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這個晚上,有歡送會。

能出席的全部都出席了。穆雨寧也不例外。蘇子墨沒有像上一次來美國一樣死纏爛打,讓穆雨寧自由不少。如果他真那麼做了,那麼,只會讓她更加的反感而已。有些事情。不是放在心底就會過去的。可是久了,總會淡的。

開放而熱情的美國同學都不停的喝酒,然後表達着彼此的情誼。似乎那些原本不熟的同學都在一夕之間熱絡起來。穆雨寧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她比他們年紀都大,經歷的事情都多,面對離別也更有一番體會。

他們點的全部是酒,沒有飲料,她便只是看着他們。然後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面前,居然是他們的班長。一個很陽光很帥氣的美國小夥子。他的臉有點紅,穆雨寧錯愕的看着他。

他請她喝酒,是男人請女人喝酒的那一種。

穆雨寧驀地笑了。周圍有同學請客,班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很執着也很坦然,穆雨寧覺得自己不喝顯得太矯情也讓他下不來臺。於是便喝了。也許是離別的氣氛刺激了他們。瘋狂的唱歌與飲酒比賽接踵而來,一下便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穆雨寧雖然不怎麼參與,可是還是很給面子,誰來敬酒,多多少少喝一點。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差,無論過多久,還是那麼菜。她喝醉了,幸好酒品不錯,喝醉了就倒頭睡覺。不給人家添亂子。

離開的時候應該很晚了。穆雨寧吐不出來。感覺很難受。他們三五成羣的扶持着走出來,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外頭下雨了。雨勢很大。撲面而來的涼意讓大家打了個哆嗦,有點清醒了。

打車也很難打,大家站在門口只能望着雨勢發呆。有人建議再回去,冷風吹的穆雨寧稍微好過點,她拒絕了,還是一個人在這裡等車。

同學勸她。雨幕中,走來一把黑色的雨傘。是那種純黑的很簡單很古老的雨傘。帶着神秘的東方氣息。衆人都愣愣的看着。只見雨傘越來越接近,最後才知道是傘下的人跑了過來。

雨傘慢慢擡起,他扶住了腳步有點虛浮的穆雨寧的胳膊。

衆人唏噓。

蘇子墨溫柔的看着她說:";我們走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家吹響了口哨,發揮浪漫的天性。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蘇子墨將穆雨寧護在傘下,將傘傾斜,帶着她離開。

穆雨寧全身無力,意識卻很清醒。可是她的抗拒顯得有氣無力。

雨越大了。噼噼啪啪的打在雨傘上。蘇子墨的右手圈着她的肩膀又要打傘,很累。一不小心,傘被歪了。雨水衝到他的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

穆雨寧趁機打翻了雨傘,兩人都站在了雨中,蘇子墨什麼都沒有說,撿起地上的雨傘又撐在她的頭上,穆雨寧倔強的抿着脣,臉上溼漉漉一片,她忍不住衝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你還來幹什麼,你給我走,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她生氣的指着他來的路吼道。

蘇子墨的表情動了動。穆雨寧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眯起了眼睛。雨水將他們的全身都淋溼了。

把傘塞入她的手裡,蘇子墨轉身在雨中前行。站在那方小小的雨傘底下,穆雨寧一片冰冷,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

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又給自己煮了薑湯喝。穆雨寧纔敢上牀睡覺。幸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一片晴好的天氣,她也沒有感冒。

她打開門,外面本來每天備着的菜終於不見了。心想,他終於還是放棄了。

她扯了扯嘴脣,就要關門,房東太太卻叫住了她,問她有沒有感冒藥。

她搖頭:";你感冒了嗎?";

";不是我。是子墨。";房東太太叫蘇子墨名字的時候會帶着一種奇怪的腔調,但不會讓人反感,反而很親切。

蘇子墨生病了?

