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爺,你何必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呢?本郡主可是會害怕的。”安長溪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情,她的眼睛十分的黑亮,然而此刻卻是佈滿了嘲諷。
見安長溪這樣說,一直站在旁邊的藍北墨突然站了出來,沉聲說道:“秦朝然,你可知道以下犯上的罪過?”
一直惡狠狠看着安長溪的秦超然,在聽到藍北墨的聲音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對着安長溪說了什麼,如今她是安和郡主了,位分和品階都在他之上,可是他卻對她出言不遜,心中微微有些慌亂,面上卻是強裝着鎮定。
再次跪在了地上,秦朝然低聲道:“還請郡主息怒,方纔因爲我太過激動,唐突了郡主,還請郡主責罰。”
看着自己的兒子受了這樣的委屈,秦威氣鼓鼓的看着安長溪,但是由於幾位王爺在場,他根本就不能夠說些什麼,只能期待着安國公能夠從輕處理這件事情。
安長吟見到如此的情形,心知如果再不說些什麼,恐怕所有的錯誤都在被推到她的身上, 立刻意識到必須要得到安國公的原諒,急忙跪行到安國公身邊,緊緊拉着他衣襟的下襬,一邊抽泣一邊說道:“爹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你救救我啊。”
將衣服自安長吟的手中拉回來,安國公看着她,眼神之中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冰冷,彷彿此時正在看着一個死人。
沒有想到安國公會這樣,安長吟此時全身發抖,劇烈的止不住的顫抖着,雖然他並不是特別寵愛自己,可是她還從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看見過這樣的神情。
藍北墨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看着身邊喻青堯眼神之中的嘲諷神色,他心中已經有幾分瞭然,恐怕這個安長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安國公身邊的安長溪,她的面色雖然平和,可是眼神之中那刺骨的涼意卻是深深的感染了他。她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夠露出這樣的眼神。
“這件事情關乎着國公大人和秦丞相的面子,此事最好儘快解決,如今正廳之中祝賀的人雖然已經被打發走了,可是總會有些風言風語的。”藍北墨淡淡說道。
聽了藍北墨的話,安國公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夠傳出去的,一旦傳了出去,安長吟和秦朝然的名聲不要緊,但是不能夠連累着國公府一起!
想到這裡,安國公轉頭對着秦威說道:“丞相大人,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即便是你不願意承認也沒有辦法,況且,老夫記得,秦老夫人過世才僅僅兩年,秦少爺如今還在守喪期間,若是事情傳了出去,想必丞相府的面子丟的要比我這國公府多得多。”
自是明白安國公話中的意思,秦威十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看了秦朝然一眼,低聲說道:“守喪過後,朝然定會迎娶三小姐過門,老夫家中還有事情,就不在此久留了,諸位王爺恕罪了,朝然,如妍,我們走。”
見秦如妍就要走出房間,安長吟立刻嚇得夠嗆,今天的事情與她根本就脫不了干係,若是她要走了,那麼她的清白更加不能夠證明了,伸出手想要拉住秦如妍,然而,狠狠的瞪了安長吟一眼之後,她便飛快的跟在秦威身後離開了國公府。
很快,藍北墨便也就帶着藍靳念離開了,見此情景,蘇楚軒深深的看了安長溪一眼後也隨之離開,畢竟,剩下的事情是國公府的家事,他們一直杵在這裡也不能夠幫上什麼,一時之間,屋子之中只剩下安國公,安長溪,安長吟和喻青堯四人。
頹然坐在地上,安長吟從沒有如此的絕望過,她並不笨,若不是因爲她過人的才智,也不會讓安國公這十三年來一直疼愛她,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此刻,只有不斷的哀求才能夠稍微的換回一些原諒:“爹爹,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三妹妹,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今日本是弟弟們的滿月酒,該是十分高興的日子,你若是在這樣哭哭啼啼的,即便是我們不說什麼,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難保事情不會被傳出去,到時候,你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安長溪看着安長吟,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做過,我憑什麼要安靜?”安長吟猛然站了起來,她心中已然瞭解,這件事情,一定是安長溪做了手腳,她定然早就知道了她與秦如妍的計策,所以將計就計,讓自己上了圈套。
“你就給我在這偏房之中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給我出去。”安國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拉着安長溪便快步的走出了偏房。
房門在他們的身後“嘭”的一聲關上了,安長溪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心中冷笑,安長吟,這只是我對付你的一個開始罷了,曾經你是怎樣對我的,我都會一點一點的加諸在你的身上。
被關在偏房之中直到傍晚,安長吟才被放了出來,原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她卻被帶到了蘭院之中。
