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天子劫 二

舊之後,誰也沒問對方爲何會來京師,心照不宣的事了,得到的答案不過也是敷衍,徒增尷尬而已。

詢問過店家有關“萬山九虎”的作爲後,讓人把那“大哥”帶進來。

單論長相此人並不輸屋裡這兩位諸侯公子,只是周身帶着戾氣,脫不了草莽之氣,顯得張狂了些,尤其那雙眼睛,若我再年輕幾歲,當真還會有點不適,索性見得人多了,到也是見怪不怪,他看過來,我也不閃躲,只管看過去就是了。

“你們是什麼人?”到是他這個階下囚先開了口,看起來還是對着我問得。

“客商,路過的。”

聽完我的回答,他哼聲一笑,“客商怎麼可能帶着這麼多高手出門?”

“有錢自然能請動這麼多高手,閣下久居天子腳下,這種富貴豪奢之事聽得應該不少纔是。”

“……你喜歡錢?”這一句到是出乎我的預料,不免轉眼看看秦權、楚策,他二人均以手支下巴,看起來相當放鬆。

“錢,自然是喜歡。”這個問題我到還真沒考慮過,跟了秦權這麼多年,生活上到是從來不用操心,雖然也曾爲軍費費神,不過那與生活無關,也許這就是嫁給貴公子的好處,起碼衣食無憂。

“你想要,我多得是。”很難理解他說這話時咬牙切齒代表了什麼,暗想還是不要再跟這莽漢糾纏下去,省得惹出笑話來。瞪一眼秦權,示意他接替審問。

跟楚策行禮告退,夜已深,也該上樓休息去了。

行至樓梯盡處,只聽樓下一聲呼喝,“多少錢可買你的女人?”

呵!搖頭苦笑,看來這小子今晚應該不會太好過纔是。

次日再見,果然眼角有處瘀傷。據秦權說。他們是公平比試。出乎意料,秦權、楚策竟然放了這幾人。臨走前,那“大哥”還特意來到我跟前拜別。

我正側身站在吊腳樓梯上,卻是與他差不多一般高,可見此人地身材何等魁梧。

“在下郝通,昨夜……得罪夫人了。”抱拳施禮。

“郝義士不必在意,是我們誤闖寶地。有錯在先,昨晚讓幾位義士受苦了。”

“夫人與公子他日若路過萬山,一定到山上一聚。”說罷轉身就走,到把我晾在了樓梯上。

又見他們與秦權、楚策抱拳送別,看來已經得知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不免有點擔心,越多人知道我們底細,就越不安全。不過既然他們願意說出去。自然知道此人可信。最後還是把提醒藏在了心底。

早飯時,將李邦五、姚葉姿進京的事告訴了秦權、楚策,好讓他們心底有個底。

京城繁華依舊。

漢東公子府、漢南公子府早已荒廢。卻依舊有人把守,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漢東已亡,漢南已叛,如何還能算得上大嶽臣公?人去樓空情已故,他朝人世他朝已不是。

當年初到京城,因爲躲避刺殺,一直沒能好好遊覽一番,如今秦權、楚策各去尋路子想見皇帝,我自然也就有了功夫亂轉,有伏影他們護着也不擔心安全有礙,何況我長居南地,又是深居簡出,認識我的人本就沒幾個,與秦權一起反倒還危險幾分。

從清晨一直轉到正午,只買了一串糖葫蘆,碰見一孩童哭鬧,就送給了他。手上空空如也,到也落得輕鬆自在。

穿過一條青石小道,一汪碧水在眼前鋪開,水岸對面,一處紅漆樓置身楓葉叢中,水汽蒸騰下,顯出幾分仙韻。

剛想擡腳過橋,伏影閃過來阻擋,“夫人,那裡是未水閣。”

未水閣?好像聽過,仔細思索纔想起來,原來這裡就是姚葉姿曾待過的京城第一歌坊。

“未水閣怎麼了?”因爲記了起來,反倒想捉弄一下伏影這悶葫蘆。

他的臉色千年不變,明知道我故意爲難,但又不好不答,“是男人尋樂子的地方,夫人不宜進去。”

扶着岸邊的青石圍欄微微嘆口氣,“男人皆視煙花女子爲不潔之物,卻又爭破頭皮散財尋樂,潔與不潔到底如何定論?世上若無此地,則天下女子皆淨,可偏偏又是難以杜絕,錯又在誰呢?”