蘇子墨是真的感冒了。吃了房東太太拿來的藥,睡了一覺,卻沒有多大的起色。頭依舊疼的厲害,全身虛軟無力。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應該是天黑了。可是他卻不知道幾點,總覺得自己是一直在混混沌沌的狀態中。

鼻子一點也不通氣,像被堵了棉花,呼吸都覺得吃力。

肚子明明餓得很厲害,可是他卻沒有起牀的力氣。望着窗外天色默默出神。他不怪穆雨寧,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那時候如果真的放任夏星雨一個人在手術室而他跑去跟穆雨寧登記,也絕不是他會做的事情。畢竟夏星雨隨時可能死去。可是,他始終是虧欠了穆雨寧的。

牀頭邊上安靜的躺着那枚精緻的鑽戒。鑽石總是這樣的冷豔無情。並沒有因爲失去她的主人而稍遜風騷。依舊光彩照人。

蘇子墨呼吸岔了氣,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住在房東太太家裡僅剩的一個房間裡。這裡還有幾個留學生住着。不過這時候都出去玩了,屋子裡並沒有人。

外面傳來敲門聲。蘇子墨強忍着咳嗽的衝動問是誰。房東太太的聲音傳來。蘇子墨不得已,下牀去開門。

胖胖的房東太太看到蘇子墨如此差的氣色時頓時驚叫了一聲上帝啊。蘇子墨終於被逗笑,儘管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着痠疼,然而異國他鄉的溫暖總是讓人感動的。

他問房東太太什麼事情。房東太太立刻獻寶似地將手上的藥拿出來:";給你的,趕緊進去吃了吧。";

蘇子墨還以爲是房東太買的,立刻朝她道謝。

她卻說:";不用謝不用謝,不是我買的。";

蘇子墨愕然。

房東太太神秘的眨眨眼,就走了。

是她嗎?蘇子墨看着打開的門,他住的房子與穆雨寧正好在一條小路的兩頭,遙遙相對。此時,她的屋子裡正亮着燈,溫暖的燈光流瀉出來,偶爾有個人影在窗前走過,又迅速的消失。

蘇子墨手上拿着藥,默默的握緊。

穆雨寧煮了晚飯。吃了一點,可是貌似煮多了。她坐在餐桌前對着魚片粥和青菜還有幾樣不油膩的小菜發呆。

她也轉頭看窗外,他的房子裡沒有燈光。房東太太說他病得很嚴重,已經起不了牀了。她跑去買了藥,讓房東太太送去,又不說是自己送的。那他吃了嗎?

穆雨寧在心中做着強烈的思想鬥爭。她起身收拾碗筷,對着那些菜舉棋不定。這時候,門鈴響了。她以爲是房東太太回來了,便沒有任何防備的打開門。

蘇子墨吸着鼻子,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雙眼無神,看起來可憐兮兮。

穆雨寧愣在原地,他已經低啞着嗓子開口:";我想要吃的。";

穆雨寧覺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纔會讓他進門。蘇子墨進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一桌東西,不由得眼睛一亮。不過眼中的光很快又被隱去。

在這裡,他們曾經度過最美好的幾天。

蘇子墨在桌邊坐下來,不動聲色。穆雨寧給他拿來乾淨的碗筷,很是生硬的說:";本來都是要倒掉的,你隨便吃點吧。";

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子墨也不揭穿她,拿過勺子便喝起來。他是真的餓了。可是強大的喜悅又支撐着他厚臉皮的走到這裡來。穆雨寧心軟,再加上臉皮薄,他厚點也就無所謂了。

魚片粥的溫度剛剛好。蘇子墨只嚐了一口便覺得胃口大開。迫不及待的喝起來。

穆雨寧看着他猴急的樣子,提醒:";你喝慢點。";

蘇子墨擡頭對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穆雨寧撇撇嘴,站起來走進廚房。

沒有趕他出去,就是勝利。蘇子墨突然覺得如果能一直病下去也不錯。穆雨寧沒有發現他的小心思,只是在懊惱自己的決策失誤。怎麼可以讓他進門呢?

