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瑤慵慵懶懶地躺在富麗堂皇的KINGSIZE大牀上,旁邊一蹭一蹭的有一個活物,一點點地從她的腳底,爬到她的身側。
她被蹭得微微發癢,忍不住在它頭上輕輕敲了敲:“別鬧。”
沙啞的嗓音,微微帶着上揚的魅惑,無不顯示她昨晚經歷了什麼。
冷奕瑤緩緩側身,輕輕撫了撫自己痠軟的腰背,連翻個白眼的力氣都懶得花。天知道,在戰場上連個眉毛都懶得挑的男人,怎麼一到了牀上就跟個禽獸沒兩樣?
她已經被他按在元帥府的牀上呆了三天了,再這麼下去,怕是帝國曆史上第一個被“做”死的皇帝?
半趴在她身側的金錢跑無辜地眯了眯眼,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顯然覺得自己被主人遷怒了。
外面的太陽已經快曬到屁股了,它也是怕主人待在房間裡太無聊,找她一起出去玩啊~
忍過那陣痠痛,冷奕瑤終於覺得稍微好了點,輕輕擡了擡眼睫。
赫默離開房間的時候,顯然是把窗簾全部拉下來了,以至於現在都上午十點了,整個房間裡還暗沉沉的。
她呼出一口氣,無聊地隨手將牀頭櫃的遙控器拿到手上,一邊擼着豹子毛茸茸的腦袋,一邊隨意換臺,看看最近的新聞。
四天前,她從D城把霍爾牧解決之後,赫默果然速戰速決,直接把鐸林國直接釘死在恥辱柱上。這一場戰,打得風聲鶴唳,更是果斷迅猛得令人膽戰心驚。以至於,國際上其他國家甚至到現在都不敢發表任何看法。
不過,於帝國而言,卻像是把這麼多年憋在肚子裡的氣一下子撒了出來。
本來嘛,十多年前,帝國雖然是慘勝,好歹也是贏了鐸林國,結果當初一場和親,弄得最後反而有點和風細雨,不了了之。
後面,大王妃的事蹟敗露,鐸林國的野心徹底暴露,這一場戰役幾乎成了壓在帝國每個國民心上的重擔!
不過,別說鐸林國沒料到,就是他們自己也沒想到,赫默和新任女皇竟然這樣強到爆炸!完全是吊打啊吊打!
炸了對方的皇宮不說,就連皇帝都被梟首,掛在城牆上!
鐸林國那廣袤的疆土,歷時十幾個世紀,就這樣從此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這樣的功績,自然要配上足夠的盛宴!
於是,帝國上下眼下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明天的慶功宴!
如今電視上所有的新聞圍繞的,都是這場慶功宴的籌備工作。
這要是放在以往,打仗都是軍界的活,慶功自然是有軍部主持,但,這次尤爲不同。三界會談在前,冷奕瑤又作爲皇帝御駕親征,算起來,自然不是由軍部直接策劃慶功宴便行。
所以,從皇宮、到軍部、到行政廳,幾乎帝國最有權的機構都全部集中精力,全力打造這場華美盛宴。
海拉國、加納國、巴哈國的所有首腦都留下來參加這場宴會,至於其他國家,自然信奉勝者爲王,哪怕遠在萬里之遙,都積極趕來參加盛宴,只求在新霸主面前刷一波友好存在感。
冷奕瑤看着新聞頻道上主持人在依次介紹明天宴會的流程和各式嘉賓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她從回帝都起,就被赫默拉到了元帥府,皇宮內外所有事情幾乎都丟到了M身上。
好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知道她和赫默的關係,赫默要留她,誰還能翻了元帥府的牆把她拖回去操持大事?
她好心情地往後靠了靠,心裡給予M無限的同情。
新兵打仗這事,她喜歡。至於鋪張慶典,呵呵,這種事情,敬謝不敏。
金錢豹感覺到她心情不錯,忍不住咬了咬牀被的一角,憨憨地拱了拱她的手。
她打了個呵欠,心想老待在牀上也不是個事兒啊。乾脆,一個翻身,裹着牀單,直接去了浴室。
“嘩啦啦”——
水流順着雪白的肌膚一路蜿蜒往下,總算帶走了一部分酸脹。
等她換好衣服,重新走在陽光下,簡直懷疑,自己又一次再世爲人。
她只是帶着只金錢豹走在大街上,結果,路邊兩旁,所有行人,鱗次櫛比地一一跪下,匍匐在地:“陛下萬歲!帝國萬歲!”
