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查到消息,兩個小時前,有一輛馬車離開了京城,朝着北方而去。”
“北方?”蕭景琰訝異,轉頭看了一眼沈容煜,見沈容煜也皺起了眉。
流雲國在趙國的南方,看來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要回流雲國,既然不是迴流雲國,那麼他們現在打算往哪裡去?
沈容煜眸光一閃:“福音,去將地圖拿來。”
福音應了一聲,絲毫不敢遲疑,迅速去拿了一份地圖,沈容煜將地圖鋪展在眼前,找來了一些棋子,遲疑了一下,將這些棋子擺放在地圖之上。
沈珏看着,一開始還不明白沈容煜爲何要這樣做,漸漸的,他愣在了那裡,須臾,驚呼一聲:“那些盜賊出沒的地方,竟然多在北方。”
如果閆榮真的是靖王,那麼靖王這是要前方自己的地點,與自己的勢力匯合嗎?
“靖王帶着人,走的定然不快,沈珏,你立刻帶人,前往關鍵的地點,在靖王和自己的勢力匯合前,將他攔下來,一舉擒拿!”沈容煜沉下心,冷靜地分析着如今的局勢。
沈珏聞言,立刻點頭離開,絲毫不做停留。
看着沈珏離開的身影,沈容煜皺眉,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似乎遺漏了什麼。
如果沈容煜並沒有去北方,那裡不過是他故弄玄虛,事實上,他早已將自己的勢力轉移到了南方去了呢?
這樣想着,沈容煜將目光重新落回了地圖之上,仔細觀察之後,發現南方地形複雜,明顯更適合行兵佈陣。
沈容煜的心中一驚。
“來人去調查一下,近三個時辰京城的馬車出入。”
暗衛調查的結果讓沈容煜心驚,除卻沈珏調查的那倆馬車外,還有不少類似流雲國使臣的馬車。
看來沈容衍早已料到他會怎麼做,所以安排了許多馬車,故意來擾亂他的視線。
沈容煜的眸光一沉,轉身就要走出去,卻被蕭景琰按住了他的肩膀:“阿煜,你要幹什麼?”
“沈容衍的心思詭譎,他安排了不少人,擾亂我的視線,如今,我猜不透他究竟去了哪裡,我必須親自去將他擒回來。”
沈容煜的話落,就被蕭景琰否決:“阿煜,你不能去,你是一國之主,你若是去了,萬一中了靖王的詭計,出了什麼事情,國家上下會大亂。”
沈容煜握住蕭景琰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景琰,她在他的手上,我必須去救她,況且,母后和漓後都在他手中,不知道他要幹出什麼事情來,若是我不能將他們安然帶回,亂的可就不僅僅是趙國,天下都會大亂。”
蕭景琰心中一沉,他也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可正因爲如此,越是不能莽撞行動:“阿煜,你必須鎮守皇宮,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也好應變,召集幾個你能信任的人,我和他們兵分幾路,去尋找靖王的下落。”
沈容煜擡頭,對上蕭景琰的眼眸,知道他說的是做好的做法,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找來了幾個可以信任的大臣,甚至將秦兆元都找來了。
秦兆元看着坐在上首的沈容煜,雖然他掩飾的極好,可是他已經從他的眉眼間瞧見了焦灼,在別人注意不到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亂,這正是他想要的。
沒有想到,沈容衍這一舉動,正好幫助了他,據他所知,那漓國皇帝,也是一個癡情種子,這一舉動正好牽動了三國!
“如此,我就和秦大人從南路追去,若是有所發現,會立刻派人來報。”蕭景琰說。
秦兆元回過神,剛好聽到了這一句,立刻跪下道:“秦某定然不負聖上所託。”
他一臉溫潤地站在那裡,眉宇間帶着幾分擔憂女兒的着急,誰也不會料到,其實他纔是隱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分派好一切之後,一行人立刻出發,除卻北路,這一批人分別從其他三個方向前方阻攔。
看着衆人離開的身影,沈容煜緩緩轉頭,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影像,他猛然轉頭,看着離開的衆人,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究竟要發生什麼?他爲何如此不安?
……
秦歌猛地一驚,從夢中醒來,伸手抹了一把後背,一層冷汗,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想到剛纔的那個夢,秦歌的心一緊。
夢中滿是血,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唯有一人,站在那裡,灰色的長衫背身而立,那身影熟悉極了,只是她一時卻想不起來那人究竟是誰。
秦歌搖搖頭,將夢中的景象拋到腦後,一定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多想了。
她站了起來,走到門前,透過縫隙,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動靜,有人走了過來,瞧着那模樣,不過是普通的小廝,靠近門邊後,將飯菜通過門下的一個小洞塞了進來。
看着被遞到屋內的飯菜,秦歌愣了愣,沒有想到這些人此次如此防備她,害怕她逃跑,送飯菜都通過這樣的方式。
依照秦明月的性格,抓住她,不該好好地折磨她嗎?
秦歌搖頭苦笑,飯菜的香味傳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將飯菜端了起來。
她要想辦法出去,必須保存體力,絕對不能餓死在這裡。
隔壁忽然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隱約還有人的怒吼,不過跟着牆壁,她根本聽不清那吼了什麼,就連聲音都有些虛化。
試着聽了一些,沒能聽出什麼之後,秦歌只好放棄,簡單吃了點飯菜,將碗筷從那個小洞扔了出去。
她本想着,如果將這些碗筷放在這裡,那些人會不會進來收,可這樣的念頭剛從腦海中劃過,就被她否定了。
若是那些人真不進來收,一直放在這裡,真的臭了,難受的也是自己!
吃了飯,秦歌走到一邊,思考着逃跑大計,隔壁的聲音似乎安靜了下來,手臂好像被什麼硌了一下,她將那東西拿了出來,一看竟然是那塊玉佩。
忽然就想到了出宮前,那個時候,她若是追上去,將這一切告訴他,或許就不會被關在這裡了。
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