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淮車禍住院的消息根本瞞不住,所幸他直接拍了張照片,登錄上自己的微博賬號,表示自己一切OK。
不過還是有朋友來醫院探病。
一大早,綰綰就和白卿儀先到了病房,身後還跟着住同一棟樓的鐘嘉年。
鍾嘉年提了些水果,然後把一束花放在夏之淮牀頭,望着正抱着手機打遊戲的夏之淮,無語道:“你這看着也不像剛出了車禍的樣子啊,救護車是不是拉錯人了?”
夏之淮遊戲裡已經掛掉,擡頭無語道:“我被人從車禍現場擡出來的照片,還能作假不成?”
鍾嘉年笑着道:“福大命大啊,尋常人遇上這種事故,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吧?”
夏之淮微微揚了揚下巴:“那是,我今年吉星高照。”
他扭頭看向綰綰。
要不是綰綰,說不準他能不能在車子炸掉前,活着從車裡出來。
鍾嘉年笑着道:“能把綰綰接到你身邊,真的是你的福氣。”
對於綰綰的能力,鍾嘉年可是早就領略了。
鍾嘉年探望過後就離開了,他現在手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最近還忙着錄製新專輯,所以就沒有久留。
他離開之後,孟教授夫妻倆和宋倦就來了。
見到夏之淮無事安康,兩人留下慰問品,很快也回去忙工作。
不過宋倦倒是留了下來,先是同情了夏之淮三秒鐘,就開始談起正事。
……
那個女鬼黃月,找前男友索賠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宋倦坐在椅子上:“我昨天去找過黃月前男友,程越山不承認問黃月借了十萬塊錢。”
夏之淮嗤笑道:“意料之中。”
黃月當時給他陳述事情經過時,他就猜到對方是個無賴。
“沒跟他說借條的事情嗎?”
宋倦笑道:“當然說了,但是他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
“而且還旁敲側擊,問我到底什麼來頭。”
“但是我沒告訴他。”
夏之淮垂眸思考道:“黃月死了那麼長時間了,一直沒人找他索債,所以他便覺得無人知道此事。”
“懷疑你是騙人的也很正常。”
“但他估計會想到是黃月母親,最近應該會去找黃母試探。”
宋倦:“黃母那邊我昨天下午聯繫過了,已經和她商量好了,到時候如果程越山去找她,按我說的做就可以。”
黃母完全沒必要跟程越山交代太多,只需要透露自己偶然找到借條,但考慮到自己的情況,不便於隻身上門索債,所以就委託了律師專門處理此事。
借條的事情落實,程越山心裡肯定會慌。
如果願意直接把錢還回來,那倒是省了他們的功夫。
如果不願意,那就走正規的法律流程,總歸是跑不了。
黃月索賠案不難解決。
但是錢追回來纔算是真正結束。
等於夏之淮徹底完成了黃月的委託。
……
程越山確實很慌,尤其是在昨天被西裝革履,看起來氣勢就很強的宋倦找上門後,他心裡一直都懸着的。
借錢這事吧,只有她和黃月知道。
後來黃月死了,他腦子一熱,就和小情人說了幾嘴。
不過小情人肯定不會隨便往外說。
但借條總歸是隱患,麻煩的是……借條黃月給藏起來了。
在黃月死後,她母親來不及收拾遺物時,他偷偷去過她住的地方。
撬門進去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愣是沒找到。
他等了大概一個多月,沒有等到任何人上門找他提及借錢這事,他的心就漸漸放下來了。
如今突然被宋倦找上門,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原因。
可能……真的是借條被黃月母親意外翻出來了?
不見到黃月母親,和親眼看到借條……他還是不太想掏錢。
而且他最近也是麻煩纏身,因爲身上老是有莫名其妙的掐痕和印記,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鬼纏上了。
上次請的道士也不管用,這次請大師來做法,肯定又要花不少錢。
所以腰包還是要捂緊一點。
……
程越山走到黃家院子外時,站在門口墊着腳試圖往院子裡看。
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花,然後捏了捏領帶,調整好面部表情,敲響了黃家的大門。
黃母將門打開後,看着一身西服的程越山,立刻想起昨天宋倦說的話。
她警惕地問道:“小夥子,你找誰?”
“阿姨,我是黃月的同學,最近來S市出差,聽說她不幸去世了,就過來探望一下您,順便給她上炷香。”
黃母看着程越山,只是遲疑了片刻,就讓開了路。
“先進來吧。”黃母邊引路邊問道:“你是阿月大學同學嗎?以前沒見過你。”
程越山搖頭道:“不是,我和黃月是高中同學,我叫夏文,以前在這邊讀高中,後來轉回帝都參加高考。”
“高中的時候,我和黃月是同桌,她是我們班生物課代表,在學習上幫了我許多,所以聽說她的事情後,就專程過來探望您。”
黃母內心也有些疑慮,她是聽黃月提過這個名字的。
“難得還有你這樣的同學記着阿月,先進來吧。”
……
程越山跟着進去後,慢慢鬆了口氣。
他把花放在一旁,看着黃母將香點燃,然後遞給了他。
程越山看着桌上的黑白照片,總感覺瘮得慌。
他舉着香拜了拜,然後上前把香插在香爐中。
下一秒,香爐中的三根線香齊齊滅掉。
程越山看着愣了一下,立刻慌亂起來,先是扭頭看向黃母,然後張了張嘴,有些緊張道:“這香怎麼會突然滅了……”
黃母看着也是愣了幾秒,隨後很快恢復如常:“最近新買的這香有些受潮了,前兩天有人來上香,也是燒着燒着就滅了。”
黃母上前將香爐中的香取下來,隨手放在了桌面上。
“算了,這次香買的不太行,你人能來看望阿月,阿姨就很感激了。”
……
黃母直接將他領出屋子,沒讓他繼續留在黃月的遺照前。
她不是個傻子,這把香肯定也沒受潮。
昨天那幾個人來之後,上的香燒得特別快,而且也隱約透露了一些消息。
月月肯定是不喜歡今天來的這個男人,所以才直接滅香,應該就是想提醒她。
十有八九,眼前這個夏文,就是昨天宋律師提的程越山。
這人真的是缺德,欠了已逝之人的錢,竟然還不還。
她都想拎着鞋砸在他那盆子臉上。
都是這混蛋東西,害的她閨女死後差點變成害人的厲鬼!
他怎麼還有膽子,還有臉裝成別人,來她家騙人?!
黃母看他是越看越不順眼,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