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轉身走出了屋子,沂源看了一眼屋內的屍體,沉吟了片刻,吩咐了人將屍體處理掉,跟着出了屋子:“阿姐,現在要怎麼辦?”
“查,既然這個人如此自信自己的本事,竟然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地下殺人,那麼我們就要看看,他是不是每回都這麼走運!”秦歌說着,話語中帶着幾分強勢,微微眯起的眼睛,鋒芒銳利。
沂源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看的出來,阿姐這次是真的和那個人較勁了。
“阿姐,你打算怎麼做?”
秦歌轉頭,就瞧見了少年期待的目光,她微微揚眉,嘴角勾起三分笑意……
宛然醫術了得,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看似不過是坊間的流傳,卻讓有些人不安分了起來。
屋內,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老爺,您看這事——”
“急什麼?你就那麼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
“可是姑娘——”
“放心吧,這不過是歌兒虛張聲勢,那個人肯定已經死了,她用這樣的方法,不過是想要將你引出來而已。”
“如此一說,那我並不需要做什麼?”
“不,你需要做。”
那人的眸光一閃,有些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
“去,找一個人。”
……
秦歌接到消息的時候,迅速從宮外趕了過來,當瞧見被抓住的人時,皺了皺眉。
沂源走到了秦歌身邊,抿脣道:“阿姐,不是這個人。”
他剛抓到這個人的時候,也以爲就是這個人對那個目擊者出手的,可是一試之下,卻發現不是。這個人雖然會一些武功,卻不可能一劍封喉。
不用沂源多說,秦歌也看出來了,能使出那樣凌厲的劍法的人,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膽小鬼!
“看來那些人已經看穿了阿姐的佈局。”沂源說着,轉頭看向秦歌,只心裡卻十分疑惑。
這些事情,進行的比較秘密,除了他們幾人,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可是那人看是看穿了這是一個局。
絕沒有可能是信息泄露了出去,除非那人對自己的劍法十分確認,可即便在自信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來看一下,可那人連試探都沒有,只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對阿姐十分了解。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沂源的心中一驚,他擡眸的瞬間,看到秦歌眼底有震驚一閃而過。什麼都不需要說,沂源已經明白,眼前的人已經想通了這點!
“沂源,查清楚這個人近來和什麼人有接觸。”頓了一下,秦歌又道:“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
沂源應了一聲,擡眸時,瞧見秦歌離開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阿姐這是已經猜出了什麼嗎?
秦歌匆匆回了宮,宛然看着身側的女子,心裡有些擔心,姑娘一路什麼話也沒有說,可瞧着神情,像是心裡有事的模樣。
秦歌回了宮中後,就將自己關在了寢殿中,沒有再出來。
沈容煜來到坤寧宮,瞧見守在外面神情有些擔憂的宛然,眸光閃了閃,擡腳走了過去。
“皇——”
沈容煜示意她退下。
宛然想了想,躬身退了下去,沈容煜擡眸,看着眼前閉合的門,推門而進,穿過珠簾,來到內殿,就瞧見了斜倚在軟榻上望着某處發呆的女子。
聽到耳邊傳來的動靜,秦歌擡眸就對上了沈容煜幽沉的眼眸,她緩緩坐起:“你來了。”
沈容煜一笑,走到她的身側坐下,習慣性的伸手撩了一下她的發,“聽宛然說,你剛纔出去了,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在想什麼?”
秦歌的眸光閃了閃,神情有些怔忪。
沈容煜嘆息一聲,伸手將秦歌攬在了懷中。
秦歌靠在沈容煜的胸前,看着從窗子射在地上的光線,低聲道:“阿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你會怎麼做?”
“不管變成什麼樣,都要面對不是嗎?”頓了一下,沈容煜問了一句:“是祖母的事情嗎?”
秦歌搖搖頭,轉頭貼在沈容煜的胸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並沒有多說。
沈容煜低頭,看着趴伏在懷中的女子,輕笑着,揉着她的頭髮:“我認識的秦歌,是個敢愛敢恨的人,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縮在殼裡的烏龜。”
女懷中女子的身體僵了片刻。
“歌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秦歌的身體一顫,下一瞬將沈容煜的身體抱緊。
“再過兩日,景琰就道京城了。”
“嗯,知道了,謝謝你,阿煜。”
沈容煜一笑,沒有再說話,只是這樣摟着她,陪在她的身邊。
翌日,秦歌去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太后,太后的情況依舊如常,躺在那裡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樣,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秦歌立刻去宮,去了秦府。
只是她剛剛踏進秦府的大門時,就見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了出來,慌亂下還撞到了她帶來的侍衛身上,那侍衛抓住了那下人,呵斥一聲:“慌什麼?”
下人的神情似乎有些迷茫,轉頭,當瞧見站在一邊的秦歌時,目光終於有了些許的焦距,二話不說,跪在了秦歌面前。
“皇后娘娘,不好了,三老爺出事了!”
秦歌聞言一怔,斂身快速朝着怡心園而去。
一腳踏進怡心園,撲鼻的血腥氣息迎面而來,石徑之上,偶爾會有斑駁的血跡,秦歌的眸光閃了閃。
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臥房,快步走了過去,進了屋內之後,才發現屋裡的血腥氣息更重。
秦明月站在一邊,臉色略顯蒼白,見秦歌走進屋內,她擡頭看了秦歌一眼,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
秦歌覺得屋內的光線有些刺眼,在宛然的攙扶下,她走進了屋內。
秦兆元就那樣渾身是傷的躺在牀上,閉合的眼睛,無法確定生死。
“爹他——”一開口,秦歌才覺得嗓音有些嘶啞。
“活着,不過受了重傷。”秦明月道。
秦歌鬆了一口氣,給宛然使了一個眼色,立刻走了過去,去給秦兆元檢查情況。
秦歌轉頭,看了秦明月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