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不陰不陽的語氣損着了,穆雨寧的火氣也上來了:“喂,蘇子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我爸媽而已,再說了,是你答應要回去吃飯的,難道你回去就是爲了告訴他們我們離婚這件事情嗎?那你省省吧,謝謝你的——雞婆!”她說話極快,與機關槍蹦珠子似地連環掃射。
蘇子墨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我們這件事情。”說着,手就按上了一邊的電話機。
穆雨寧撲過去按着他的手,聲色俱厲的叫道:“蘇子墨,你瘋了!”
蘇子墨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跟她斤斤計較。他張着深邃暗沉的眼死死的看着她,穆雨寧則不服氣的回瞪着她。從認識她開始,似乎她就永遠這麼桀驁不馴。可是她眼底拼命壓抑的點點淚光又是怎麼回事?他甩甩頭,強迫自己放手,穆雨寧抱着電話一屁股坐在地上。
悶頭低語:“蘇子墨,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又不是你,有那麼高的工資,我一個月才那麼點錢,你要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出租房子也不就是爲了給自己找個活路嘛,你至於發那麼大脾氣嗎?”
蘇子墨站在一邊,垂眸,正好可以看到她收拾桌面的頭頂心,原本柔順的髮絲因爲剛纔的爭執有些凌亂。他伸出手,又硬生生的停止。表情無奈又糾結,可惜穆雨寧沒有看到。
“算了,跟你這種剝削人的資本家沒什麼好說的。”她抱起桌上的一堆單子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剝削人的資本家?蘇子墨看着那扇房門轟然關上,叉腰,用力的踢了沙發一腳。
穆雨寧則躺在牀上,兩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
當初,她怎麼會瞎了狗眼嫁給蘇子墨?哎呀,簡直是作孽啊。穆雨寧拉過被子悶住頭,用力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穆雨寧,你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當了這麼多年的替身還是被打回原形了……
其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只是一個替身。當初她去律師事務所應聘的時候,蘇子墨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些怔忪,她還洋洋得意的以爲大老闆是被她的美色迷惑,暗自竊喜。
面試的時候更是亂七八糟,反正她就是大跌眼鏡爆冷門的那種人,大老闆的一句留下拍板定音,她成了律師事務所的一名打雜的員工。
可是不久她就發現問題來了。蘇子墨是在看她,但是似乎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這樣的發現讓她無比的糾結,但也只能憤憤不平的安定下來,可是就在她打算老老實實的做個小透明的時候,蘇子墨卻出其不意的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啊,說起來還是一個感情空白的小雛,怎能擋住鮮花美酒還有美男的熱情攻勢?淪陷嘛,那是必然的。
婚後三年,無風無波的度過,倒也安穩。穆雨寧也鬧不明白怎麼又突然莫名其妙的離婚了。嗯,她提出來的。因爲她受夠了他一直試圖通過她來尋找那個虛無縹緲的影子,可憐夫妻三年,她連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都沒有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