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後抽出了羽箭,藍靳念狠狠的射了出去,一下便射到了黑熊的腹部,然而這一箭卻像是並沒有什麼用處一般,只見那黑熊的熊掌一用力,竟然將羽箭拔了下來。黑熊的額皮毛很是雄厚,一般的羽箭是不能夠傷害它的,最多造成些小小的上九,但是與它那高大雄壯的身軀相比,小小的傷口根本算不了什麼。
寧悠然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兇猛的野獸,看着迎面過來的黑熊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就連身下的馬都開始不住的揚起了蹄子。
“悠然,小心一點。”安長溪見寧悠然一臉的恐懼與慌張,不由得低聲喊道。
“表哥,你負責保護長溪和悠然,其餘的侍衛跟我走!”藍靳念轉身對着寧文閣說道,將隊伍之中的侍衛帶到黑熊的面前。
一衆的侍衛手中都端着弓箭,將黑熊包圍在了其中,然而那隻熊的體格龐大,即便是拿着長劍去砍,也可能只會造成一點皮外傷。
看着包圍圈之中的黑熊,一個侍衛突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狠狠的就向着它砍去,只是人的力量還是太小了,不等他手中的佩刀看相黑熊,那熊的熊掌瞬間就拍在了侍衛的身上,頓時將他的一整個手臂都拍了下來,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到了空氣之中。
聞着空氣中的味道,寧悠然不由得乾嘔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安長溪只覺得身後有一陣風過,攜帶着一種一樣的味道,轉頭看去,瞳孔猛然縮緊,顧不得其他猛然一撲,抱着寧悠然雙雙的滾下了馬。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身後的黑熊一把將安長溪所騎的馬抓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馬兒受驚,發出了極爲淒厲的嘶吼,邁開蹄子便朝着樹林之中狂奔而去。
聽到聲音,藍靳念與寧文閣猛然回頭,這才發現原來黑熊不止一隻,還有兩隻在安長溪與寧悠然的身後,它們的眼睛同樣散發着掛幫個忙,像是很久沒有吃到食物一樣顯得異常的飢餓,就連經常狩獵的藍靳念心頭都是一顫,更不用說安長溪與寧悠然兩個女子了。
在樹林之中的侍衛不過二十幾個,有一半在對付已經被包圍住的黑熊,剩下的一半卻要面對兩頭!
“王爺,您快到那邊去!”寧文閣此時正在與另一頭黑熊搏鬥,可是還有一頭眼看着就要逼近安長溪兩人,他分身無術,只能夠對着藍靳念吼道。
藍靳念此時正在指揮着侍衛遠距離的射擊灰心哦歐諾個的要害,轉頭一看,就見安長溪和寧悠然已經被第三頭黑熊逼得快步的後退,兩人的手中各自撿了一把侍衛的佩刀,可是饒是如此,兩人還是不住的在顫抖着。
那黑熊將擋在安長溪前面的侍衛幹倒之後,兩眼放光的張着血盆大口就快步的向兩人跑了過去。
安長溪一手拉着寧悠然,一手拿着刀防備着黑熊,儘可能快速的向後退去,她們相對黑熊來說,唯一的優勢就是體格較小而靈活,然而這裡除了無數的參天大樹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躲避的地方,只能夠拖着那隻黑熊在樹幹之中來回的繞圈。
黑熊雖然魁梧,但是卻是十分的愚笨,只知道跟在安長溪兩人身後不斷的追着,一時間被她們繞的有些頭昏腦漲,眼看着自己的食物就在眼前,那黑熊頓時
蠻力橫生,將面前的大樹一掌拍倒,邁着大步就向着它眼中的獵物而去。
眼看着那黑熊的熊掌就要落下,安長溪將手中的刀用力一甩,抱着寧悠然就在地上開始滾了起來,避開了那寬厚的熊掌。
眼前的形勢十分的危急,藍靳念也不顧上去指揮了,一腳將腰間的刀對着黑熊踢去,瞬間沒入了黑熊的門面之上。
眼睛被長刀刺到,那黑熊顯然吃痛,凌厲的吼聲在樹林上空不斷的盤旋着,受了傷的黑熊比此前還要可偶怕,一把將臉上的長刀扯下來,快步就朝着安長溪和寧悠然抓下去,恨不得將兩個人直接撕碎。
此時藍靳念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手中的弓箭一直在彈跳,箭筒之中剩下的十幾只羽箭全部被射了出去,每一箭都狠狠的刺進了那黑熊的門面之上。
黑熊的兩隻眼睛已經被射瞎,根本就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只能夠憑着感覺不斷的向前走着,見它已經沒了強烈的攻擊性,安長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還不等她放下心來,那發狂的黑熊已經撲到了這邊,安長溪只能夠拖着寧悠然連連向後退去,四周都是被黑熊拍倒樹木,長長的樹枝將她的胳膊劃出了幾道血痕,安長溪只覺得全身劇痛,咬着牙快步的退去。
就在後退的過程之中,安長溪猛然想到了靴子裡夾着一把染了曼陀羅的匕首,當下將匕首拔了出來,狠狠地朝着黑熊刺了過去。
然而能夠讓人瞬間麻痹的曼陀羅在黑熊的身上卻沒有起什麼作用,只是減緩了它前進的腳步,而安長溪的這個動作也算是徹底的將這頭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的黑熊激怒了,它幾乎是將面前所有的障礙物都消滅了一個乾淨,目標已經對準了安長溪和寧悠然。
