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領袖去商量正事,自然沒有人打擾,可其他所有代表團成員被晾在外面,也很無聊啊。
鑑於這次打着的旗號是“聯盟國競技賽”,所有人普遍明面上的態度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於是,最開始是你來一句“有煙嗎?”“我來一句借個火”,到後來,嘻嘻哈哈間,漸漸開始勾肩搭背,聊起閒話。
這其中,帝國代表團這邊就最顯眼了。一是,人最少,他們三個國家都是百來人以上,就他們,六十來號人,顯得尤爲捉襟見肘。另一個原因嘛……這是唯一一個代表團裡竟然有妹子的!
帝國向來和他們國家的作風一致,都是重男輕女,什麼時候,妹子竟然也有這麼高的待遇了?而且,看樣子,在團裡的地位還不差。
“嗡嗡嗡——”的議論聲在四面八方隱約傳來,冷奕瑤隨意挑了塊大石頭坐在那,一邊仰頭看天,一邊無聊發呆。她早習慣了這樣被人“非議”的待遇,從聖德高中、到軍校、再到訓練營,反正無所謂,別人想大嘴巴就大嘴巴,她全當是背景音給聽了。而羅拉和副班長像是都已經習慣她的性子,坐在她旁邊,和她一起等人。
果然,八卦是不分國界的。當別的國家都興致昂揚地在八卦她們這三個妹子的時候,金斯?坎普和維林頓也在海拉國那邊看似一臉“隨意”地和對方交換着“秘密”,很快,摸清了那位存在感十足的裘睿的底細。然後,臉色就開始不知不覺變得莫名沉重起來了。
M等人看到神色不對勁的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表情都微微有點凝固起來。只是,周邊的人太多,並不是說話的地,他們使了個顏色,很正常地站到隊伍裡,等着房間裡商量完事的大佬們出來。
果然,又過了半個小時,那位最像觀光旅遊來的桑迪亞酋長打頭出來了。目光掃了一圈站在廣場上的人,似乎呵呵笑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身後跟出來的那三人。
赫默站在最後,偏他的氣勢太過驚豔,以至於,其他三國的代表團目光都情不自禁地望向他,似乎等着最後來敲定這次比賽的最後環節。
赫默的目光在坐在石頭上的冷奕瑤身上一轉而過,最後,淡然自若地站在最中央處,懶懶地掀開眼簾。
他的目光,就像是有形的命令,所有剛剛還拉拉雜雜在一起聊天的人,立刻精神抖擻,靜氣凝神地站好軍姿,怕是連國慶閱兵儀式都沒有眼下來得正規。
冷奕瑤舔了舔嘴脣,發現她最喜歡這人擺出一副高嶺之花的神色,神他媽的勾人。於是,從善如流,和大家一起站好。
其他三國領袖看了一眼,神色就不那麼美好了。
自己手底下的兵,被赫默的一個眼神就給震住了,誰能高興的起來?
雖然,現在大家看似都在一個島上,親兄弟似的,誰知道以後他們是不是還一條船上的?
不過,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很快就收好了心底的忌憚,一副爲赫默打CALL的模樣,站在他身邊,聽他宣佈規則。
“比賽一共三天,從今天下午開始。”仿若山水竹林的聲音慢慢的流瀉而出,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好像,背後那三人或深或淺的目光對他來說完全是空氣一樣,更別提那些眼睛都閃閃發光的兵士。赫默勾起脣角,簡要概述:“一共二十一場比試。徒手拳擊、射擊、水底搏鬥、爆破……。挨個來,每天氣場,下午和上午各三場,晚上一場。”按照島上的裝置來看,用電都困難,特意安排晚上有比賽項目,自然是要考驗選手的夜視能力和應變能力。
只是,二十一場比賽啊……
赫默話音一落,底下到底還是響起一片吸氣聲。
這些項目有的是部隊裡日常接觸到的,可有點,危險技術就實在太詭異了。就拿爆破來說……。
一個不小心,要死人的!
赫默冷淡的目光掃過來,所有驚愕的人立馬閉嘴,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
於是,流程繼續:“每天上午九點正式開始比賽,中午吃飯統一供應,下午三點開始,六點結束。”也就是平均一個項目,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
“單項第一可獲得一分的積分獎勵,第二名乃至往後都沒有任何分數,積分最多的代表團,是這次競技賽的冠軍。當然,獲取積分最多的個人,可以向我們提一個要求,只要在合理範圍內,都會應允。”
赫默這句話說完,就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當然,隨着他話音一落,底下這把是徹底躁動了!
前半句不算,後半句纔是重點!
合理範圍內都會應允,還是四國領袖都同意的。特麼的,只要不是傻到去搶自家BOSS的位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阿拉丁神燈,立馬能讓人上天啊!
冷奕瑤明顯地感覺到,身邊所有人的戰意十足,如果用熱血漫畫來形容的話,簡直身後可以用“熊熊烈焰”來做背景牆!
她垂頭看了一眼時間,離午餐還有一個小時,算是比賽前最後的悠閒時光。
赫默一公佈完比賽流程和規則之後,就扭頭走人了,其他三個大佬自然和他一起,於是,整個廣場立馬炸開鍋。
乘着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冷奕瑤走到競技場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裡,垂眼盯着手機,一副玩物喪志的樣子。可惜,誰都知道,這島上破爛的很,手機信號時斷時續的,能用着沒問題的,除非是衛星信號。
“打聽清楚了?”兩道身影擋住了她眼前的光源,她卻沒有任何驚異,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來人。
金斯?坎普和維林頓臉色此刻看上去並不算太好,眼底一片複雜,張了張嘴,最後無語地望天:“打聽清楚了,不過……結果和沒打聽清楚一個樣。”
聽着他們這近乎繞口令的答案,冷奕瑤難得地給出一個好奇的神色。
“海拉國是君主制政權,從上到下,權力高度集中於國王一人。不過,他們國家有點特殊。”金斯?坎普看了一眼不遠處一直用披風擋着大半張臉的陸琛,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國家並不是非要皇帝的親兒子才能繼承皇位的。只要是沾着皇族血統,哪怕血緣再邊緣,能力夠強,搶了皇位就是老大。”
這種野路子,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怪不得剛剛這兩人沒有直接開口。按照這個套路,陸琛聽完,估計第一反應就是盯着M吧?畢竟,M至少也是老皇帝的親兒子,只不過因爲是私生子,一直沒擺在明面上。這要是按照海拉國的慣性,M這種人簡直是皇位爭奪者的大殺器。
不過,好好地和她扯海拉國的君主制,顯然和那位裘睿有關係。冷奕瑤揚眉,示意他們繼續。
維林頓這次接過了話頭:“那位裘睿,按照我們的行話來說,海拉國的‘夜王’無疑了。”
夜王?
遊走於黑夜的王,還是掌控着黑色地界的王?
冷奕瑤表情微妙起來。雖然明知道這人來路不簡單,但能在一個國王面前稱“王”,這膽子,也的確夠逆天了。
“海拉國的那羣代表團成員,一個個都敬他如神,因爲這人,是他們國家最強者。但,他不是個兵,而是個……。貴族。”維林頓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腦神經快繃斷了。連聲音都不自覺的低沉下去。
“貴族?”結合他們剛剛所說的海拉過的奇特繼承製,冷奕瑤眯了眯眼。也就是說,那個長着一臉騷包臉,實際上卻詭譎難測的人,其實,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爵爺,”維林頓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向冷奕瑤:“還是攝政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