再次出來的時候,蘇子墨剛好放下筷子,臉色似乎也紅潤了一點,氣色比剛纔來的時候看起來好多了。他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穆雨寧蹙眉:";你怎麼一下子吃那麼多東西,不怕胃難受嗎?";

";你做的好吃啊,一吃就停不下來,等我想停的時候就吃完了啊。";蘇子墨的聲音嘶啞的厲害,拍馬屁的功夫卻沒有落下。

穆雨寧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看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不動,收拾碗筷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吃完了,你回去休息吧。";然後就自顧自又進了廚房。

她以爲等她出來的時候蘇子墨應該是走了,畢竟這已經是她的極限。可是他卻靠在她的沙發上睡着了。她怔愣在原地。蘇子墨因爲鼻塞的關係,帶着微微的鼾聲。

他是真的睡着了。不然不會連鼾聲都這麼均勻。穆雨寧有點心煩意亂,看着他的樣子,便覺得很不對勁。他是坐在地板上睡着的,將頭擱在了沙發上而已。

八月的天雖然很熱了可是屋內開着空調,地板還是很涼。他側着頭,眼鏡還架在鼻樑上。穆雨寧蹲在他的跟前,撇嘴,幫他把眼鏡拿下來,又躡手躡腳的去拿了一牀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算是仁至義盡。

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聽到他的嘴裡喃喃自語的說着什麼,他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右手的掌心在微微的動。

他做夢了嗎?夢到了什麼,讓他如此痛苦如此不安?

";不要走......";她終於聽清了他的夢囈。身形蹲在原地。

";不要走,雨寧......";他的右手開始在空中一個劃拉,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眉頭更加的鎖緊。

穆雨寧飛也似的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蘇子墨的右手從沙發上掉下來,一個撲空,讓他醍醐灌頂,猛然清醒過來。他感覺心中一空,廚房裡已經是空無一人。身上的毯子滑落下來,他摸着毯子,先是驚愕,緊接着驚喜。因爲來之前吃了藥的緣故,剛纔藥性發作,便忍不住睡了過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蘇子墨朝樓上的房間看了看。只看到一扇緊閉的大門。他便感覺渾身暢快不少,爬上沙發重新蓋上毯子。睡覺。

學校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穆雨寧如願拿到了畢業證。離別,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穆雨寧便開始打包收拾東西。客廳裡已經沒有了蘇子墨的身影,毯子整整齊齊的放在沙發上。她閉了閉眼,默然的走過去抱起毯子。可是上面還有溫暖。她忍不住貪戀的多抱了一會兒。最後又被她塞進了櫃子裡。

她出門跟房東太太去告別。卻在房東太太的房子裡遇到了蘇子墨。他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雖然感冒讓他不是很舒服,可這需要一個過程。

房東太太看到她很高興,又看到她手上抱着的一堆東西,有點驚訝。穆雨寧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無視蘇子墨,對她說:";感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我馬上要回國了,屋子就不繼續租了,這是我的一點東西,如果您不嫌棄就留個你吧。";裡面有碟片,有書籍,還有一些精緻的小玩意。房東太太愛不釋手。

穆雨寧微笑着看着她讚歎的表情,讓人愉快,自己的心情也會跟着好。

她沒有看到在她說離開時蘇子墨的神情,他目光閃爍,裡面閃過一陣波瀾。

蘇子墨在外邊攔住她的去路,穆雨寧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蘇子墨的語氣出奇的認真。

";沒什麼好談的。";穆雨寧表情淡漠,";該說的早就已經說清楚了不是嗎?";

蘇子墨心痛,竟有些無言以對,言語對他來說那麼幹澀:";說清楚了嗎?我覺得還沒有。";

穆雨寧冷笑,心中洶涌:";蘇子墨,當你選擇了在手術室陪伴夏星雨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完了。對,我是答應了你說好,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只是不想大家走的時候還那麼難堪而已。";她臉上的冷意能將人凍結,";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的,我的心也會痛的,我不是你可有可無的選擇對象可以嗎?";她揮開蘇子墨的手,後退了兩步,";我愛你又怎麼樣,你就可以這樣糟蹋我的感情嗎?";說完,已是淚流滿面。

她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像一座火山,洶涌的噴發了。可是最後,她倔強的擦乾了眼淚,嘲諷的對着他笑:";蘇子墨,去你的夏星雨,去你的責任道義吧,我不需要了,我一個人我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跑了。不給蘇子墨任何開口的機會,就這樣跑出了他的視線。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羣。她不想被熟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卻可以對着陌生人肆意宣泄自己的苦悶。不是不愛,只是因爲愛的太深沉,所以才這麼痛苦。

蘇子墨,你是個混蛋,大混蛋!