“錯在生身女子,無力與世人爭斷是非。”一道女聲接住我地話尾。

轉頭卻看見一身布衣打扮地姚葉姿,她輕盈一笑,“遠遠地看着就像你,原來真得是你。”

收拾好錯愕,也許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只覺得心

,至於那些“你怎麼會來這裡”或者“我爲什麼在這重要,如此晴空碧水,再談俗事豈不太煞風景?到是我們身後各自的護衛看起來比較現實,劍拔弩張,隨他們去吧。

對面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應該是未水閣的姑娘們在練琴。

“還是那幾首老調。”她微笑着搖頭嘆息,背過身倚在青石欄杆上,“人都很奇怪,說是喜愛天籟奇音,可轉來轉去又是那幾首老調常彈,這曲子我八歲時就常聽。”抹一把額前的碎髮,“聽說你們有了個兒子?”

“嗯,很頑皮。”

“男孩都這樣。”

……

兩人聊着平常無奇的話題,也許是因爲看盡了人世地緣故,與她和紅玉相處時,有些話不需要深解,她們就能明白,整個人感覺非常輕鬆,很自然就能笑出來。

人生難得遇知己!值得高興。

可惜時間太短,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相別時,正是晚霞滿天,望着馬車消失於黃沙道盡頭,一股悵然浮上心頭,如果我們只是普通的婦人,如果我們生在太平盛世,也許……算了,哪有那麼多如果!

安逸過完了,自然輪到了驚心動魄,秦權、楚策探得同一消息,皇帝三日後,天壇秋祭,屆時李邦五也會到場,以張顯其餘諸侯的不臣之心,爲可能要爆發的討賊之戰討個有力的說法。

當日,天壇四周護衛森嚴,嶽帝登壇拜祭,李邦五及衆臣分立壇下,就在嶽帝焚香畢,預備下臺階的最後一刻,司禮高喊一句:“東王秦權,南王楚策覲見!”

滿場譁然,誰也沒想到這兩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是李邦五也吃驚不小,李家軍蠢蠢欲動,怎奈李邦五遲遲不肯下令,如果此時抓了二人,難堵天下悠悠衆口。

嶽兆廣高居天階之上,望着兩個結義兄弟凜然而來,悲喜交加,卻未形於表面。

“臣,秦權。”

“臣,楚策。”

“覲見來遲,望吾主責罰!”

有多少年沒能這麼光明正大地在世人面前報自己的姓名?我能理解秦權的那份毅然,曾經,他不過是一個漢東不得寵地公子,一個九族盡滅、被人稱爲喪家之犬地多餘之人,如今手掌嶽東大權,堪與幾大諸侯分庭抗禮,還有什麼能阻止他這份毅然?

嶽兆廣起脣一笑,這怕是多年以來第一次這麼會心的笑容,“二卿確實該罰,天壇之上就缺你們二人的香火,還不快去焚香!等拜完再罰爾等。”

司禮趕忙遞上香,二人就地跪拜。

一切禮畢,嶽兆廣急命擺駕“宣龍驛”,這地方位於天壇東南方不遠,原本是皇帝祭天之後,靜思己過地地方,按照規矩,朝臣們沒有召見,必須在外面守候。

畢竟自小一起長大,三人的思路想到了一處,秦權、楚策早已在此處做了手腳,因爲知道祭天之後,李邦五鐵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會痛下殺手,打算就從此處逃出生天。

不過另我吃驚的是秦權的打算,他竟然想將皇帝也帶走,這一點顯然楚策沒想到,他要的也許只是堵天下人之口,再多的可能就是與皇帝的這份兄弟之情,從這方面來說,他確實比秦權實際。

“二哥,不管你說什麼,今日一定要跟我們走!”此刻秦權看起來就像個耍賴的孩子,也許越都的頑皮就是源自於他。

楚策低眉思索,並不插言。

嶽帝看過一眼楚策,搖頭笑笑,“子都,你又犯渾了,我若跟你走了,天下人如何看你,如何看我?”

