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腦殘的質問楚王爺,自然沒得到好結果。
楚王爺那個暴脾氣可不是蓋的,三言兩語便將趙姨娘和楚飛雪訓斥的屁滾尿流了。
那母女二人雖然不服氣,可到底不敢明着跟楚王爺撕破臉皮,只得隱忍着離開。
而楚飛煙見沒有好戲可看,便躬身告退,樂顛顛兒去對門的榮國公府找表姐李十八玩耍。
楚王府裡,楚王爺目送寶貝女兒快快樂樂離開後,收起臉上暴怒的神色前往後院,親自將柳玉扶正的消息說給對方聽。
柳玉聽聞自己要當楚王妃了,說不驚訝那是騙人的。
她怔怔的看着楚王爺,半晌纔回過神,“王爺,妾身不需要名分,能這樣日日守在王爺身邊便足矣了……”
楚王爺含笑說道:“玉兒不必緊張,這次是煙兒提議讓你作主母的。”
聞言,柳玉不敢置信的問出聲,“爲何是我?”
楚王爺一本正經的調侃道:“許是因爲你笨。”
“……”柳玉愣了一下,遲鈍的意識到楚王爺逗她開心,倒是難得膽大的瞪了瞪杏眼。
彼時,同樣是在後院,趙姨娘的別院卻仿若被籠罩了一層低沉的烏雲。
一羣丫鬟婆子眼見趙姨娘母女興高采烈的離開,卻雙雙紅着眼眶歸來,頓時意識到自家主子扶正的事情出了岔子。
然而,有察言觀色者看出來事情不對,同樣也有愚不可及者沒看出來狀態。比如,伺候趙姨娘的丫鬟金枝。
這個金枝就是之前告訴趙姨娘好消息的人,她跟在趙姨娘身邊很多年。眼看始終壓趙姨娘一頭的黎姨娘死了,內心甭提多高興,逢人便說她家姨娘要翻身了。
今日她去廚房端菜時,聽到沈廚娘說起王爺和郡主在討論給哪個姨娘扶正的事情,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家趙姨娘要當王妃了!
想想也知道,若要在兩個姨娘之中選一個扶正,必須得是孃家有點兒小勢力的趙姨娘啦。
許是心中太篤定,金枝一點兒也沒想過這事會出岔子。眼見趙姨娘母女二人紅着眼眶歸來,金枝竟然自以爲是的認定她們是太高興了,所以喜極而泣。
她一想到自家主子翻身做楚王妃,從此以後她這個大丫鬟也能跟着水漲船高,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
趙姨娘母女剛進門,金枝就笑眯眯的躬身迎過去,高聲拍馬屁道:“奴婢恭迎王妃,恭迎郡主!”
“……”趙姨娘頓住腳步,目光冷厲的瞪向金枝。
她的王妃夢破滅了,正是傷心欲絕的狀態。可想而知,金枝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趙姨娘瞪着金枝,劈手就甩了她一記耳光,“賤人!”
若不是這小蹄子胡說八道,令她會錯了意,她也不會喜滋滋的帶着楚飛雪到前院,幹出那麼丟臉的事情。
想想就鬱悶,就惱火,就想撕了這個嘴賤的小賤人!
偏生,金枝被打了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竟然茫然的喚道:“王妃,你……”
“周媽,把這個賤婢掌嘴五十,叫她以後胡說八道。”趙姨娘氣沖沖的下了令,帶着楚
飛雪進了廂房,砰的把門關上不讓任何人進去。
門外,楚飛雪的奶孃周媽得了令,對着金枝一陣啪啪的打,直把金枝打的嗚嗚嚎哭。
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扶正的事情出了岔子。金枝理虧,完全不敢開口求饒,只能隱忍的挨下週媽打的耳光子。
屋裡,趙姨娘摔了桌上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具,還覺得不解氣,又要砸梳妝檯上的首飾。
楚飛雪見了,連忙上前抱住趙姨娘,“娘,你別衝動啊!茶具砸就砸了,不值幾個錢的玩意兒。可是這些首飾都貴着呢!你要是砸了,父親可不會再給你買的。”
私底下無人之際,楚飛雪並不喊趙姨娘爲‘姨娘’,而是斗膽喚她‘娘’。
趙姨娘手裡抓着瑪瑙翡翠的首飾,聽到楚飛雪規勸,到底是不捨得這些昂貴的首飾,氣急敗壞的放了下來。
她一把抱住楚飛雪,委屈的哭泣道:“飛雪,娘難受啊!”
楚飛雪連連點頭,“娘,女兒知道你難受。可是你難受又能如何?還不是得面對現實嗎?你且放心,等女兒當上五皇子妃,就求他幫你坐上楚王妃的位子。那個位子先讓柳玉那個賤人坐幾天,早晚還是孃的囊中之物。”
趙姨娘聽到楚飛雪的保證,心裡舒服了一點兒。
的確!她的寶貝女兒可能耐,竟被五皇子殿下相中了,以後那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命。到時候,她這個當孃的還怕沾不上光麼?
