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霖忐忑地看着顧心菱,心說難道她真的要去跟那個寫給她情書的人約會嗎?如果她去了,那他又算什麼呢?
只是,隨即顧心菱又很隨意地問道:“難道你晚上有事兒?不能陪我去大哥那裡,雖然不會把鬧新房搞的太誇張,但怎麼也要娛樂一下才行啊!”
莫安霖瞬間鬆了一口氣,嘴角不由地微微向上揚起,“原來你是要我去陪你給你大哥鬧新房啊?沒問題,只要沒有突發的重大事件,我都可以陪着你,今天的時間是老早就預留出來的。如果不是要送你去醫院給顧心茹做手術,我一天都不會離開婚禮現場。”
“那你剛纔還問我?難道有別的什麼事兒嗎?”顧心菱問道,她也不是糊塗人,莫安霖剛纔的語氣顯然是故作輕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沒……沒有啊!”莫安霖強行狡辯,反正顧心菱沒有去見那個追求者的心思,他就能安心不少。
畢竟在他的眼裡,顧心菱實在是太過優秀了,有別人追求,他就覺得不安。但如果顧心菱能無視追求者,他就能踏實一些。
“有事,一定有事!”顧心菱指着莫安霖,語氣特別的誇張,“如果不是什麼軍事機密,就告訴我吧!不要讓我的好奇心一直徘徊。”
“幹嘛這麼肯定啊?”莫安霖有些心虛地說道。
“如果不瞭解你,怎麼做你的未婚妻啊?什麼事情這樣難以啓齒?說出來,本女俠幫你分析一二,給你指點迷津可好?”顧心菱調侃着,不過她隱隱覺得莫安霖似乎很在乎那件事情,不一定會告訴她。
莫安霖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但又怕如果不說,顧心菱胡思亂想的。
“其實……”莫安霖頓了頓,“我今天穿的這個新禮服,忘了在身上裝幾個巧克力了,我怕你手術出來不舒服,就去你辦公室裡找,我覺得很可能有,畢竟我之前買了很多放着。”
“然後呢?你在我辦公室裡探險,你發現了什麼?讓你魂不守舍的?”顧心菱問道。
“情書!”莫安霖咬着牙說道。
“啊?”顧心菱一愣,“誰寫的?我怎麼不知道?”
“天邊的雲!”莫安霖悶悶道。
“什麼跟什麼啊?天邊的雲?還海邊的砂呢!”顧心菱調侃道,“連真名都不敢留的情書,肯定是慫人寫的,你不會這點兒自信都沒有吧?”
“我……我……”莫安霖張了張嘴巴,沒有說出什麼來。
“你以前不是經常說什麼你是最優秀的男人,京都裡找不出來第二個了。現在怎麼這樣啊?”顧心菱笑道,“你自信一點兒啊!”
“我有不自信嗎?”莫安霖反問。
“以前我罵你自大狂,現在卻覺得罵錯了啊!”顧心菱繼續調侃着。
“我到現在也覺得自己是最優秀的男人,可是,我媽和我的家人對你的態度,我怕會嚇跑了你。萬一有個對你深情款款的男人出現,他一家子都喜歡你,那我還真的會被比下去了。我不是輸在我自己,我是輸在我的家庭了。”莫安霖語氣裡帶着一絲絲的惆悵感,“而且,也不是不自信,是關心則亂,越是在乎,就越怕失去。所以,看到一封連署名都沒有的情書,就亂了方寸,心裡患得患失的。”
“所以,你今天竟然敢大大咧咧把分家的話說出來,也是被那莫名其妙的一封情書給刺激到了吧?”顧心菱問道,“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呀!你應該相信我的。”
“嗯!”莫安霖沒有多說什麼,把裝在口袋裡的情書遞給了顧心菱,“所以,你不會去赴約的,對不對?”
顧心菱看了看那封情書,突然跟莫安霖說道:“去啊!爲什麼不去?我打算從百忙之中抽出一些時間,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爲什麼啊?”莫安霖來了一個急剎車,“爲了一個連署名都不敢的慫貨,你竟然要去赴約,連你大哥的婚事都排在後面了嗎?”
“這封情書的字很醜,你發現了嗎?”顧心菱說道。
“這不是重點啊!”莫安霖蹙眉,整個人都不爽了。
“莫少帥,你不是最聰明的嗎?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情書實際上是一個圈套?”顧心菱說道,“你再仔細看一看吧!”
