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是較爲滿意這樣的選擇,謝婉看着她們兩個打點房間裡一切的時候,有條有理的,不像是那種亂七八糟什麼都不懂的。
閒適的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淺飲着沏好的茶水,水波隨着杯子微動,泛起點點的漣漪來,清靜的日子還是好過些,只是未免有些過於無趣罷了。
不過蘇綰綰倒是安靜了不少,至少沒有明目張膽過來挑事,看來是清楚了自己的分量,謝婉淡淡的想着,脣角揚起了一抹譏誚。
“夫人,將軍讓夫人準備一下一同前往南宮府赴約。”
得到下人傳來的消息,採兒緩緩地靠近謝婉,看着謝婉似乎在想事情的樣子,有些爲難於猶豫,糾結了幾秒,意識到這種事情的重要性,低低的開口,唯恐驚擾到了謝婉。
被打斷思緒的謝婉回過神來,將手裡拿捏的杯子放下,而後站起身來,向衣櫃放置的方向走去。
赴約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打扮的得體纔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夠失了身份。
從各色各樣的衣裙裡,謝婉挑了一件水紅色的衣裙,看起來簡單大方,實際上工藝略微繁瑣,裙襬一層層柔軟的料子疊起來,繡有不同的暗紋,細細的欣賞,才能夠發現這件衣服所蘊含的華麗。
柔美而淡雅的顏色,注目起來很舒服,不妖豔,也不冰涼。
玲兒緊張而謹慎的爲謝婉梳了一個尋常的髮髻,接過謝婉從一堆首飾裡所挑出來的一支素雅的髮簪,連上面鑲嵌的寶石與翡翠也都是淡雅的顏色,低調而奢華。
略施粉黛的容顏多了幾分的氣色與精緻,謝婉看着銅鏡裡的自己,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但所有的裝扮一切都很得體。
她是這將軍府的主母,自然是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荀徹不耐煩的等待着緩緩而至的謝婉,不經意間注意到的時候,眼眸裡劃過一抹驚訝的情緒,而後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原來是因爲打扮所有才來這麼晚麼?荀徹不否認謝婉這樣的一眼驚鴻,看來
是費了點心思的,而心裡隱隱有些不爽。
一同坐上馬車的時候,荀徹看着一言不發的謝婉,收斂着自己的眼眸,而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南宮世子年少有爲,往後定能成大器。”
眸光不經意的看向謝婉,想要看她臉上的情緒,可是荀徹卻什麼都沒有撲捉到,看到謝婉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還在想着自己那晚所看到的男子的鞋子,荀徹認爲自己絕對不會看錯的,但是消失的未免有些太過於迅速了。
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件事情,並且,荀徹懷疑那個人是南宮諾,說不定是南宮諾提前回來了,夜裡幽會謝婉。
一想到這裡,荀徹的雙眸裡隱隱含着憤怒,卻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到恰到好處。
之前謝婉讓南宮諾一直呆在將軍府養傷的事情荀徹自然是知道的,況且他總能夠感覺到南宮諾對謝婉的形心懷不軌。
到底謝婉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裡能夠如此讓別人記窺。
細細看着謝婉的反應,然而謝婉就像是沒有聽到他所言的這句話一樣,沉默的一言不發。
荀徹並沒有放棄,而是再度開口誇讚道:“南宮世子英俊瀟灑,模樣俊俏,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尤記當年一擲千金,只爲了某位花魁的初夜。”
淺淡的笑意,故意同謝婉提起這個,期待的不過是謝婉的反應,以此來證實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
倘若真的有什麼,謝婉不可能一點情緒都沒有。
完全不解荀徹爲什麼要提這樣的事情,謝婉的眼眸裡劃過一絲茫然,但她知道,荀徹所言的則是話裡有話。
又想從這裡試探什麼?謝婉有些無奈,白皙而細長的纖纖玉指自然的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細細的看着布料上繡的花紋。
這一刻的氣氛變的有些微妙,聽不到謝婉的搭話,輕佻起自己的眉頭來,不悅的情緒逐漸的蔓延着,眼眸裡劃過一絲凌厲。
荀徹收斂這樣的情緒不過是一瞬間
,略微惋惜的口吻開口說道:“只可惜南宮世子少了一個世子妃,男兒雖應該胸懷大志,但成家也是必要的,夫人覺得呢?”
直到這樣的詢問時,謝婉才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裝聾作啞而過了,不斷的提及,他到底又何用意?
“宵小未滅,何以家爲,大概這是南宮世子所信奉的。”
從容的答了這樣一句話,謝婉擡眸看向荀徹,平靜如水般的無波無瀾,盪漾不起任何的漣漪來,話語裡帶有幾分的篤定。
偶然間,謝婉翻閱書籍的時候注意到這句話的時候,沉思了好久,男子漢大丈夫理性如此,只可惜自己是個女子。
縱然只是女子,她也要用自己的能力,來守護她想要守護的東西。
“夫人到底挺了解的。”
譏誚的話語裡帶着一抹嘲諷的意味,荀徹理所當然的更加不悅,脣角浮現的笑意,冰冷而輕淺,目光對上謝婉眼眸的時候,那是自己所看不透的深淵。
謝婉聳了聳肩膀,解釋着說道:“只是書籍上的東西,讓將軍見笑了。”
近乎冷靜的口吻,謝婉眼眸裡瞬間劃過一抹泠然,眨了眨眼眸,那樣的情緒便消失不見了。
總覺得荀徹很奇怪,他到底想要知道什麼?說的坦蕩一些也好,至少自己聽得能夠不那麼費力。
而這樣話裡有話的不清不楚,着實讓謝婉感覺到了心累。
即便是累,也得繼續應對下去纔是。
“那夫人覺得,南宮世子該娶親麼?”
直接將這樣的問題丟給了謝婉,荀徹還是想要證實自己所關心的事情,所有他並不放棄。
心裡劃過一抹緊張,荀徹腦海裡還在思量着另一個問題,便是他這個妻子是怎麼了,自從那次受了鞭傷之後,有什麼,是在細微的變化着。
繼續注視着,生怕自己錯過一點痕跡。
“南宮世子溫潤如玉,又胸襟廣闊心懷天下,身經百戰卻絲毫不畏懼,是可造之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