“李邦五遲早要反,既然如此,不如撒手一搏!”

“我跟你說過,大嶽劫數已近,翻盤是遲早的事,百姓爲戰火所累,早已對岳氏一族失去信心,大勢所趨,非一人之力可違,我既爲天子,享盡人間富貴,不但不能爲百姓謀福,還臨陣退縮,只求保命,有何顏面再叫嶽兆廣,倒不如正面看乾坤,生死有何懼?你我兄弟情深,你能爲哥哥做到如此,也算仁至義盡,剩下的路,你們好好走吧。”拍拍秦權、楚策的肩膀,“若有來生,無論高低貴賤,咱們再做兄弟如何?”

楚策握住皇帝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兩下,“兄弟們遲早會見面!”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也許他並不是表面上的那個楚策。

六十三 三清觀 一六十七 首戰 二五十五 運河之爭 一四十三 制衡 一七十三 投誠 二126 覆雨翻雲 二105 天子劫 一三十六 新婚 二五十三 武氏鐵軍 三七十九 對決 四九十四 二女“爭夫” 三一 陸蒼弟子七十五 強弩 二四十六 金玉樓 二三十 雪夜迷翁 一九十四 二女“爭夫” 三97 狠厲貴公子四十 李氏奸雄 一五十八 晉城佳人 二100 羅望天 一六十四 三清觀 二124 霸族李氏 六118 兩“方”斷腕 二九十三 二女“爭夫” 二98 大戰長墉 一102 哭喪三十三 焦英會 二七十六 對決 一118 兩“方”斷腕 二114 末路英雄 一114 末路英雄 一六十一 三十六路陰陽軍 二十五 水淹北虜 三十五 水淹北虜 三一 陸蒼弟子二十二 帝都歌伶118 兩“方”斷腕 二98 大戰長墉 一五十八 晉城佳人 二108 西北望 射天狼 二六十三 三清觀 一八十八 八拜之義 二九十一 陸蒼斬馬 二八十六 平襄英豪 二四十五 金玉樓 一八 帝都風雲 一113 搶來的新娘 二五十七 晉城佳人 一三十 雪夜迷翁 一五十七 晉城佳人 一五十三 武氏鐵軍 三四十 李氏奸雄 一九 帝都風雲 二六十六 首戰 一四十九 幼主 三120 霸族李氏 二十六 水淹北虜 四九十四 二女“爭夫” 三三十五 新婚 一十三 水淹北虜 一八 帝都風雲 一六十四 三清觀 二119 霸族李氏 一五十六 運河之爭 二七十二 投誠 一四十八 幼主 二十三 水淹北虜 一四十 李氏奸雄 一十八 藏龍臥虎 二110 坑敵十萬 二九十四 二女“爭夫” 三二十一 文臣武將四十七 幼主 一四十四 制衡 二97 狠厲貴公子六十七 首戰 二四十八 幼主 二114 末路英雄 一125 覆雨翻雲 一八十九 妻妾六十六 首戰 一114 末路英雄 一七十 壇酒釋良古 一七十三 投誠 二五十 暗商九十 陸蒼斬馬 一四十五 金玉樓 一二十 藏龍臥虎 四五十四 倫常十二 野馬長劍 二120 霸族李氏 二112 搶來的新娘 一三十五 新婚 一二十 藏龍臥虎 四100 羅望天 一五十八 晉城佳人 二九十五 關山借風雪 一101 羅望天 二121 霸族李氏 三四十一 李氏奸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