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訂好了策略,雖然要辛苦莫安霖和莫安航,一個裝病,一個裝蠢,但這是最完滿的辦法了。
“我覺得內傷不好裝,面上的氣色、說話的中氣,這些都容易露餡。不如裝外傷,比如製造一起假的車禍,或者假的槍擊。讓莫安霖受傷,比如走不了路了,就跟我大哥類似的狀況。這時候,莫安霖可以裝着意志消沉,必要的話,去國外療養。”顧心菱說道。
趙副官則是滿心歡喜,“顧大小姐,我就佩服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趙子達幫忙的,儘管言語就是了。少帥那邊如果裝病需要我幫忙遮掩,提前吩咐一聲就是了。”
程宇這時候則是說道:“這個計策只是暫時解決了大帥的麻煩,但是周月圓惹出這麼大的禍事,卻不能執行死刑,我們怎麼跟民衆交代?尤其是那些慘死孩子的家人,他們早就恨死周月圓了。”
“這倒也是個問題!”葉瑾汐蹙眉,“而且,這麼大的事情,即便民衆不追究,記者也會刨根問底。即便是我,也希望可以還原真相於大衆。”
“我爸也不會瞞着大衆!”莫安霖說道。
“那就只能犧牲大少爺了。”趙子達說道,“公佈真相,告訴大衆,按照現行法律,不能處死孕婦,但趙子達罪不可赦,先行執行槍決,待周月圓生產之後,再執行死刑。如此大帥損失長子,也算是給民衆一個交代了。”
就在衆人還在商討這個方案是不是合理的時候,包間外面有親衛兵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莫安霖道。
“報告少帥,軍部來電,彙報說周月圓莫名死亡!”那親衛兵彙報道。
“什麼?”莫安霖直接站起來,“在押犯人,怎麼會死亡?還……還莫名死亡?莫家軍的審訊室什麼時候管理渙散到這個地步了?”
莫安霖也是窩火,這周月圓先是逃跑,再是懷孕,現在是莫名死亡。他惱的不僅僅是周月圓,更是莫家軍現在的狀況。
趙子達見莫安霖看着他,連忙搖頭,“決計不是我安排的。我趙子達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我確實一直想殺了那女人,一了百了。但我昨晚既然承諾了少帥,答應暫時不會出手,就必然會說話算數。”
“程宇,馬上回軍部去,給我仔細調查!趙副官,我相信你,也辛苦你跟程宇一起詳查。這不僅僅是周月圓莫名死亡,也是咱們莫家軍的管理漏洞啊!今天死個周月圓,明天再死個什麼別的要犯,這樣下去,莫家軍就要垮了。”莫安霖握着拳頭。
莫安航則是一攤手,“得了,二哥,你不用裝殘疾了,我也不用裝蠢貨了。周月圓一死,一了百了啦!”
“莫安航,你馬上回家去,看看咱們的大哥在做什麼,你詐他一下,我懷疑他。”莫安霖頓了頓,“而且是非常懷疑!”
莫安航雖然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做事情不着調,但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立馬站起來,“好,交給我了。”
“那你們呢?”莫安航問道。
“去見父親!父親現在在軍部,肯定也知道了。千萬可別出事兒啊!”莫安霖說着,看着顧心菱和葉瑾汐,“瑾汐阿姨,心菱,你們不是軍中人,父親對你們會客氣一些,會給你們面子。你們辛苦一趟,跟我一起去軍部找父親吧!我怕他又會震怒。”
顧心菱點點頭,“好!我去!”
葉瑾汐也說道:“你父親是我的發小,也是幾十年的摯友,他的事情,我不會袖手旁觀。否則,我也不會放棄了紅十字會的活動採訪,連夜趕回京都,眼睛都沒有合一下,就來跟你們商量對策。所以,霖兒,你無須跟我客氣。”
一衆人各忙各的,都覺得一腦門子的官司。
葉瑾汐在去軍部的路上,也若有所思地說道:“霖兒,你懷疑莫安成?我覺得不是他!”
