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王的陰毒醫妃 092 蘇晚,他輕輕喚她。(2000字紅包加更2000字求月票!)
蘇晚一震,面色頓時也變得蒼白起來,桃夭見她明顯幾分不對,急忙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蘇晚擺了擺手,又看了李茗香一眼,方纔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道:“好。
她只說了一個字,再沒有多餘的話,因爲她已經沒有資格守了!
忽然便有些暈眩,心中也一團亂糟糟,直到,諾兒又哭了。
蘇晚回過神來,再次哄起了諾兒,心裡又稍稍放下。
她是沒有資格了,她也不能要這樣的資格,因爲,她有諾兒!她要他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她要從赫連漠手中奪回失去的一切!
抱着諾兒上了御輦,李茗香遠遠的看着她,淺淺一笑。
登基大典,向來隆重。
當蘇晚抱着太子走上長長紅毯,走向赫連漠,進入太清殿,底下一片譁然。
蘇晚被囚禁了一年多的時日,朝堂之上,沒有任何一位官員不知情,此刻看她重新抱着太子站在這裡,不由得全場譁然。
“她是殺害皇上的真兇,怎麼能站在這裡?”
“是啊,是啊,她不是被軟禁了嗎?怎麼又放出來了?”
“天啊,莫不是她和攝政王……”
“找死啊你!”
底下一片七嘴八舌,堂上的赫連漠與蘇晚卻一直面無表情,蘇晚的臉更是冷得幾乎凍結。
“來,諾兒,來這裡!”
赫連漠從蘇晚懷中接過孩子,看她小心翼翼似乎有幾分不情願的樣子,當即眉目一深,雖然沒有說話,但蘇晚知道,他這般神情已是在警告自己了,遂垂了眉目,看着自己手背。
赫連漠這才滿意的道:“諸位愛卿平身,由本王宣佈,現在開始登基大典!”
他的聲音,沉穩,恢弘,而又有張力,儘管臺下的百官離了幾百米的路程,卻依舊聽得一清二楚,卻也正因爲這一聲高呼,將地下七嘴八舌的討論壓了下來。
而今,這天下都是赫連漠說了算,就算,他不遵循常規,讓蘇晚抱着太子一同登基又何妨?
蘇晚當即昂起頭頭,站正了身子。
她以爲事情周全,百密無一疏,可是在焚燒祭天之時,臺下還是爆發了反對之音。
“攝政王,晚妃雖然爲皇上生母,但先王受她所害,臣以爲,此舉不妥!”是宋相國的聲音。
“臣也以爲!”宋相國話音剛落,禮部尚書便站了出來,“祭天大禮,神聖不可侵犯,還請攝政王三思而後行,萬一觸怒天顏,惹來民不聊生,那將是大大的禍事啊!”
此聲音一出,立刻引來無數附和聲。
“王爺,晚妃理應處死!”
“是啊,王爺,請王爺賜死晚妃!”
緊接着,場地上大半的人都跪了下來,聲音震天:“請攝政王三思,賜死晚妃,輔佐新帝登基!”
蘇晚衣袖下的手驀然攥得死緊。這樣的局面,她早該料到不是嗎?她一個罪妃,有何面目再來一次重生?可是,爲了孩子的未來,她必須得挺下去。
赫連漠不是善主,她一早就知道。
他現在登基,只是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時日一長,他朝權穩固,諾兒就算親政了,也沒那麼容易拿下朝權。
一來,當時的赫連漠幾乎是說一不二,地位無可撼動,二來,他輔佐諾兒,是有功之臣,皇帝對他不敬,便是失之孝道,不聽他的,便認爲是不聽諫言的昏君,來來去去,他終究擺脫不了傀儡的命運,甚至,被他廢黜。
歷史上,被廢黜的皇帝,不是沒有,既然有先例,赫連漠廢黜諾兒更是輕而易舉!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她現在都不可以倒!
蘇晚昂着頭,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裡,雙手捏得死緊。
赫連漠的面色已經沉了下來。他將諾兒塞到蘇晚懷裡,上前一步,面對着羣臣道:“你們一口一聲說晚妃害死了先皇,可有證據?”
證據?
