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挑眉,她還真沒有想到,這個林氏還是一個真性情的。
宛然上前想要去攔下林氏,卻被秦歌攔了下來,宛然看了秦歌一眼:“姑娘”。
她有些擔心林氏做的太過分,將趙氏肚中的孩子整沒了。
可見秦歌一副毫不擔心的模樣,宛然只好站在原地不動,轉頭看向林氏時,林氏並沒有像意料之中一樣再打趙氏,而是冷哼一聲,走到秦歌面前,笑呵呵地道:“娘娘,臣婦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氣呢,臣婦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娘娘若是要責罰臣婦,臣婦毫無怨言。”
秦歌瞥了一眼趙氏紅腫的臉,轉頭,將目光落在了林氏的身上:“夫人這麼做就不怕孩子沒了?”
“臣婦雖然長的粗狂,可心裡有分寸呢,孩子哪裡那麼容易掉,您放心,這孩子,臣婦要讓她好好的生下來。”說着,林氏回頭,瞪了趙氏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歌微微揚眉,並沒有說什麼。
“娘娘,府裡頭還有些事情,這個賤人就交給娘娘了,屆時,臣婦一定會來。”林氏說着只有她和秦歌能聽懂的話,說完,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趙氏捂着臉,惡狠狠地瞪着秦歌,她自己沒有辦法動手將孩子弄沒了,原本還想着指望林氏,設計了數日,纔想辦法聯絡上了林氏,將林氏引誘了過來,卻沒有料到,被秦歌幾句話給說走了。
趙氏心中窩了一團火。
秦歌擡眸,就對上了趙氏憤恨的眼眸,她想了想,擡腳走到了趙氏的面前,緩緩道:“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此刻定然是恨透了我吧。”
趙氏抿脣不言。
“你越是恨我,我心裡就越覺得痛快,你一定是在想我和林氏說了什麼,對嗎?”
趙氏的雙眸微微眯起。
“可我偏不想告訴你,怎麼辦呢?”秦歌說着,輕笑一聲。
“你——”趙氏咬牙:“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可就沒有意思了。”說着,秦歌的眸光變冷:“夫人,我警告過你,不要對你腹中的孩子動什麼歪腦筋,可是你偏不聽話,那麼——”秦歌一聲,低喊一聲:“將珍月給我帶走。”
聞言,趙氏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她被關在這秦府裡頭,身邊唯一能幫到她的人就只有珍月,若是她將珍月帶走了,那麼她日後就沒了幫手,趙氏轉身就要去攔住珍月,卻還是慢了一步。
“秦歌,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趙氏低吼一聲!
“自然是折了你的翅膀!”
“你——”趙氏氣的渾身發顫。
宛然瞧着,怕趙氏因着生氣動了胎氣,走到趙氏面前,逼着趙氏吞下了一粒藥丸,趙氏握着喉嚨,想要將藥丸吐出來,可就算是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卻也沒能將藥丸吐出。
“夫人,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否則,下一次,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麼。”頓了一下,秦歌又道:“宛然,你說,若是人沒了四肢能將孩子生下來嗎?”
宛然瞥見趙氏陡然變得慘白的臉,立刻明白了秦歌的意思,當下道:“自然。”
趙氏聞言,癱軟在了地上。
瞥見趙氏的神情,知道她會乖一段時間,秦歌轉身走了出去。
雲香苑內,趙氏手抓着地面,眸光中滿是恨意。
秦歌,明月就要回來了,她回來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
“姑娘,如果趙氏再做什麼,你還真的要將她的手腳砍了啊。”
秦歌轉頭,看了宛然一眼,輕笑:“在你眼中,你家姑娘就是這樣殘忍的人?”
“那——”
“不過是嚇唬她一下,讓她老實一點。”
“……”姑娘,您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樣玩了?
秦歌回到怡竹苑時,看着院落中各忙着各的下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瞧着秦歌愣在了那裡,宛然喊了一聲:“姑娘?”
秦歌聞言,回過神來,眸光從一邊的書房滑過,這纔想起什麼,問了一句:“阿煜離開多久了?”
宛然擡頭,看了一眼日頭:“三四個時辰了。”
她說着,瞥了一眼秦歌的神色,見秦歌眼底有一抹黯然閃過,當下掩嘴而笑:“姑娘這是想皇上了?”
秦歌的身體一僵,轉頭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宛然,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宛然嘿嘿笑着:“其實啊,奴婢覺着,老夫人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姑娘若當真是離不開皇上,回宮便是,也免得在呆在秦府想着。”
秦歌白了宛然一眼:“呦,什麼時候成了姑娘肚子裡的蛔蟲了?我瞧着,我還是將你塞到肚子裡算了。”
宛然聞言,連連擺手:“別別別,姑娘,您的肚子可是孕育皇子龍孫的地方,奴婢進去了那算是什麼事兒啊!您說,是吧?”
秦歌:“……”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平了?
“真是找打。”秦歌擡起手就要拍宛然,宛然抱着頭,打算躲閃。
“阿姐,這裡可真是熱鬧啊。”沂源的聲音傳來,秦歌放下手,轉頭看向沂源:“你怎麼來了?”
“聽說阿姐出宮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阿姐,順便來給阿姐帶個消息。”
秦歌挑眉。
“阿姐,進屋說。”
須臾,屋內傳來激動的聲音:“沂源,你說的可是真的?”秦歌說着,眼中帶着幾分驚喜。
“自然是真的,這消息是從苗疆那邊傳來的,雖然我還沒弄明白銀月爲什麼要去那個地方,不過,他確實在那裡出現過。”
“調動鏡閣的人,儘管找到銀月的消息。”秦歌吩咐着。
銀月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有銀鏡,他爲什麼會去苗疆,必然是那裡有救治銀鏡的方法,這就證明銀鏡還好好的活着。
想到這點,秦歌心中就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什麼事情,讓歌兒如此高興?”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秦歌擡起頭,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勁裝的沈容煜。
沈容煜的冷冽的目光射在沂源的身上,沂源輕咳一聲,別過頭。
這目光——
真冷!
“阿煜,你下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