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道 魔道 誰人之道

“人生在世,多不稱意,瞻前顧後,掩蓋虛實,是神有何用?不屑!隨心所欲,梟傲蒼生,爲魔又何妨!我願!”

“我就是我,就算成魔,也要做真魔,絕不做僞神!世人的看法與我何干…”沉吟半響,黃戈腦海豁然一開,桀傲不馴的氣息伴隨着的,是那桀驁不馴的話語,道出的,卻是人之本性。

此刻,他已然選擇了自己的武道!

“很好,你履行你的抉擇,我履行我的職責,你的性子,與我霸夏一脈極爲匹配,吾就喜歡爲所欲爲,哈哈哈哈…”

黃戈仰頭長笑,無上氣勢,立刻使得原本已露晨輝的雲空,重新歸爲黑暗,萬物皆爲顫慄…

此刻,彷彿輕風停止了流動,飛鳥摔折了羽翼,萬獸嗚咽着悲嚎,河水停止了流淌……

這一刻的他,仿若魔神歸位,在這片天穹之下,唯有他的存在,只需意念一動,便可粉碎星空,只需一步,便可排山倒海,天地崩裂!

這種無上恐怖的氣勢,只是在黃戈身上閃現了一瞬間,但這短短的一瞬間,也足以引起天地變色,萬族惶恐……

北洲的地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炎熱的氣候,乾燥的環境,方圓數萬裡的高山荒原,造就了此處相對貧瘠的地貌,但在封火城往南萬里以外的地段,卻是另外一番景色…

這裡高山入雲,霧氣繚繞,一望無邊,偶有萬尺水瀑飛流直下,如同銀河倒掛,轟隆的水聲,仿若萬馬奔騰,帶起大片水霧,使得整片林海朦朦朧朧,好比畫中之境…

這裡便是雲斷山脈,雲青峰,是雲斷山脈頗具名氣的主峰之一,此峰之巔,一座發展了數百年之久的宗派紮根在此。

“天火北閣”四個字,每個足有一丈見方,用一塊沉色巨匾,裝裱在足有十丈寬大的正門上方,光看這招牌的氣勢,便知這裡定然是某個一流實力的山門。

天火閣,在祖秦皇朝北洲域,乃四大頭號勢力之一,設有南北兩個分宗,這掛着‘天火北閣’招牌的地方,自然就是此宗派在天火郡的一處分宗了。

天火北閣氣勢磅礴浩大,各類樓閣別院一棟連着一棟,好幾個數百丈寬闊的廣場之上,都站滿了晨練的弟子,一陣陣喝哈的操練之聲,直衝雲霄,聲勢浩大。

在此宗後山的最深處,是一條峽谷,薄霧繚繞,鳥語連連,這裡可是絕對的禁區,因爲此處乃是宗內高層的修煉之地。

在天地元力最爲充盈的一段崖壁之上,開有一座專用洞府,這時,一名身着火紋黃袍的白眉老者猛地睜開雙瞳。

此人蒼老的雙眼之中,沒有半點渾濁,反倒是一片清澈,精光偶閃間,顯露着此人作爲一方強者的特殊氣質。

老者的雙眼彷彿能夠洞穿洞府的阻擋,直直的望着遠處的天邊,震驚之意在語氣裡盡顯無疑:“好強的氣息!那是封火城一帶的方向,桀驁忤逆,這,是誰人之道?”老者喃喃說完,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掠出窗外,射向天際……

※※※

封火城往北數萬裡之外的一片荒漠之中,已經遠遠超出了天火郡的範圍,這裡荒涼無際,入眼的盡是沙塵漫天遮天蔽日,在此處沙漠的中心區域,還殘存着數百座,來自遠古的不知名石雕,這些石雕異常的巨大,雖然大部分已經被風沙深埋地下,但所露出來的上半部分,依舊有着幾十丈高大,此時,其中的一座雕像突地爆裂開來。

碎石橫飛間,一個身形異常魁梧,渾身滿是傷疤的蠻漢,鏘的一聲將肩上的巨劍砸入腳下,一雙滿是桀驁與狂暴的怒目,死死的盯着遠處的虛空,粗獷的臉上,火焰圖紋猙獰顯露,目中露出無比嗜戰的神色…兇悍的氣勢,從他那巨軀之上爆發而出,彷彿連周圍的風沙,都要逃逸避讓…

