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一脈的人不說話,就沉默的看着他們來回懟。其實他們這些上古勢力之間,都關注着對方,他們伏羲一脈雖然相對低調一些,但是也知道傅雲敬受傷,以及黎先生他們逃出南海的事。
他們素來謹慎,此刻也沒有加入他們罵戰的行列中。
於是,葉婭帶人饒開了黃帝一脈和蚩尤一脈的人,兀自繼續前行。
白子燦跟在伏羲一脈的人羣中,十分低調,但是,卻將眼前發生的事情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他發現,前來這裡的都是上古勢力,普通勢力,一個人也沒有來。
難不成,只有上古勢力才知道不老源泉的事?
他們想走,但是有人顯然並不想他們就這樣離去,天木道:“葉婭統領,不知你們伏羲一脈的人可是知道伏羲琴在何人手中?”
葉婭前行的腳步突然一頓,她驀地轉身看向天木,“怎麼,天木統領知道?”
“當然知道,我們首領親眼所見伏羲琴,煉妖壺,女媧石三樣神器齊出。”天木道。
蚩尤一脈的人目光閃動,默默聽着。
葉婭眯起了眼睛,“天木首領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些神器都在白玉嬈身邊的那些人手中吧?”
“不錯。”天木道,“那個擁有伏羲琴的男子,還擁有洪荒法。”
“洪荒法?”葉婭驚呼一聲,瓊幽和少燭也瞬息間看向天木。
洪荒法,對他們有着非同一般的誘惑,他們太想要了。
白子燦拳頭默默捏緊,這些上古勢力,看起來是敵非友啊。
聽到洪荒法的名字,所有人都有些激動。
天木冷笑,“此行後,不論我們哪一脈系得到不老源泉,我都希望,我們先放下彼此間的恩怨,共同去對付白玉嬈,白玉嬈是後世最強者,只有除去了她,這後世才真正能夠讓我們叱吒風雲。”
這話蚩尤一脈的人動心了,伏羲一脈的人卻有些遲疑,白子燦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葉婭的等人的神情,半天,葉婭道:“那個白玉嬈,真有那麼強?”
“她的實力,不壓於我們任何一脈的首領。你說強不強?”天木冷笑。
葉婭驚訝的倒抽了一口氣,沉吟着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還要等回去和我父親商議。”葉婭的父親葉鴻是伏羲一脈的首領,他們父女和譚長冬父子一樣,上古之時便是父女,除了葉婭,葉鴻還有七個兒子,不過上古時死了三個,後世覺醒了四個,此次都他們都沒有來。
因爲兒子多,女兒只是葉婭一個,葉鴻十分喜愛葉婭,而葉婭偏偏又十分聰明,修煉天賦又好,葉鴻喜愛她之餘,更多了幾分看中。
白子燦原本十分感激葉婭救了她,但是當她鬆口打算回去商議着對付白玉嬈時,他的心便寒涼了下來。
白玉嬈是他的主人且不說,就說白玉嬈和歸海家以及白家的關係,動白玉嬈,那麼必定就會動白家和歸海家,到時候,他們要與這麼多上古勢力對上,白子燦的心情頓時間無比凝重。
只是他面上並不顯。
他心中思忖,如果是他得到了崆峒印,那麼他估計,這些上古勢力都不會放過他了,那麼到時候他該如何脫身?
白子燦心事重重,發現這三個脈系的上古覺醒者竟然都不再彼此明嘲暗諷,而是突然間奇異和諧的同行並進了。
這讓白子燦握着的拳頭又緊了緊。
又是一天的行進,終於在這天清晨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片綠洲,遠遠的,他們看到那片綠洲裡氤氳着一片綠濛濛的霧氣光華。
這時,黃帝一脈的天木看向白子燦,“這個後世之人倒是有些不平凡,跟上我們的隊伍行走,居然從來沒有落後一步,葉婭統領,他是什麼人?”
葉婭這時也有些驚訝,他們這兩天爲了快點趕到地方,腳下的速度一直很快,她也是突然反應過來,白子燦一聲不吭,竟然一直不曾落下分毫,此時停下來,面上也沒有太多的疲憊。
可見,這個人是有真本事的。
葉婭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子燦一眼,“這是我們在路上救了的人,他叫白子燦。”
“你們隨便救了一個人,就救了一個不平凡的後世人,葉婭統領,你們還真是好運。等等,這個小子姓白?”
天木皺眉,若有所思。
葉婭倒是不懷疑白子燦接近他們的用心,道:“白子燦是一名旅行者,他是迷路在這裡,我們正好路過救了他,不過,姓白怎麼了?”
