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以身相許

央睿王長得是好看,可在晏亭眼中,若按樣貌,他甚至比不得蒼雙鶴那廝,更難以與卿玦平分秋色;若是按照言行舉止,也絕無卿玦的迷人,更比不得蒼雙鶴那手投足間的風姿優雅——儘管她是怎麼也不肯認下蒼雙鶴氣宇好,可若照比了睿王,她是寧肯在內心不爲人知的角落小小的捧上一把蒼雙鶴的,像睿王這樣的男人怎比得天下第一?

晏亭心中不屑着,連帶着把說這話的卿玦一道不屑了,心中暗罵道:好你個卿玦,我當你是個與衆不同的純良男子,卻是不想還未正式入仕,先把這逢迎拍馬的功夫拿捏起來了,就算你要奉承,也要挑個不離譜的話頭來說,就你頂着這一張惹人想入非非的臉站在這裡,再去誇睿王是天下第一,明晃晃的欺君啊,就不怕惹了那個喜怒無常的睿王惱火,把你這真第一宰了,他好心安理得的當僞第一!

晏亭垂頭不語,卻是不想睿王聽了卿玦的話反倒大笑了起來,聽見睿王的笑,晏亭又皺了皺眉頭,想着睿王大概是被人灌迷魂湯灌習慣了,這等言不符實的話聽了還要開懷,實在可悲。

晏亭兀自沉思,突然察覺到身邊異樣,猛然擡頭,便看見睿王站在了她前方不遠處,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花香味,想也知道這味道從何而來,晏亭臉上瞬間幾變,好在睿王根本就不看她,視線一直盯在卿玦那張無瑕的臉上,語調平和的笑道:“原來卿玦還記得當年之事。”

“大王的口諭,草民不敢有忘。”

睿王輕哼一聲:“寡人現在對自己是否爲天下第一美人倒是不甚在意了,寡人現在喜歡的是集齊天下所有至極之物於這尚晨宮中,或許,寡人該把你留下才是。”

看得出睿王今日心情很好,不過從睿王這自言片語中,晏亭感覺自己可能有些片面了,如今聽睿王的意思,好像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呼大概是他早先自己要求的——呸,好厚的臉皮!

晏亭原本就揣度着睿王大概有龍陽之癖,現在聽他這樣明晃晃的說了想要留卿玦在宮中,好像印證了晏亭惴惴的猜測,一切幻想瞬間變成了現實,外頭明明是豔陽天,晏亭卻感覺到似乎秋風刮過的冷,拉了拉衣衫,微微的向後退了幾步,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她此刻樣貌對於睿王來說不堪入目——恩,就是不知道那個難得一見的蒼雙鶴與睿王究竟是哪種關係了,聽人說過的,蒼雙鶴進尚晨宮,連通報都不必!

晏亭都替卿玦捏把汗,好好一個美男子,萬一應允瞭如此要求,實在是可惜了,可那頭卿玦臉上的表情絲毫未曾改變,平緩的聲音說道:“大王擡愛,若我爲女子,早已入宮,可我爲男子,若入得宮門,想必也只是給大王心中添堵。”

“不識擡舉。”睿王拂袖冷哼。

晏亭撇着嘴,都說這睿王喜怒無常,倒也真沒屈了他,方纔還大聲的笑,卻不想聽完卿玦的話之後,反倒變了態度,大概咒的那句還不夠,須臾又補上了一句,“叔父不喜歡你,倒也並不能全怪你那出身的問題。”

聽睿王的話,晏亭猛然回頭看着卿玦,隱隱間有那樣的感覺,卿玦是害怕人提到他的私事的,看來睿王是明白這點,卿玦越是不喜歡,他便越要挑這話來說,十足小人嘴臉。

卿玦臉色瞬間蒼白,可也沒出言反駁,只是低垂着頭輕聲應道:“是,草民性格不討喜,草民爲此一直惶恐着。”

看着卿玦臉上的落寞,睿王才心滿意足的緩步走回軟榻,隨即若無骨一般的軟趴趴的倚靠在榻上,斜着眼睛看着晏亭和卿玦道:“邊城之事便由卿玦帶一千五百卒平亂,若是拿不下,你二人一道受罰,可心甘?”

