擊,直殺得北蠻兵丟盔卸甲,狼奔豕突。
一直追殺到夜幕降臨,譚縱這才停了下來,集合隊伍,安營紮寨,經過這一路的追殺,他們不僅殺了不少北蠻兵,而且還俘虜了不少人,這一場仗可謂是完勝。
“譚將軍!”正當譚縱坐在一塊石頭上喝着衛兵遞過來的水囊裡的水時,一名滿身是血、頭上纏着繃帶的強壯校尉跟着劉偏將走了過來,衝着譚縱一拱手,躬身行禮,“今天若不是譚將軍及時趕到的話,我們就要被那羣蠻子給包了餃子。”
“這位是白雲城的羅毅羅校尉。”譚縱不知道此人是誰,於是看向了劉偏將,劉偏將連忙解釋。
“都是自家兄弟,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譚縱聞言,不以爲意地向羅毅笑了笑,沉聲問道,“你們怎麼會中了埋伏的?這裡可是大順的地界,那些北蠻人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敢跑來咱們的地盤撒野?”
“啓稟譚將軍,這些北蠻人兇殘貪婪,一有機會便潛入我大順境內燒殺搶掠一番。”羅毅已經從劉偏將那裡知道了譚縱的身份,清楚譚縱即將接掌白雲城,是他的頂頭上司,於是宏聲說道,“幾天前,我們接到消息,說是一股千餘人的北蠻兵流竄進我們境內洗劫城鎮和村莊,於是趙將軍就令卑職率領兩千人馬前去迎敵,不成想此次帶人來的是多穆爾,有一萬多人,在這裡設了埋伏,引誘末將上當。”
“原來是這樣。”譚縱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有些好奇地問道,“多穆爾是誰?”
從羅毅的言語中,譚縱感覺到他對那個多穆爾好像頗爲忌憚。
“多穆爾是脫脫不花帝國的頭號猛將,是北蠻中少有的有勇有謀的蠻將,我們在他的手上沒少吃虧。”羅毅的雙目頓時閃過一絲仇恨的神色,宏聲向譚縱說道,他有不少兄弟都是死於多穆爾之手。
“脫脫不花帝國。”譚縱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他了解過北疆的局勢,知道這脫脫不花帝國是北疆的幾個強國之一,與大順的關係最僵,經常進入大順境內燒殺搶掠,他上任白雲城的守將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面對脫脫不花帝國的襲擾。
如果譚縱沒有看錯的話,今天下午被一羣親衛護送着逃走的那個領頭的蠻將就是多穆爾,他們這些傢伙竟然敢在自己上任白雲城的時候惹事,那麼他要是不做出回擊的話,恐怕脫脫不花帝國將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第二天上午,在羅毅的引領下,譚縱去了那些被多穆爾的人洗劫過的村鎮,入眼之處滿目瘡痍,幾乎家家縞素,戶戶慟哭,悽慘之際。
見到譚縱等人到來後,百姓們紛紛向他們哭訴着自己的不幸:有的妻女姐妹被北蠻兵凌辱,有的父兄子侄被北蠻兵殺害,有的人財物被掠奪。
聽着百姓們對北蠻兵暴*行的控訴,譚縱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如果不採取措施扭轉現在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那麼白雲城將永無安寧之日。
兩天後,譚縱到達了白雲城,這是大順西北部最後一座城市,也是西北邊陲的軍事重鎮,大順和北蠻商貿的中轉站,與達拉城一樣有着高大厚實的城牆,只不過它上面的刀傷箭痕要遠遠多於達拉城,表明戰事的頻繁和慘烈。
白雲城匯聚了大順與北疆的文化,整個城市充滿了濃厚的異域文化,街上隨後可見身着異域服飾、操着各種各樣方言的北蠻人,與城裡的大順人和睦共處。
白雲城守將趙將軍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並不知道譚縱要來接替他上任的事情,等到譚縱一行人進了城,他才知道自己要離開白雲城,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悵然。
根據大順的慣例,像他這樣的將領一旦調離了職務,那麼就意味着他將返回中原任官,徹底告別他生活和戰鬥了二十年的白雲城,雖說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但是內心卻有些捨不得這個自己奉獻了青春的地方。
劉將軍在白雲城守軍的威望甚高,如果換作別人來的話,肯定會受到白雲城那些邊防軍的抵*制,不過由於譚縱在半路上以寡敵衆,出色地擊敗了多穆爾,因此雖然他接替了劉將軍的位子,但是在軍中並沒有引起什麼情緒波動。
況且譚縱表示推薦劉將軍去大順最富庶的江南去任職,給劉將軍謀得了一個好去處,對劉將軍來說是一件好事。