看着安長吟臉上驚恐的神色,喻蘭異常失望的搖了搖頭,她本是將她當做嫡親女兒一般養着的,卻不想,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
曾經,喻蘭的神色一向都是十分溫柔的,即使知道了安長吟對安長溪的手段,但是她總是相信,她不過是個孩子,以後一定能夠改過自新,可是今日,她的臉色卻是異常的不善,聲音更是從未有過的嚴厲:“長吟,你竟然同別的男人苟且。”
“孃親,我真的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安長吟猛然睜大了眼睛,她自然是看到了喻蘭眼中的失望,不由得急急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餘嬤嬤,將東西拿上來。”喻蘭滿臉的失望,坐在太師椅上不再去看她。
很快,她身後的餘嬤嬤便拿出了一樣東西,見到那件東西,安長吟的臉上瞬間浮上了絕望之色。
是她親自交給秦如妍的那包催情香料,怎麼竟然會出現在喻蘭的手上?腦海之中閃現了無數的可能,但是卻仍舊想不到是爲什麼。
“你自作自受,還敢說是被人陷害的?你想要陷害長溪的時候怎麼不替她想一想呢?”喻蘭閉上了眼睛,心中異常的沉重。
若不是秦如妍將這東西親手交給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一直疼愛的孩子竟然存着這樣狠毒的心思。
“我不會告訴你爹爹,我也不想怎樣責罰你,安長吟,從今以後,你便不
要再叫我孃親了,我擔待不起。”喻蘭搖了搖頭,只覺得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劃了兩道一般疼痛。
沒有想到喻蘭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安長吟心中一驚,這是要與她斷了母女的情分了,雖然只是養育之恩,但是這十幾年來,若不是有喻蘭在,她在府中定然會受盡委屈,一想到這裡,安長吟跪在地上狠狠的磕着頭,一邊還說道:“孃親,長吟知道錯了,長吟不該對姐姐存有這樣的心思,長吟以後不敢了,孃親不能不要女兒啊。”
“我從來只有長溪一個女兒,你,是明雲的孩子。”喻蘭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她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女兒的,哪怕這個人是她養育了多年的人,那也不行。
“孃親,您不要這樣好不好,長吟真的知道錯了。”安長吟的頭已經微微的滲出了血絲,可是喻蘭還是毫無所動。
“玲瓏,將三小姐送回去,沒有我的吩咐,她不許再出正吟堂一步,不然,家法處置。”喻蘭站起身,冷冷的說了一句,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內室之中。
這一晚上,安長溪倒是十分安穩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日一早,雲意和紅綢伺候着她洗漱用完早飯之後,便同她們在院子裡說了幾句話,就開始看起了醫書。
中午時分,雲意端着午飯進來,將飯菜整齊的擺放在桌上,悄聲的對安長溪說道:“郡主,昨天夜裡夫人將三小姐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還禁足在了正吟堂。”
合上醫書,安長溪起身走到了飯桌前,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了,你這幾日多注意些正吟堂的動靜。”
“是,小姐。”雲意低聲答道,隨後便站在了一旁。
進了蘭院,就見喻蘭正在院子裡逗着兩個孩子,面色十分的溫柔,看在她的眼中,臉上也不由得溫和了起來。
擡眼看見安長溪走進來,喻蘭招了招手,笑着說道:“這幾日你弟弟們又長了些,快過來看看。”
“孃親,昨晚……”安長溪輕輕的撫摸了兩個弟弟的臉,擡起頭來低聲問道。
“我已經將長吟禁足了,這段日子,她實在不能夠再出什麼亂子了,雖然秦家已經答應了娶她過門,可是還有一年的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你爹爹是真的動怒了,昨日口口聲聲要將長吟送去尼姑庵,若不是我和你五姨娘攔着,怕是真的就去了。”喻蘭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孃親也不要想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硯之和雲之了。”安長溪不願見喻蘭這樣,便笑着說道。
丞相府的書房之中。
秦威正一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秦朝然,原本還打算過了端午節之後,便去向皇上請旨賜婚將凝月公主娶進門來,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是又氣又恨。
“爹爹,大不了我娶了她就是。”秦朝然見秦威不說話,低聲說道。
“你給我閉嘴!”秦威怒氣衝衝的將手中的茶杯砸到了秦朝然的面前,嚇得他立刻住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是想要同皇家聯姻,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卻做出了這樣令人蒙羞的事情,叫他如何不氣惱!若是與他苟且的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沒了孃的庶女,無論背景還是頭腦,哪一樣都不能夠拿得出去,想到這裡,秦威更是火氣上涌。
若不是國公府和丞相府的威名在那,恐怕這件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雲國的大街小巷,盛怒之下,秦威猛然起身掀翻了身前的書桌,桌上的筆墨紙硯零零散散的掉落了一地。
第七十五章 解除禁足