夜幕降臨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她停下腳步的時候,正好發現自己在一家酒吧門口。她掉頭想走,可是門口涌進來一大羣人,將她擠了進來。

酒吧內迷離的燈光讓人頭暈目眩。穆雨寧單身一箇中國女子,很快便引起了老外的注意。她想走,卻被人熱情的挽留。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惡意。溫和的笑意讓人放鬆警惕。

穆雨寧被邀請到了吧檯旁邊,他叫waiter給她調了一杯酒,然後自己接過來在掌心轉了一圈才遞給她。

穆雨寧拒絕:";對不起,我不喝酒。";

那人勸說:";這只是一般的甜酒飲料,沒有後勁,不信你嚐嚐。";他的眼神真摯,他說,";美麗的女人是不應該哭泣的,它可以讓你心情愉快。";

穆雨寧的警惕心真的很強。她說什麼都不願喝,只想離開。可是那人的笑容又讓人無可奈何,他的眸子是水藍色的,像一汪平靜的湖泊,請她喝了這杯酒,就可以走了。

穆雨寧沒轍,思量之下還是端起了酒杯。

他水藍色的眸子看着她仰頭喝下那杯酒,盪漾起笑紋。

都說悲傷讓人放鬆警惕。穆雨寧終於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當她被人半拖着帶出酒吧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力氣,頭暈的厲害。

夜晚真是一個頹廢的磣人的世界。

她被帶上了一輛車,然後半路的時候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原本溫柔的紳士也在一瞬間化身邪惡的大灰狼。穆雨寧害怕不已,可是手撐着額頭,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嚷嚷着要下車,卻換來無情的冷笑。

被他帶入酒店的時候,身體就像着了火。穆雨寧害怕的想高聲尖叫,可是發出來的聲音確如貓咪一般。這是一個無比開放的世界。穆雨寧被丟上牀。被強行按在了牀上,害怕使她哭泣起來。強烈的羞恥感令她痛苦的蜷縮起來。

她想到了死。想到了蘇子墨,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就在她絕望着尖叫的那一刻,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警察撞破門衝進來,將那個獸性大發的男人從牀上拖下去。穆雨寧的上衣已經被撕開,嘴角還有血漬。絕望的樣子令人心碎。

蘇子墨目眥欲裂,痛苦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穆雨寧的身上,將她從牀上抱起,然後檢查了一下,幸好,都是一些皮外傷。她的身體不停的在顫抖,靠在蘇子墨的懷裡放任眼淚靜靜的流。

林承錚看了狼藉的牀上一眼,用力的踢了地上的男人好幾腳,叫警察帶回了警察局。

蘇子墨帶着穆雨寧回家。她被嚇壞了。在美國三年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就在離別之前,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蘇子墨放了熱水讓她洗澡。穆雨寧坐在浴缸裡,蒸騰的熱水屈辱的清洗她的身體。蘇子墨等在外邊,半個小時穆雨寧都沒有出來。他着急了,開始拍着門板,讓她趕緊出來,再不出來就要撞門了。

就在他準備撞門的時候,門終於開了。穆雨寧穿着單薄的睡衣,臉上身上卻是緋紅一片。紅的像誘人的蘋果。蘇子墨的眼神驀地一暗。

她的體內燃燒着一把火。她爲自己的念頭感到羞愧,可是控制不住。

蘇子墨被她充滿魅惑的眼神蠱惑,他們就這樣相對站着。他擡起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手上磨蹭着不願放開。