綿延數百米,聲浪一層層的疊加,像是無邊的海嘯,傳播而去。
最開始只是一條街,漸漸的,四周左右的人聽聞她在附近,漸漸地自發圍了過來,只是,目光中帶着極致的崇拜和尊敬,在離她五米的距離便停下腳步,恭敬拜倒。
這其中,無論是出生貴族、世家,還是普通民衆,所有人都一模一樣。
在他們眼中,再沒有了什麼男尊女卑,亦沒有對於一個剛剛繼位不久的新皇的懷疑,而是滿心滿眼的恭順和崇尚!
望着山呼海嘯般的帝都民衆,冷奕瑤眨巴眨巴了下眼睛,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一亮軍車奔馳而來,堪堪停在她的身後。
“啪”——
車門被推開,那個禁慾冷漠、一戰封神的男人站在她身側,輕輕一個勾手,直接將她攬入懷中。
小豹子團團地圍在他們兩人身邊,陽光灑進它的眼底,冷奕瑤一個閃身,幾乎以爲自己看到了這傻豹子在笑。
身邊是再熟悉不過的味道,頭頂是他低啞的聲音:“這麼好動?一刻都不願意待在家裡等我?”
冷奕瑤冷不丁地覺得自己的腰微微一閃,輕咳了兩聲,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就是想隨便逛逛,散散心。”
對於隨時可能化身禽獸的某人,最近她的膽子顯然小了不少。
赫默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手掌輕輕地貼在她的腰側,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四周歡呼的聲音越發的振聾發聵,簡直像是要把天都掀翻似的。“元帥萬歲!女皇萬歲!”
這樣一對男女,貼身站在一起。
一個是軍界之神,一個是殺伐女皇,天底下,簡直再找不到比他們更相配的一對!
帝都的人們像是徹底瘋魔了,待冷奕瑤和赫默上了車之後,自發地跟在車後,一路默送他們駛往皇宮。
等冷奕瑤被赫默親自牽到自己寢宮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以後是不是再也不用肖想微幅出行了。
看這架勢,自己以後走到哪,民衆跪倒哪,簡直跟朝聖似的……
“想什麼呢?”面前遞來一個水杯,赫默睨了金錢豹一眼,後者像是腦袋開了智一樣,立馬秒慫遁了。
冷奕瑤喝了一大杯水,纔回過神,看了赫默兩眼,忍不住好奇:“你都不用休息的嗎?”鐵打的人都要睡覺吧,這人除了把她壓在牀上死命地欺負之外,還要忙着各國貴賓的接待會晤,結果她剛出元帥府,他就立刻趕過去了,簡直是無所不能。
赫默嘆息地看她一眼,沒回答她問題,反倒是直接一下子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緩緩地湊近,慢條斯理地吻上去。
冷奕瑤被他的氣息包圍,下意識地雙手抱住他的後頸,輕輕地往前一送,兩個人再無一絲間隙。
四周像是一下子升溫,控制不住的那種沸騰。
冷奕瑤的腰半懸着,雙手靠着他的支撐才勉強保持姿勢,越是吻,越是覺得不夠,那種極致的吸引力,像是要將空氣都灼燒起來。
“叩叩”——
可就在此時,寢宮大門被人敲響。
冷奕瑤身形一頓,微微後仰。
赫默沒有攔她。
畢竟這是她的寢殿,十有八九來人是找她的。
誰知,門口的人一出聲,卻是來找赫默的。
“元帥,”弗雷低眉順眼,語氣平穩地彙報:“古離先生剛剛去了元帥府。”
元帥府?
冷奕瑤聞言,幾不可見地勾了勾脣。
如今,她和赫默都不在,這人是運氣不好,無奈撲了個空,還是,早有所料、另有所圖?
妖嬈的笑意一閃而逝,擡頭,恰好對上赫默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兩人相視一笑,同時在對方耳邊呵出一口氣。
“他去見了誰?”
微微失控的呼吸很快恢復正常,赫默的聲音最後在這寬敞的寢殿響起。
門外的弗雷卻像是沒有聽到一絲之前的旖旎,那一雙眼緩緩擡起,帶着一分詭異的靈動,吐出他們心知肚明的那個名字:“——翟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