顧心菱隨即把情書抵給莫安霖,“你仔細看看,有膽兒追求我顧心菱的男人,應該不至於字跡如此醜陋吧?分明就是不想被識破筆跡,故意找人代寫的。如果註定要見面,何苦隱藏的這門深呢?有句話叫做字如其人,如果你要給我寫情書或者寫信,我相信只要不是在危急時刻趕時間寫的,你會注意字跡。”
“對,昔日裡我在戰場,我給你寫信,都是先寫草稿,然後用再認真的抄寫,想給你一個好印象。”莫安霖急忙說道,“所以說……”
“所以,你今天亂吃飛醋了。人家不是愛我,是要害我!”顧心菱翻起一個白眼,“你繼續找找漏洞。這封情書最吸引我去赴約的關鍵點,並不是他的表白愛意,而是……”
“而是他說有醫學上的新發現,可以治療殘疾。”莫安霖終於發現了關鍵點,“對方顯然不知道你大哥的腿其實你可以治療,只是再等時間。”
“如果我大哥的腿,我治不了的話,這個約我肯定會去赴。”顧心菱說道。
“那何必寫成情書呢?”莫安霖搖着頭。
“你是不是傻啊?”顧心菱推了一把莫安霖的肩膀,“如果不是情書,我肯定帶着你一起去了呀!但就因爲是情書,有大段的表白。我帶着你去,豈不是讓你去揍人家,我還怎麼談我大哥的治療方案?”
“這倒也是啊!”莫安霖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是圈套,我安排人把約你的傢伙給逮住就是了,何必你再去跑一趟呢?”莫安霖搖頭,“坦白講,我一開始不想把情書給你看,是佈置了人手,晚上去那裡抓人的。”
“如果我不去,你抓不住!能這樣安排一通的,肯定會防着我跟你說這事兒,那豈不是自討苦吃。所以,你若是不出現,那個人也不會出現。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顧心菱語氣篤定,“你就算是捕獵,也要給撒點兒誘餌吧?更何況是抓這種算計精明的人。”
“可是,這太危險了,我不希望你當誘餌。”莫安霖蹙眉,“我可以找女保鏢化裝成你去赴約!”
“你當人家都是傻子嗎?”顧心菱搖頭,“不靠譜的。”
這時候,一輛轎車停在了莫安霖車子旁邊,莫承德搖下了車窗,“霖兒,你把車停在路中間做什麼?這樣會影響交通。即便不是鬧市區,也不應該如此。”
“爸,我有緊急軍情,你幫我勸勸心菱。”莫安霖說着,急忙把車停在了路邊。
隨即,莫承德和趙副官一起下了車,“什麼軍情啊?還跟心菱牽扯在一起了?我趕着去醫院呢!聽說顧心茹生下了一個女兒,我這個當爺爺應該去看看,也希望抱抱這小傢伙。畢竟是早產,怕有危險啊!”
“莫伯父放心,現在母女平安,暫時沒有危險。只是,小傢伙在保溫箱裡,而且還要待一段時間才能回家。現在您怕是不能抱啊!”顧心菱說道。
“今天多虧你了。我沒有想到葉思穎竟然會在婚禮現場掌摑顧心茹,她的膽子太大了,簡直是無法無天。”莫承德搖着頭,“還好有你啊!”
莫安霖則是急了,“爸,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您能不能先聽我彙報啊!”
“去茶館吧!”顧心菱指了指旁邊,“我們可以籌謀一下。”
“還要籌謀,怕是真有大事情啊!”趙子達握了握拳頭,“別又是孫家軍找茬纔是!”
“可能性很大!”莫安霖嘆了口氣。
幾人在茶館的包間裡坐下來,莫安霖把那封情書遞給了莫承德,“爸,這是有人放在心菱辦公室抽屜裡的情書。”
“你小子遇上情敵了,自己不會處理,還要找你爹?”莫承德一副無語的模樣。
“表面上是情書,實際上是要對心菱下手。一開始我還心裡不舒服,是心菱很冷靜,發現了問題。她要去赴約,引蛇出洞,可是我不同意她去,我怕萬一是孫家軍的人,那樣太過危險了。”莫安霖說道。
莫承德和趙子達一起看着那封情書,兩人暫時沒有回話。
莫承德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說道:“字跡如此醜陋,怎麼可能是能給心菱提供醫學支持的人?”
顧心菱隨即把剛纔給莫安霖分析的話,又給莫承德說了一次,“莫伯父,我覺得對方明擺着就是要我單獨赴約,以便對我下手。所以,如果我不去,或者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去,怕是對方不會露面。如此的話,怕是隱藏的危險還會繼續隱藏,那纔是最可怕的。”
“有懷疑的對象嗎?”莫承德問道。
“兩個可能性。”顧心菱說道,“一個就是最麻煩的,孫家軍的人要綁了我,再去要挾莫家軍,和上次綁架我兩個弟弟的意圖是一致的;另一個可能性是情敵,比如葉思穎,或者是別的女人,意圖就是要攀附莫安霖了。”
“也許……也許還有第三個可能性。”莫承德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