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紹宇的車子剛剛開出小區門口,就接到了楊天寶打來的電話,他順手就把早餐放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楊天寶讓他不用回局裡,直接去省裡就可以。
韓紹宇與他交談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然後便坐在那裡想事情。上頭派了一件大案子下來。涉及人數之多超乎他的想象,這是司法系統裡的毒瘤,早已根深蒂固,如果處理的不好,會累及很多人,很有可能將自己也搭進去。他有點煩躁。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左前方突然竄出來一輛車子,幸好司機反應快往旁邊移動了一下,才危險的避開。
因爲慣性,使得韓紹宇的身體往右邊歪去,放在一邊的早餐也打翻了。塑料袋的窸窣聲引起了韓紹宇的注意。上面寫着佳友記的字樣。那是一家非常出名的粥店。聽說一早便人滿爲患,要排長長的隊伍。
他摸了摸,上面還有餘溫。他盯着塑料袋好一會兒,擡頭問司機:“老王,你吃早飯了嗎?”
老王搖頭:“還沒。”
“那這個給你吧。”韓紹宇將早餐放到前面去。
王老急忙搖頭:“韓局。這怎麼可以呢,這是你的早餐,還是你吃吧,我到時候隨便買點好了。”
“不礙事,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你吃吧。”韓紹宇說完。便低頭不再說話。
老王也怕打擾了他的心思,沒敢再說。
韓紹宇知道自己很不應該,可是,如果迴應了她,只會讓她陷的更深。當然,如果真的不想回應她就不應該接她的早餐。只是剛纔他腦子就像着了魔,看到她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就覺得自己殘忍。忍不住的就接了……他有點後悔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顧明橋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如果能早點遇到她,或許結果真的會不同。可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早知道,如同他們的人生都沒得選擇一樣。
車子剛上高速,他的手機又響了。只是這次換了人。他盯着跳動的號碼半天,才接起。
“紹宇。”那邊傳來低沉的叫喚聲。
“嗯。爸,”韓紹宇也跟着叫了聲,接着便是沉默。
“什麼事情,”見對方不說話,韓紹宇只好接着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京。”
韓紹宇再次出聲。
那邊的父親饒有耐心的等着,直到韓紹宇投降:“呵,我現在在這邊過得也很好,爲什麼一定要回北京呢?”
“你當了一個小小的反貪局局長你就以爲很好了嗎?你是我韓將林的兒子,想要什麼樣的發展沒有,早就讓你進軍區你非不聽,當檢察官能比得上當將軍當司令威武嗎?”韓將林的聲音透着濃濃的不滿。
這是韓紹宇第一次聽到父親對自己工作的評價:“那又怎麼樣,當檢察官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就會自己走下去,不要將你的期望強加在我身上可以嗎?”他更煩了,“沒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
“等等!”韓將林一大早的火氣也被激起來了,“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一個星期之後你就跟明橋回北京。我可以安排你進中央。”
韓紹宇的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考慮?這算是考慮嗎?這簡直就是變相的施壓:“不需要。”他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氣的那邊的韓將林一把將電話摔了。老子小子都是一個牛脾氣。
韓紹宇的表情像吃了炸藥,臉黑到不行。如果不是因爲韓家人明着暗着這麼逼着他,或許他還不會那麼對顧明橋反感,現在,他真的連一點了解的慾望都沒有了——
林承錚一直陪顧明橋坐到她去上班,他們都沒有在談論清晨的事情,明智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給彼此留下了適度的空間。
顧明橋一路上都很沉默,快到海天的時候林承錚才說:“明橋,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你的聰慧會讓你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別太執着,愛人之前要先學會愛自己,知道嗎?”
顧明橋望着他真誠的臉,有錯愕,有欣喜,還有點遺憾,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要是我能愛上你,我一定會很幸福。”
林承錚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什麼傻話,你永遠是我心裡那個陽光活潑又漂亮的小學妹,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明橋被他的樣子逗笑。其實心中明白他的意思,很多人都勸她放棄吧,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完全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愛着她的好男人,爲什麼兩年了她還是放不開呢?只是感情的事情怎麼能夠說得清楚呢?