眼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想在楚王府裡掀起風浪,亦或是弄死柳玉那個賤女人,肯定會有很大的風險。一不小心,也許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可若是等楚飛雪嫁給五皇子殿下,那她就算明着弄死了柳玉,楚王爺也不能把她怎麼着吧?畢竟,她到時候可是五皇子殿下的親岳母了呢!
想通這件事情,趙姨娘鬱結的心情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傍晚時分,榮國公夫婦強行留楚飛煙用完晚飯才讓寶貝外孫女離開。
楚飛煙回到王府時,王府上下已經沒有人不知道柳玉被扶正的消息了。
明月見楚飛煙帶着秋月回來,連忙迎上前稟報道:“郡主,晌午時分柳姨娘……不是,新王妃帶着三小姐過來了。”
楚飛煙‘嗯’了聲,表情看不出喜怒。她人不在南院,以柳玉並不圓滑的性格,肯定不會留下什麼諂媚的話語。
若不然,柳玉便不是柳玉了!
果然,秋月嘴快的詢問柳玉來幹什麼,明月搖頭說並不知曉。那柳玉母女見楚飛煙沒回來,便原路折返離開了。
楚飛煙聽到這個結果,只搖頭失笑,並未表態。
“打熱水來,我要沐浴泡澡!”楚飛煙進門時,對秋月下令。
她洗漱方面的事情,都是秋月一手打理的。明月的職責,只是保護楚飛煙的安全而已。
此刻,秋月得令後,屁顛顛兒的離開,沒有質疑楚飛煙這麼早洗澡的原因。
待得秋月離開後,楚飛煙坐在桌前,擡眼看向明月。
“如何?”她淡聲詢問。
今日去榮國公府,並不需要
明月這樣的高手保護,所以楚飛煙故意留下了她,讓她盯趙姨娘那邊的動向。
原本楚飛煙是不把趙姨娘放在眼裡的,可昨晚楚飛雪與宴文凱明顯是暗通曲款了。楚飛煙懷疑宴文凱轉移目標,想把寶壓在楚飛雪的身上。
要知道,若宴文凱殺了她,那麼楚王爺就只有楚飛雪和楚飛雨兩個庶女了。而宴文凱若能娶到楚飛雪,便是與楚王府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存在。
軒轅皓那個臭流氓有句話說對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父親多做考慮才行,所以她才委派明月盯着趙姨娘那邊的動向。
明月聽到楚飛煙的詢問,沉聲將今日竊聽到的消息盡數說出來。包括金枝捱打,楚飛雪想借助五皇子宴文凱之手幫找姨娘扶正等等。
楚飛煙聽的眸光寒涼,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好個野心不小的楚飛雪!竟然妄想着藉助宴文凱之手除掉柳玉,爲趙姨娘扶正?
“我梳妝檯抽屜左數第五瓶是上好的消腫藥,你拿着它去慰問一下金枝,表達一下我對她的關心。”楚飛煙淡聲笑着,意有所指。
明月被軒轅皓調教的何其聰明?立刻就明白了楚飛煙的意思,這是要買通趙姨娘身邊的人,時刻做她們的眼睛啊。
“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明月篤定的保證出聲。
楚飛煙‘嗯’了聲,“小心別讓她反水,把咱們給出賣了。”
明月搖頭,“不會的,奴婢出手,那便是金山銀山誘惑她,她也不敢反水。”
至於用什麼手段,明月不說,楚飛煙也懶得問。
少頃,明月拿着楚飛煙的消腫藥離開了。而秋月也帶着擡水的小廝進來,將屏風後的浴桶注滿熱水。
一炷香後,楚飛煙沐浴完畢。秋月爲楚飛煙絞了絞溼發,而後躬身退下。
楚飛煙獨坐桌前,查看最近一段時間惠民糧行和日用百貨店的賬本。
不知不覺,看了一個時辰竟也沒看完,倒是把軒轅皓那個夜夜來爬窗的臭流氓等來了。
楚飛煙看到軒轅皓,就想起了自己後腦勺被齊根剪掉的一縷墨發。
她狠狠的瞪着軒轅皓,憤聲低斥道:“軒轅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軒轅皓一怔,表情有些尷尬。
他摸了摸鼻子,訕訕的反問道:“那個……你……你都知道啦?”
楚飛煙表情像是要吃人,“我要你說!”
“哦!”軒轅皓應了聲,支支吾吾的交代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看你睡的挺香的,所以偷偷親了親你……”
楚飛煙:“……”呵呵,偷偷親她!很好。
“繼續!”楚飛煙表情淡定。
軒轅皓輕咳了聲,補充言道:“然後親完,看你睡的很沉,沒有醒來的跡象,我就……就把手鑽進你的衣服裡,摸了摸你的胸……”
“……”楚飛煙一張陰沉的臉,唰的黑了下去。
她劈手抓起一個茶杯砸過去,憤聲低斥道:“你這下流的色胚,竟敢偷親我,還偷摸我,你怎麼不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