“這氣息?我喜歡!這道,我不服!”這巨漢並沒有與其他人一樣露出懼色,反而獰笑一聲,身形一掠,重新將巨劍扛在肩上,朝着那個方向大步而去……

※※※

與此同時,封火城,破火城,熾火城等天火郡域主要城市之中,紛紛掠出好幾道強悍的身影,有的落在高塔之頂,有的躍上高峰之巔,疑惑與惶恐,是這些人臉色的寫照。

一些人跡罕至的遙遠深山與峽谷,也掠出數個氣息各異的強悍身影,臉色基本一致…

一時之間,北洲謠言四起,異寶、兇獸、妖魔之說紛紛出爐,說的是口若懸河,天花亂墜,各自的版本均是形形**,煞有其事。

在這件轟動性的事件的帶動下,江湖世間暗流洶涌,許多不問世事的老怪,亦或是那些殺人如麻的巨梟,所謂正道黑道紛紛路面,平息了許久的天下,似是正在醞釀着種種驚天陰謀…

※※※

陌生而無上的氣息,在黃戈身上稍縱即逝,少頃,黃戈便重新回到了平日裡,那一身稚嫩與痞氣的少年之態。

“這就是蛻凡境麼?這種感覺,果然與以往大不一樣啊!”雖然獲得了傳承,但黃戈很快就從那種玄妙,而令人迷失的感覺中退了出來,感受着體內那變強了數倍的能量氣息,欣慰的自語道。

既然已經抉擇,那便一路到底!他霸夏黃戈,要從頭做起,從零開始!

那縷神魄就是現在自己的老師,儘管黃戈已經獲得部分記憶傳承,但卻並沒有獲得力量傳承,依照下老的話講,現在的他,還遠遠不具備足夠的資格,來繼承祖魔之力,甚至連感應都無法做到。

作爲一縷神魄,下老並不能給予黃戈任何東西,只能引導他一點點的獲得傳承,直至返祖成功,完成傳承,這就是霸夏一脈的真正奇特之處,他們的傳承,與其他宗派傳承猶如天壤之別,其強大,更是毋庸置疑,即便是在荒古神時期也是一樣。

對於黃戈自身來說,這條路註定不會平靜無波,他深知,一些他現在遠遠無法想象的艱難挑戰,早已在遠方等着他。

根據那段並不完整的記憶,使得黃戈明白了許多東西,雖然沒有得到力量傳承,但一部名爲《隕天》的鬥元功法,卻是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靈魂之中。

隕天心法!與黃戈體內的陰陽祖鼎,有着直接關聯,它一開始並無等級之分,此功法最神秘之處,就是可以使修煉者進化鬥元,鬥元得到一定程度的進化,功法也隨着進化。

就天下武道將功法與鬥技的等級,從高到低分爲:天、地、玄、黃四階來說,此功法連最低級的黃階都算不上。

根據傳承記憶,隕天功法須依靠黃戈不斷的吞噬能量,來修復陰陽祖鼎的裂紋,來升級體內的鬥元,方能進化出等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套功法,似乎就是爲陰陽祖鼎而存在,二者都是同一個體系內的東西,此時黃戈才終於徹底的明白,霸夏一脈的傳承,遠沒有他之前設想的那般簡單。

“詭異的功法,而且進階起來,還不是一般的艱難,不過,倒是很符合我的口味。”這部怪異的功法,一開始讓得黃戈甚至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但當他看到此法的一些註解描述之後,卻又欣喜若狂起來。

功法曰:隕天!需擁有陰陽噬體質的人方能習練,噬萬物精華爲己身…升斗元,悴本尊,經九轉涅槃,度浴火焚魂!煉天下神兵…亦可功成,至大成之境,可隕星裂天…能鬥碎蒼穹,撼動乾坤……

