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荒某處,一聲長嘯直衝天際,接近着滔天氣勢散開,傳遍方圓數百里乃至千里。
一道身影凌空升起,雙眼中凜冽的寒芒激射遠方,好似利劍一般,穿透虛空。
砰砰!
數裡外響起空氣炸裂的聲音,劍氣縱橫。
無雙太子!戰無雙!
一百多年的隱忍之後,再次突破準聖,曾經讓他厭倦、痛恨的感覺,這一次卻是那麼的痛快淋漓。
雪恥的時間到了!
“方白,我們又要見面了。”
無雙太子如閃電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長虹,劍氣縱橫的長虹,久久不曾散去。
十天後,無雙太子停下腳步,雙眸變得無比凝重。
“怎麼可能?”
磐荒大戰的消息早已傳遍荒莽各地,無雙太子得知磐荒大戰的消息,大吃一驚。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方白又會變得多強?l)酷、匠)網正rm版$首f發
以爲自己的實力可以輕易擊敗方白,現在看來,遠遠不夠!
“煉天鼎!”
無雙太子目光炙熱,聲音卻比萬年寒冰還要冰冷,“你取了老夫的無雙府,老夫就要取你的煉天鼎。”
“看來還是要去那裡走一趟才行!”
無雙太子輕嘆一聲,扭頭望向遙遠的西方,片刻之後,如閃電一般飛馳而過。
雪仙子滿懷心事的返回孤島,第一時間找到木桑,聽說雪仙子的訴說,木桑動容了。
身爲準聖,木桑自然清楚突破準聖有多難,方白能在短短一百多年從合道境九重突破準聖,是一個奇蹟。
而這不是奇蹟的全部,還有身邊多出的準聖,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怎麼想的?”木桑沉吟片刻,低聲問道。
雪仙子淡淡道:“此事關係重大,應該請他們出來共同決定。”
“不行!”
木桑搖頭道:“那些人一旦出面,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還是儘可能和平解決比較妥當。”
雪仙子苦笑道:“問題他不是這樣想,我能看得出來,他不僅僅是牴觸,甚至是厭惡。”
“哦?”
木桑眉頭輕皺,喃喃道:“真要是這樣,看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下,“有沒有再試試的必要?”
雪仙子搖搖頭,木桑臉上浮現一絲失望,“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去定奪吧!”
擡頭望向天空,木桑面色凝重,眼中卻浮現炙熱,金翅大鵬、龍族、鎮妖塔、煉天鼎相繼出現,莫非荒莽要變天了?
修爲越是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越是相信氣運,這些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豈不是意味着此人氣運逆天!
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籠絡,要麼,徹底毀滅!
何去何從,由不得他來決定!
沉悶的聲音在孤島響起,似鍾非鍾,似鼓非鼓,傳遍孤島每個角落。
這是孤島歷史上第二次響起這道聲音,第一次是藥王宗的覆滅。
道道目光睜開,精光閃耀,擡頭望向天際,眉頭輕皺,凌空而起。
雪仙子、木桑並肩而行,面色凝重,望着一道道翩然而來的身影,抱拳行禮。
轟!
滔天氣勢落下,一個黑髮散落的中年男子出現,彷彿一柄銳利無比的長劍,散發着強大無比的劍道。
周圍衆人駭然望去,眼中滿是深深的忌憚。
“見過戰長老。”有人躬身行禮。
“嗯!”
黑髮中年男子擺擺手,徑直找個地方坐下,看也不看衆人一眼。
“哈哈,你這老傢伙還是這幅德行。”
懶散的聲音傳來,一個懶散的男子緩緩走來,眨眼到了跟前坐下,擺手道:“大家都坐吧。”
衆人各自坐下,靜靜等待,一道道身影先後落下,彼此招呼寒暄一聲,繼續等待。
小半個時辰過去,聚集了四十七人,各個氣勢不凡,赫然都是準聖強者。
“來的差不多了,不來的我們也不等了。”懶散男子淡淡道:“小雪說說吧,怎麼回事?”
雪仙子嘴角輕抽,似乎對‘小雪’這個稱呼很陌生,很不習慣,理了理思緒,目光一轉,款款道來。
金翅大鵬、龍族、鎮妖塔、藥王神鼎,一個個名字從雪仙子口中說出來,衆人的面色漸漸凝重。
尤其聽到方白崛起的事蹟,衆人面色越發凝重,其中幾人更是殺意滔天,一閃即逝。
懶散男子饒有興致的掃了衆人一眼,隨即閉上雙眼。
雪仙子說完之後,空氣凝固,人人神情沉重,沒有急着開口,似乎都在等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懶散男子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都說說吧,怎麼辦?”
“帶回來再做決定!”黑髮男子冷聲道。
懶散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戰長老所言極是。”有人附和道。
“此人是個變數,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儘快妥善處理的好。”
“荒莽多少年以來,何曾發生過這麼大的變故,讓我說此人根本不是什麼變數,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禍害!”
起初或許還顧忌身份,後來有人索性大罵出聲,直接把方白認定爲一個十惡不赦之輩,碎屍萬段都不足以泄恨。
懶散男子靜靜看着,眼角含笑,始終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直到衆人靜下來,方纔淡淡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木桑、雪仙子掃了一眼。
“我覺得此事不妥!”木桑緩緩道:“有因方有果,事出必有因,善惡對錯真有那麼容易下定論,荒莽哪裡來的那麼多殺戮?”
“不可否認,此人給荒莽帶來不安,但據我所知,都是不得已而爲之,真要以善惡來定論,只怕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他。”
黑髮男子淡漠道:“木桑,你這話似乎別有所指啊!”
木桑笑了笑,抱拳道:“回戰長老,我也是就事論事而已,既然戰長老問起來,那我也就敞開了說。”
“天源大陸的事情心知肚明,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找,卻沒想到一直在戰天宗的掌控之下,戰長老一直沒有提起,似乎有些不妥吧?”
黑髮男子冷聲道:“戰天宗先祖傳下來的,有何不妥?即便老夫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木桑笑着道:“戰長老所言極是,此事大家心中自有定論,暫且不提。我們再說方白,先不說他有罪無罪,相信這也不是影響大家做出決定的依據,我們就來說說,怎樣才最爲有利。”
“除了藥王神鼎之外,剩下的衆所周知,這是一股很強的力量,拉攏進來對我們更有利。通過他的一些事蹟大家也能看的出來,打壓只能適得其反。”
“所以,於情於理,我認爲拉攏更爲妥當一些。”
哼!
一個紅袍老者冷聲道:“此子不識擡舉,據雪仙子於千里之外,如何才能拉攏?難道要看着他把荒莽攪個天翻地覆不成?”
“如此狂徒,不加以懲戒,還要拉攏,以後又該怎麼做?難道要我們掉過頭去求他不成?”
黑髮男子笑了笑,向後靠去,目光望向懶散男子,等他開口,懶散男子卻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笑意。
木桑低下頭,紅袍老者地位不凡,他也不好反駁,何況該說的都說過了,再說也沒有意義。
局面陷入僵持,到了蓋棺定論做出決定的時候,反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