百官譁然,當日不是晚妃自己承認說是自己害死了先皇嗎?
“是,當日晚妃的確是說她害死了先皇,可是,先皇御駕親征,以一人之力砍殺百人,武功之高強,你們不是不知,晚妃只是一個弱女子,當時還身懷有孕,你們且說說,這樣一個小女子,如何害死先皇?”
“且不論這些,她本知自己懷有身孕,又爲何要害死先皇,這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她身爲先皇*妃,無上榮耀,害死先皇,只會將自己和孩子陷入險境,她又爲何要這麼做呢?”
赫連漠瞞去了,她是事後方知自己懷孕的事。但那件事,本就只有幾個親信知道,她是事後才知道的,所以消息絕對不會外傳,所以赫連漠纔有這般自信,騙過所有人。
“王爺說得一點也沒錯!”
與臺下,消失了足足有一年的閔玉,忽然緩緩的走了上來。蘇晚看到他當即一怔,赫連漠卻是神情大震,鳳眸凝成冰死死的盯着他。
閔玉是先帝跟前的紅人,亦伺候先帝多年,他一出現,立即引起臺下赫連清絕昔日部下躁動起來。
“不是說閔公公已隨先帝而去了嗎?”
“是啊,早在一年前,閔公公不是已經暴斃身亡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啊,莫非皇上沒死?”
不知是誰驚呼了聲,百官之間是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所有的人,開始左顧右盼,抱着或期待或害怕的心態在人羣中尋找起來。也正是因爲閔玉的出現,蘇晚抱着孩子的手也緊了起來。渾身緊繃的看向人羣。
皇上沒有死嗎?
真的是這樣的嗎?
清絕?你沒有死?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蘇晚眼淚噼裡啪啦的掉,就等着閔玉走上前來,問清楚。
“安靜!都給本王安靜!”也許是看到了她的眼淚,又也許是因了底下的躁動,赫連漠一張臉沉得可怕。
人羣迅速安靜下來,赫連漠冷笑看向閔玉:“原來閔公公安在!”
“雜家自然安在。”閔玉冷笑着凝香他的視線道,“雜家之所以消失一年,皆是在搜尋皇上下落,因爲雜家深信皇上並沒有死。”
閔玉說完,蘇晚只覺心臟跳動得厲害,忍不住就要走下一步,卻被赫連漠拉住了手腕。
“蘇晚!”赫連漠的聲音帶着氣急敗壞,“蘇晚,別忘了你的身份!”
他警告的說完,蘇晚當即面色一白,跨出去的腿如灌了鉛般,再也動不了。
是了,她在期盼什麼?
縱然赫連清絕沒死,也絕不會相見現在的她,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臉色一片慘白!蘇晚怔怔的立在原地,任由懷中的諾兒哭個不停,一動未動。
閔玉這時卻走了過來,“娘娘,皇上聽聞娘娘誕下皇嗣,極爲欣喜,只是眼下皇上舊傷未愈,不能過來,可否將小皇子交予奴婢,讓奴婢送予修華殿給皇上看一眼?”
“什麼?皇上在修華殿?”蘇晚踉蹌後退一步,差點讓手中的諾兒跌落,好在閔玉扶了她一把,她這才穩了身形。
蘇晚看向身後一片死氣沉沉的赫連漠,張了張嘴,最終道:“王爺……”
“閉嘴!”赫連漠面色冷得如同冬月的天,狠狠的刺激着她已經脆弱的心,“蘇晚,你還妄想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嗎?你已是本王的人!”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聲音,蘇晚身形一顫,下意識去看一片的閔玉,卻見他只是低垂着頭,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王爺,皇上既已歸來,這登基大典已經可以取消了,王爺……蘇晚……蘇晚只是想看一眼他。”
赫連漠的臉上一片陰霾,百官此刻已將先前閔玉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底下瞬間便亂了,宋相國當先站了出來:“王爺,皇上既已歸來,臣等請求王爺取消今日登基大典,帶臣等面見皇上!”
“是啊,王爺,臣等請求面見皇上!”