當它長着血盆大口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安長溪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她們兩人怕是要交代在這個地方了。
寧文閣本來是在與另一頭黑熊搏鬥,見到那熊已經到了她們面前,當即將手中的長刀飛了過去,卻並沒有能夠阻止黑熊的前進。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遠處突然飛出了一隻羽箭,那隻黑色的羽箭穿越過冷冷的長風,像是一道閃電一樣直直的插入了那黑熊的咽喉,而後又是一道黑色的光亮閃過,將那黑熊死死的釘在了大叔之上。
重傷的黑熊此時已經無力掙扎,隨着身體之中的血液快速的流水,它口中的吼聲漸漸低沉了下來,直到最終消失不見。
遠處一匹駿馬奔馳而來,轉眼之間就已經跳下了馬背,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到了人前,一把將安長溪扯進了懷中,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擔憂:“長溪,沒事了,沒事了……”
安長溪正被眼前的一切嚇得有些呆滯,聽到藍北墨的聲音,感受到他懷抱之中的溫暖,不由得低聲喃喃道:“王爺,你終於來了……”
這帶着無數委屈和驚懼的聲音傳入了藍北墨的耳中,讓他的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溪兒,溪兒不怕,我來了。”
另外兩隻黑熊在藍靳念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也終於被擊斃,看着安長溪依偎在藍北墨的懷中,他的臉上不由得勾出了一抹笑意。
“還不快叫太醫過來,這邊有人受傷了!
”寧文閣大聲的對着一旁叫道。
“溪兒,你受傷了!”聽到寧文閣的喊聲藍北墨這才注意到安長溪的手臂之上滿是血痕,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安長溪搖了搖頭,此時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擡起頭就見藍北墨正一臉緊張的看着她,想着這一段時間兩人像是形同陌路一樣,心中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來。
看着她臉上晶瑩的淚水,藍北墨只感覺這十幾日來他的不解與怒意全部都消散了乾淨,“溪兒,對不起。”
誰也不知道他藍北墨此時有多麼的後怕,若是他方纔晚來了一步,安長溪就一定會被那隻發狂的黑熊一掌拍中,此時他根本就不敢再去回想方纔的一切,當他聽到這邊傳來一陣異常的嘶吼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期待着藍靳念能夠將她安全的帶回來,誰知當他等不及策馬過來的時候,這纔看到那玉白色的身影倒在地上,而那猛獸就要將她撲倒,那一刻,他的一顆心都跟着懸了起來,沒有了任何思考的空間。
緊隨而來的侍衛將周遭清理了乾淨,拉着三頭已經斃命了的黑熊就開始向駐紮的營地走去。
此次第一場狩獵可謂是滿載而歸,單單藍靳念一行就獵下了三頭黑熊,自然成爲了在場收穫最多的一組。
沒有人去思考,也沒有人會想到爲什麼原本沒有黑熊的圍場之中會突然出現這樣的龐然大物,所有的人都在開心的慶祝着,圍着篝火品嚐着燒好的野味。
安長溪靜靜的坐在一邊,那會兒他們回來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了藍紀離眼中的詫異與震驚,她甚至能夠肯定,昨日他與琥珀在山間說的那些計策之中,便就有黑熊這一條,只是他沒有想到,藍北墨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救了她。
篝火的架子上烤着他們狩獵打來的獵物,香噴噴的味道在空氣之中彌散着,然而安長溪卻並沒有任何的胃口,只要一想到那會兒血腥的場面,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乾嘔。
“吃點吧。”藍北墨將手中已經削好的兔肉放在了安長溪的面前,見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不禁說道:“溪兒,你若是不舒服便就回去休息一會兒。”
擡眸看向了藍北墨,安長溪的眼中帶着一絲深深的眷戀,聽了這話,她搖了搖頭道:“皇上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要參加,我沒事的。”
兩人湊在一起低低的私語,並沒有發現琥珀公主與平邑郡主的眸光已經黑暗的可怕,只是相對於平邑郡主只能夠吃醋來說,琥珀公主卻是還存有後手。
“皇上,琥珀以前聽離王說過,安和郡主的舞姿很是驚爲天人,如今他們隊伍可是獵物最爲豐盛的一組,不如讓安和郡主爲大家跳一段舞可好?”琥珀公主臉上帶着單純而燦爛的笑容,看在軒帝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單純無害。
“長溪方纔受了驚嚇,又怎麼能夠去跳舞呢?”凝月公主只要看見琥珀的笑容就覺得異常的反感。
就在這個時候,寧悠然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請恕臣女斗膽說一句,郡主爲了救臣女受了傷,實在不適合跳舞,不過素聞平邑郡主在平城的時候拜了莫大家學習舞蹈,今日這樣的盛況,何不讓平邑郡主爲大家展示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