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她的錯,若沒有教訓,又怎麼能記住呢,不過倒是看不出來,寧少爺還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不知若是凝月公主見了會作何感想呢?”安長溪話鋒一轉,故意露出了一副不解的樣子說道。
一抹紅暈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臉上,寧文閣倒是沒有想到安長溪竟然知道這事,一時之間不再說話,只靜靜的看着她。
見自己的哥哥吃了癟,寧悠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幼就是這樣,只要安長溪一出現,她的哥哥就會吃虧,還沒有辦法反駁。
“悠然,你陪着寧少爺吧,我去那邊看看,表姐,你去那邊找長幽她們吧。”安長溪低頭笑了笑,不再去看嶽沅歌,轉身走到了一旁。
“今日郡主還真是美貌無雙,讓我等都不敢直視了啊。”
安長溪站在湖邊,看着眼前的景色,只覺得一陣腳步聲傳來,轉身望去,竟然是秦如妍。
她今日穿了水綠色印着金色柳葉紋的長裙,頭上梳着華麗的花髻,髮髻之上插着一條滴水琉璃流蘇簪子,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十分的耀眼璀璨,宛若一波春水在她的發間流動着,帶着異樣的美麗。
挑眉看了她一眼,她話中那股不太和氣的意味她自然是聽了進去,面上卻是仍舊一片淡然,淡淡道:“秦小姐這是什麼話,我看秦小姐纔是牡丹真國色呢。”
聞言,秦如妍的臉色一變,自古以來這牡丹只能夠形容皇后,可是她竟然來形容自己,不由的冷笑道:“郡主可不要說錯了詞,要是被人聽了去怕是會說郡主你無知。”
眸中光芒璀璨,安長溪笑笑道:“這滴水琉璃流蘇簪子也只有宮中的人可以用,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無知,還是秦小姐無知呢?”
聽了安長溪的話,秦如妍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這簪子是她很久以前在秦婕妤那裡好說歹說纔要來的,一直都沒有帶過,今日本想帶上之後能夠吸引一下藍北墨的目光,卻不想竟然被安長溪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這是婕妤娘娘送給我的,我自然可以帶出來。”
陽光微醺,安長溪的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看在秦如妍的眼中,那笑容卻是有些刺眼,雙手緊緊握着拳,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話雖如此,但是宮中的賞賜是不能夠輕易帶出來的,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會說丞相教女無方呢。”安長溪頭上的金簪閃着耀眼的光芒,隨着她開口,上面的流蘇微微晃動,碰撞出輕微的聲響。
“你……”被安長溪的話說的啞口無言,秦如妍一臉的慍色。
“我怎麼了?秦小姐不要忘了你我的身份,以下犯上的後果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安長溪擡眸看着她,似乎並不在意她指着她的手指。
猛然縮回手,秦如妍重重的哼了一聲:“別以爲你現在是郡主你就神氣了,一個退了婚的郡主算得了什麼?”
“啪”的一聲,沒等秦如妍的話說完,寧悠然就狠狠的一巴
掌扇在了她的臉上,目光之中盡是寒冷,像是數九寒冬一樣讓人全身發涼。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愣了一會兒的秦如妍這纔回過神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寧悠然,若是安長溪也就罷了,她畢竟是郡主,身份在那裡,可是寧悠然卻是與她平級,如今竟然打了她,讓她怎麼能夠忍下這口氣!
“敢問秦小姐是東西嗎?”喻梓翊看了秦如妍一眼,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秦如妍愣了一下說道:“你纔是東西,我不是東西!”
說完這話,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跺腳衝到了喻梓翊的面前道:“你什麼意思?”說着就伸起手來想要打她。
“你給我住手!方纔你不是在問我,我憑什麼打你嗎?秦如妍,你不要以爲你是丞相的女兒就可以囂張跋扈,我今天就是打你了。”寧悠然絲毫不給她留情面,狠聲喝道。
“好了悠然,不要失了分寸,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安長溪看了看四周,見並沒有什麼人過來,這才說道。
“表妹,方纔寧少爺爲我解了圍,我還沒有去謝他。”見安長溪回來,嶽沅歌放下了手中的杜鵑花,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
安長溪擡眸看了她一眼,她心裡並不希望嶽沅歌和寧文閣有什麼瓜葛,淡淡說道:“表姐想去向他道謝嗎?”