“那瑾汐阿姨懷疑誰?”莫安霖問道。
“心菱,你覺得呢?”葉瑾汐看着身邊的顧心菱,“我覺得你可能跟我的看法相似,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跟你氣味相投。”
“我懷疑趙姨娘!”顧心菱說道。
“看看,我說什麼來着!”葉瑾汐嘆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我是覺得發生了之前的事情,莫安成怎麼可能進得去莫家軍的軍部,守衛肯定不會放他進去,他也沒有翻牆入室的本事。”顧心菱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趙姨娘卻不一樣,她是莫家軍大帥的姨娘,如果打着送個參茶、雞湯什麼的由頭,自然可以進得去。而且,她也有這個作案動機,畢竟莫安成跟周月圓牽扯在了一起,她爲了保護兒子,有可能出這個殺手。”
“對,我剛纔一直在想,就是覺得是這樣個意思。”葉瑾汐拉着顧心菱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心菱,你看問題細緻入微,分析事情也頭頭是道。眼光獨到,思維敏銳,如果你不是一個醫生,我真想請你到我們報館來工作。只要稍加打磨,你一定是最優秀的記者。”
車子一路開進軍部,車子還沒有挺穩呢,軍部高級參謀就過來了,“少帥,周月圓離奇死亡,大帥震怒。您快去審訊室吧!大帥在那裡,還在親自查驗周月圓的屍體。”
幾人一起,參謀則是說道:“刀子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水果刀,一刀刺入心臟,位置精準,手法利落。”
顧心菱和葉瑾汐對視,如此的死法,怕是趙姨娘這種家庭婦女做不出來的。
到了審訊室,看見周月圓就死在審訊椅上,眼睛瞪得大大,心口上的刀子還沒有扯出來,但不用去測鼻息和脈搏,也知道已經沒有呼吸了。
顧心菱也看到了那刀子刺入心臟的位置,確實是非常精準,如果不是訓練有素的人,是不可能把人殺成這樣的。
而此時,幾個偵查高手也在檢測,又是拍照,又是測量,最後把水果刀拔出來,要拿去做指紋鑑別。
“霖兒,跟我去辦公室!”莫承德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隨即,莫承德又看着葉瑾汐和顧心菱,“瑾汐,心菱,你們回去吧!這事兒……這事兒我來處理。既然我還活着,就只能受這個累!”
“莫安霖,跟我走!”莫承德黑着臉走出去。
“心菱,我們走吧!”葉瑾汐說道。
顧心菱雖然擔心,但還是跟了上去,一直到了軍部的休息室,顧心菱纔開口說道:“瑾汐阿姨,那周月圓的死,不可能是家庭婦女所爲,肯定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做下來的。而且,剛纔莫伯父的態度,我隱隱覺得……覺得……”
“覺得你莫伯父懷疑莫安霖安排殺手做的這事兒,對嗎?”顧心菱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倒是被葉瑾汐給補充完整了。
“嗯!”顧心菱點點頭,“莫伯父不讓我們去,我怕他們吵起來。”
“你呀,就不如我瞭解莫承德那老傢伙了。他確實是懷疑霖兒了,但是,只要莫安霖說不是他做的,你莫伯父就一定會相信。所以,他們吵不起來。”葉瑾汐說道。
“這樣啊!”顧心菱這才冷靜了下來,“可是,這事兒是誰做的呢?我相信不是莫安霖,也不是趙副官!”
“我不是偵探,我真的猜不出來了。不過,我相信,那父子倆聯手,肯定能查出真相!”葉瑾汐說道。
果然,此時在莫承德的辦公室裡,莫承德開門見山,“霖兒,這裡只有我們父子兩人,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爲了救我一命,故意安排人殺了周月圓?”
“父親,您竟然懷疑我?”莫安霖很是不爽,“好,既然您問了,我就直說,不是我做的。但我昨天確實動了這個心思,只是心菱是大夫,不允許我傷害無辜。我不可能跟她過不去!更何況,您選擇以死謝罪的日子是一個多月之後,我也沒有必要這麼急着出手。”
“是趙子達?”莫承德問道。
“也不是,我和他約定了,十日之內不會出手,先想辦法勸您。趙副官說一不二,您比我更瞭解他。”莫安霖說道,“而且,事發的時候,趙副官跟我在一起,我們是一起聽說這個消息。他的反應也是很震驚。”
“我相信你們兩個!”莫承德立馬錶態,“只要你們說沒有,我就不再懷疑你們,也不會調查你們來浪費時間和人力。”
“我已經讓趙副官和程宇去查了。這不僅僅是周月圓死了的問題,而是莫家軍的軍部審訊室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的管理怎麼會疏忽到如此地步?”莫安霖握着拳頭,眉頭緊鎖,“爸,莫家軍現在太亂,該要整治才行了。否則,這樣渙散下去,別說一統國家,給百姓幸福日子過,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被人家給滅了。”
“對,這個案子必須一查到底!必須水落石出!”莫承德篤定的說道,“霖兒,你心裡有懷疑對象嗎?”
“本來有的,但看了周月圓,又沒有了。”莫安霖攤了攤手,“一開始,我懷疑大哥,可是心菱和瑾汐阿姨都說不可能,說莫安成進不了軍部,沒人敢放他進來。”
“沒錯,我已經下令了,不允許他踏入軍部半步!”莫承德說道。
“後來,瑾汐阿姨和心菱都懷疑趙姨娘,說她爲了保護兒子,可能對周月圓出手。可是,那麼幹脆利落的殺法,一刀刺入心臟,位置精確。怎麼可能是趙姨娘呢!所以,現在我是一頭霧水,只能繼續找線索了。”莫安霖嘆了口氣。
“趙姨娘,事發前後來過軍部。”莫承德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