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葉鴻,手無縛雞之力,使用過那個逃遁禁法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比虛弱的狀態中。
現在,別說是白玉嬈,便是五歲小兒拿一把刀也能輕易殺死他。
他本打算要在這裡修養幾日,等有了行動能力後,便逃到他的地盤上去,覺醒前,他是一名毒梟,手下產業黃賭毒全沾,更涉及軍火,說白了,他曾是一個黑道大佬。
他手下的人也是無惡不做,天地異變後,他更加肆無忌憚。
然而此時此刻,面對白玉嬈,葉鴻嚇的牙齒打顫,再無一絲曾經的威風。
“白、白玉嬈,你饒我這一回,帶頭的是傅雲敬,我只是沒辦法,才聽他的,你去殺他,別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願意與你合作,不,我願意投效於你,真的,你不要殺我……”
葉鴻坐在地上求饒,涕淚橫流,眼中更是閃爍着無比誠摯的光芒,看上去,竟有幾分老實憨厚的模樣。
白玉嬈分成了三個,但是根源終究還是一個人,鵬城那邊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看着現在求饒的葉鴻,再想想聊齋協會和萬人坑的慘狀,白玉嬈不禁冷笑了出來,眼中的殺意更是無邊蔓延。
葉鴻還在求饒,但是她卻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她只是手起刀落。
鮮血飛濺,葉鴻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她放了把火將葉鴻的屍體焚燒掉,她實在是擔心這樣的上古大能,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手段,不放火燒了,她也不安心。
主要是,她心中對於黎先生的死有些隱隱的不安,以至於她有些謹慎。
將葉鴻的屍體焚成灰燼後,白玉嬈離開這裡,去和追殺傅雲敬的那個自己匯合。
鵬城。
白玉嬈和劉大牛來到萬人坑,曾經陰氣瀰漫的地方,現在陽氣鼎沸,上古覺醒者的氣血十分的旺盛,使得整個萬人抗的天空,都瀰漫着一層火焰一般的氣浪。
白玉嬈冷笑一聲,和劉大牛大搖大擺的走入。
萬人坑裡有許多伏羲一脈的覺醒者值班巡邏,看到白玉嬈和劉大牛就這樣進來,他們先是一愣,然後便大怒,當即便有兩名上古覺醒者到來,想要將他們抓起。
白玉嬈一言不發,面容冷酷,直接用白色火焰長劍將那二人斬殺。
其他人一見如此情景,一愣之下,當即大怒,一涌而上。
白玉嬈冷笑一聲,眼中殺意凜凜,當即動了手,這些巡邏的上古覺醒者,哪裡是白玉嬈的對手?不過眨眼間便被清理。
白玉嬈和劉大牛繼續朝前走去。
接下來,他們又遇到了一支巡邏隊伍。
照舊的,白玉嬈將他們殺死。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高層的注意,葉明不在,現在萬人坑裡只有葉婭和幾個統領級別的上古覺醒者。“是何人膽敢闖我伏羲一脈?”葉婭身邊的一名統領怒喝一聲,聲音未落,便已經朝白玉嬈撲來,大錘一般的拳頭朝白玉嬈砸了下來。
葉婭看清白玉嬈的身影,便對那名統領急呼一聲,“回來,不要去!”
