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德遇襲受傷,莫安航得知消息後,也急匆匆地趕來了,“父親怎麼樣了?”
“心菱說傷不致命,還在處理呢!趙副官也受傷了,現在也在包紮。他們就兩個醫生,可能忙不過來,你進去搭把手吧!”莫安霖說道。
緊接着,程宇也過來了,“程宇,咱們內部有奸細,我父親和趙副官遇襲的時候,發現兩人的配槍裡,子彈全部被人卸下來了,所以纔會受傷。內部排查要更仔細才行。還有這個孩子,必須保護好,他知道的事情不少,可以給我們幫助。而且,對手可能會殺他,我答應了保他一命,就必須做到。”
“你真講信用。”小乞丐給莫安霖豎起了大拇指,“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只是,我不知道什麼是你們需要知道的,什麼是廢話。”
“少帥,軍部已經死過一個周月圓了,這次大帥又遇襲。我覺得軍部不安全。”程宇說道,“要不,送到祥和旅店去?”
“也好!那個地方倒是相對安全一些,而且一個孩子也不適合在軍部裡,就送祥和旅店,讓那邊的人多照應着點兒。”莫安霖說道,“這裡我處理就好,你現在帶他離開。路上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出事兒了。”
程宇離開一會兒之後,莫承德和趙副官都包紮好了,兩人就在醫館的休息室裡坐下來。
莫安霖和顧心菱把小乞丐梭子事情都講了一下,莫安航則是難以置信的模樣,“媽呀!這小乞丐竟然真的有問題?白天我還覺得二哥在發神經呢!連個小孩子都懷疑!”
“多事之秋,謹慎爲好!”莫承德嘆道,“咱們內部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配槍沒有子彈,子彈袋裡全被換成了小木棍。如果不是我們兩個命大,怕是今天活不下來了。”
“也許不是命大,而是對方根本沒有殺人的意圖,而是要讓莫家軍恐慌起來。”顧心菱說道,“如果他們想要莫伯父和趙副官殉命,既然內部有人,直接下毒,最簡單,最方便。何苦要安排這樣的刺殺?”
“心菱,你的意思是……”莫承德問道。
“他們想冤死擋了他們路的人,也許排查的結果,查到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他們想要殺的人。一旦大帥槍斃了好人,莫家軍的內部會更亂。”顧心菱說道,“莫家軍亂了,對孫家軍纔是最有利的。”
莫承德想了想,“也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想策反某一個人,所以要栽贓,把那人逼上絕路,不得不倒戈。”
“李秘書!”趙副官立馬站起來,“他們的目標一定是李秘書。”
“李秘書是機要秘書,而李秘書的未婚妻小譚會負責打掃大帥的房間。一旦查下來,小譚是最有換掉你們子彈的可能性,李秘書爲了保護未婚妻,很有可能會倒戈到敵方。”莫安霖若有所思的說道,“機要秘書掌握着太多情報了,我覺得這個推測靠譜!”
“那就無論多少證據引向小譚,都無條件的選擇信任。”莫承德說道,“那個指正小譚的人,叫囂的最厲害的人,多半就有問題。”
“就怕是程宇那小子叫囂的最厲害!他缺心眼,肯定會被人利用。”莫安霖說着,捋了捋頭髮,“我堅信程宇沒問題。”
“盯着程宇,看看什麼人去他跟前遞話。”莫承德說道。
莫承德隨即站起來,“大晚上的,都回家吧!霖兒,送心菱回去。”
“莫伯父,還是讓莫安霖護送您吧!”顧心菱說道,“您這傷也不算輕,新傷舊傷全是傷,萬一再遇到襲擊怎麼辦?”
“給我幾發子彈,那就萬無一失了。”莫承德說道,“我們老了,死不足惜,你們年輕人才要珍惜生命!”