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秦威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失態,轉過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試圖將憋悶在胸中的怒意全部散發出去,如此反覆幾次,再次轉過身面對秦朝然的時候,已經是變得冷靜了些許了。
見秦威已經恢復了冷靜,秦朝然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去,但是他仍舊是不敢開口,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惹得自己的父親再次大發雷霆。
“朝然,你可知道,爹爹今日生氣的是什麼?”秦威坐了下去,目光之中的陰冷已然消失不見,淡淡的問道。
秦朝然眸光沉了沉,隨後低聲說道:“因爲兒子一不小心落入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還差一點釀成大錯。”
哀嘆了一聲,秦威以手扶額,一直以來,他將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這個兒子的身上,只希望他能夠將秦家變得更加強大,而他的確也沒有讓他失望,年紀輕輕就已經位居京畿司提點的要職,若是能夠順利的求娶到凝月公主,那麼他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可是,卻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夠預料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要去贏得凝月公主的心,不然昨日的事情一旦有什麼流言傳出去,對我們的計劃都是十分不利的。”秦威眯了眯眼,黝黑的眸子之中露出了一道狡詐的光芒。
“兒子知道了,爹爹,但是國公府那邊?”秦朝然不由得問道。
“爲父會去解決的,你先退下吧。”秦威擺了擺手示意秦朝然離開,臉上露出了有些疲憊的神色。
已經被喻蘭禁足在正吟堂整整六日的安長吟,此時的心裡是極度的憤恨,原本設計的是安長溪,怎麼最後卻變成了她!若不是當時人多口雜,恐怕安國公一定會殺了她。
伸手將置放在桌上的芍藥花用力的扯下了一朵,陡然之間又想到了不久以前的事情,心中對安長溪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與此同時,安長溪正在悠然的看着醫書,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清涼舒適的微風帶着溼意吹進了房間,瞬間便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郡主,下雨了。”雲意在門口甩了甩頭,急忙走到牀邊將窗子關了起來,擡頭就看見安長溪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郡主,是不是雲意臉上花了?”被安長溪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雲意低下頭輕聲問道。
起身放下手中的書本,安長溪走到雲意身邊,莞爾一笑道:“只是覺得,若是在這樣的天氣去看看長吟,應該是極其應景的,你去小廚房備些點心,一會兒同我去正吟堂瞧瞧。”
“是,郡主。”雲意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頭應道。
撐着傘,安長溪慢悠悠的走着,彷彿並不急着去正吟堂,一路上看看雨中的桃花,又與雲意說幾句閒話,過了一刻鐘纔來到了正吟堂前。
“三小姐,郡主來了。”明惠在安長吟身邊低聲說道。
猛然站了起來,安長吟臉上的神色彷彿如同外面的陰雨天一樣,沉沉的讓人不敢接近,她竟然來了,一定是她,若不是她,她又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安長吟卻是忘了,原本是她想要去設計陷害安長溪的,若不是她心存歹毒之念,怎麼可能會走到這個地步。
“三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安長溪帶着淡淡笑容,臉上充滿了朝氣,她也不客氣,輕輕扯了一下衣袖,落落的坐在了安長吟的對面,見她坐下,明惠不敢怠慢,忙走過去爲她倒了一杯茶。
端起茶杯,輕輕嗅了嗅,上好的雨前龍井,想必是當初她還寵着她的時候,念着她喜歡吃茶,就將太后賞賜給她的幾種上好的茶葉送給了安長吟一些,這雨前龍井便正是其中之一。
“多謝姐姐關心了,妹妹沒事。”安長吟不想看見安長溪,她總覺得她這個時候來,是要看她好戲的,索性便低下頭不再去看她。
安長溪又何嘗不知道安長吟的想法,微微一笑,給雲意使了個眼色,就見雲意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今早雲意去廚房的時候,見明惠只拿了一碗粥和兩碟小菜,回來就同我說了,想必妹妹這幾日吃穿用度該是不是特別好,誒,妹妹雖然犯了錯誤,但是總不能夠吃這些連下人們都不願去吃的東西,姐姐便就拿了些你平日裡喜歡吃的東西,明惠,還不拿出來伺候你家小姐?”安長溪異常的柔和,一旁的明惠聽見這話急忙將食盒打開,果然,裡面的點心和飯菜都是安長吟平時最喜歡吃的東西。
沒有想到安長溪會用這種方法嘲笑自己,安長吟猛然站了起來,聲音之中帶着些許的怒意說道:“多謝姐姐的心意了,只是妹妹不餓。”
“馬上就到中午了,妹妹竟是不餓,真是可惜了這些飯菜了,或許是妹妹被禁足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夠閒在屋中,所以纔不餓的嗎?”安長溪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小聲的呢喃道。
雖然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兩人不過幾步的距離,安長吟還是將她的話全部聽了進去,一時之間只覺得氣血上涌,大聲喝道:“安長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看到我如今又被禁足了你很高興是不是?那天的事情都是你設計我的,一定是!”