葉婭並沒有想太多。
天木目光銳利的看向白子燦,並且散發出單獨針對白子燦的威壓,那威壓宛如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了白子燦的身上,讓他瞬間白了臉色,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天木盯着他,道:“小子,你是哪個白家人?”
白子燦心中生出怒火,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他握緊了雙拳,即便知道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討不了什麼好,因爲他看得出這個人明顯是和白玉嬈過不去,不過,他很驕傲,若是因爲貪生怕死就謊稱自己不是白家人,那纔是可笑,不僅別人看不起自己,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
況且白家功法特殊,這些人只要稍加試探,便能確定他的身份。
因此白子燦咬牙頂住了對方的強大威壓,咬牙道:“驅魔白家!”
驅魔白家四個字一出口,天木銳利的眸子裡瞬息間浮現一抹殺意,他冷冷的笑出了聲,“驅魔白家?小子,你膽子很大!”
他說着,驀地加重了威壓,白子燦立時覺得彷彿一柄大錘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他的五臟六腑,全身骨骼都在一瞬間粉碎。
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蚩尤一脈的人冷笑看着,他們本來就和白玉嬈有仇,此刻更是樂得看到這樣的情況。
伏羲一脈的人有些遲疑,這一路上,他們和白子燦還是相處出了一些感情的,只是,如果爲了一個普通人而與黃帝一脈交惡,恐怕得不償失。
葉婭猶豫了一瞬,最終放棄了阻止,而是眼睜睜看着白子燦被天木欺壓重傷。
白子燦胸口裡疼的快要窒息,他雙眼中浮現一片腥紅,死死的盯着天木,同時下意識的傳達意念,希望白玉嬈能夠儘快到來。
白玉嬈他們的確是就快到了。
收到白子燦傳來的求救意念時,她其實已經就在不遠處,她的臉色頓時一變,腳下驀地加快了速度,飛快的朝前趕去。
見她突然匆匆趕路,譚北寒吃了一驚,藍藍和綠已經不聲不響的也加快了腳步跟去。
他們的速度都很快,這讓譚北寒吃了一驚,看來,白玉嬈身邊的人也都沒有一個尋常之人。
同時間,與白玉嬈一直爭鋒相對的崆峒印此刻竟也沒有再與白玉嬈爭吵。
天木嘴角掛着惡意的笑,他緩緩的,一點一點的加大他的壓迫力,盯着白子燦的目光格外戲謔,如同貓戲老鼠一樣,他要一點一點緩慢的折磨死他,讓他清晰充分的感覺到死亡的臨近,摧毀他的心志,讓他在極度的驚恐中死去。
白子燦看透了對方的心思,但始終都沒有哼上一聲,雙眼甚至都沒有眨動過一下,只是雙眸腥紅的死盯着天木。
伏羲一脈和蚩尤一脈的人都在旁看着。
葉婭的臉色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最後就不再理會了。
上古覺醒者,對於後世之人,終究還是沒有以平等的眼光去看,在他們眼中,人命並不是多麼珍貴,尤其是後世之人脆弱不堪的生命力。
他們只信奉強者,白子燦若是夠強,足以打敗天木,她或許還會很佩服他,可是這樣毫無反手之力的,只能被被天木欺壓的人,太過弱小,她一時間便沒有了多看一眼的興致了。
他們這些上古覺醒者,都相對無情冷漠。
然而,就在他們都以爲白子燦必死無疑的時候,不遠處的那片綠洲裡,那片氤氳着絕色光華的泉水,突然猛地浮了起來,清澈的泉水在空中發出璀璨耀眼的光,隱隱有龍吟聲從其中傳了出來,這樣的動靜,立即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他們幾乎是同時回頭望去,只見泉水之中,一方青色大印從泉水中脫離而出,它的周身盤旋着五條龍影,那大印幾乎是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間就到了白子燦的身前。
轟!
大印狠狠一震,將天木施加在白子燦身上的壓迫力盡數反彈回去。
噗!
天木被大印所傷,又被自身的壓力所反噬,當即噴了一口血。
他擡頭,拭了一把血跡,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大印。
此刻,蚩尤一脈,伏羲一脈,天木等人,均都反應了過來,他們彷彿摒棄了之前的友好,各自警惕爲敵,去奪崆峒印。
崆峒印的脾氣顯然不是太好,它見衆人都來搶它,發出憤怒的龍嘯聲,光芒耀眼,將白子燦籠罩其中,同時發出強大的震攝力,逼退衆人。
如果衆人能夠聽得到它的話,那一定是:滾蛋!本神器看不上你們!本神器就是看上那個女人,也不可能看上你們!