莫安霖則是一攤手,“心菱,還是讓我送你吧!否則我老爹不放心。我安排幾個親衛兵保護他們就是了。”
“就這樣!”莫承德說罷,就走在了頭裡。
回家的路上,莫安霖跟顧心菱說道:“現在危機四伏,我老爹似乎已經不想死了,都不用裝病,就算我全力以赴,他都不會撒手不管。所以,以後威脅我老爹,給他找事兒就行。他就是不能太平過日子,非要動盪起來了,他纔有危機意識,跟打了雞血似的。”
“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這麼不中聽呢?有你這樣說自己父親的嗎?”顧心菱搖搖頭。
“對了,那個小傢伙怎麼辦?”顧心菱問道,她還不太清楚莫安霖的安排。
“送去祥和旅店了,軍部有內奸,怕對他不利。放心,我不會傷害一個跟小陽一般大的孩子。”莫安霖嘆了口氣,“這就是命啊!小陽是你弟弟,吃好的,用好的,念最好的學校。而那個小乞丐,卻要爲生計發愁,爲了不餓肚子,被人逼着做壞事。”
“對啊!受了個驚嚇,失去了小夥伴,所有人都會哄着他。而那個小乞丐呢!同樣的年歲,卻要承受的更多了。”顧心菱嘆道,“對了,京都有沒有孤兒院之類的地方,這小傢伙需要有個安身之處,不能一直住在祥和旅店。”
“放心,我會安排的。”莫安霖說道。
而此時,小乞丐梭子已經被送去了祥和旅店,掌櫃的和夥計順子倒是都挺喜歡小傢伙,給他拿了不少吃的,還給他洗澡,換了乾淨的衣服,順子還給他理髮,把有些長了的頭髮打理了一番。
“你們都是好人!”梭子說道。
“我們當然是好人了。”順子笑道,“小傢伙,你現在很危險,所以你不能離開這個旅店,否則出去被打死了,你丟了一條小命不划算,我們也沒法子交代。”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拿我這條小命開玩笑,我還不想死!”梭子拍着胸脯,“我不會離開你們這棟房子。”
“小機靈鬼!”掌櫃的笑着。
平日裡,這裡主要就是掌櫃的和順子,有個小孩子鬧騰,他們倒覺得有意思。
梭子白天在醫館睡了一整天,現在吃飽喝足,還掛了液體,晚上倒是滿血復活了,整個人都特別精神,而且到了祥和旅店,也是處處都覺得稀奇,就一個人亂逛,玩的還挺高興的。
然而,梭子卻一不小心闖進了關押沈氏的屋子,“咦,你是誰啊?”
“你……”沈氏嚇得臉色鐵青,“你怎麼……”
“你認識我?”梭子也是機靈,他感覺到沈氏的表情不對,雖然他不認得她,但卻覺得她是認識他的。
沈氏看着梭子額角那個月牙形狀的小胎記,嚇得整個人臉色都變了,“顧心菱找到你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梭子滿臉都是疑惑,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然而,跟着過來找梭子的順子看到了這一幕,他連忙躲在門邊,心說怕是這沈氏還有什麼秘密,而且沈氏明顯就是惹事梭子的,而梭子卻不認識沈氏。
“她想怎麼樣?她都知道了,她要怎麼樣?”沈氏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然後竟然自己把自己給嚇得暈倒了。
順子把梭子給抱走,讓他去休息,然後給掌櫃的彙報了這個情況。
掌櫃的覺得事情蹊蹺,便給莫安霖打了電話,莫安霖這時候纔剛到顧心菱家,在十六號接到電話,卻不想顧心菱又跟着他去祥和旅店受累,就一個人過去了。
“什麼情況?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沈氏那個死胖子怎麼可能認識梭子?沒道理啊!”莫安霖說道。
“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是順子發現的,順子也問過梭子,梭子不認識沈氏,但沈氏的表現太奇怪了。”掌櫃地說道。
“我去看看沈氏!”莫安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沈氏太不讓人消停了。
只是,莫安霖過去的時候,沈氏都還在昏迷。
莫安霖則說道:“把她弄醒了,我要問話!”
順子給沈氏臉上淋水,沈氏沒有醒過來,掌櫃的直接那鍼灸用的銀針,在沈氏的人中穴上紮了一下子,沈氏直接坐了起來,而整個人喘的厲害,有種驚魂未定的感覺。
沈氏看見莫安霖站在他的面前,連忙跪了下來,“少帥,我知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還有事情隱瞞沒有說,我錯了,求您饒命,饒我一條命啊!”
莫安霖也是奇怪,但他也猜得到,沈氏肯定跟梭子有什麼關聯,“你看見那個小傢伙了!”
莫安霖這句話是要詐沈氏,讓沈氏覺得他已經知道了什麼,這樣沈氏纔不敢有所隱瞞。
“是,是,我錯了。我以爲你們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就還留了一手!可是,可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然查出來了,還把人都給找到了。”沈氏渾身都在發抖,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非常的害怕。
莫安霖心裡充滿了好奇,卻還是故作平靜,“那你就老實交代吧!看看你是否誠實,如果你敢再隱瞞半個字,我立馬就打死你!”
“是,是!”沈氏點着頭,“我說,我全部都說!不敢再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