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緊張的柳依依,張·陽滿是尷尬的乾咳起來:“咳……咳……仙子,別怕啊,我真的不是什麼淫賊啊。你看我,這麼英俊瀟灑,哪裡像是淫賊的樣子啊。”說着,張·陽的一對桃花眼還使勁地衝着柳依依眨了眨。
“你哪裡都像淫賊!”柳依依雙臂緊緊地抱着前胸,戰戰兢兢地推到了牆邊,一副“你別過來的”樣子。事情就是這麼奇妙,剛剛還不畏生死的柳依依竟然會平白無故地怕了這個男人。
“這……仙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張·陽欲哭無淚,自己身上那點兒像淫賊了?
就在這時,白伯終於出聲了。
他對着柳依依和聲安慰道:“丫頭,你這可誤會了張少俠了。張少俠雖然名頭上頂着一頂淫賊的帽子,可是卻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啊。”
接着,白伯鄭重地對着張·陽拱了拱手,感激地說道:“在下白方,還是要先謝過張少俠的救命之恩啊。”
“你認識我?”張·陽有些意外,想不到一個深居在如此深幽小巷之中的老頭竟然認識自己。
“哈哈哈,張少俠說笑了,並非是我認識您,其實是我店中的煉丹師認識您,曾經將你的畫像給在下看過一眼。”白方急忙解釋道。
“哦?那是誰?”張·陽有些好奇,按理說自己來這東林鎮才一年光景,而且素來獨來獨往,能夠認得出自己的人是少之又少,也就是前段日子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才讓他的名字被尋常人知曉。
那麼,擁有自己的畫像的人是誰呢?張·陽的心裡越發好奇起來。
白伯解釋道:“他叫陶睿,是我回春堂唯一的煉丹師。一年前,他收到了一封書信,於是就曾經託我尋找張少俠您,想不到,今天終於見到少俠了。”說道這裡,白伯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哀傷。
“什麼,是陶睿麼?”張·陽有些意外地審視着白伯,臉上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良久,他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唏噓道:“想不到還是找到這裡了,你……讓陶睿來見我吧。”
柳依依心中一動,這個張·陽似乎很有來歷啊。別人都是做夢都想跟煉丹師攀上關係,想不到這個有些張揚的年輕人卻開口就是讓煉丹師來見他。那口氣,似乎是主人吩咐下人一般。
白伯臉上也是有些意外,不過下一刻,他確實嘆了口氣:“張少俠真要見陶大師,只能勞駕您移步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陶大師的最後一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陽皺了皺眉,似乎是不太明白白伯話中的意思。
“你是木頭麼,白伯說得這麼清楚,你還不明白?陶大師重病不治,剛剛我們和飛馬幫的那夥人起衝突的時候就已經危險了,現在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也不知道陶大師是否還在人世。”說道這裡,柳依依的眼眶紅紅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是這樣麼?”張·陽看着白伯,問道。
白伯沒有說話,只是嘆着氣點了點頭。
“那快帶我去吧。”張·陽悠悠地說道:“陶睿畢竟曾是我張家的下人,既然被我碰到了,我也就送他一程吧。”
話音剛落,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猛地在樓上響起,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快步衝了下來,一把跪倒在張·陽的面前。
“大公子,陶睿沒事,讓大公子擔心了!”說完,他眼中老淚縱橫,重重地將腦袋磕在了地下。
“陶……陶大師,您沒事了麼?”柳依依的小手不可思議地捂着嘴巴,吃驚地叫道。
白伯也是神色激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陶大師,一時之間腦子短路了。
張·陽有些不解地看着陶睿清瘦的身軀,也是問道:“陶睿,不是說你已經要死了麼,怎麼還沒死?”
“大少爺,小的不敢欺瞞。”陶睿擡起了頭,連額頭上的土漬也未擦,就欣喜地說道:“小的本來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救,不過在最關鍵的時刻,這位陳鋒大師出手救了我,所以才能再次見到大少爺。”說着,陶睿的目光看向了正緩緩走下樓梯的陳鋒,雙眼中滿是崇拜。
聽到陶睿的話,柳依依愣住了。
她發誓,她活了十八年,加起來的波折都沒有今天這麼多,先是殺了馬六,然後遇到病危的陶大師,再是面對飛馬幫的報復,繼而被張·陽這個“淫賊”所救,現在倒好,那本應該一命嗚呼的陶睿,竟然被原先她並不看好的陳鋒救了。不知不覺,這個小丫頭竟然有些迷戀上了和陳鋒在一起的感覺,真刺激啊!
“陳鋒大師?”張·陽疑惑地向陳鋒看去,只見陳鋒正面露微笑地走在樓梯上,一雙眼睛正不卑不亢地看着自己呢。
“原來是你。”張·陽點了點頭,隨即笑道:“看來我說得沒錯,你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不用想,那馬六的死應該也是你做的手腳吧。”
“啥?”柳依依一對美麗的眼睛猛地看向了陳鋒,滿是審問地說道:“陳鋒,那馬六的死真的是你做的手腳麼?”
陳鋒淡然一笑,這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當時要不是自己,也許柳依依早就吃了大虧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張·陽顯然當時也在場,就算是自己不使些手段,柳依依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纔對。
可是,見到陳鋒不解釋,柳依依頓時惱了,小腦袋一瞥,氣呼呼的瞪了陳鋒一眼就不說話了。
張·陽看着陳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閣下能夠不動聲色之間,就制服了馬六,看來應該是一位不弱的毒師了吧。”
毒師,也是修真體系中的一種,擅長配置一些毒藥,常常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毒殺強大許多倍的人物,可謂是威力巨大。不過,由於毒師的手段過於歹毒,毒師這個職業一直受到了其他修真者的排斥,就算是那些邪魔外道,對毒師也沒什麼好印象。
“不,大少爺,陳鋒大師可不是毒師,他是一位煉丹師,煉丹的造詣更是強過我幾十倍!”見到張·陽誤會了,陶睿急忙解釋起來。
“哦?煉丹師?”陶睿眉毛一揚,頓時起了結交之心:“陳鋒大師,幸會了。”
陳鋒也是抱了抱拳,對於救了柳依依和白伯的張·陽,雖然高傲了一點兒,卻沒有給陳鋒什麼惡感。
和陳鋒隨意寒暄了幾句,張·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陶睿身上。他攔着陶睿,點了點頭:“雖然你早就離開了我張家,但是難得還有這份念舊之情。我身邊正好少了一個下人,你可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陶睿聞言一喜,他可知道張·陽的來歷,要是能夠成爲張·陽的心腹,那以後自然前途無量了。不過突然間,他看到了正微笑着看着他的陳鋒,心中頓時如同警鐘長鳴一般,堅毅地說道:“小的不能答應,還請大少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