但是已經晚了。
白玉嬈冷笑一聲,同樣一拳轟了出去,那名統領與白玉嬈的拳頭相對,一時間竟覺得白玉嬈的拳頭宛如金剛一般堅毅,哪怕是上古覺醒者強悍的肉體力量,一時間竟也覺得吃痛無比。
然後,那疼痛就從拳頭一路向上蔓延,轉眼蔓延了全身,似有一股暗勁,將他全身骨骼都搗碎了。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向後仰倒,再也沒有起來。
葉婭帶人走了過來,看到地上死去的那名統領,再看看白玉嬈,她的眼中閃動着一絲惶恐的光芒,再看白玉嬈身後的劉大牛,她心中隱隱明白了什麼。
“鵬城萬人坑,是我的地盤,衆鬼,都是我的部下,你們伏羲一脈,好膽。”
白玉嬈看着葉婭,眼神帶着嘲諷。
“白小姐,我們有誤會,希望你能坐下來和我談談。”葉婭試圖安撫白玉嬈,她知道,除非父親回來,否則他們都不是白玉嬈的對手。
等等。
葉婭的臉色突然變了。
哥哥不是說,父親和另三位首領去找白玉嬈家人的麻煩了嗎?現在白玉嬈回來了,那她是否知道……
想到這裡,葉婭的臉色慘白一片,她驚疑不定的看着白玉嬈,眼底的恐懼不斷蔓延開來。
“怎麼,想起你父親了?那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被我殺了。那些動我家人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還有聊齋協會的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葉婭不敢置信,“不,怎麼可能……”難道說,她的父親和哥哥,都死了?
白玉嬈沒有再說話,她心念一動,直接將手中的白色火焰長劍凝聚成了無數白色利刃,那些利刃看似很細小,但是每一根都能奪命。
轉眼間,見好幾下屬下都倒下死去,葉婭知道,白玉嬈來者不善,她眼中也閃過決絕之色,當下也朝白玉嬈殺去。
白玉嬈絲毫不與她浪費時間,再度凝出白色火焰巨劍,將人一下洞穿。
葉婭瞪大了眼睛,嘴角滲出鮮血,她盯着白玉嬈,“你、真的殺了我父親?”
“沒錯。”白玉嬈抽出火焰長劍,葉婭的身體倒了下去。
接下來,是一場血洗。
天色已經矇矇亮,白玉嬈帶着劉大牛走進關押着萬鬼的地牢,說是地牢,其實就是一片大陣,那大陣將萬鬼囚禁在其中,聊齋協會的一些妖鬼們也被囚禁在這裡。
看到白玉嬈到來,這些人都流露出激動之色。
白玉嬈打破大陣將他們放了出來,白玉嬈掃了一圈,“會長呢?”
白玉嬈沒有發現王生的身影,也沒有發現蘇茜茜,她一時間有些擔憂,難道,她已經遭了不測?
這個猜測讓白玉嬈眉頭皺起,覺得之前讓那些人死的太容易了一些。
衆鬼沉默,然後他們齊齊轉身,看向人羣后方一個紅衣女子。
那女子身披紅衣,紅衣是薄薄的紗質,披在身上,隱約可以看清女子玲瓏的身段和白皙的皮膚。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到臀部,看不清整張臉,白玉嬈只能從她的長髮的掩映下,隱約看到半張側顏。
僅是側顏,便是傾城傾國色。
白玉嬈眼中閃過驚豔,腦海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這位大美人,不會是蘇茜茜的真身吧?
畫皮鬼要麼披着王生的皮,要麼披着蘇茜茜的皮,不論是是哪一張皮,都不是她的真身。
白玉嬈曾還十分好奇她的真身是什麼樣子。
就在白玉嬈這樣思索的時候,那紅衣大美人終於扭過了頭,露出整張臉,朝白玉嬈妖嬈一笑。
嘶!
白玉嬈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禁被嚇的倒推了一步,只因,這大美人半邊臉是傾城之色,清冷美豔,妖嬈如火,矛盾卻美的令人瘋狂。而另半邊臉……卻是被猙獰醜惡的傷疤的蔓延。
“怎麼嚇到了?”大美人開口,語氣帶着一絲戲謔。
這熟悉的語氣,不是畫皮鬼是誰。
白玉嬈穩了穩心神,直撫心口,她搖頭道:“是被嚇到了,還好,你沒我美,我還以爲終於有人比我美了。”
她大鬆了一口氣。
可不是,如果畫皮鬼的另半張臉沒毀,可不就是比自己還美了嗎?白玉嬈暗暗慶幸,不禁道:“幸好你毀容了。”
畫皮鬼不禁被氣笑了,“有你這樣幸災樂禍的嗎?”