林承錚的話無疑是給顧明橋留了一條後路,她在海天門口與他微笑着告別,這樣的笑容讓林承錚心裡一動,想起了另外一張笑臉來。
目送顧明橋的背影進去,林承錚心念一動,轉了個身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莫玉華正在趕往上班的路上,堵車堵得她心煩意亂,不停的猛按喇叭,要不是昨晚看電視看得太晚,今天也不會遲到。
手機的鈴聲吵得她不堪其煩。看也不看便火大的接起:“誰啊。”這麼大早的,明擺着是來找罵的。
林承錚看了眼手機號碼,確定自己沒打錯,邊走邊憋着笑認真的問:“請問是莫玉華小姐嗎?”
“不是我你給我打電話幹嘛。”終於綠燈了,謝天謝地,前面的車子動了,她一腳油門踩下去,又急急忙忙的剎住,背地裡罵了句髒話。
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莫玉華這纔看了眼號碼,陌生的長號,可是笑聲又那麼熟悉,就是一直半會兒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懶得玩這種猜謎遊戲,她開門見山就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林承錚玩味的咀嚼着她的話,也不再繞圈子:“是這樣的,莫法官,我的衣服最後還是沒有洗乾淨,您是不是……”
一說到衣服,莫玉華就想起了林承錚,一拍方向盤大喝一聲:“是你啊。姓林的。”她用力太大,方向盤上的喇叭被她按得猛響,首當其衝的便是那邊的林承錚的耳朵飽受了摧殘,又聽到她那麼說,不由的反問,“法官說話都這麼豪放?”說豪放已經是客氣了,應該說那麼不客氣纔對。
“因人而異。”莫玉華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所以小心翼翼的開車。
“這麼說我讓你很開心?”林承錚大言不慚的道。
莫玉華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往自己臉上貼難道還往別人臉上貼。”
“說的有道理。”莫玉華深以爲然,於是同意。
林承錚大蛇隨棍上:“既然如此,那你應該對賠我一件衣服也沒有異議了,畢竟我賠了你個甜筒,下班後我去找你。”然後果斷的收線,不給莫玉華考慮與反悔的時間。
一個甜筒換一件衣服?莫玉華她又不是傻瓜,最後沒忍住,罵了一聲,但又忍不住笑出來。可是前面的堵車還是那麼令人討厭。如果她有一雙翅膀就好了,可以飛躍重重車流,如果她會遁地就好了……可惜……——
蘇子墨的電話還是打不通,穆雨寧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着。斤序狂弟。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如果再找不到他,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只有法庭上見了?應楚漢陽的邀約,晚上,她還是準時出現在了帝皇包廂內。
這算是一次正式的會晤嗎?讓她這個當律師的心底有點數。其實從一開始接這個案子她的心裡壓力就挺重的,尤其是對手還是蘇子墨的時候,如果輸了,可是說是應當的,可是她想贏,又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情,必須正大光明的贏一次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不是嗎?
她坐在位置上,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楚漢陽身邊的人開始敬她酒。
她婉拒,說自己不會。可是他們卻不依不饒。
楚漢陽似乎也有意刁難她,沒有幫她。騎虎難下,穆雨寧被逼急了,仰頭喝下了一杯,白酒,灼燒着她的喉嚨。生生的疼。
嗆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又有人朝她敬酒,她忍着,與他們講道理,自己酒量不好,而且律師不能喝醉,這樣會影響自己的專業。
可是他們欺人太甚。她想甩手而去,然而楚漢陽一雙深沉的眼讓她不能這麼做。他們是她的委託人,她可以很有尊嚴的拂袖而去,然而下面的事情呢。她不能如此莽撞。於是她積極搜尋着對策。
她慶幸,自己沒有拍桌子,真的,因爲楚漢陽終於出聲了。
這時穆雨寧才明白其實楚漢陽是有意在測試她。可是他的信任難道就只有那麼一點嗎?明天都要開庭了今天卻還在試驗她?她搖頭苦笑:“楚經理,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早做準備換了我呢?”