只可惜,這夥人都聽不到它的心聲。
他們誰都不想放棄,繼續來奪,崆峒印急了,沒有主人,它也發揮不出千分之一的力量,最後,它收斂光華,露出樸實真身,一方碩大的青色玉印,上面盤繞着五條玉龍,它很快就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了白子燦的體內。
這一變化,叫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葉婭的目光復雜起來。
但是沒有太久遲疑,他們便都紛紛朝白子燦撲來,天木更是怒吼一聲,“該死的小子,交出崆峒印,你這後世之人,豈配擁有上古神器?”
他朝白子燦抓來,想要殺死他,可是同時,蚩尤一脈,伏羲一脈的人也都紛紛出手,他們也想殺死或抓住白子燦,得到崆峒印。
一時間這三方竟是先對上了。
“不要內訌,一會兒他煉化成功怎麼辦?”少燭怒吼一聲,“先殺了那小子。”
天木也冷笑,“誰也別阻我殺他,殺了他,神器歸誰,我們各憑本事。”
這時,伏羲一脈和蚩尤一脈的人都沒有意見。
天木飛快的用能量凝聚出巨錘,朝着白子燦天靈砸去。
白子燦飛快閃躲,但是身後伏羲和蚩尤一脈的人都將他包圍,他退無可退,眼睜睜看着那巨錘朝他的頭上砸下。
死亡的力量迅速襲來。
白子燦心中無比不甘,崆峒印也發出無聲的焦急。
衆人再次以爲,白子燦死定了。
但是下一瞬,就在大錘即將擊在白子燦頭頂之上時,一道身影驀然出現。
白玉嬈一掌狠狠將那傷害白子燦之人揮開,對方的身體宛如巨石被砸飛,狠狠的倒飛出去,可見白玉嬈這一掌之力。
這一鉅變讓所有人愣了神,白玉嬈落下身體,不顧理會其他人,徑直轉身看向白子燦,“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白玉嬈探上他的脈。
白子燦受了內傷,但是因爲崆峒印入體,正在修復他的身體。
白子燦這一瞬險些喜極而泣,他並不貪生怕死,但是如果今天當真這樣憋屈的死去,他是真的不甘心。
因此,他看向白玉嬈的目光十分的激動,“主人,你來的正好。”
“對不起,我來晚了,別叫我主人。”白玉嬈目光柔和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你安心煉化神器,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
說罷,白玉嬈環視周圍,眼神裡的柔和瞬息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冰冷和殺意。
而此時,白子燦體內的崆峒印整個神器都不好了。
“我選擇的主人,居然叫她主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崆峒印暴怒,在白子燦體內大吼出聲,聲音中夾雜着龍嘯,震的白子燦臉色再度一白。
不說白子燦體內是個什麼光景,當看清來人是白玉嬈時,蚩尤一脈的人就徹底變了臉色。
白玉嬈有多強,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想必,也只有他們的王來,才能和白玉嬈一戰,而他們,今天能僥倖在白玉嬈手下逃出一條命恐怕就是幸運的了,至於崆峒印,他們更是不敢想了。
少燭和瓊幽的目光瞬間十分僵硬。
伏羲一脈的人不明所以,還虎視耽耽的盯着白玉嬈,黃帝一脈的人,見天木被重傷,他們更是無比憤怒的瞪着白玉嬈。
白玉嬈這時突然釋放出強大威壓,那威壓與天木的不同,那是一種直擊人靈魂的壓迫,他們不止身體,彷彿連靈魂都在一瞬間被鎖定,每個上古覺醒者都臉色慘白,嘴角無聲溢出血跡,所有人神色駭然。
蚩尤一脈的還好,他們畢竟知道白玉嬈是堪比王的存在,然而伏羲一脈和黃帝一脈的人,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子,就是白玉嬈!
一個與他們的首領相當的強者到來,這還讓他們怎麼玩?
白玉嬈脣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崆峒印看上我身後的人了,你們也配與他搶?我就站在這兒,你們誰不怕死就來。”
白玉嬈露出譏嘲不屑的笑容,雙手環胸,眼含無窮殺意的環視着這些上古覺醒者。
譚北寒等人趕過來時,正好就聽到了白玉嬈那句霸氣凜然的話,譚北寒腳步一踉,險些摔倒。
敢情,崆峒印沒他什麼事了?
看到譚北寒感到,衆覺醒者們都朝他看過去,但是他們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雙眼用力瞪着譚北寒,希望他能幫幫他們。
譚北寒一看這形勢,目光一閃,他攤手,“你們都不要看我,我父親來了或許還能與她一戰,我嘛,呵呵……”
天木從遠處的地上爬起來,“誰不知道你的戰力無限接近你父親,你還裝什麼?”
“再無限接近,也只是接近而已……”譚北寒苦笑,更何況,他很肯定,恐怕就連他父親,也不是白玉嬈的對手,傅雲敬就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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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四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