“姐姐,既是表姐想去,讓她去就是了,不然人家還會以爲我們國公府的人不知禮數。”恰在此時,安長吟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傳了過來。
見安長溪的眉頭蹙在了一起,安長幽輕輕拉了拉安長吟的衣袖,想要提醒她不要再說下去,然而她並沒有安靜下去,反而再次開了口。
“表姐,寧少爺就在那邊,你若是想去道謝,就快些去吧,一會兒我們就要回了。”安長吟擡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寧文閣正與藍靳念在交談,對着嶽沅歌說道。
果然,嶽沅歌聽了這話,對安長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也不再去詢問安長溪的意見,快步的走向了寧文閣。
“寧少爺,沅歌多謝少爺出手相助,感激不盡。”嶽沅歌聲音淡雅清脆,對着寧文閣輕輕施了一禮。
眉頭微微一挑,藍靳念笑着看向寧文閣,他與凝月郡主的事情雖然沒有公開,卻也是被很多人知曉,若是被她看到,那倒是有趣了。
“小姐多禮了,舉手之勞無須掛齒,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寧文閣淡淡一笑,帶着明顯的疏離,方纔寧悠然已經將她的事情告訴了他,若是早知如此,他定然不會出手相助,一個身處喪期的姑娘竟然穿的這般鮮豔招搖過市,對她的印象也大打了折扣。
沒有想到寧文閣就這樣離開,嶽沅歌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回到了安長溪身邊。
回到國公府之後一連兩日,安長溪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練字鑽研醫書,除了喻蘭和安國公之外誰也不見,讓想要巴結她的嶽沅歌一下子
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日晚上,嶽沅歌早早的用過了晚飯,坐在嶽安氏的房間裡一臉的不高興,這兩日她已經去了長溪院不下五次,可是每一次都被安長溪用各種理由給打發了回來,心中鬱悶,便想着與嶽安氏商量一下對策,可是卻發現她的孃親正在欣賞着新買來的珠釵,根本就沒有一絲關心她的意思。
“娘,您就不要再看了,這些東西您已經夠多了,女兒這兩日日日都去長溪院,可是安長溪根本就不見我,您倒是想想辦法啊。”嶽沅歌鼓着腮十分不開心的說道。
聽到她的抱怨,嶽安氏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頭看向她說道:“我說沅歌,這種事情我怎麼好插手,你們姐妹之間自然是要你去聯絡,既是安長溪不理你,你去找安長吟就是。”
“您說什麼?安長吟不過是個庶女,舅舅也不喜歡她,我去找她作甚,如今能夠幫助女兒的只有安長溪了。”想到安長溪與寧文閣的妹妹交好,嶽沅歌更是想要與她走的近些,自從賞花宴上,寧文閣救了她之後,她就已經芳心暗許了。
嶽安氏倒了杯茶放在了嶽沅歌的面前說道:“怎麼你就偏偏還指望上她了,你倒是跟娘說說看,婧瀾啊,去把門關上。”
見婧瀾關了門走出去,嶽沅歌這才說道:“娘您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女兒跟您說過的事情?”
“你是說你在賞花宴上遇見了一名儀表堂堂的男子那件事情?”嶽安氏見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的羞澀模樣,不由得問道,嶽沅歌並沒有將她被人欺負的事情告訴嶽安氏,只說了見到了一名相貌不俗身份不差的男子一事,她便以爲是兩人偶然相遇而已。
點了點頭,嶽沅歌道:“那寧少爺的妹妹與安長溪交好,若是我能夠與她日日在一起,到時候她與女兒關係好了,一定會幫助女兒的。”
“聽你這樣說,倒是還真要與安長溪搞好關係,我見小廚房日日都準備着蔘湯送去長溪院,我看一會兒不若你去廚房端了送過去,也聊表一下心意。”嶽安氏想了想說道。
聽了她的話,嶽沅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笑着道:“若是日後女兒能夠得到寧少爺的關注,我們的日子就不愁了。”
此時,站在門外的婧瀾臉上卻是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看了一眼緊緊關閉的房門快步的離開了別院。
“想不到嶽沅歌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安長溪鳳眸微眯,聽完婧瀾的話,心中不由冷笑,沒想到這一世,嶽沅歌並沒有喜歡上藍靳念,反而卻將心思放在了寧文閣的身上。
“婧瀾,你先回去吧,莫要讓她們發現了。”安長溪淡淡道,臉色卻有些陰沉,既然嶽沅歌想要拉攏她,那麼她定然不會讓她失望。
果然,在婧瀾走了不久之後,嶽沅歌就提着食盒出現在了長溪院,她原本以爲安長溪還可能拒絕見她,特意準備了好些的說辭,然而不等她說什麼,紅綢便迎了她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