其他人都出去了。包廂內只剩下楚漢陽和她。
“我不是沒有想過。”楚漢陽挺老實的承認。
這讓穆雨寧心情多少有點好轉,畢竟這纔是真實的。
“那現在又是爲什麼呢。”
楚漢陽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輸是贏我心中多少有數。”他輕笑起來,一張隱匿在黑暗中的臉居然也有如此生動的時刻,穆雨寧有點看癡了,不明白他到底玩什麼把戲。
酒意上來,她有點醉了。搖晃着站起來說:“我去上洗手間。”
楚漢陽還好心的提醒她:“洗手間在那邊。”
穆雨寧的頭咚的一聲撞在門上,尷尬的咧了咧嘴,才搖搖晃晃往旁邊走。
幾杯酒下肚,蘇子墨便感覺有點熱了,包廂內全部是煙味,他有點頭疼,便找了個藉口出來,誰知道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渾身酒氣的女人與自己擦肩而過。
穆雨寧低頭走路,腳步踉蹌,可是試了好幾次都邁不動步子了,她不解,又使勁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的。
她有點惱了,跺了跺腳,可是身後卻有一股力道將她往回扯。
蘇子墨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一個手用力的拽着她:“你跟我來。”
穆雨寧便倒退着往回走。好幾次差點摔倒,幸好身後有個人肉墊子。倒着走讓她的頭更暈了,不過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邊的中庭。這裡有個很大的水池。沁涼的水珠四濺開來,穆雨寧站在水池旁邊,不少水沫浸染了她,她有點發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吞了自己的男人。
酒意醒了大半。
蘇子墨瞪着她,惡狠狠的道:“你能耐了啊,學會喝酒了。”
穆雨寧恍若身處夢中,只是緊緊的盯着他,眼睛都一眨不眨。
蘇子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以爲自己將她罵傻了,原本高漲的怒火隱隱消退了一點,看着她的樣子也有點心疼。於是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她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他剛鬆一口氣,臉皮就被人狠狠掐住。
他疼得叫了一聲,怒目相向的瞪着她,穆雨寧嘴一扁,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喝醉了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蘇子墨只能站在那裡說好話,什麼火也發不出來了:“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你爲什麼手機關機,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爲什麼不回我短信。”她一口氣問了好幾個爲什麼,樣子無比的委屈。
蘇子墨的心驀地就軟了:“你都說了手機關機了,那我還怎麼接電話怎麼回短信。”
“那你手機爲什麼關機?”她一直站在水池邊下,頭髮都有點溼了,蘇子墨將她拉到一邊,她就這麼跌了過去,然後死死的拽着蘇子墨的衣服。
蘇子墨嘆氣:“沒有帶充電器,手機又沒電,只能關機了。”
“那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如果喝醉了就能讓人的意識脆弱,就能讓人的心理防線崩潰,就能無所顧忌的表達自己的關心說一些平時不敢說又聽不到的話,那麼他們都情願一直這麼醉下去。
蘇子墨終於道歉:“對不起。”他當時真的很亂很亂,於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呆了一晚上。不是沒想過她的擔心。他攬過她的肩頭,再次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穆雨寧抱着他的肩膀,嗚嗚的哭起來。
哭聲漸大,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蘇子墨沒轍,求着她:“好了,我們先回去再說行不行?”
“不行。”她有點失態了,可是卻狠狠放縱着自己的感情,她很想說走不動了,就這麼死賴在他的身上,很想說我要你揹我,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滿足自己小小的虛榮心,可是一想到他的左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混沌的意識像是陡然清醒過來似地,她盯着蘇子墨。
蘇子墨還在問她:“那你想怎麼樣?”