雖然有不情願的聲音
,但皇上一回,一切早已不同,原先本就是牆頭草的官員,此刻一致倒向赫連清絕這邊,赫連漠的臉色,自然可想而知了。
“看來,一年未見,愛卿們對朕倒是想念得緊。”忽然的,一道邪肆的聲音飄了過來,百官一震,不可置信看去,正見了赫連清絕一身明黃龍袍,緩緩走了過來。
與昔日的他相比,今日的他並沒有太大不同,只是,眉眼之間顧盼而來的邪肆魅惑,是從前的赫連清絕絕對所沒有的。
從前的他向來神色淡淡,喜怒不形於色,縱然是發怒,一雙眸子透着寒涼,卻從來不會如今日般,邪肆得讓人看不懂,似乎,藏得更深了些。
蘇晚的身子,在瞬間便癱軟了下來,縱然有閔玉扶着,她還是坐到了地上,一身端莊的宮裝,此刻着在她身上,恍若天大的諷刺,冰封着她身體裡的每一處血液。
諾兒哭了。在這寂靜得鴉雀無聲的場地上,肆無忌憚的大聲哭了出來。
閔玉看不過,最終抱了孩子,蘇晚半分反應也無,只是怔怔看向緩步朝她走來的赫連清絕,一時間心裡恍若隔了萬丈深淵,毫不留情的將兩人隔開。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
他的眉是笑的,眼是笑的,脣也是笑的,可爲何,蘇晚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同了呢?
他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俊美得無可挑剔,深不可測的瞳孔之內,恍若有滔天巨浪,卻又似什麼都沒有一片風平浪靜。
他就那麼輕輕的笑着,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高大挺拔的身形,依舊有着迷亂人心智的魄力,一步一步牽動紛擾着她的心。
蘇晚用力的哭,即是爲了他終於平安歸來,也是爲了二人回不去的曾經。她哭得厲害了,臉上的妝都花了,白一道,紅一道,她也顧不得很多,眼淚多了,就用袖子去擦,到最後,袖子也是白花花的一片,赫連清絕才在她跟前站定。
“蘇晚。”他輕輕喚她,眉在笑,眼在笑,可是,眼裡沒有溫柔。
蘇晚被他拉了起來,輕輕的擁入懷中。
他的動作很輕,蘇晚站立不穩,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然後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好了,朕不是回來了!”
“清絕?清絕!”蘇晚一下一下的喚着他的名字,也顧不得有文武百官在場,死死的抱緊他,“你回來了!真好!”
赫連漠將她擁在懷裡,眸子低垂着,看不清神情。蘇晚哭了一會兒便累了,只是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就是不肯起來。
赫連清絕越過她的肩頭,看向蘇晚身後眸子黑漆深諳而又面無表情看着他們郎情妻意的赫連漠,輕輕的勾了脣角,開口道:“朕不在的這一年,多謝皇叔照顧朕的妻兒與南啓,想來,皇叔必廢了不少精力,今晚,朕便在晚宮設宴款待皇叔,感謝皇叔的盡心盡力,希望皇叔一定不要推遲!”
在他說到“照顧妻兒”四字時,蘇晚的身形猛然一僵,然後,她緩慢從赫連清絕懷中擡起頭。赫連清絕的面色依舊未變,似乎還是剛剛出場時的樣子,眉眼帶笑,聲音邪肆又溫潤,明明鼻息之間還是一片昔日的醇冽之氣,蘇晚卻覺得,這樣的他,好陌生。
“皇上設宴,豈有推脫之理。”身後,赫連漠淡淡擡頭,迎向他的視線,眸色愈發深諳。
赫連清絕擁着蘇晚轉身,再次看了一眼臺下百官,“今晚,朕會單獨宴請皇叔,明日再宴請各位愛卿好了。”說罷,擁着蘇晚一路遠去。
“恭送皇上!”
一場登基大典就這麼徹底取消了,百官之中,自有憂有喜。
在赫連清絕不在位期間,那些趁此倒戈相向的人,像護國大將軍一類,自然是心中憂慮,而另一批始終堅守,譬如宋相國,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塵封了一年之久的修華殿,終於迎來自己的主人,重見天日,不得不說,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王太后聞訊趕來,原本因爲病重的面容,在看到赫連清絕的那一刻,終於迸發出炫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