白玉嬈不客氣道,“原來你的真身是這樣的絕色,我這回終於不好奇了。”
畫皮鬼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走到角落裡,將一張已經殘破不堪的人皮捧了起來。
白玉嬈隱約看出,那是王生的皮。
白玉嬈問,“已經壞了,你還要?”
老畫師和夫子都暗暗扯了扯白玉嬈,示意她不要去問。
白玉嬈疑惑的看向他們,畫皮鬼這時卻是笑了笑,“這是王生的皮,我把他殺死後,就把他的皮剝了下來,他負了我,我就叫他永遠陪着我。”
她的目光溫柔的看着懷裡殘破的人皮,彷彿凝視着還活着的愛人。
白玉嬈沉默,她覺得無法理解。
過了半天,白玉嬈才道:“你執念了。”
畫皮鬼一愣,然後笑了起來,“也不算執念了,就是習慣了,王生的靈魂,我早已忘了,只是這副皮囊陪了我太久,一時對舊物難以割捨罷了。”
“你這也太落伍了,大家都在與時俱近,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回頭你找個帥哥的皮披在身上,鐵定迷倒萬千少女,真的,我沒騙你,人活着總是要去適應新事物的嗎?你總是守着陳舊的東西,怎麼跟得上時代呢?”
白玉嬈一本正經的教訓她。
畫皮鬼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她手一鬆,將懷裡的皮囊扔下來,“你說的對,人要適應新事物。”
她也乾脆利落,竟放了把鬼火,將那王生的皮囊燒成了灰燼。
白玉嬈見狀,頗爲欣慰,又有些佩服的看着她,“這纔對嘛,回頭我帶你整個容,別說是蘇茜茜的皮,恐怕是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漂亮。哎呀,我好心痛,怎麼能有人比我還美,我好嫉妒!”
白玉嬈捂住了胸口,她是真的有些嫉妒了,她憤憤的瞪着畫皮鬼,“你你你、你怎麼能比我美!”
畫皮鬼輕笑了起來,“好啊,你帶我去整容。”
其實,她是鬼魂,哪裡有整容一說,她那半邊臉之所以還保持着生前的醜惡,不過是還有怨氣未曾放下,此刻,興許是經歷了之前的生死之險,又或許是終於放下了王生的皮囊,她那半邊臉上的醜惡傷疤,竟是在漸漸的消失。
白玉嬈在說,“天地都異變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然後,她就瞪大了眼睛。
最後,白玉嬈覺的她是在自掘墳墓。
她氣的扭頭就走。
“我不認識這個大美人。”堵氣的朝外走。
從鬼們都笑了起來。
萬人坑終於又恢復了歡聲笑語,不過,畫皮鬼一直追在白玉嬈的身後跑,原因無他,白玉嬈太過於嫉妒她的絕世美貌,現在不肯理她了。
“其實你也知道,我本來不是蘇茜茜,你想知道我的本名叫什麼嗎?”畫皮鬼試圖找話說。
白玉嬈一聽,豎起了耳朵,一轉頭,頓時被她那張絕世美顏衝擊的心態失衡。
“該不會叫什麼阿貓阿狗吧?”白玉嬈一臉希冀的說。
畫皮鬼黑了臉,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的說,“我叫梨娘,本是一名村婦,可惜所嫁不是良人,王生考上狀員後,爲了攀上權貴,不惜殺妻殺母。”
“梨娘?這名字還真是挺土的,不過,一配上你這張臉和身材,我咋覺得這個名字也這麼清新脫俗?我恨你!”
白玉嬈一臉憤憤不平。
梨娘本來有些憂傷的情緒就這麼不易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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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間差不多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