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那是什麼本侯想也未想一個飛躍撲了上去。
耳邊有呼呼的風聲, 身體讓石頭鉻得咔咔作響。
懷中的人僵了僵也抱緊了本侯。
暗衛們害怕驚動了追兵只一個勁兒在身後猛追:“陛下!”
渾身像被冰渣扎透一般疼,終於本侯的身體停止了滾動。鬆開懷中的人本侯關切問了句:“陛下可還好?”
實話實說此時此刻本侯相當佩服自己,本侯簡直就是忠臣的化身。
允懷的手緊緊抓着本侯的衣服沒有說話, 直到暗衛追了過來允懷方纔放開本侯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此路甚是危險我們還是改條別的路爲好。”
暗衛們看看地上摔得散了架的我又瞧了瞧毫髮無損的允懷抱拳應下:“遵命!”
揉了揉已經開花的屁股本侯撐着胳膊起身一隻手快了一步將本侯拎了起來:“國舅受了傷還是靠着朕走比較安全。”
允懷那點兒小心思本侯自是知道, 自覺往邊上挪了挪碰到了受傷的骨頭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一股巧力輕微一帶本侯就靠在了允懷肩上, 正如之前所說允懷的性子本侯是知道的。
與他對着幹沒什麼好處, 本侯只好妥協。
旁邊的暗衛們低着頭假裝看不見, 小書這次犯傻跑過來將本侯拉了過來:“陛下,您走了這麼長的路定是累了,侯爺還是小的來扶吧。”
允懷沒有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一記眼神結結實實搭在小書身上。最後小書實在熬不住又將本侯強塞回了允懷的手中,“陛下, 小的想了想還是您扶着侯爺比較好。”
允懷的眼神還在小書皺了皺眼皮:“侯爺, 侯爺太重小的扶不動。”
善變的小書。
商議好改走水路我們就迅速啓程。
荒郊野外實在是找不到大個兒的船, 最終我們租了幾艘小船。
小船是真的小,一艘船隻能裝下幾個人。
允懷是皇上自然不會太委屈了他, 他同本侯兩人一艘船。
小書歪着臉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同幾名暗衛擠在一艘船上。
本侯轉過臉故作看不到他那張大餅臉。
“國舅跟着朕受苦了。”允懷站在船頭一副悲壯腔調。
恭敬行了一禮我道:“微臣生是織月國的人死是織月國的鬼,陛下和微臣說這番話是見外了。”
晨色紛紛落在江色中,允懷的身影孤傲而冷絕。
他的目光定在江面上,發間是悲切的聲音:“國舅放心,朕定會帶着你回來。”允懷回身望着我的眼睛, “那時朕便會將你接進宮。”
!!!!!!!
一口唾沫卡在嗓子裡本侯猛烈咳了幾聲:“陛下, 陛下真會說笑。”
江面漣漪飄過一個人影現於面前:“國舅覺得朕在開玩笑?”
他的眸子幽深, 眼神帶了幾分壓抑:“國舅是否還是忘不了簡雲軒還是……敏靖?”
簡雲軒是忘不了吧……
敏靖, 對於敏靖本侯說不清楚是種什麼心思。
不敢和允懷的眼睛對視, 本侯胡亂扯了幾句:“陛下爲何從來只肯叫微臣國舅?”
夜更深了,江上霧氣格外地重。
他的模樣浸在夜色中表情有些模糊:“因爲只有叫你國舅朕才能時刻提醒自己與你之間隔着的那層關係, 也只有這樣朕才能抑制住內心的感覺。”
這句話說得本侯無言以對。
……
這種表白的方式本侯還是頭一次遇到,心裡感覺有些怪異。
船家撐着船靠了岸:“到岸了,公子們下船吧。”
下了岸走了沒幾步一羣士兵將我們圍在一處,火光一片刺眼。
士兵中間隔出一條路一個人走了出來,兵部尚書李淺。
李淺象徵性衝着允懷敷衍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陛下。”
允懷冷哼一聲:“李淺,少在這裡惺惺作態。”
本就是官場上的老油條,像他這種人最懂得見風使舵落井下石:“叫你一聲陛下是擡舉你,眼下你一無所有就連皇宮都回不去,你在這兒也就只能逞個口舌之快。”
“大膽!”本侯最看不慣這種嘴臉。
從頭到腳瞅了本侯一眼李淺的目光變得猥瑣:“侯爺如此忠心護主莫非是對陛下也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鬨笑聲四起,李淺臉上的褶子尤爲明顯。
“這麼喜歡笑本侯就成全你!”趁他不備本侯一腳踹了過去將李淺踹出幾步遠。
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李淺面色相當難看,周遭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表態,有些忍笑有些低着頭不說話。
被本侯當衆羞辱任李淺這般沉穩的人也少不了動怒:“大膽!都敗落成這般竟敢踢本官?來人!將成遠穆給本官宰了,其餘餘孽抓回去交差!”
“剛纔你說要宰了誰?”遙遠的聲音冷靜又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