她心一顫,驀地想起了夏星雨,不知道要不要把夏星雨得癌症的事情告訴他。內心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
她的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雨珠。開始凝結成水汽,慢慢的滴落下來。她欲言又止的咬着自己的脣畔,臉色緋紅,雙眼迷離。
他的眼神驀地轉暗,用力的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裡,吻了下去。
幾秒的腦筋短路之後,她妄想從她的懷裡突圍,與他相互瞪視,近在咫尺。
蘇子墨雖只有一手,卻杜絕了她逃脫的可能性,鉗制了她亂會亂抓的手臂,他嘴邊噙着一絲揶揄的笑意,滿眼老鼠逗貓的戲謔。
穆雨寧的腦海裡翻涌着酒意,即使使出來的力氣也是有氣無力的,沒有絲毫防禦的袒露在他的面前,他看着看着,眼中的謔色早已被詭異的深邃所取代。
這樣的神情穆雨寧並不陌生,他灼熱的脣舌貼住她冰涼的脣畔蜿蜒而上。勾住她強行躲避的小舌,探入口中,與她交纏。
他如此貪婪的掠奪着她口中的津液,還有淡淡的酒氣噴涌出來,他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卻又貪戀她的美好,打算秋後算賬。
穆雨寧像被網住的魚,心裡被一陣陣的莫名複雜的情緒所籠罩,她想他,可是又生氣,最後全部化爲一絲沉沉的嘆息,她無法抗拒他帶來的美妙,只能狼狽承受,他強悍的侵襲恍若熱浪一陣一陣襲來,酒精似乎發揮的更加徹底的功效,經過的每一寸地方都像是着了火。
蘇子墨清晰的感受着她的每一個變化,甚至是身體一寸寸的變軟,當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圈上他的脖子時,他呼吸更促,吸吮的更深,託着她腰身的手將她微微往上一擡,將她整個人拱起一些,以便跟自己貼合的更加緊密。他就沒有放開過她,反覆索取着,似乎都無法滿足心中的渴求。
他的聲音略帶嘶啞,穆雨寧緊閉着雙眼始終不曾睜開,在這一刻,只有擁有彼此的感動與溫暖,所有的不快與無望全部都消失了。所有的憤怒和幽怨都化爲嫋嫋青煙,慢慢淡出她的身體。
蘇子墨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女人所征服。他的吻從最初的霸氣逐漸轉爲憐惜,穆雨寧感覺到了,被酒精控制的腦子感動的一塌糊塗,開始主動迴應他。
蘇子墨先是一怔,緊接着莞爾,他就抱着她站在那裡,任由她笨拙而羞澀的啃咬着他的脣。
直到所有的美好被身後假意的咳嗽聲與口哨聲打斷:“咳咳——”
他們都太投入以至渾然忘我。穆雨寧混沌的意識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即看到跟前站着一個衣着時尚的男子。
居然是郭靖。他身上有貴公子的氣息,可是又穿的像個雅痞,感覺就像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看到她,穆雨寧的臉色更紅了。
幸好現在都是用餐的高峰期,過往的人並不多。要不然,穆雨寧不敢想象剛纔的那一幕會被多少人看到,更甚者,她都不敢往下想,直接想推開蘇子墨的手往外走。
可是蘇子墨卻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麼?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想把我一把推開?”他說的語氣無限的哀怨。
郭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神閃爍着精光,卻如看好戲似地依舊站在那裡。
穆雨寧又羞又急:“你放開我,人家看着呢。”
“哪裡有人,哪裡?”蘇子墨還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完全將郭靖無視。
郭靖不樂意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我這麼大的人杵在這裡,蘇子墨你選擇性失明啊。”
蘇子墨似是才發現他似地輕呵一聲:“郭公子,這麼巧。”
郭靖閒庭散步慢悠悠的踱到他們跟前來,穆雨寧掙脫不得,只好悻悻然的站着,郭靖盯着他們半天,才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提醒:“我剛纔看到楚經理似乎往這邊來了。”
穆雨寧臉色呸變,似乎酒也清醒了,驀地大力的掙脫蘇子墨的手腕,與蘇子墨和郭靖點了點頭:“我先走了。”又對郭靖說了聲,“謝謝。”便匆匆而去。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郭靖再次吹了聲口哨:“哇哦,蘇子墨,這個真的是你前妻?”
蘇子墨白了他一眼,也打算離開。
郭靖笑眯眯的追上去:“幹嘛,惱羞成怒了?”