蘇子墨在心底大罵着該死,那個罪該萬死的男人居然給她吃了那種玩意!蘇子墨心中震怒,可是穆雨寧被抱住了他。

她的理智已經被慾望主宰。明知道這是個錯誤,卻還是一腳踩了下去。

天雷地火。蘇子墨終究沒有推開她。她熱情如火,蘇子墨化主動爲被動,感受着她的主動帶來的美妙。

他開始感謝起那個男人,同時又慶幸,幸虧自己及時找了林承錚,林承錚又仗着自己的人脈才能這麼快找到她,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被下了藥的穆雨寧徹底燃燒了起來,也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夜色闌珊。浩瀚的繁星一閃一閃,不多時便躲進了雲霧中消失不見,像是害羞於看到這房間中的一切。

穆雨寧躺在大牀中間,烏黑柔韌的秀髮披散開來,雙頰微紅。

穆雨寧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在慢慢的清醒,可是身體卻是越來越熱,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是難受得要命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血管中,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更加熱烈。

倏地一個冰涼的觸感附在她的臉上,好舒服,她抑制不住內心的滿足發出淺淺的嘆息,伸出手附在那冰涼的感覺上。

?哎,好煩,大家腦補吧?

直到凌晨三點,穆雨寧體內的熱火才慢慢褪去。室內開始漸漸安靜下來。她早已沒有任何的力氣,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

蘇子墨從背後環抱住她。雖然這樣的結果並不如他預想的一樣,可是卻令他捨不得鬆手。

穆雨寧很快便睡着了。蘇子墨卻沒有睡意。她的身上滿是吻痕,他的身上卻滿是傷痕......

扯脣,露出笑意。卻是真心的。

陽光斜斜的從窗外照射進來。空氣中日漸燥熱起來。

穆雨寧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的一切先是驚恐而駭人,最後又轉爲了......熱情而激烈。她的臉不可抑制的紅起來,爲自己做了一場夢感到荒唐而失落。

她閉着眼睛,嘆息卻隱隱傳來。

突然,耳畔響起一個低啞的男聲:";你在嘆息什麼?";

莫名熟悉的聲音像是五雷轟頂似地,穆雨寧猛然睜開眼睛,卻被都頂那一張笑得過分燦爛的笑臉嚇着,直接坐起來尖叫。

蘇子墨的下巴遭受她額頭猛烈的攻擊,哀嚎一聲往旁邊躺去,穆雨寧雙目圓睜,捂着自己的額頭怎麼也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牀上一片凌亂,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身上斑斑的吻痕。下巴的疼痛都無法令她回神,她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昨晚的一切難道不是夢嗎?她看看自己,又看看旁邊的蘇子墨,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拿起手邊的枕頭對他又捶又打。

蘇子墨受到攻擊,卻只能左躲右閃。穆雨寧身體發顫,咆哮着:";蘇子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的質問聲如此之大,臉都漲紅了,也許是因爲昨晚運動太激烈的緣故,力氣卻不大,所以還是被蘇子墨以一個手輕易的控制了局勢,蘇子墨猛的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穆雨寧的臉更紅了,蘇子墨的面容近在咫尺,呼吸全部都噴在她的臉上,她沒好氣的別過頭,嚷道:";放開我!";

";你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他笑得很是邪氣。

穆雨寧沒好氣的拿眼斜瞪他,咬牙切齒的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蘇子墨搖頭,嘴角高高揚起:";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在告訴你實情而已,當然了,我是不介意你叫的那麼大聲的。";他大有宣告天下的意味。

這句話成功的堵住了穆雨寧的嘴巴。不能高聲尖叫,但不代表不可以低聲發飆,她銀牙一咬,再次用力的瞪視他:";放開我!";她渾身痠疼不已,彷彿骨頭裡都充滿了乳酸。運動過度的結果。

現在被他壓着的雙手都似乎有千斤重,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有點生氣了,還是不停的掙扎着。

蘇子墨的眸子幽幽的閃着光,被她不小心碰到某些敏感的地方,如此反覆的多來了幾次,便警告她:";你再多動幾下試試。";

這纔是赤裸裸的威脅!穆雨寧看到他眼底赤裸裸的慾望,有點被嚇到,更多的是生氣。原本掩飾的冷然似乎在這一刻全部都破功了,他就是有本事輕易的打破她的防火牆,輕易的攻城略地。她不知道是在對自己生氣還是對他生氣,索性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說。