辦理完了交接手續後,劉將軍準備離開白雲城去達拉城,王雙給李將軍請功的奏摺已經在去京師的路上,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兵部調他回去的調令不久後就會到來,他可以安安穩穩地養老去了。
“劉老哥,在你臨走之前,希望能幫小弟一個忙。”譚縱隨後設宴宴請了劉將軍,酒過三巡之後,他微笑着向劉將軍端起了酒杯。
“老弟有話儘管開口。”劉將軍聞言,笑着衝譚縱舉起了酒杯,他也聽說了大順國內的一些事情,知道譚縱是清平帝眼前的紅人,既然譚縱說要推薦他去繁花似錦的江南爲官,那麼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能去江南,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在老哥離開前,希望能幫小弟暫守白雲城幾日。”譚縱端着酒杯,笑着說道。
“暫守?”劉將軍不由得一怔,有些不明白譚縱的意思。
“小弟決定偷襲納瓦城,給脫脫不花一個教訓!”譚縱的雙目閃過一道寒光,沉聲說道。
“偷襲納瓦城!”劉將軍聞言,臉上頓時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納瓦城是脫脫不花帝國的王城,距離白雲城有六七天的路程,中間隔着脫脫不花的南方軍事重鎮魯阿城。
魯阿城是脫脫不花帝國的南大門,要想偷襲納瓦城,必須要先過魯阿城這一關,魯阿城有着三萬兵力,守將就是羅毅提到的多穆爾,給大順的官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老哥,小弟準備暗中繞過魯阿城,納瓦城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料到咱們會去偷襲他們,定能一舉將其拿下。”譚縱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弟,在沒有得到朝廷的命令之前,咱們可不能輕舉妄動,妄開兵戈!”劉將軍被譚縱的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先不說譚縱能否成功,單單這個出兵就已經違反了軍規。
“老哥錯了,小弟只不過想要救出那些被多穆爾的人擄走的百姓而已,他們都是我大順的子民,豈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流落到異國去當奴隸?”譚縱聞言,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聽聞此言,劉將軍不由得怔住了,的確,譚縱說的沒錯,大順的軍隊有保護大順子民的義務,譚縱如果以這個爲理由的話倒也說的過去。
“劉將軍,屆時白雲城的事情就交給老哥了。”譚縱見劉將軍不再言語,知道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於是再度衝着劉將軍舉起了酒杯,笑着說道。
“老弟放心,老哥到時候一定完璧歸趙,將白雲城原原本本地交給你。”劉將軍見譚縱心意已決,沉吟了一下,端着酒杯向譚縱說道。
這麼些年來,白雲城飽受了北蠻人侵擾之苦,由於大順軍律規定大順邊防軍不能在邊境惹起事端,更不能出邊境進攻那些北蠻人,因此邊防軍基本上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北蠻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出大順邊境,令他們疲於應對。
劉將軍早就想出邊境教訓一下那些狂妄的北蠻人,可是由於軍規軍律在此,他卻不能那樣做,如今譚縱以解救被擄去的百姓爲藉口發動對納瓦城的突襲,這着實令他心動:
譚縱分析得很有道理,納瓦城現在防備鬆散,如果突襲的話很有可能會成功,這樣的話不僅出了一口悶氣,而且還能震懾住北疆的那些蠻族,同時也是一件大功。
因此,劉將軍決定冒險一搏,反正譚縱是清平帝眼前的紅人,而且又有着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就算突襲失敗了也不會受到懲罰,同時他又能落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幹!”譚縱聞言微微一笑,一伸手,與劉將軍的酒杯重重地碰在了一起,白雲城的守軍都是劉將軍的部下,能取得劉將軍的支持,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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