蘇子墨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而正經的問:“你不好好的吃你的飯做你的生意到處溜達幹什麼?”
郭靖也被問住,眼神驀地黯淡下來,盯着蘇子墨道:“是啊,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蘇子墨只能沉默。郭家姐妹的事情早已鬧的沸沸揚揚。當初蘇子墨律師事務所惹上麻煩,如果不是趙敬軒動用自己的力量力保了他,結果可想而知。
對於郭襄,他始終很抱歉。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或許就不會走上這條路。雖然他代爲向法官求情,可是法律始終不可逾越,該受懲罰的還是要受懲罰。
兩年三個月的有期徒刑。足以改變一個女人的一生。
還有郭雅蘭。因爲展裴和莫玉華的事情,終究沒能逃過自己的歇斯底里。住進了療養院。一夜之間,郭家分崩離析。
只剩下看似最沒用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郭靖。郭老爺子憂慮成疾,將所有的公事都交給了唯一的兒子。幸好郭靖看似無賴,還算爭氣,將郭靖經營的不錯。
如今面對郭靖的責問,蘇子墨只能抱歉的說:“對不起。”
郭靖擺擺手,雲淡風輕的笑了:“我先進去了。”
蘇子墨在背後叫住他:“郭靖,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傾力相助。”
郭靖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又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就先謝謝了。”永遠不要說決然的大話,永遠不要把所有的後路堵死,峰迴路轉,誰又知道永遠不可能遇上呢,地球是圓的——
莫玉華一忙,就將林承錚的事情忘記了。所以當她看到穿着很眼熟的衣服站在法院門口的男人時,所有的記憶都翻滾起來。
“我不是賠了你衣服嗎?你怎麼還來問我要。”早上的時候是她暈頭了,居然忘了這事,差點當了冤大頭。
林承錚無辜的看着她:“這衣服是你買的嗎?”
莫玉華強忍着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這裡是莊嚴而神聖的法院門口,頭頂上還有國徽,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誰說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買衣服給他的?她被自己氣着了。扭開頭打算往前走。
林承錚卻不急不緩的跟着她,不時的在她的耳邊說:“可是你早上明明自己答應了再賠我一件的。”
莫玉華攤開掌心在他的面前。
林承錚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證據。”莫玉華終於開始揚眉吐氣,“證據呢?”
林承錚當真拿出手機放在她的手心:“需要我放給你聽嗎?”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將莫玉華的反應算計在內。
被他反將了一軍,莫玉華真的愣在了原地。法院裡還有同事出來,看到莫玉華與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拉拉扯扯,都不由得好奇多看上兩眼。
莫玉華無奈,生氣的對他低吼:“你給我過來。”她找到了自己的車,林承錚也不客氣,直接上了副駕駛座,車門關上,笑得一臉無害。
莫玉華如鯁在喉,真的很想大聲的質問,可是她只能忍着,油門一踩將車開出老遠,確定遠離了法院的勢力範圍,確定不會再遇到熟人之後,她纔將車停在路邊,沒好氣的轉頭質問他:“你是來找茬的?”
林承錚反問:“什麼是找茬?”看起來真的不知道。
“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啊。”莫玉華終於要發飆了,最後乾脆直接道,“你是來找麻煩的?”
“不是啊。我是來找你吃飯的,”林承錚也跟着側過身體,與莫玉華面對面。他的皮膚很白,臉上卻噙着玩味的笑容,平添幾分性感的男人味道。
他裡面穿着條紋的粉紅色的襯衫,莫玉華一直以爲男人穿粉紅色會很騷包,卻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可以將這個顏色穿的那麼好看。她定定的看着林承錚,視線似乎穿越了悠遠的時空,有點迷離。
林承錚也察覺到了,她的表情有點迷茫,不再像剛纔那麼咄咄逼人。盯着他喉結處發呆。
林承錚嘴微微一抿,動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釦子。
莫玉華如夢初醒,大叫一聲,手更是不客氣的用力揮出一拳:“流氓!你要幹什麼?”
林承錚很是無辜的靠在座位上,感受着左眼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