一千五百卒,那是去對付虞國兵士,不是真的流盜,晏亭把這理解成睿王對方纔卿玦反駁了他之後的故意責難,或許她該想個辦法度了此劫,同那麼個美人命運拴在一起,死了也不虧,可她又不是真的色令智昏,可是不想就這樣平白的賠上了自己的小命。

晏亭還在想着萬全之策,卿玦卻沉聲應道:“草民遵命。”

聽見卿玦沉穩的應答,睿王撇了撇嘴,隨即揮手道:“出去尋張效帶你領了符印便準備出征吧,寡人累了,要歇了。”

卿玦躬身施禮,晏亭同他一樣的動作,自始至終,睿王除去最開始嫌她愈加難看之外,再也沒看晏亭一眼,他不看她,晏亭也樂得清閒,這裡可不是爭強好勝的場合,一個鬧不好,今後的日子就要水深火熱了——經今日之事,晏亭心中愈加的認定了這點。

領了符印之後,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宮門,朝中官員早在散了之時已經走沒了,因此他們那輛停在邊角的馬車倒也顯眼——那麼許多的馬車中,屬她這輛寒酸,她卻是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她的青蓬馬車之後不遠處還有一輛鏤雕的紫檀木馬車,車廂上配有緞面車帷,就連那車前的馬身上的配飾也都是串金掛玉,好不奢華,晏亭微微蔑視了一眼,當真俗人一個,都不怕這車駕出去,路上被匪盜劫了去?

晏亭心中鄙夷,卻也只是淡然一眼便恢復向自己馬車繼續行走,一路沉默的卿玦在此時突然出了聲,“上大夫,知遇之恩卿玦沒齒難忘,此次邊城之危,卿玦絕不會拖累您。”

聽聞卿玦此話,晏亭頓下腳步,迴轉過身看着卿玦那一臉的鄭重,現在青天白日的,也生不出先前馬車內的尷尬,心頭頓又蠢蠢,緩步向卿玦的方向走了幾步,臉上掛着比初見之時的睿王還好色的笑容道:“這知遇之恩,你要怎般還本大夫?”

看着站在陽光下笑着的晏亭,卿玦竟微微閃了閃神,不知爲何,他突然不覺得晏亭真如他印象中的難看了,雖然那笑實在討嫌,不過經方纔車廂之內他的手握上她纖細的腰身時,她那不由自主的輕顫瞭然,這個瘦小的男子不過是想與他玩笑罷了,許是今天心情好,卿玦竟微微的笑了,輕聲拱手道:“卿玦願意以身相許。”

不笑的卿玦已經近乎完美,微笑着的卿玦令晏亭也微微的閃了閃神,隨即倉惶的別過臉去,撇嘴道:“你這人無趣,本大夫沒興致了。”

說罷轉身快步向馬車走去,卿玦站在原地看着晏亭的背影輕笑,他想他找到了應對晏亭言語調戲的辦法了!

曾貹乙臉上罩着斗笠,抱着玉首劍在馬車前打盹,晏忠遠遠的看見晏亭和卿玦走來,原本想如常一般的招呼晏亭,可就在他已經擺好笑臉之時竟看見晏亭轉身向卿玦的身邊靠去,那笑容一瞬間垮下,身後看似睡着的曾貹乙隔着斗笠輕聲道:“身爲奴僕,要學會主人之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晏忠轉過頭對着曾貹乙,悶哼道:“勝乙兄,你當門客實在屈才了。”

曾貹乙語調依然平緩道:“跟在少主身邊很舒服,比套了那一身所謂的官服來得輕鬆自在,又能吃香喝辣,馬車代步,實在妙極!”

晏忠搔首道:“說得也對,朝堂上的大人們,未必真如你我愜意。”

曾貹乙不再出聲,晏亭與卿玦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馬車前,聽聞腳步聲,晏忠忙回身躬身道:“少主回了,是先到信常侯府?”

晏忠這話是明知故問,究其緣由不過是還沒從方纔所見之事中完全回神,如今順口扯出了問題緩解了自己的尷尬罷了。

晏亭低頭淺笑道:“總不好把五公子拉到府中去吧?”

聽晏亭調侃,晏忠本就發紅的麪皮顏色更深,默聲不語。

晏亭讓開身子讓卿玦先行上車,卿玦看了淺笑着的晏亭,並不遲疑便上去了,他的動作令一邊的曾貹乙挑了挑覆着臉上的斗笠,露出了一隻眼掃了一眼卿玦,隨即復又蓋上,喃喃道:“莫不是從了少主了?”

卿玦一頓,臉上是晏亭初見之時的冷,未給任何解釋的挑了簾子進了車廂,他的聲音很低,晏亭和晏忠並未理會,看見卿玦已經坐好,還挑着車簾等着自己,晏亭露出一抹笑,隨即垂着眼也要上車,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一名男子恭敬有禮的聲音,“上大夫,我家總侍請您車上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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