“呵呵,你說的不錯,我就是故意的設計你的,可是安長吟,你有沒有想過,明明是你想要害我的清白在先,只是你太笨了,不過,以你庶女的身份若是嫁進了丞相家,倒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了。”安長溪並沒有因爲她的無禮而生氣,反而是笑呵呵的說到。
“好了雲意,東西也送來了,人也瞧見了,我們走吧。”說罷,安長溪不再去看安長吟已經有些發青的臉色,帶着雲意就走出了正吟堂。
雨還在下着,淋了一地的溼意,安長吟站在窗邊,看着安長溪慢慢的走遠,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不能夠在這樣坐以待斃,她必須要做些什麼,若是真的要嫁給秦朝然,那還不如讓她去死算了。
“郡主,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剛剛走到長溪院,安管家的聲音便傳了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已經瞪了一會兒了,安長溪點了點頭,沒有進院子,就直接來到了書房。
“爹爹,您找長溪有事?”安長溪見書房的門並沒有關上,而是大開着,向裡望去,就看見安國公正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東西。
聽到安長溪的聲音,安國公擡起頭,輕嘆了一聲說道:“明日就是三月十五了,是你祖母過世五年的日子,該去元華寺上香祈福了。”
“可是爹爹,孃親如今剛剛出了月子,是不能夠進入佛家重地的。”安長溪點點頭,曾經的事情突然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滿眼盡是通紅的火苗,上一世,她就是在元華寺上香祈福的時候,遇到了深夜大火,將她細嫩的手臂燒成了重傷。
“所以我想,讓你五姨娘帶着你們前去,你可有什麼意見?”安國公說完,看了一眼安長溪的神色。
一般情況下,這種上香祈福的事情都是應該由當家主母帶着家中女眷前去的,但是喻蘭才生產完不久,佛門重地是不允許她進入的,但是這事情又不能夠拖着,安國公便想讓協助喻蘭管家的五姨娘帶着他們前去。
安長溪自然發現了安國公眼中的問詢之色,不由得笑了笑道:“長溪沒有意見,孃親不能去,但是事情也不能耽誤,何況五姨娘一向謹慎,自然是可以的啊。”
“那便好,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就你們就要出發了。”安國公點點頭道。
“爹爹,女兒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安長溪轉身要走,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
“說罷。”
“明日去上香祈福,若是不帶着長吟,會不會讓外人說些什麼。”安長溪一臉的憂鬱,看在安國公的眼中,卻是另一種感覺。
讚許的看着安長溪,安國公想了想,確實是這樣,以往每一年都是她們一起前去,若是今年突然少了一個,怕是又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了,但是轉念一想,安長吟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一旦放出來,他倒是還真有些後怕。
“爹爹……”見安國公一時間沒有說話,安長溪不由得小聲叫道。
“那就一併帶上吧,還有你姑母和沅歌,總不能夠讓別人看了笑話。”安國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一個時辰,安管家就帶着人走進了正吟堂,告訴安長吟要好好的準備一下明日前去元華寺上香祈福的事情。
待到管家走後,安長吟陰沉了六七日的臉色終於緩和了過來,安國公既然下令讓她隨着衆人一起去元華寺上香祈福,那豈不是代表着已經原諒了她?若是她能夠在這些日子裡好好的表現一番,那麼一年以後,嫁給秦朝然的事情就是不一定的了。
想到這裡,安長吟急忙叫來了明惠,將她平日不怎麼穿的那套水綠色的長裙拿了出來,三月十五,不僅僅是她祖母的誕辰,還是藍紀離去元華寺上香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