這部功法最神妙之處就是,它將心法與鬥技完美融合,不分彼此,心法中,也包含這鬥技。

隕,是指的吞噬心法。

天,是指劍訣鬥技。

二者都可升級進化…

隕,依靠吞噬能量,萬物精華來淬鍊肉身,來修復陰陽祖鼎的裂紋,從而得到進化。

祖鼎之內,封印着軒轅天劍的一縷劍魂,天,是指一種劍訣鬥技,因此需要淬鍊天下神兵劍靈,來凝實天劍的劍魂得到進化,天劍鬥技還可以與其它任何鬥技疊加,堪稱逆天。

試想一下,一種鬥技在施展之時,卻同時擁有兩種攻擊效果,縱然是一些低級鬥技,其威力也必定翻番,這,就是隕天功法的強大之處,雖然它必須逐步進化才能顯示威力。

根據功法的描述,此功法必先提升鬥元方能顯威,這種提升,不單單是如同尋常武者那般,提升鬥元的量,而是要提升鬥元的質,而且是無止境的提升。

天下武者,只有到達元丹之境時,體內的鬥之氣方能稱爲鬥元,到了這一階段,丹田的能量氣體,也可以說是得到了一次質的飛躍,能量的精純度與威力,絕非名字更改一下那麼簡單。

尋常武者,鬥之氣轉變爲鬥元,確實是巨大的跨越,但也僅限於此,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到達元丹境後,體內的能量將會一生被稱作鬥元。

現在的黃戈纔是一星蛻凡境的實力,體內的能量還只能稱爲鬥之氣,鬥之氣同樣可以提升,他丹田裡的鬥之氣中,蘊含着兩種屬性能量,墨色能量爲火,金色能量爲劍氣。

在經過七天七夜的融合之後,二者早已連爲一體,但尚還沒有達到完美,因此在相互淬鍊時,一方得到提升,另一方也必須隨之提升。

這就是黃戈目前得到的最大好處,他丹田中的鬥之氣,在戰鬥時,可以發揮兩種力量,兩重攻擊疊加,威力註定要遠大於常人。

然而黃戈想要提升鬥之氣,就必須通過不斷的吞噬能量來獲得,而作爲實力增長的作弊器,下老帶來的陰陽天鼎,便成爲了最佳抉擇。

陰陽天鼎,乃太荒古寶,此寶可聚天下萬靈,淬鍊一切,可化陰陽祖氣,陰陽交泰吞噬萬物,甚至包括虛無。

由於現在黃戈的鬥鼎氣旋之中,蘊含着天劍的劍氣,而功法與祖鼎之間更是緊密聯繫在一起,因此想要使其升級,就必須吞噬天下萬兵的劍靈爲己用。

根據記憶傳承,黃戈的首要任務就是不斷的尋找天下神兵,煉化其劍靈,逐步的凝實出軒轅天劍劍身,一旦天劍凝實成功,那黃戈鬥元的威力,將達到一個俯視芸芸衆生的高度!這是黃戈心中最大的底牌及秘密。

黃戈在得到部分帝之記憶傳承後,陰陽祖鼎的本尊分身,就潛藏在他的識塔之中,這尊看似並不出衆,甚至很是殘破的煉鼎,所爆發出的能量波動,卻是已經達到了無法理解的浩瀚高度。

天下任何方士,特別是在煉製高品階之物時,不管是煉製靈丹還是符寶,都需要煉鼎爲爐。

任何武者,不管修煉何種功法與鬥技,在吸納煉化天地元氣時,也必須以鬥鼎爲爐,先煉化再吸收。

而祖鼎,無疑是天地間最神秘最強大的煉鼎,只要力量足夠,黃戈便可用它輕鬆辦到,而且煉製之物,都是高品階。

它似是一尊煉鼎,又似是一個天地規則!

它是一段滄桑,是一個道!

凡俗世間,或許永遠也無法理解的道——真道?亦或者,魔道?

武者的識海空間,可以說是無限的,但此時黃戈的識塔,卻彷彿被某種東西填滿,那種至高無上神妙難言的氣息,充斥了整個空間。

在這種氣息的守護下,外人的神識,永遠也無法探窺道黃戈的念想,但黃戈自己當然不會受此權限,只消他意念一動,便可立刻啓動此寶。

黃戈日後需要做的,就是尋找天下神兵的劍靈,而後煉化吞噬,煉化劍靈,煉化靈魂,煉化一切能量!便可不斷的進化隕天功法。

魔體入武,不爲蒼生!這,就是霸夏黃戈的強者之道,只屬於自己的真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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