蘇子墨望着她的樣子,眼神一閃,輪到他一聲嘆息,低低的開口:";你真的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她的記憶開始慢慢往回跑。她跟蘇子墨吵架了。然後跑到了酒吧,接着......看着她越來越驚惶的表情,蘇子墨就知道她回憶起來了,於是打斷她:";好了,別想了。";

她僵硬的躺在那裡不知所措,原本以爲只是一場夢,卻是真的。她無法迴應。

蘇子墨很是心疼的看着她不自覺握緊的雙拳,那是本能的害怕與防衛,她摸摸她的臉,安撫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嗯?";他輕柔的語氣就像呵護着世間的珍寶。將她的臉捧在了掌心裡。他雜記才。

這樣的眼神,令她感動,也令她無奈,還有可笑:";你也用這樣的眼神哄過夏星雨對嗎?";

蘇子墨坦然搖頭:";沒有。你是唯一一個。";

";你騙人!";穆雨寧毫不留情的指控,繼而又冷笑,";就算沒有,可是你的行動都說明了一切。";她再次嘆了一口氣,望着滿目狼藉道,";算了,我謝謝你昨晚救了我,我們就算扯平了吧,誰也不欠誰的。";三十幾歲的女人對這一切早就應該看開了不是,何必還像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似地扭扭捏捏呢。

穆雨寧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蘇子墨:";你認爲這是一場交易?我救了你,你用身體來回報,然後我們兩不相欠?";他的眼神驀地轉爲凌厲,死死的瞪着穆雨寧。

那一瞬間,她的呼吸有點凝滯。可是她卻想不出其他迴應的方式,反問:";不然你以爲呢?以爲這是愛?";

蘇子墨的身體彷彿石膏,狠狠的壓着她一動不動。穆雨寧眼底的不服輸和倔強也顯露出來,他們兩對峙着。

終於,幾分鐘之後,穆雨寧妥協了,他的眼神像吃人,她率先道:";我要起來收拾東西了,你自便吧。";

蘇子墨看着她的樣子,突然笑起來:";你很怕我?";如果沒有感覺,又怎會在他的體下顫抖,又怎會被他的三言兩語攪的心神不寧。

穆雨寧咬牙:";蘇子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哪裡欺你了?";

穆雨寧面紅耳赤,在蘇子墨的眼神底下彷彿無所遁形,她就是永遠被蘇子墨吃的死死的,毫無招架之力,她嫣紅的蓓蕾暴露在空氣中,蘇子墨低頭,用力的咬了一口,那樣挑逗而曖昧的動作,穆雨寧忍不住狠狠一顫,終於發狠擡起腳往他的身上用力一踹,蘇子墨吃疼,就是咬的更加用力也不肯鬆口。穆雨寧也疼了。他們像兩隻攻擊的刺蝟,互不相讓。

";蘇子墨!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們離婚了離婚了!";穆雨寧忍不住對他拳打腳踢,所有的情緒似乎在一瞬間爆發,她感覺鼻子發酸,眼睛酸澀,不管不顧的捶打着蘇子墨。

她的情緒失控了,蘇子墨除了默默承受她的捱打,便是緊緊的抱着她,然後低聲輕喃:";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哭,好不好,不要哭?";他親吻着她滿臉的淚水,語氣中滿是心疼。

穆雨寧受不了這樣的酥麻,推拒着他道:";放開我!";

蘇子墨的誘哄因爲林承錚電話到來的緣故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兩個前幾天還打了一架的男人此刻卻能平靜的通電話,這不得不說男人之間的友誼真奇怪。趁着蘇子墨接電話的間隙,穆雨寧已經從牀上坐起來跑進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蘇子墨靠在牀頭,而她已經穿戴整齊。

蘇子墨膚色健康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腰腹間毫無一點贅肉,就無聲無息的看着她微笑。穆雨寧咬牙,無視他,開門下樓。

走出外面,新鮮空氣迎面撲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真沒用,穆雨寧你真沒用!她恨不得將自己埋下地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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