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是神木宗結丹中期修爲的長老,在宗內位高權重,他不僅修爲高深,而且爲人剛正,深爲木南道宗主看重。
見那黃良木貪生怕死,致使陣法被破,從而將宗門置於險地,揚敏不禁目眥欲裂,恨不得衝出去將其碎屍萬段,以稍解心頭之恨!可惜的是,楊敏的這個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此時,已有兩位結丹中期的秦氏家族修士飛身而至,一前一後堵住了他。
楊敏性格剛烈,見敵修來臨,不思躲避,反而直接迎上前去,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以一敵二,精神固然可嘉,但戰局很是不妙,一柱香後,楊敏就落於下風,面對二位同階修士的攻擊,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結丹修士間的戰鬥,自然聲勢浩大,破壞力極爲驚人,打鬥場中一片飛沙走石。
楊敏能晉至結丹中期,自然不會是魯莽之人,眼見不敵,神識便四處一掃,想查看下週邊有沒有宗中長老在,若有的話,可以退至一起,聯手禦敵。
神識一出,楊敏不禁大吃一驚,場中與敵激戰的長老是有幾位,但他們的情況與自己相比卻是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於比自己更慘!
每一位長老身邊都有兩名以上的敵人,甚至於三名、四名的敵人,指望他們來助自己一臂之力,那是不可能的了。
令楊敏悲哀的是,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有兩位長老犧牲在了當場!
令楊敏悲憤的是,竟然有兩位長老站到了秦氏家族修士的中間,與他們一起圍攻宗內的師兄弟!
“真是無恥之尤,真是無恥之徒!”
楊敏不禁破口大罵,令他無奈的是,神木宗看來大勢已去,除了木宗主在遠處與那秦政對決處,其餘的築基弟子早已死的死,降的降,沒剩下一個!
令楊敏臉色發黑的是,因宗內長老的減少,對方越來越多的結丹修士空出手來,加入了其他的戰團!
楊敏發現,場上倖存的三位長老卻是不知何時聚在一起,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俱是臉色蒼白,向着後方疾退!
觀察戰場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一瞬。楊敏收回神識,真氣再次加速運轉,打算來一次強攻,與敵人來個正面對擊,而後借力離開此地,與其他長老會合,或有一線生機。
正當楊敏氣勢忽漲,準備出招之時,臉色卻突地大變!他駭然發現,身邊的敵人不知何時已多了兩人,其中有一位也是結丹中期的高手。而在不遠處,還有不少敵人正往這邊飛速而來!
“這一次,看來是在劫難逃了,呵呵,我長在神木之下,如今爲保護神木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過,想要取走我的性命,沒那麼容易,不付出點代價卻是不行!”
“哈哈哈,來吧,哈哈哈!”
眼見自己陷入絕境,楊敏臉上不見恐慌之色,反而大笑了起來,見到如此反常的情況,圍住他的衆多秦氏之修不由面面相覷,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笑聲中,楊敏臉現決然之色,全身氣勢大漲,縱身一躍,撲向剛纔那攻擊自己最爲兇猛的秦族之修!
“他這不是找死嗎?”
“不好,他要自爆!”
“退,速退!”
“轟!”
……
良久之後,在楊敏自爆的地方,終於恢復了平靜,四周早已杳無人跡,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數百丈方圓的深坑。坑內兀自有嫋嫋煙霧飄起。
“唉!”
一道黑影自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到了深坑邊上。這是一位黑袍修士,修士掃了深坑一眼,又轉頭向四周看了一圈。面對一片狼籍的現場,面對場上的殘肢斷腿,修士眼中漸有凝重之色。隨後,在發出一聲輕嘆後,黑袍修士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
若有來過神木宗,或是聽說過神木宗之神木的修士在此,見到神木的現狀,定然會大感訝異、難以置信!
以前的神木,猶如天上落下的一頂綠色的巨傘,撐在龍門峽谷的土地上。而如今,這頂巨傘已然是千瘡百孔,除了外圍尚存一圈成片的綠意外,就只剩下正中那根神木的主幹依然挺立在天地之間!
雖然神木主幹高大無比,樹冠也極其寬廣,但失去了外沿大片神木的襯托,顯得甚是突兀!
遠遠望去,此神木就如同一柄只剩下了骨架的破舊的巨傘,被主人隨意遺棄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在神木主幹的底部,有不少修士正在相互對峙,若是以神木主幹的視角來看,對這些修士多半會視而不見,畢竟相對於神木的巨大,這些修士的體形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就如同修士之與螻蟻相比一般。
對峙的修士很明顯地分成了兩個陣營,正是秦族之修與神木宗之修。從修士數量上看,兩派相差極是懸殊!
神木宗除了宗主木南道外,倖存的修士僅剩下三人!這三位都是結丹期的長老,其中兩位是結丹中期修爲,一位是初期修爲。
此時,三位長老盤坐在神木主幹的底部,看上去極爲狼狽,衣袍破裂,上面隱有血跡,髮絲凌亂,喘氣略急,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相比之下,木南道的形象就要好得多,與秦政的一番鬥法,似乎並沒有落到下風。
木南道與另三位長老一樣,呆在神木主幹之底。只是,令人疑惑的是,木南道站立在那兒,面部卻並非向外,關注秦氏之修的動靜,而是朝向樹幹,不知在做些什麼!
距神木主幹數百丈處,有近千秦氏之修排列在那。在剛纔的大戰之中,秦氏憑藉實力上的絕對優勢,形成了破竹之勢,一番大戰下來,並沒有損失多少人手。
隊伍的正前方,秦氏家主秦政正一臉凝重,雙眼緊盯着木南道的背部,久久不發一語。
除了那三位遮頭蓋臉的黑袍修士外,在秦政的右後方,王如意也隨立在側。
令人不解的是,以近千對四,在擁有這般壓倒性的優勢之下,秦政卻是不知何故,遲遲不下達最後攻擊的命令!
令人驚訝的是,不僅秦政臉上有着凝重之色,就連王供奉,以及他們身後的近千修士,不管是結丹期的供奉,還是築基期的修士,俱是滿臉凝重之色,有的甚至隱有恐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